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白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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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早就盯上了落秋,变着法子的害死她,就是为了偷她的尸身?”李默很是忿忿,“真是相由心生啊,难怪你背上满布脓包,皆因为你生了一肚子的坏水!”
王道灵很是委屈,“谁不想生的风度翩翩?怎奈小道投生就是只癞蛤蟆,压根就没得选呐!”
“呸!”李默啐了王道灵一口,厉声道,“说,你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王道灵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阴年阴月的女子不好找,小道走了好几个州县,也才勉强积攒了三具行尸而已。”
“行尸?你这个无耻丑妖,竟然豢养行尸,连伤数命,真是死有余辜!”李默厌恶地横了王道灵一眼,“阴年阴月的女子招你惹你了,你专挑她们下手!”
王道灵更是委屈不已,“若是随随便就找来的,岂不是太没有格调?既然大家修行都用纯阴女,我为何又用不得?只是现在肯出来算命的太少,这阴年阴月的女子实在是难找。不然我早就练成了九幽离冥**,还用被你们揍得稀里哗啦?”
瞅着王道灵吊儿郎当的无赖样,李默顿时想起有个词叫死有余辜。
但凡电视上坏出水贱流脓的,那都是死跑龙套的,绝对活不过三集。
而眼下,李默觉得完全可以让王道灵领盒饭,不然放着这样的恶人不收拾,到时肯定又有不少无辜的人被暗害。
因此,李默走到李老爹面前,严肃地问道,“老爹,像这种伤人害命还丑的天怒人怨的妖怪,咱们阴阳家一般怎么处理?”
李老爹还没答话,王道灵已经不忿地控诉,“什么叫丑的天怒人怨?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李老爹甩手就是一个铁蒺藜,准确无误地钉在了王道灵的上嘴唇,疼得他惨叫连连,再也没工夫出言中伤。
看着捂着肿成香肠嘴的王道灵,李老爹郑重地对李默说,“儿啊,匡扶正义,为民除害,这些跟咱们李家关系都不太大。不过对于那些敢出言中伤咱们老李家的,那就是掉脑袋也得把他们给宰干净咯!生死事小,名节事大,懂?”
李默了然的点点头,等着李老爹说出该如何处置王道灵,“所以?”
“所以,考验你的时候来了。”李老爹信心满满的拍了下李默的肩头,“除妖的最后一步,都是把它们给斩杀殆尽!眼下就有这么个练手的大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可不能错过。”
李默愕然的瞪大了眼,我去,学东西难道不都是从第一步开始么?他是不是遇到了假老师?
“去吧,要记得在你面前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连害数条人命的恶丑妖怪。最不能饶恕的是,这只妖怪还出言折辱咱们李家!儿子,去吧,为了咱们李家的清誉而战吧!”李老爹推了李默一把,大声的鼓励着。
李默被推的一个趔趄,疾走两步总算稳住了身形。心里不由暗暗给老爹比了个赞,如果哪天让老爹给穿越到现代,铁定稳坐安利界第一把交椅。
可是,手无寸铁的他,该如何去斩杀一只妖怪呢?
看着步步逼近的里面,王道灵慌得脸都白了,扯着嗓子连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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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道有常皆往复()
王道灵的求饶声穿墙透壁般刺耳,李默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根,着实想不到身量矮小的蛤蟆怪竟然还能飚这么高的声调。
“本座正在休憩,何人扰汝清梦?”清冽的喝问声自孤山下拔地响起,一道银光闪闪的巨大鳞尾突然掀起巨涛,倾泻而下的水浪遮蔽了大半个孤山。
波涛来的汹涌,众人压根躲闪不及,均被淋成了落汤鸡,纷纷扭头观望。
但见原本平静无波的西湖水面顿起漩涡,冲天水柱上遥遥立着位青衣冷衫的玉面少年,飘飘然超凡脱尘,谦谦貌冷口霜面,赫然是那日自暖香阁凭空消失的岑竹。
李默眨了眨眼,他刚才是不是看错了?那掀起巨浪的似乎像是鱼尾,却远比鱼尾要大的多。呃,小青姑娘不是条竹叶青蛇么?
所以,是他认错了?这位姓岑的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他还没理清楚脑中繁乱的思绪,岑竹已然自水柱端走上了孤山。
待他初站定,那道冲天水柱便悄然无息地落回了西湖,转瞬趋于平静,静怡的连丝涟漪都不曾有。
岑竹长身玉立,冷眉不怒自威,“本座正在休憩,尔你等好不识趣,缘何在此吵扰不休?”
“大王,实在不是我有心吵闹,而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合伙欺辱小道,还望大王看在同为一族,援手则个!”王道灵可怜兮兮的拱手扮惨,他早已从岑竹出场的方式看出他亦是妖族,而且是只相当厉害的大妖。
李默没想到王道灵竟然如此颠倒黑白,生怕看不出喜怒的岑竹会出手助拳,赶紧解释道,“岑,呃,岑兄,你休要听这妖道胡言,他已连害三条人命,根本就不是我们要合伙欺辱他。”
虽说眼前的岑竹怎么看怎么都是副少年相貌,不过既然是妖,少说也得几百岁起步吧,叫他声兄台,应该不算过分。
岑竹细长明眸微敛,睫毛扇子般轻眨了下,冷清道,“莫要与我攀交情,那日我掩藏身份与你共乘,皆因当时在山中迷了方向,寻不到去苏州的路而已。而今你已知悉我乃妖物,人妖有别,还是撇清界线的好。”
李默有些傻眼,呃,他刚才听到了什么?眼前这位翩翩少年竟然是个路痴?
姑且先不论他是不是小青姑娘,就路痴这项技能,不都是总裁小说里那些女主才必备的么?
这么蠢萌的属性放在一枚大妖的身上,真的好么?
李默心里暗自吐槽连连,那边王道灵已然恨恨怂恿岑竹道,“对对对,人妖为别,这些人想要杀我,求求大王念在同为妖物的份上,帮我杀了这般宵小。”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李默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没有最贱,只有更贱了。
就借着同为妖物,然后腆着脸让人家帮你杀人,你脸咋就那么大呢?
李默正想怼王道灵几句,岑竹已经啪啪啪打起王道灵的脸来。
但见岑竹优雅的斜了王道灵一眼,眉目间清冷疏离,“世间生灵皆平等,凡人着实该恼,可妖族也不该肆无忌惮、动辄杀打。我无心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只是此地乃是我新看中的,用来养精蓄锐,静待姐姐归来。你们太吵,挪个地方吧!”
说完,岑竹飘逸的衣袖轻轻一挥,平静的湖面再起波涛,大浪遮天蔽日,从半个孤山左侧汹涌而来。
李默众人尽数被裹了进去,浪花挟着冷风,将他们送到了之前打斗的那座山林顶处。
“这是什么妖怪?竟然这么厉害?”李半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的衣衫被湖水浸的**的,从头到脚往下直淌水。
李默也跟着翻身坐起来,湿漉漉的头发往下直滴水,连耳朵眼里都是水渍。
他掏了掏耳朵,甩了下滴水的头发,这才说道,“老爹,你好歹是个阴阳师,怎得连他的真身都看不出?”
李半金抹了一把脸,吐去嘴里的湖水,嬉笑着说,“哎呀,老了功力自然不比当年,小妖的真身一目了然。像这种大妖,只怕早有了千年道行,莫说我看不出,只怕同为妖怪的树妖也看不出吧。”
说着,李半金就看向抱着凤三娘杵在原地的白果,“喂,刚才那家伙是什么来头,你可看出来了?”
白果摇摇头,“之前打过照面的,他身上半点妖气都没有,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来历。”
李默低笑了声,本想说岑竹是蛇妖的,可方才那水里露出来似鱼鳞的东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蛇身上,就只好悻悻打消了念头,问向李半金,“老爹,方才你可看清了那截露出水面的鳞尾?”
李半金摇摇头,“鳞尾?我还真没注意,不过如果真的鳞尾的话,那可就多了,龙啊蛟啊鱼啊蛇啊,都是有鳞的。可惜我没看到,真是太遗憾了。”
李默撇了撇嘴,说的好像看清了就打得过似得。人家一掀衣袖就送你离开十几丈远,别傻了好么?
“糟了!”白果沉声说了句,“那只蛤蟆怪呢?”
李默父子俩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王道灵的身影。
难道,让他给逃了?李默暗呼不妙,王道灵心肠歹毒,若是就此溜了,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这下真的要糟了,那只癞蛤蟆又丑又坏,给他跑了到时候又出来害人!”
李半金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方才他被树妖狠掼那下,早已受了重伤,又加上这么大的浪头,说不定早被卷到湖水里淹死了。”
“可是,万一没死呢?”李默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眼下这只癞蛤蟆如果死不了,那以后只怕要作大妖啊。
李半金拍了下李默的肩头,示意他淡定,“须知天道有常,无往不复;来而必往、去而必还。该遇上的,怎样都逃不掉。”
“所以?”李默被拽文的李半金说的有些眩晕,等着他解释。
李半金得意地晃晃脑袋,“所以咱们唯有尽人事,听天命。等下次再遇上,就下死手弄他,半点脚底抹油的机会都不给他!”
对于老爹如此正经的胡说八道,李默表示老奶奶过马路他都不服,就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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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从良洗手做汤羹()
“小掌柜,小掌柜?”
父子俩正在瞎侃,远处传来红菱有些焦急的喊声。
李默应声望去,只见红菱打头在林中穿行,正漫无目的地拢手喊着他。
她的身后,跟着陈伦和几名统一着装的带刀衙役。
“这里,我们在这儿。”李默应声答道,顺便示意白果恢复好人形。
红菱眼尖的看到李默他们,赶紧拍了把陈伦,“大人,小掌柜他们在那边。”
陈伦不动声色地掸了把被红菱拍过的衣衫,官架子十足的点头应道,“嗯,我们去那边看看。”
红菱自然看到了陈伦的小动作,嘴角一勾,整个人混若没有骨头似得突然朝陈伦倒去,“哎呀,我的脚扭到了。”
陈伦避了下没避开,又不好当场把红菱推开,只好僵着脸虚扶了一把,嘴里喝喊手下道,“来人,快扶着红菱姑娘。”
当即便有衙役屁颠颠的过来,爽快地将红菱给搀扶住。他们平日里风吹日晒的吃土,半年都难喝几杯花酒,而今暖香阁的头牌有难,恨不得将红菱抱个满怀。
红菱气恼的拧了下手中的帕子,暗骂陈伦是个迂腐的臭男人。
其实对于这些烟花女子,陈伦一向都是不屑的。
“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求学时兄嫂孜孜不倦的叮咛,他一直谨记心间。
再加上他此时满心记挂的,都是追恶道人未返的李默父子,压根就没注意到红菱的小心绪。
很快,他们一行就来到了李默几人面前。
堪堪站定,陈伦便揖手躬身,恭敬的向李半金施礼,“恩师苦追恶道人,定然辛苦了。”
李半金不冷不热的给陈伦碰了个软钉子,“我还没老透,不觉得辛苦。”
陈伦似乎早就习惯了李半金的冷脸,随和地笑道,“这是自然,恩师英武不减当年,是我多虑了。”
好听话人人爱听,李半金自然也不例外。
数十年未见,其实初见到陈伦的时候,李半金心里不是不感慨的。
只是当年一怒之下将陈伦给逐出了师门,如今再见,便不知道该如何与陈伦相处,说出来的话不由人的就难免有些尖酸。
可陈伦始终恭敬如初,他也就不好再端着脸色扮恶人,便和缓的应了声,“人生苦短,岂有不老之说?终究是老了。”
陈伦脸上掠过丝欣喜,恩师竟然不再黑口冷面?看来请他独子吃饭没白费功夫。
“恩师,我”陈伦刚开口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眼前的几人浑身都湿透了,就奇怪地问了句,“恩师,怎得你们全身都湿透了?难道这山顶竟然有暗泉不成?”
李半金被问的面色一红,支吾道,“嗯,啊,跟那妖道打得疲累,就寻了处暗泉稍洗了下。”
李默闻言无语,这理由也太拙劣了吧?是有多心急才会穿着衣衫去洗浴的?
然而尊师重道的陈伦竟然就信了,“这山中竟真的有暗泉?泉水是否甘冽?小徒这就命人挖掘出来。”
李半金的面色更红,极力劝陈伦改变主意,“暗泉本就隐在山间,若是挖了出来,说不定还会断流,坏了风水,还是莫要破坏此间格局的好。”
陈伦连连点头称是,“恩师教训的对,是小徒着相了。”
李默对老爹的佩服顿时又上了一道台阶,人嘴两张皮,横竖都是理啊!
他正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太笨嘴拙舌,红菱突然问道,“小掌柜,那个掳走小丫头的恶道人呢?”
“跑”李默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李半金捂住了嘴。
李半金横了李默一眼,笑呵呵的冲红菱道,“那恶道人被我们追的太急,慌不择路,跌下山崖掉进湖里了。”
李默有些不明白,干嘛要说谎?万一过两天王道灵突然又蹦跶出来,那不是被打脸了么?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李半金的意图。
只见红菱听李半金这么说,放心的拍了拍胸口,直捶得丰盈处微微轻颤,“哎呀,幸好是掉进湖里了,我还在担心要是给他跑了,这可让我们小老百姓怎么过安生日子啊。对了,那个小丫头呢?救回来了么?”
李默用手指了下站在那始终没有出声的白果,“呐,被白果抱着呢。”
红菱遥遥看了眼,“哎呀,还没醒呢?这小丫头可真能睡。”
李默没搭话,转移话题道,“对了,落秋可安葬好了?”
红菱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哀伤,幽幽叹了口气,“嗯,葬在了城西的乱葬岗上。那里就是我们这些卖皮肉最后的归宿。”
“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本官可以帮你从良的。”陈伦突然说了这么句,不知道是被红菱说的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