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陆少的专宠弃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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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会让秦朗消失。”在白炽灯光下,陆雅望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哥,他是我的命,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我而失去他仅有的一切?本来就是我先招惹他的,就算要接受惩罚,也应该是我。”
远走异国他乡七年,每日承受着蚀骨噬心的想念之苦,这就是对她的最好惩罚。七年了,她已经从一个青葱少女变成了一个整日与手术刀为伍的天才医生,可谁也不知道这七年里,她到底承受了怎样的一种痛不欲生。
“哥,我被惩罚了七年,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错过他了。不管是你,还是陆季暄,还是陆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要再想阻止我了。”美目流转,陆雅望的眼底溢出从所未有的坚定,“即使是和他一起下地狱,那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间,陆知郁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难过,眼前的陆雅望已经不再是那个夜里做了噩梦会哭着鼻子到处找他的小姑娘了,好像一瞬间,她就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学会庇佑她心爱的男人了。
可是,她是他陆知郁唯一的妹妹,是陆家尊高无上的三小姐,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下地狱?只要有他在,她这一辈子都可以无法无天。
陆知郁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碎的发,目光宠溺如初,“雅望,如果秦朗对你真的那么重要,那你就去他身边吧。我保证,整个陆家,不会有人敢去阻止你去追求幸福的权利,即使是父亲也不行。”
“哥……”长长的尾音带着浓浓的撒娇,陆雅望弯弯的眉眼里泛出点点泪花。还好,即使在经历了七年前那场任性的胡闹,她最亲爱的哥哥对她的宠溺还是未少一分一毫。
第60章 旧年往事()
在距离病房转角两三米的地方,秦朗听到走廊里两人的对话后,刚刚迈出去的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听着他日思夜想的娇人儿说,即使是和他一起下地狱,那又有什么关系妲。
渐渐地,秦朗身体变得僵硬无比,慢慢地,一颗早已封锁了城门的心,开始龟裂出深深浅浅的痕迹。遮盖在回忆上面厚厚的岁月尘埃,开始一点一点滑落,露出星星点点的光。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转眼七年已逝。
昔日那个骄纵任性的陆三小姐,早已褪去青涩和稚嫩,她眼角明晃晃的张狂亦是消散如烟,举手投足间亦不再是年少的轻狂,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优雅。
七年了,她终于长大了。
蓦地,安静了少许的走廊里,再次传来陆知郁低沉中带着几许探究的声音,“雅望,秦朗对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
秦朗像极了一个卑微的小偷,躲在转角的位置,贪婪的偷听着那抹如婉转莺歌的声音说,“他是我的空气,是我的阳光,是我世界的万物,是我赖以生存的一切,如果没有他,我将会生不如死。”
欣喜,难过,无奈,悲哀,突然全部都涌上心头,秦朗背靠着白色的墙壁,抬眼望着头顶那盏昏黄的灯,浅浅压抑的呼吸着,眼底微微溢出些许的湿润。
陆雅望可是他秦朗想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呵护宠爱的姑娘,他怎么忍心看着她生不如死?可是,七年前的那一幕,如同闪电一样,直直的劈在了他的脑袋上,不给他一丝躲避的机会。
陆季暄说,“自古以来,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四个字,我陆家虽不是达官显贵之家,但到底也是漠城的名门望族。雅望是我陆家的三小姐,是我陆季暄的宝贝女儿,我不求她这一辈子出人头地大富大贵,只求她这一生锦衣玉食无虑无忧。为了她的婚事,我也算是操碎了心,千挑万选才为她寻了城东柯家的小少爷,两人无论是从家世学识,还是样貌上来说,都算得上天造地设。可现在,雅望却提出要与柯家解除婚约,我先暂且不说她此举会给两家造成什么影响,单凭你自身来说,秦朗,你觉得你给得了雅望幸福吗?”
那个下午,明明窗外是艳阳高照,可秦朗的心里却是冰天雪地,陆季暄站在他面前目光儒雅,却似有洞穿他心底那股懦弱胆怯的力量,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的他心里直发慌,他很想理直气壮的反驳陆季暄的话,表明自己可以给雅望幸福的决心,可到底那些话还是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窀。
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被除去军籍的失败者,只是陆家一个微不起眼的保镖而已,在他几乎能一眼看到尽头的简单人生里,他的确没有任何能力给陆雅望幸福。纵然他有一个与普通人相比还算得上名门的家族,可是他这个被家族抛弃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利用家族的权势来为自己争取幸福?更何况,他家族的权势与陆家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大概是秦朗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绝望,母亲去世的时候、被除去军籍的时候、被逐出家门的时候,他都未曾绝望过。可是那个眼光明媚的午后,在陆季暄温和的话语里,他感受到了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的绝望,正一口一口的将他吞噬掉,连一丝的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回忆突然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深深紧紧的缠着秦朗,迎面而来的浓浓的哀伤,将他整个人团团裹住,密不透风,让他难受的就快要窒息而死。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记熟悉的声音,“嘿,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猛地一下,秦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侧头往后看去,原来来人正是宋翎。
宋翎见他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还以为他生病了,不禁有些担忧,“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找个医生看一下?要不你今晚先回去休息,我留下来保护陆少?”
秦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目光再次恢复成往日里的淡漠,“我没事,我们去见陆少吧。”
可话音一落,他刚想抬脚跨出一步,却腿脚一软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好在宋翎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别逞强了,要是身体真的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你放心,医院这边有我呢,就算我再不济,不是还有孟程远的人吗?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手中温热的咖啡不小心洒出了少许,白色袖口沾染了浅浅的淡棕色痕迹,秦朗借着宋翎的手重新站稳,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后,才恢复如初,“那就麻烦你跟陆少说一声了。”
宋翎拍了拍他的肩,“身体要紧,你先回去休息吧。陆少那里,我自然会解释的。对了,楠楠还在医院里呢,你帮我带她回酒店吧。”
“好。”秦朗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两杯咖啡本是买给陆少和三小姐的,现在凉了怕是不能喝了,我待会儿让人重新买两杯送过来。”
宋翎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催促,“别担心这些小事了,你快点回去吧。”
秦朗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宋翎回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向来从容不迫的他,那身影看起来似乎有些仓惶,有些孤单。
秦朗驾着车,几乎是一路狂飙的赶回酒店。顾惜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胆颤心惊的看着他闯过一个又一个的红灯,车子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深夜的公路上横冲直撞,隐隐之中似乎有一股低沉的气压一直笼罩在车内,压抑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顾惜楠的后背直直的抵在椅背上,双手紧张的捏着安全带,在路过一个右行急转弯时,前面突然冲出一辆大货车,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去了,秦朗却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硬生生的避开了大货车,和它擦肩而过。
还好,虚惊一场。顾惜楠刚想松一口气,秦朗却又是脚下一踩,车子犹如离弦的箭一样,快速的没入了霓虹氤氲的夜色了。好在,维雅医院到索菲亚酒店不过十多分钟的车程,一路提心吊胆之后,总算平安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顾惜楠拉开车门准备下车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双腿已经软的没有力气了,回头看向秦朗,只见他面色沉郁,双手仍然用力的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突出发白,他的目光无焦点的看向远处,似乎在隐忍着心里的情绪不要爆发出来。
关于秦朗和陆雅望之间的关系,顾惜楠多少是知道一点的,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因为门第关系不能在一起,这样的爱情,即便是旁人说起也未免唏嘘不已。想着秦朗现在大概最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安慰,顾惜楠便悄悄的下了车,安静的离开了。
深夜的停车场里,各种豪华的名车,像是即将被检阅的队伍一样,安静整齐的停成一排排的,而秦朗这辆车却像是突然闯进这领地的异物者,突兀的停在道路中央,虎视眈眈的与黑夜对峙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朗才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沉重的走进电梯,上了顶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沉寂,凭着感觉摸到酒柜旁,拉开门从里面拎出两瓶酒来,再走到阳台上,借着朦胧的月光打开橡木塞子,席地而坐独饮自酌。
凌晨的南城,腾起一片浓浓的晨雾,深深的笼罩着整座城市。寒凉的风,呼呼的吹了过来,重重的打在秦朗的脸上,刮的他的脸生疼生疼的。
可是脸上再怎么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心就像是被揉进了无数颗棱角分明的玻璃渣子,扎出了无数个小窟窿,一直都流血不止,疼得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在接连灌了几瓶之后,醉意朦脓的秦朗抱着空酒瓶,歪歪斜斜的靠在落地窗上看着夜空中那轮朦胧的弯月,目光游离,语无伦次,“我的小雅望啊,你终于长大了,你变得越来越光彩夺目了,也比七年前更美了。这七年,你过的好吗?柯家小少爷应该对你很好吧?老爷说的对,你和他才是天造地设,也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小雅望啊,我不甘心啊,你是我的命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与其他男人在一起呢?小雅望,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可是小雅望啊,我又能怎么办?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我不过是陆家的一个保镖而已,我有什么资格给你幸福啊。”
回忆如潮水,瞬间将秦朗吞噬,全能兵王七尺铁汉,在回想起和陆雅望的点点滴滴时,眼底也忍不住湿润了起来,“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一走就是七年啊,你知不知道,这七年里,我有多想你啊。”
回忆中,陆雅望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撒娇,每一个小脾气,都演变成了催化剂,让这个轻易不会在旁人面前示弱的铁尺男儿,终于放下了往日里的那些冷漠和顾忌,开始低声缀泣,“雅望,这七年里的每一个日夜,我都非常的想你。”
此刻的秦朗,就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无力的挣扎着摆尾,却始终游不回梦里时常出现的那片江海里。而陆雅望,就是他的江海,只有在她的怀抱里,他才能活下去。
黑暗中,在他身后沉默的站了许久的陆雅望,看着他像个孩子一般的哭泣着,心抽搐般的疼,几步上前走到他的面前,弯腰蹲下身去,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轻声质问,“想我,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第61章 温润()
那一管梦牵魂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眼角处传来的淡淡温润,这样真实的感觉让秦朗以为陆雅望就在他的身边,可是一想到她明明在医院陪着陆知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时,刚刚升起了点点希望的心陡然的坠落了下去。
原来只有醉了才能这样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那就让他醉的更加彻底一点吧。抬手将酒瓶送到嘴边,秦朗闭眼仰头准备将那冰冷苦涩的红酒灌进口中,可手刚扬到半空中,手背便被一直温暖柔滑的手握住了,接着耳边传来一记梦里百转千回的声音,“抬起头,看看我,我是雅望。妲”
略带沙哑的声音和手背上传来的温润暖意,让秦朗猛地激灵了已下,彻底从微醉中醒了过来,害怕刚刚所感受到的仅仅只是幻想,他缓缓的抬起头,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懦弱胆怯,当视线落在那朦胧的身影上时,有什么东西突然从眼角溢了出来。
日思夜想的人啊,正披着一片薄薄的月光半蹲在身前,用她那双如玉如月的眼看着自己,剪得碎碎的短发被路过的风吹起,稍显凌乱。
手,颤颤巍巍的伸过去,如慢动作一般一秒一秒的缓缓向前,所有的勇气和力气都在这一刻聚集在心底的某一处,变成一根紧绷的弦。穿过薄薄的月光,指尖小心翼翼触碰到那白瓷温热的肌肤,一点一点往上,略微粗糙的手指抚上精致的眉眼,贪婪的摩挲几许后,再一点一点往下,最后停在粉红湿润的嘴角。
这一切真是的感觉,让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拨出无数个婉转流长的颤音,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阳台上凉风习习,秦朗的声音颤颤,“小雅望,我是在做梦吗?”
一声熟悉的‘小雅望’,再次让陆雅望哽咽了起来,“是啊,大傻瓜,你在做梦呢。”
秦朗嘴角微微一颤,低沉的声音里带了浅浅的哭腔,“小雅望啊,你终于舍得来我的梦里了,就让我在这个梦里长眠不醒吧,只有这样,我的思念才能少一分啊。”
这一字一句,敲疼了陆雅望的心,“既然那么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这七年里的每一天,我过得有多煎熬?”
“对不起,我……窀”
“别跟我说对不起。”陆雅望声音沙哑,泪如雨下,“我知道当初是陆季暄逼你做出那样的选择,所以,秦朗,我不怪你。”
“小雅望,我……”
心里的小蝴蝶一直在不停的扑闪着翅膀,日思夜想的男人此刻近在咫尺,此刻没有什么比抱住他狠狠的亲吻更为重要了,蓦地一下,陆雅望身子朝他探过去大半个身子,伸手捧住那张在梦里出现了千百次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生生的堵住了秦朗还未说出口的话。
当唇上传来温热的感觉时,秦朗的大脑有过一瞬间的空白,随即双手将陆雅望往怀里一拉,她整个人便准确无误的跌坐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