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美食诱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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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内却是不以为然的很,陆正扬如此行为,实在叫她恶心。这种丈夫,还不如没有的好。
说话间已到午餐时间。
见谢攸宁情绪稳定,陆正扬终于在跪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被爷爷恩准起身。
三人依次落座,清叔亲自端上炖了一早上的花旗参乌鸡汤,正要拿碗给他们一一分好,被谢攸宁阻止了。
她站起身,先是给老爷子。小心翼翼地绕开炖盅边飘着油花的部分,特意从中间盛了些汤色清亮的。老人家年纪大了,太油腻不好。
然后又帮陆正扬装了一碗,最后才是自己的。
端给陆正扬时,他颇有点意外——自己的丑闻无疑是彻底毁了她做妻子的脸面,而她竟没发作,还心疼地劝爷爷不要再罚跪,如常给自己张罗吃的。心里难免开始有点愧疚。
可惜他会错了意,如今的谢攸宁对他再没有半分心疼。
顶多是看在老爷子面上,给他留几分尊严罢了。堂堂总裁为个没脑子小情闯的祸,连饭都没得吃,跪地反省,传出去是整个陆家蒙羞。
静静地喝完汤,老爷子忍不住在饭桌上继续教子。
声调没早晨那么高,语气依然很严厉:“这次的教训你可给我牢牢记住。攸宁心软,我不会,以后放老实点,再有什么辜负她的地方,我就当你爸没你这个儿子。”
陆正扬心虚地瞟了眼老太爷,低头认错:“这次犯下大错,对不住攸宁了,以后绝没有第二次。”
“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不会夜不归宿。“他抬眼看向谢攸宁,目光中似有满满的诚意。
这一刻,他也许是出于真心说出这样的话。
可如他以前的花心程度,根本不能指望这样的誓言保质期能有多久。
她已不是日日盼君归的谢攸宁,先自力再离婚,是她如今最迫切的想法。
饭后,老太爷要留陆正扬在祖宅交代些事情,便交代清叔安排司机送谢攸宁回家。
她婉拒道:“刚才吃得太饱,我想自己在周围走一走,消消食。”
“也好,巷子走到头右拐,对面就是一间商场,你看到有什么合意的东西就买,也当散散心吧。”老爷子叮嘱道。
她不禁有点好笑,这祖孙俩,都拿购物当哄女人的不二法宝呐。
长吁一口气,她正准备去商场随便逛逛,手机突然响起,是高安翔约他去任意居斟酌下新菜单。
刚才的憋闷一扫而空,她爽快地约定半小时后见。
高安翔已经在一个雅座等着了,两边用黄杨木多宝阁隔开其他位子,前后门窗开敞。既私密,又不似包厢般封闭,不会让人产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不好联想。
无需多余的客套,谢攸宁接过他递来的纸张细细看起来。
上面列出几十种福建特产的食材,海味如螺、蚌、鲟、鳗、蚝,山珍类的菇、笋,还有别处少见的野菜:苎叶、马齿苋、鸡爪草、马蓝草。
每一样旁边都有图片,方便识别,还列好可以烹调的菜式做法。
高安翔从多宝格上取下一碟青色的果子,放到谢攸宁跟前,“这是新运到的福州橄榄。”
“以前我们每三天一次从福建空运海产和时蔬过来,其他大半每日所需的原料是在本地采购。”
此做法源于他的合伙人,任意居幕后老板,陆正则,他母亲是福建人,所以他对闽菜有着异乎寻常的执念。
谢攸宁拈起一枚橄榄,有几分好奇。超市里面所见,大多是蜜渍或盐腌,倒没见过这种完全未经加工的新鲜原果。
耳边的解说还在继续,“日子久了,很多熟客都知道任意居是做闽菜的,我们也想借着推新菜单的机会,加强在原产地采购的比重。”
正说到兴头上,就见谢攸宁眉毛鼻子都皱到一块去了,似乎张口欲吐。
忙制止道:“坚持住,再含一会儿吧。”
这橄榄看起来青翠可爱,谁知嚼起来又苦又涩,可忍住之后再回味,确实清香满口,回味甘美。谢攸宁眼睛微微眯起,“跟我想的很不一样呐。”
这句话其实是一语双关,既是说橄榄的味道出乎意料,也是说任意居的做法她并不认同。
组织了下语言,谢攸宁从头说起,“任意居采取会员制,每年会费不菲,还要审核加入者的资质:暴发户、钱财来路不正、家族非传承有序者,都不予核准。”
“这些会员都富贵已久,在饮食方便当然见多识广。吃的,便不仅仅是食物,更多是意趣。”
说到此处,谢攸宁一抬眉毛,“譬如高先生买一件名牌衣服,会关心衣料产自哪里,又是哪个地方的裁缝缝制嘛?”
“自然不会。高先生应该是在意这个品牌的设计理念,甚至品牌所秉持的文化内涵。”
谢攸宁顺顺当当地往下解释,“那么,任意居也要让他们吃出文化,吃出故事。”
“所谓不时不食,古来最为遵守。每个时令,都有当季的菜蔬,所以才会有‘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的名句。”
高安翔虽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但仍有点疑虑,原因是幕后老板陆正则对于闽菜的坚持。
上次,自己告诉陆正则,给任意居找了个顾问时,他表现得颇不以为然。
“谢小姐?从没听过饮食界有这号人。你既欣赏她,随意听听就好,可别让她瞎折腾,坏了以往的规矩。”
说到这,他不由得想起另一个谢小姐,谢攸宁。简单的下午茶都能让她调弄得那么出色,如果能请到她做顾问该多好。
很多年后,他忆起自己当时的想法,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是谁的就是谁的,任是千回百转也逃不过。
可目前,陆正则并不知道这一切:出于谢攸宁的要求,高安翔并没有说出新请的顾问就是陆正扬的太太,陆正则的堂弟媳。
当然,高安翔也没告知谢攸宁任意居的主人是谁。陆正则要求,不经他允许不可曝光他的身份。
谢攸宁倒没注意到高安翔的盘算,她抬眼望去,恰巧对上前次所见池塘的一角,早先空荡荡的湖面,已有几张荷叶嫩生生地立在上头。
配着雅座内明式风格的直棂窗,蔓生出颇多古意。
“任意居是明式风格,菜肴如果仿照旧时,按节气上新,必定更为匹配。”谢攸宁说出了早有的打算。
她又举例道:“譬如夏季的荔枝,吃不着时总让人格外怀念,一俟有卖,拼着上火也恨不得天天买回来吃。待到第二年,还没入夏,他们已经开始惦记着想提前品尝这美味。”
“说的好!”高安翔之前从容的神色已被此刻的兴奋所取代,“在食材上琢磨是末流,诗外的功夫才见真章。”
说罢,他取回刚才写满说明的那张纸,重又拿了一叠过来,兴致勃勃地说:“谢小姐的见地远在我之上,那么现在我来执笔,您有什么好点子我一一记录。”
谢攸宁翻开手机搜了一下,便道:“下一个节气就是‘小满’,雨水渐渐多起来,天也开始热了。古语说的好,‘感火之气而苦味成’,民间会有吃苦菜清火的习俗。”
她抬手又拿过写满福建特产的那张纸,指着中间那些,“苎叶、马齿苋、鸡爪草、马蓝草,都可以用上。”
只见她谈性正起,整个人因为美食闪闪发光的样子,鼻尖上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因为兴奋,沁出了点点细汗。
跟以前所见,行动都注意仪态、自矜身份的名媛闺秀大不一样。
倒有几分像……
“我想,这一期就以悠悠苦菜香为题吧。大鱼大肉惯了,难得来点苦味也新鲜。”谢攸宁连概念都想好了,既然是新菜单,就要有别出心裁之处。
“还可以加些用今年的新茶烹制的菜品,比如福建特产的鳗鱼,以前是做成煎糟鳗鱼,现在可以换一道茶香烤鳗,以前的太极芋泥使用芋头+红枣泥制成,现在可以改做太极清心冻。”
“太极清心冻?这是什么。”高安翔静听了许久,忍不住发问。
谢攸宁笑道:“我是看你原来的菜单受的启发。天一热,大多数人都不耐烦吃太稠厚黏腻的甜品,所以我想这清心冻三个字,听着就清凉,比较合时宜。”
她略加思索,带着点不确定地询问,“薏米祛湿益胃、淮山清心醒脾,这两样搭配在一起压制成白色膏状,另一边取藕粉,加少许红豆水便是赭色凝冻。你觉得可好?”
高安翔本就对任意居各类招牌菜很熟悉,听她讲太极芋泥的改造之法,再加以想象,果然很奇妙,连忙点头赞许,并用目光示意谢攸宁继续。
很快,两人有商有量地定出了“悠悠苦菜香”的主题下,八道凉菜,十二道小炒,五种炖品汤羹,还有七款甜品点心。
整个下午,谢攸宁灵感频生,仿佛被触发“美食技能”的开关,停都停不下来。
高安翔直呼,她早该发挥所长,只在家里弄给自己吃而没有惠及更多人,实在是浪费。
谢攸宁摩挲着窗棂上的漆痕,感慨不已:上午和现在,仿佛是两个天地。除开陆家的庭院深深,另一种生活就在不远处。放眼窗外,她谢攸宁日后的世界还宽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出来谁是男二了嘛?扭动。。。
饭后水果送上,大家周末玩得开心,好吃好喝、好喝好吃。
☆、10第九章 创意太奇妙 下
谢攸宁婉言谢绝了高安翔安排的晚餐,自己打车回陆家。
进到玄关,就听见陆正扬在讲电话:“说了这段时间不要找我。我自己都还在收拾你搞出来的麻烦事。”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断然拒绝:“这绝不可能!你想都不用想。”
隔了几秒,他又半哄半劝道:“你先忍耐一阵,等风头过了,我自然会替你想办法。”
“我最爱谁你还不知道?别闹了,啊?”声音越发暧昧。
突然,他偏过头,抬高声音说道:“好的,我马上过来。”随即又急急对着电话,“休息时间到了,要继续开会,先这样,晚点联系你。”
略显不耐地挂断电话,就见谢攸宁向他走来。
脸色不免有点尴尬,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不知道她听到多少。
谢攸宁只当纯路过,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端倪。以前何文茵没少帮他撒过类似的谎,摆脱某个小情的纠缠,又怎么会觉得意外。
只是上午刚刚跟老爷子斩钉截铁地保证,转头就和吴曼妮藕断丝连,他的人品真是不值钱。
陆正扬快步走过来,殷勤接过她手里的包:“逛了一下午,累不累?怎么什么都没买?”
“没什么喜欢的。”谢攸宁不着痕迹地向旁边闪了闪,避开他欲伸过来揽住肩头的手。
陆正扬没搂到人,转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戏谑道:“肯定是你品味太高,看不上小店的东西,等我这阵子忙完,陪你去欧洲大采购,地点任你挑。”
“不过,在此之前,你可要先喂饱我。”他伏在她耳边低笑。
谢攸宁倏然一惊,她完全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肌肤之亲,忙祭出挡箭牌,“医生说现在还不宜同房。”
陆正扬闻言,大笑起来,“你真色,成天惦记这个。还是,这么久没有……想我了?”
见谢攸宁大囧,耳垂微微泛红,他觉得好像有一根羽毛在手心里划过,酥酥麻麻。
这反应跟她以前乖顺小媳妇的模样大不相同,好玩得多。
不过几天没见,她如同换了个人似的,表情丰富,说话也没那么乏味,还学会了来撩拨他。真有意思。
见他站着不说话,谢攸宁打算上楼去抱团子下来吃点东西。
“5月20号你想怎么过?”陆正扬突然开口问道。
520?谢攸宁快速在脑海里搜索过往的记忆。原来是结婚纪念日,当时为了“我爱你”的谐音而特意选的注册日,每年俩人都会浪漫一番。
不过以往都是谢攸宁布置好后邀请他,今年怎么反过来了。
如今谢攸宁可没什么心思去考虑,只好搬出现成的借口:“这阵子身体不舒服,不太想动弹。”
“那我来安排吧,就bella napoli,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听到这个名字,无数纷杂的讯息刹那间涌进她的脑海。
那一年,谢攸宁刚刚考上大学,即将离开本省去念书。分别在即,她鼓起勇气和陆正扬表白,在bella napoli那个角落的花台边,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当时以为是进入了憧憬已久的甜蜜世界,却不知道,那是通往她最大不幸的开始。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先去换件衣服,让张妈准备开饭。”
陆正扬并没有发现她的怔忪,说话间已经走出几步远,嘴里嘟囔道:“饿死了,中午根本没没吃到饱饭。”
用完晚餐,陆正扬破天荒地没出去应酬玩乐。
当然是刚受完老爷子教训的缘故,他再任性妄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触怒老人家。清叔虽去了老宅,家里可还有别的眼线呢。
左右无事可做,他呆在客厅一边逗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新闻。
可惜团子丝毫不领情,不管他拿猫饼干还是逗猫棒,一律不搭理。
直到谢攸宁拿出了按摩梳,它马上圆润地从魔爪中滚出,蜷到谢攸宁的膝头。爪子收起,小脸微扬,摆好POSE等待宠幸。
一开始,团子纠结的毛发偶尔被拉扯到还会摆动两下尾巴。
就听谢攸宁低声地哄了几句,又放柔手势轻揉它的脊背、肚皮,团子终于四肢摊开,全然地放松,享受主人的爱抚。
陆正扬的心神早被侍弄猫的那双手吸引过去。
白皙而多肉的十指,和手背相连处有浅浅的凹坑,跟个小孩似的。指甲粉润,修得短短的,没有涂乌七八糟地指甲油,隐隐闪现出贝母般的光泽。
比猫爪子更有趣,更可人疼,挠得他心头痒痒的。
在他自己还没有察觉时,陆正扬已经探过身子,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双刚还给团子按摩,带了几根猫毛的手。
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谢攸宁大惊,猛地抽回手。
拼命压下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把团子抱得更紧了一点,用它间隔开陆正扬的蠢蠢欲动。
陆正扬低低地笑了,挑起眉毛,轻眨眼睛对她放电,“总抱只猫干嘛,你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