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或右,只是无法回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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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派出去的斥候纷纷来报,前面有个堡子,在大路边设了一道关卡,来往行人都要交人头税、货物税。行人是按照衣着,五文、十文的不等,货物就交的多了,按照货物价值抽一成。
但这关卡又不是官家设的,收税的是当地的团丁,也不给任何凭据,就是交了钱走人。
今天早上,关卡已经撤销了,大概是听到有羽林卫护送的钦差队伍来了才撤的,这明显的是做贼心虚。
那寨子就在路边,有一条很深的壕沟,壕沟里都是削尖的木桩,隔着一座吊桥与外界相连。
斥候刚把情况汇报完,石磊带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眼睛以下遮着面纱的人走了进来。
“刚才在路边看到了飞燕姐的紧急联络暗号,我把人带进来了。”
云飞燕摘下面纱,焦急的说:
“我家那口子失陷在堡子里了。”
萧隽递过牛皮水袋:“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三天前我们就到这里了。见他们设卡收税,觉得反常,就在附近找人打听。这堡子里是一个叫吴金刚的庄主,手下有三百多庄丁,手里有黎城县令的委任状,算是官办的税卡。但是他们收税没有任何凭据,每年上缴一万两白银给黎城县上。这银子从来没有入过帐,都是县令和县尉们私分了。”
“你怎么知道这万两白银被私分了?”菅一在一边插话。
“我们到黎城县里打听过,县里一年的收入不过万余两,这不是他们私分了是什么?”
“我们又回到堡子附近,发现这堡子整天吊桥是升起来的。只有早中晚团丁进出和送饭出来才会放下,根本无法混进去。于是,我和我当家的围着堡子转了一天,找到了一个进口,要用七八丈的绳索才能把人吊进去。
我进了堡子里转了一圈,当家的在进口处等我,后来被巡夜的发现了,一群团丁追了过来,我顺着绳索爬了上去,当家的被他们抓住了。”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今早寅时。”
萧隽招来李芳,说道:“你带人去堡子外面,向里面的人喊话,就说钦差经过此地,要堡主出来劳军。态度要蛮横,要拿出天子脚下高人一等的气势。”
李芳拱了拱手:“属下明白。”
“菅一,你去集合队伍,往堡子开拔。三列纵队,走正步,还要有气势。”
两人答应着去了。
石磊问道:“是要打进堡子吗?”
“对,当吊桥放下来时,让护卫队拿着投枪一起往里冲,占领吊桥。你带十个人和我们一起制住堡主吴金刚。”石磊领命去了。
“你就呆在马车里,把里面的设施画一个地形图出来,越详细越好。”云飞燕点头答应着。
队伍开到堡子前面,远远的就听到堡子上锣鼓喧天,堡子前面的空地里一溜摆开了三张桌子。分别摆放着一头猪、两头羊、和几箩筐馒头面饼。
几个人正手忙脚乱的给猪羊开肠破肚,还有几个人正在空地上垒砌大锅,点火烧水。
身后的吊桥却高高的升起。护墙上站着近百名庄丁,穿的整整齐齐,都空着手,像是在看热闹。
萧隽的马车停了下来,人走出马车车厢,却不下来,就在马车上站着。
李芳策马上前,高声喝道:“谁人在此劳军?”
“鄙人是堡主家的大管家,我们堡主数天前押解税银去黎城,至今未回,劳军之事只得由鄙人代为操持,请钦差勿怪。”
“为何不大开堡门?”
“路边劳军,乃是遵循古例。迎宾入堡,乃是堡主责权,鄙人不敢擅自做主。”
好个反应敏捷的管家,答起问题来居然汤水不漏,显然事先已经想好了答案。
萧隽朗声说道:“如此,管家诸位辛苦了。众将士,既然堡子百姓盛情,全体原地休息,等待开饭时间。”
全体原地坐下。
那管家走上前来,递上几张银票,
“钦差远行辛苦,这三千两银票算是堡子里的一点心意,还请钦差笑纳。”
“管家有心了。”向着石磊招招手,石磊上前接过银票,收入囊中。
管家行了一礼,然后掉头继续指挥团丁们烹羊烤猪,不大一会,两大锅羊汤、一头香气四溢的烤猪好了,众将士每人拿着随身携带的碗筷盛上一碗羊汤,拿着烤肉和馒头面饼,井然有序的围坐在地上大朵快颐。
本章完
第59章 鏖战正急()
“这声音可能就是堡主。”云飞燕对钻进马车厢的萧隽说道。
“你能肯定?”
“不能。昨晚上我潜入了这人房间,床上躺着一男二女。这男的半夜起身解手,和床上的女人说过几句话,就是这声音。我看那房间陈设不像是管家住的,管家哪有那么大的排场,还两个女人。”
“他们说些什么?”
“说的荤话,我学不出口。”
“那就算了。不可冒险,他们已经有所防备,我们再做打算。”
“管家,钦差大人说了,你们堡子劳军有功,让你们报上堡子和堡主名字,回去为你们请功。”
那管家躬身:“谢钦差大人,敝堡为黎城狼牙堡,堡主为吴金刚吴大员外。”
“好的,我记下。全体列队,继续开拔,前行四十里扎营。”菅一传出号令。
“夜袭?”
“对,夜袭。沿路放下斥候,回去报信的不管,一直跟踪到扎营地的干掉。另外,准备麻绳。”
“明白。晚上夜袭的我带队,你在寨子外佯攻。”
“不,我带五十人摸进堡里,你等着我们放下吊桥就冲进来。你知道,翻山越岭是我的强项。”
“别,大哥,如果首领知道你带人先进堡子,我可真要去做伙房校尉了。”
“好吧,别争了,我们一起进,外面的交给李芳指挥。”
菅一想想,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
说是前行四十里扎营,实际在三十里处就扎营了,后面的斥候来报,最后一名跟踪者在二十里左右就回去报告了。
营盘扎好,匆匆吃点干粮,留下看守营盘的一个什人队和伙夫执勤,其余的人赶紧睡觉。
一直到子时,全体轻装只携带武器开始急行军直奔狼牙堡。萧隽和菅一、石磊带着五十人的护卫队在云飞燕的带领下直奔堡子后面七八丈高的断崖。
断崖下已经加强了戒备,每半个时辰便有两支打着火把拎着铜锣的团丁巡逻队交替而过。
全体趴在山崖上静默。
等到第二次巡逻队交替而过的时候,一下从崖上扔下五条绳索,萧隽带头从崖上一跃而下,紧跟其后的是菅一。
萧隽指点着堡子大门方向让菅一直接带人冲过去,不要和人纠缠,首要任务就是打开堡门让大队人马冲进来。就两百多步的距离,再隐藏行踪已无必要,关键是时间,不让团丁们有集结的时间。
“那你呢?”
“我们三人去救人。”不等菅一答话,萧隽带着云飞燕、石磊消失在黑暗中。
菅一无奈,只得手一挥,带着五十名护卫队员快步向城门走去。走了五十多步,便迎面撞上了一支十人左右的巡逻队。
对方听到脚步,喝道:“是谁在哪里?”
菅一懒洋洋的叫道:“叫什么叫,是老子。”
说着,手一挥,五十把投枪密密麻麻的飞了出去,无一活口。
“全速跑,占领吊桥。”
五十名护卫全速跑了起来,随手拔起自己的投枪。
吊桥的瞭望塔上,担任守卫的十几个箭手,正和衣在打盹,听到脚步声,纷纷站起来寻找着声音来源,等发现脚步声来自堡子里,都在喝道:
“是谁,谁在那里?”
又是一批投枪飞了过来,里面还夹杂着菅一的各种暗器。瞭望塔下面的几个箭手纷纷中枪倒地,只有塔上的三个箭手毫发无损,开始拔箭还击。
嘴里都高喊着:“敌袭敌袭!”
堡子里也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铜锣声。
菅一喊道:“塔上的箭手交给我,快去打开大门,放下吊桥。”
说着,绕到瞭望塔下,拾起箭手们丢下的弓箭,嗖的一声,一个正探出身体寻找目标的箭手一头栽了下来,另外两名箭手不敢探出身去,只是凭借柱子的掩护不停的向大门处射箭,不时传来哎哟的中箭声。
菅一扔下弓箭,几起几纵便上了塔顶,没等箭手放下弓箭抽出腰刀,手里的手弩已连续发出嗖嗖的机簧弹击声。
这时,大批的团丁正从黑暗中各个屋子里涌出来。
“下面怎么啦?”
“大门打开了,吊桥放不下来,不知道哪里卡住了。”一个姓徐的哨长气喘吁吁的回答着。
“结成防御队形,准备应敌。留下几个人继续放吊桥。”
护卫队员们排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圆弧形,手持投枪等待着,一个陈姓哨长居中指挥:
“右边,一百步。第一什人队准备。五十步,三十步、攻击!”
十支投枪一起飞向右边的密集人群中。
“右边,第二队,第三队齐发。”
又是二十支投枪飞了出去,潮水一般涌上来的人群又像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一队,警戒左边。”
菅一依旧站在瞭望塔顶,将三把弓三壶箭都集中在一起,手持弓箭,箭无虚发,一时间,在投枪和弓箭的双重打击下,对方的攻势也减弱了。只是不断有冷箭飞来,对护卫队员不时有杀伤。
对方的人越涌越多,而且不再是乱作一团,不时的有人发出号令:“盾牌手,将盾牌都竖起来,走到前面去。”
“长枪手,跟在盾牌手后面。”
“刀手列队,准备靠近冲锋。”
还有人在喊:“堡主呢,堡主在哪里?”
下面的陈哨长很是冷静,“四队,拆下大门,构筑防御工事。徐哨长,吊桥好了吗?”
那姓徐的哨长没答话,过了会突然他叫了起来,“别管机关了,用投枪撬开铁链。陈哨长,你们再坚持一会。”
而外面的周芳见吊桥半天放不下来,也急的直跳脚,“赵大标,带着你的哨队,去把那边两棵树砍下来。”
……
萧隽和石磊跟着元飞燕摸进一排砖墙砌的院子时,很是耽误了会。云飞燕迷路了!
她无法确定到底哪一家院子才是她认为的堡主家。
于是,三人只能蹲在院墙上的阴影处,等待着云飞燕继续辨认。等到外面的锣声响成一片,云飞燕才基本确定了那家院子。
等他们冲进院子时,一间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石磊上前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房间里是个女人,正在慌里慌张的穿衣服,见有人提着刀冲进来,立即大叫大嚷起来。
云飞燕喊了声:“不是这间,在隔壁。”
三人又急忙退出来。
隔壁房间却鸦雀无声。
石磊性急,上前又是一脚,谁知那门是开着的。石磊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栽了进去。
刀光在黑暗中一闪,萧隽一把拉住石磊的衣服,生生的将他拖出一米开外。
尽管如此,那刀光还是削伤了石磊的右臂。
紧跟着,那团刀光包裹着一个人出来,直接扑向萧隽。萧隽侧身,戎氏重剑出鞘,直接向那团刀光中刺了进去。
一股大力从对方的刀上传过来,剑与刀只是轻轻的一碰,萧隽的剑竟然歪到了一边。
好深厚的内力!
萧隽暗暗吃惊,忙运起内力,随着那人的身形游走。那人依旧将身形包裹在刀光里,逐步靠近萧隽。
那人突然暴起,一片刀光直奔左边云飞燕而去,攻萧隽必救。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右肋下留出了一个破绽,萧隽意到剑到,剑尖击打在他的右肋,那人只感到身体一阵酸麻,人瘫软下去。
饶是这样,躲闪不及的云飞燕大腿上还是中了一刀,鲜血顺着大腿流了出来。
云飞燕倒也硬朗,伸手掏出金疮药一抹,又用汗巾一包扎便完事。
将那人翻过来一看,正是中午劳军的管家。
“将他绑起来,绑结实,带上跟我走。此人内功深厚,小心他挣脱。”萧隽嘱咐道。
“他不是管家吗?”石磊追问道。
“你见过内力如此之高,刀法如此犀利的管家?他就是堡主吴金刚。错不了。云飞燕,你留在这里盘问下他的女人,看看周天雷关在哪里?”
当萧隽和石磊将吴金刚带到堡门时,鏖战正急,五十人的护卫已经倒下了数十人,投枪已全部用完。护卫们正捡起团丁们丢下的武器,有的拿着手弩,依托门板和尸体组成的工事苦苦坚守着。
萧隽一手拿住吴金刚的大椎穴,一股内力透了进去,吴金刚疼的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大声的喊,让你的团丁们弃械投降。”
那吴金刚咬紧牙关,居然一声不吭。
萧隽用剑柄在他太阳穴上一拍,将他拍晕过去。
转身在尸首堆里砍下一人脑袋,将他高高提起,运足真气吼道:“吴金刚已死,立即缴械投降,投降者不杀!”
连喊了三遍,团丁们一起看过来,斗志全消。
正在这时,摇摇晃晃的吊桥终于随着哗啦啦的一阵铁链响,重重的坠落在壕沟上。
“冲啊,杀啊”的声音沸腾起来。
本章完
第60章 吴金刚的抉择()
“征税权是朝廷的公器,对谁征,如何征,这都是有律条的。你手上不过拿着一个小小的县令给你设税卡的批文,就想怎么征就怎么征。你还敢说你无罪?”
萧隽又翻了翻手里的账本,“这五年间,你累计收税三十五万七千余两,上交县里的只有五万两,姑且我们不说这五万两是否到了国库。你私人占用了三十万七千余两,你不觉得一小小税卡是天下最能挣钱的买卖的吗?”
吴金刚低着头不言不语。
“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你要交代堡子里这些制式武器从哪来的?交代你和潞州萧家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和黎城县令之间有着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