乱入白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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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冶和李默同时惊呼了一声,一万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胡冶吃惊的,是被锁在木桌上的那位,赫然就是当初拿着儿子的残肢前来报丧讯的女子。
李默吃惊的,是这名女子竟然是那日在公堂上指控许仙,然后神秘消失的绿衣少女。
“嘻嘻,嘻嘻嘻!”全身未着寸缕,被绑在木桌上的女子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她略微活动了下手脚,便轻松撑断了缚住她的铁链。
然后丝毫不顾及自己赤身果体,赤足走到许仙面前,单指勾起他的下巴,脸上竟然还有些不忍,“嘻嘻,如此眉清目秀,我可真舍不得下手呢。”
被绑的许仙始终昏昏沉沉的耷拉着头,周遭的一切他都充耳不闻,对眼前女子近乎调戏的举动,更是毫无反应。
少女凑得离许仙近了些,伸出长长带有分叉的舌头,飞快在许仙脸上舔了一下,“嘻嘻嘻,可真香啊!”
“你是,人蛇?”李默看着那条恶心的舌头很是眼熟,不确定的问了句。
那名少女猛地转回身,眼里满是怨毒,“放心,马上就轮到你!”
李默原本只是揣测,没想到少女竟然真的应了下来,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难怪许仙会被指控掘坟辱尸呢,难怪胡冶这么快就得知了儿子的死讯。感情都是这个人面蛇蝎的人蛇给使的绊子!
只是,他明明记得那晚所有的人蛇都被沈老逮光了,这只修成人形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人蛇化成的女子似乎看懂了李默眼中的不解,好心眼的解释了两句,“是不是想不通我是从哪儿来的?嘻嘻,等我喝饱了血,再好好跟你唠唠。”
说着,她就伸出带分叉的舌头,直挺挺的冲着许仙的脖颈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
在她的舌头堪堪刺入许仙脖颈时,一柄大刀当头劈下,硬是将人蛇的舌头给劈去了一截!
那劈去人蛇分叉舌头的,正是拼着被匕首划破肩头,总算挣断粗绳挣脱出来的李默!
人蛇受痛惊呼,捂着淌血的舌头含糊不清的咒骂,“嘻嘻,好痛!既然这么等着投胎,我就先来送你一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四章 悲催人蛇领便当()
猩红的血迹自人蛇唇角蜿蜒而下,她丢下昏昏沉沉的许仙,曲着十指朝李默招呼过来。
李默刚才只是占了突袭的先机,当时情况危急,他想也不想的便挺身抽刀劈了下去。
现今寸缕未着的人蛇张牙舞爪扑过来,他还真犯了难。
他奶奶的,难怪这些妖精都要变成人呢!别的不提,光这身段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啊!
那娇俏的水蛇细腰可以无视,玲珑修长的纤腿也可以无视;可胸前那两颗跳脱乱颤的小白兔,看的李默真不想移开眼。
没办法,小电影里虽然精彩,却远远没有实战过瘾呐!
腥风袭面,李默踉跄躲过,还没站稳身形,那人蛇又扑将过来。
李默心里一横,尼玛,躲不过,老子跟你拼了!
他双手举起朴刀,不退反进,朝人蛇劈去。
摇曳的灯火映在朴刀宽厚的刀身上,发出炫目的白光。
银刀呼啸而下,人蛇拧身躲过,见缝插针的扑进李默怀中,狰狞的十指如勾,朝李默的面目袭来。
李默大惊,连忙后退躲闪,仓促间踩到自己后脚跟,身形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他这番拙手笨脚的,不仅摔倒了自个儿,还带倒了扑进他怀中的人蛇。
“嘶——!”李默的后脑勺磕的生疼,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想腾出手揉下那块被摔疼的地方,才慢半拍的发现手臂被坨柔软给牢牢压在地上。
光溜溜的人蛇紧密的贴着李默,两颗凶器均匀的压在他的肩颈和胳膊处。
软玉温香抱满怀,就差将柳腰款摆。
啊呸!
他用他的颜值发誓,对这只恶毒的人蛇,他半点邪恶的想法都没有!
此时人蛇的半边身子直挺挺压在他的身上,弯曲的十指距李默的面门只有仅仅半寸距离。
不知道是怎样的阴差阳错,李默原先拎着的那把朴刀,竟然鬼使神差的贯穿了人蛇纤细的颈肩。
都说蛇打七寸,想来人蛇也是蛇的一种吧。
总之,那位费尽心思想弄死李默和许仙的人蛇偷鸡不成蚀把米,半口新鲜的血液没尝到不说,还把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
“我、家、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不甘愿的交代完这句遗言,人蛇两眼一翻,领便当去了。
虽说身上压着位白花花的姑娘感觉挺爽,可姑娘变成死尸,李默顿时就嫌弃了。
没等他用力将死翘翘的人蛇给推开,突然发现这具尸身从他的颈窝处一点点往下挪动,很快就挪到了他肚脐的位置。
眼下正是二月春末,春衫正薄。
被身段这么玲珑的姑娘贴身那么一蹭,即便姑娘已经变成了死尸,可仍是蹭的李默心里只犯邪火。
特么的,死就死了,还搞这么多幺蛾子,总不会诈尸吧?
李默赶紧翻身爬了起来,这才发现,有两名家丁正一人拽只脚,将人蛇往胡冶身旁拽。
胡冶早就被他衷心的家仆给搀扶了起来,手里那把匕首也换成了剁肉用的斩骨刀,此时正激动的手舞足蹈,“莫要浪费了,趁着还没僵,赶紧分割了。”
李默抢上前将自己的朴刀从人蛇身上拔下来,趁着那些家丁没空管他,两下砍断了绑住许仙的粗绳,一并连白果身上的绳索也给斩断了。
胡冶正专心致志的挥刀朝死去的人蛇身上招呼,头也不抬的吩咐道,“莫要让他们走脱了,等下还要用的。”
那些家丁对胡冶言听计从,捋捋袖子就朝李默围了过来。
李默刚把昏昏沉沉的许仙扶到树旁半靠坐着,还没起身,就被几名家丁给按在了原地。
家丁们将李默给抬到胡冶面前,依着他的吩咐,重新将他给捆绑了起来。
谁也没有注意,被李默松绑的白果因为没有人搀扶,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呵呵,想跑?”胡冶专心的用刀在人蛇尸身上勾勒出要斩落的线条,手起刀落,溅得自己满脸鲜血。
他也不擦拭,随意用衣袖勒了一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只妖怪,很好,有妖力,吾儿肯定会归来的更快。”
重新被绑起来的李默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猩红,虽然他知道眼前那具被剁得血肉模糊、碎肉四溅的尸身是妖怪幻化的。
可她现在的尸身跟人类一模一样,弄得李默总有一种兔死狐悲的错觉。
胡冶平时一定没少实验这种邪术,只见他娴熟的操弄着斩骨刀,压根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人蛇的尸身给分成了几大块。
血腥味刺鼻冲天,被切碎的肉块飞溅四处,莹白的骨茬被丢得到处都是。
眼前,已经变成了座可怖的屠宰场,浑然天成的修罗地狱!
“快!将无骨肉喂他们吃下,别耽误了时辰!”胡冶将斩开的碎尸块重新拼在一起,指挥家丁逼迫李默他们吃光碟中的无骨肉,“还有,赶紧去把少爷的遗骸请过来!”
家丁们依着他的吩咐四散去执行,用莲足击鼓的妾室犹豫再三,终于鼓足了勇气,碎步走到胡冶跟前,颤着嗓子跟他商量,“老爷,你上次不是说一具尸身已经足够了么?还是,别伤害无辜了吧?”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妾室的脸上浮起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混账!再多嘴,小心我连你一块剁了!”
挨了耳光的妾室眼里噙满泪花,咬唇退到了一旁,再也不敢多说。
一名家丁端着碟子走到李默面前,黑口恶面地说,“吃!”
李默送给他一个白眼,低下头再也不看他。
那名家丁有些恼火,碍于胡冶在场又不敢造次,只得转向胡冶回禀,“启禀老爷,他不肯吃。”
“不吃?”胡冶冷笑一声,“那就给我打到他吃为止!”
家丁得令,高兴地眉飞色舞,将碟子放在一旁,两把将袖子挽得高高,抡圆了拳头朝李默的面门挥来。
拳风呼啸而来,被绑着的李默自知躲不过,干脆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他心中主意已定,宁肯被打死,也绝不吃半口无骨肉!
“够了!”
预期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反而响起了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五章 月下白果表忠诚()
李默好奇的睁开眼,才发现那名家丁抡圆的拳头已经近在鼻尖。
之所以没跟他的脸做进一步接触,完全是因为手腕被翠绿的纤细枝条给抓住了。
顺着挂着几片细小绿叶的枝条看去,只见白果站在几十步开外,正一脸愤懑的伸出双手,呃,确切的说,是伸出绿油油青葱葱的树手。
那名家丁看到自己的手腕被树枝给缠的牢牢的,大呼一声,“有妖怪啊!”,就爽利的昏倒在地。
李默看的直摇头,现在才知道有妖怪?这反射弧也太长了些吧?
胡冶也傻了眼,没想到他没正眼瞧过的小子,竟然会是枚妖怪!
而且,还是枚树妖!
他试探地问了句,“你是”
“哼!你猜!”白果收起缠在家丁手腕上的树手,重新变回了稚童的嫩手。
他缓步朝胡冶走来,不怒自威的气势铺天盖地压向了胡冶。“你道我是哪个?呵呵,我正是你口里的那只摆脱不了纠缠显了妖身,不得已给了你爹爹秘术的银杏树妖!”
胡冶眼睛募然睁大,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不会的,我不相信!爹爹亲口说过,当年,他为了这个秘密不外泄,屠尽了永安宫的道人,就连道观外那些生树,也都尽数砍掘了的。”
“哼!这些事不用你提醒!若不是我引狼入室,怎会害得那些道人悉数丧命!”白果一脸的悔不当初,他此时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不知道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刺激的,还是因为刚才摔得那一跤。
李默有些吃惊,那天,他倒是听凤三娘这么提过一句,说永安宫的道人是被白果给害死的。
没想到,他们真正的死因,却是因为胡冶爹爹的小人之心。
白果双手舒展,变成带叶的枝条,曲绕着直奔胡冶而去。
树枝将双腿不良于行的胡冶给提拎到半空中,目光清冷的瞪视着他,缓缓说道,“当年,我是被镇在永安宫外的。因为,我输了一个赌约。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甘心终日里听那些崇尚清虚无为的道士念经。
嗡嗡嗡的,吵得我头都要炸了。
于是,白日里,我就幻化出人形,帮那些香客们看香问卦起来,且百试百灵。
原因无它,只因这些凡人求得太多,贪得太多;他们的渴求全部清楚的写在脸上,无非就是追名逐利罢了。
我很享受他们崇拜的目光,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生活总算不用再那么无聊。
只是这一次,看着在我脚边跪拜不起,额头磕的血肉模糊的老人,我第一次作了难。
让死透的人复生?呵呵,他可真看得起我!
莫说是阎罗王,就算是远在南海的观音大士,也断不敢说他能让死透的人复活。
可是,那老头执意不听。
他说,他胡家血脉单薄,膝下仅有一子,自己又是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的人,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保住胡家的血脉。
我不再理他,劝人不醒,徒劳心力。
他心中早有执念深种,谁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老头长跪不起,硬是从天光跪到月上柳梢,跪得身形摇摇欲坠,几次都险些摔倒。
我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打算遁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是,他半步不让的跪在当场,挡住了我的去路不说,还言辞凿凿的说,怎样都不会放我离去的,除非我救活了他的儿子。
我大怒,显出了真身。
我原意是想将他吓走,没想到他看到我的真身,更是喜上眉梢。
甚至直呼若是我不给他医活其子的方子,就四处宣扬,说永安宫上下皆是化作人形的妖怪。
罢了,我也懒得再跟他纠缠,干脆拗断了根手指,告诉给他一个医活死人的邪方。
他得了方子匆匆离去,言及日后定会重报。
呵呵,没想到的是,他所说的重报,竟是屠尽永安宫满门。
就连我,若不是逃得快,只怕也早被大火付之一炬了。”白果目光悲凉的注视着胡冶,“知道为何你双腿不良于行么?知道你儿子为何死无全尸么?”
胡冶晃晃悠悠的被挂在半空中,眼神迷茫的看着白果。是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懂,为什么这些糟心的事总是被他胡家摊上。
“哈哈哈哈!”白果仰头朗笑片刻,“今日果,昨日因。种因得果,躲不开、逃不掉,终究是要偿还的!”
“胡说!这邪术分明就是你给的,你的报应呢!”
“我,呵呵,我的报应早就来了。现在,轮到你了。”白果说着,怪手从胡冶那夺过那截青灰色的指骨,大力捏的靡碎。
然后,嫌弃的将怪手在胡冶身上擦了又擦,“其实,真正让你复生的,多半是因为我这截手指。如果不是它散发出令我作呕的臭味,只怕我到现在还在浑浑噩噩。”
可惜,被拎在半空中的胡冶已经听不到了。
随着那截指骨的靡碎,胡冶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瞬间碳化,只留下那身华贵的衣袍。
黑灰纷纷扬扬的从半空中飘落,落在地上,整齐的组成了具人形。
“啧啧,还要收拾残局,可真是麻烦呢。”白果很是苦恼,转身朝仍被绑在树上的李默走去。
见稚童模样的白果朝自己走来,李默心里难免有些惴惴。
既然他能想起以前的旧事,证明已经恢复了记忆。
只是不知道,这树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是不会善罢甘休呢?还是天涯有路各珍重呢?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