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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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迫不得已。”
刘勉并非皇室成员,为人也很谦和,不露锋芒,而且刘彧总是要用人维续他的统治,所以刘勉得以幸免于难。
另外还成就了萧道成。
471年7月22日,刘宋撤销南兖州,把淮阴划归北兖州,征召原南兖州督导官萧道成回京。
萧道成的左右亲信认为朝廷正在诛杀大臣,劝萧道成拒绝,但萧道成经历了上次的假毒酒事件,却已发现了其中的隐秘,说道:“你们对当前的形势没有看透,皇上只因太子太小,所以把弟弟和有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人逐个翦除,我一向与京师没有过多接触,本不在他的名单里面,但现在如果稍微延迟观望,只怕也会受到猜忌,应当立即前往。”这么说完,忽然正襟危坐,严肃地说:“以我看来,这个政权势难长久,大祸可能随时发生,还需各位与我同心协力,在未来难以预测风暴中存活下来。”
刘彧确实不会对萧道成动手,就像当初桓玄用刘裕一样,刘彧和桓玄面临同样的处境,有些人是注定不能用的,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一些貌似没什么威胁的家伙。
可惜人性本无差别,任何一个人当掌握了某种机会,注定不安本分,尤其刘裕和萧道成这种在军营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手上既有权力,在能更进一步的时候,又怎么会退缩。
萧道成进京后,便被任命为散骑侍从官、太子宫左翼卫坠子司令,也是从此时开始,他才算真正走到历史的前台。
萧氏从汉朝便崭露头角,但之后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直到东晋后期,萧家的大龄女青年萧文寿嫁给了穷困潦倒的刘翘,终于让萧氏有了上进的机会。
按说这样一对夫妻本没什么过人之处,甚至可以说是底层的典型,刘翘祖上n代倒是汉朝皇室宗亲,但年代久远,早已没有半点优越可言,至于萧文寿,虽然家族背景还算可以,并不至一文不名,但萧女士自身条件略感抱歉,二十多岁还嫁不出去,后来经人介绍,和刚死了老婆的刘翘结为连理。
本来二人是打定主意,凑和着过一辈子算了,但刘翘的前妻有个儿子叫刘裕,后来阴差阳错地当了皇帝,于是一家人的命运就此改变。
刘翘家族卑微,族内没几个人,所以刘氏并未因此受多大福利,至于萧氏,那就不同了。
虽然刘裕的遗嘱特别交待不许母后干政,但这明显是一纸空文,人情社会是绝无可能因为一个死人而发生任何改变的,更完全不能阻止萧氏的强势崛起。
萧氏可是大族,有了皇亲国戚这一得天独厚的政治资源,族内许多青年才俊便陆续走上历史舞台,萧文寿的侄子萧思话率先跳了出来,成为家族的老大哥,族人萧承之也紧随其后,借着萧思话的力,一步步发展壮大,到了萧道成这一辈,萧氏在遍布国内各个领域,实力雄厚,只是缺乏一个冒尖的机会而已。
刘彧的举动无形中扫除了萧道成的政治敌人,为萧道成后来独掌大权创造了条件,而兰陵萧氏也由此开始书写各样传奇。
兰陵在今天山东临沂境内,是萧氏的祖籍,后来因为衣冠南渡,全都迁到长江以南,晋帝当时侨置了兰陵郡,所以萧氏仍属兰陵。
(本章完)
第414章 皇上和尚()
佛教的春天真的是到来了,北方政权的统治者甚至想要出家,南方的统治者也不甘示弱,大量兴建寺庙,以此彰显对百姓的“恩德”。
在刘彧看来,支持佛教,就是普渡众生,世人就要感激他。
471年底,刘彧把他当年的湘东王府捐出来,作为寺庙,命名为湘宫寺,装潢建设极其壮观,富丽堂皇,本来准备兴筑十层佛塔,因不能成功,只能兴筑两座,各高五层。
即便预期打了对折,在刘宋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毕竟对国家造成不小的负担。
新安郡长巢尚之解除职务后,回到京师,晋见刘彧总结工作,刘彧得意地对他说:“你去过湘宫寺没有,那可是我最大的功德,用了不少钱。”
高级散骑顾问宫虞愿,恰好也在场,脱口而出:“那不是陛下的钱,那是多少平民百姓卖儿卖女、多少妻子女儿卖身的钱,佛陀如果有灵,会慈悲为怀,哭泣哀叹,罪恶高过佛塔,有什么功德?”
虽然真相如此,世人也皆已看透,但当着刘彧的面指出来,这种魄力到底没多少人拥有,甚至听别人说出来,也觉如坐针毡。
虞愿说完之后,在座的人全都脸色大变,刘彧也涨红了脸,当场让人把虞愿赶出殿外。
以刘彧的小爆脾气,虞愿能活下来实属不易。
别人就没这种待遇了。
京畿卫戍总司令王景文就一直活在恐惧之中。
王景文也就是王彧,是刘彧的大舅子,原本刘彧的名字还是从王彧那里找的灵感,但因刘彧当了皇帝,王彧的名字反倒犯了忌讳,不得不改成了王景文。
刘彧大开杀戒之后,王景文深感忧虑,尤其是妹妹当众得罪刘彧之后,王景文屡次辞让官职,急流勇退,可是刘彧照顾自己的声名,屡次拒绝其请求。
这并不代表刘彧就能放过他,包括长期在地方坐镇的孝昌侯张永,都是刘彧的肉中刺,虽尚未撕破脸皮,刘彧却已有了行动的准备,悄悄编写歌谣在民间散布:一士不可亲,弓长射杀人。
一士便是王,弓长即为张,刘彧还是很有才华的嘛。
王景文并没有煎熬太久,第二年3月7日,正在家里和客人下围棋,刘彧的使节到了,还送来一封诏书和一堆毒药,诏书上说:“我跟你多年老友,为了保全你王家一门,所以作此决定。”
这种结果对于王景文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心里更多的是放松,而非恐惧,所以当客人询问诏书的内容时,王景文如实奉告,脸上也没有丝毫异样。
可是客人显然震惊到了,力劝他寻机应变,岂能如此稀里糊涂地牺牲性命。
王景文苦笑道:“我知道你们的心,可我家中老幼男女有一百多口,他们不该为我的原因而受伤害。”
客人已无心继续棋局,王景文于是研墨书写奏章,回复刘彧的诏书,然后饮下毒药而死。
此时的刘彧已然病入膏肓,所以极力剪除他认定的一些对太子有威胁的大臣,因他死后,皇后王贞风势必临朝主政,王景文凭借国舅的威严和权势,非当宰相不可,而王氏家族强大,注定不为刘彧所容。
杀掉王景文不久,刘彧越发着了心魔,有天晚上梦到有人向他报告说豫章郡长刘愔谋反,半夜猛然惊醒,连夜派人前往郡城把刘愔诛杀。
到这种时候,刘彧身边真正值得依赖的人几乎杀尽了,地方上也清洗了一遍,对他来说,除了不能多活几年,其他再无遗憾。
4月17日,宫里同时发出数道诏书,任命江州督导官、桂阳王刘休范为最高监察长,政府右副行政长官褚渊为护军将军,中央禁军总监刘勉为政府右副行政长官,褚渊、刘勉、政府最高行政长官袁粲、荆州督导官蔡兴宗、郢州督导官沈攸之同时接受托孤遗命。
褚渊与萧道成的交情很深,所以特别把萧道成推荐给刘彧,刘彧于是再下诏任命萧道成为首都西区防卫司令官、兼皇城警卫区司令官,与袁粲共同参与朝廷机要。
就在当天晚上,刘宋明帝刘彧病逝,享年34岁。
第二天,10岁的太子刘昱即位,大赦天下,袁粲和褚渊共同主持朝廷政务。
袁褚二人本来打算革除积弊,力行节约,早日让国家经济复苏,但刘彧生前的亲信阮佃夫、王道隆等人,依然掌握权柄,背后的政治势力仍旧庞大,贪污受贿的污浊政治环境没能得到改善。
值此新旧交替之际,国内的暗流开始肆意涌动,一场大乱即将爆发。
蔡兴宗为人刚直不阿,王道隆等人不愿他一直扼守长江上游,于是用皇帝的名义下诏,调任他为立法院副总立法长,改任自己人沈攸之为荆襄等八州军区司令长官、荆州督导官。
新皇年幼,无论中央还是地方,人人都知局势必有变化,多数都在暗中观察,等待机会谋求更高的富贵,蔡兴宗突然接到调职的诏书,断定是有人别有用心,自然不肯轻易就范,推辞不肯就职。
而沈攸之却很喜欢这次的任命,一向自负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做番大事业,把郢州的战士战马,以及精良武器,全都带到新的任所荆州,然后借口讨伐境内蛮族,动员全州人力招兵买马,加强战斗训练,经常戒备得好像大敌已至,还加重人民的田赋捐税,制造武器铠甲,原来应向朝廷缴纳的军用物资,则一律留下上,没多久便积存战马二千多匹、船舰几近一千艘、粮食钱库都十分充实。
许多读书人和旅客商人经过荆州时,沈攸之下令把他们扣留不放,各地流氓无赖和亡命之徒,有投奔荆州的,则敞开胸怀接纳,大量储存人力资源,为将来起事做足准备。
然而沈攸之性情过于凶暴,动辄对手下的人鞭子相向,又对境内的蛮族各部落过分勒索,禁止五溪蛮捕鱼贩盐,不得人心,无论汉人还是蛮人,都对他颇有怨言。
汉人部属不敢拿自己的仕途冒险,蛮族们没那么多顾忌,纷纷起兵叛乱,在当地大肆抢掠,一直推进到武陵城下。
武陵郡长萧嶷,是萧道成的次子,派卫队长张英儿率军击破蛮族各部落军,勉强平定了蛮族叛乱,但荆州的局势已然动荡,整个刘宋国内更是处在剑拔弩张的境地,未来究竟会如何演变,时间会给出圆满答复。
(本章完)
第415章 明帝之死()
沈攸之还没找到时机出手,另一个人抢先蠢蠢欲动起来。
刘彧眼中的那个傻乎乎的弟弟刘休范,一般人看来也是无毒无公害的,毕竟像那种性格木讷、吐词不清的人,无论身份贵贱,都很难引起旁人的注意,社会舆论对刘休范的评价也很差。
所谓傻人有傻福,刘休范凭借自身过硬的傻愣本事,终于在刘彧的屠刀下幸存。
但刘休范却又不是真的没有一点脑子,他发现此时的刘宋王朝,许多传统意义上的豪门子弟和有才干的皇室贵胄,都已死掉了,朝廷不得不找来刘道怜的孙子刘秉那种庸才来充当皇室门面,寒门出身的官员主持朝政,刘彧昔日的亲信侍从掌握大权,这算是一个什么样的格局?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皇叔,而且是亲皇叔,地位之尊贵,当朝无人能比,怎么着也应该出任宰相。
然而智商是硬伤,刘休范声名在外,朝野上下没人把他放在眼里,朝廷有那么多空座位,当权派也从未考虑过刘休范的位置。
这让刘休范极为愤怒——对权力的渴望当真连傻子都不能置身事外。
典签许公舆是刘休范的智囊,发觉主子有了野心,便劝他礼贤下士,大量结交英雄豪杰,先把人员壮大,然后大量制造武器,为将来起事做准备。
刘休范因为皇家身份,做这些事比沈攸之的效率还要高很多。
沈攸之离开郢州后,郢州督导官一职便出了缺,4岁的晋熙王刘燮走马上任。当然他不是独立到职,建康方面同时派出了亲信人员、禁宫侍从长王奂担任秘书长、兼总部行政官,配备雄厚的军事物资和兵力,镇守夏口。王奂是王景文的侄子。
夏口还在寻阳上游,王奂担心刘燮被刘休范强行羁留,于是带着小长官一同绕过寻阳,沿小道前去。
刘休范接到报告后,大怒若狂,虽然自己的阴谋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当被人当众戳穿,还是感觉很不爽,于是听从许公舆的建议,上疏朝廷要求整修城池,背地里却把很多筑城用的木板储藏起来。
473年的刘宋王朝勉强维持了和平的局面,但远不足以恢复往日的繁荣,加上内外战争、官场腐败等各种问题的叠加,完全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进入474年,终于彻底崩溃。
474年5月12日,桂阳王、江州督导官刘休范,正式起兵反抗朝廷,大肆掠夺民间船只,调查各军各队所需要的数量,发给他们木板,依照规格装配,几天时间便宣告完成。
5月16日,刘休范亲自率步兵二万人、骑兵五百人,从寻阳出发,昼夜不停地向建康推进,半道上写信给朝廷的当权官员,宣称杨运长和王道隆蛊惑先帝,以致建安王(刘休仁)和巴陵王(刘休若)二位亲王无罪被杀,此次起兵便是要诛杀这两个混蛋,以告慰天上的冤魂。
历来政变都打着类似的旗号,没人真的关心旗号上写的什么,因为大家很清楚,矛盾的焦点本在权力的归属上面。
5月20日,大雷驻军司令乘快船东下,向建康报告这项紧急军情,朝廷大为惶恐,军事总监褚渊、征北将军张永、中央禁军总监刘勉、政府副行政长官刘秉、骁骑将军阮佃夫、右军将军王道隆、立法院立法官孙千龄、员外散骑侍从官杨运长等一批权贵们,在立法院紧急集会,商讨对策。
袁粲因为为母守孝,哭得太厉害而伤了身体,未能及时参与这项集会。
然而这些人多数都是政客,军事行动并不擅长,只有张永和刘勉在战场的经验还算丰富,但一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在此危急时刻,萧道成挺身而出,分析说:“以前凡是长江上游发动的叛变,都因行动迟缓而招来失败,刘休范一定会记取前人的教训,率轻装部队急流东下,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最好的应变策略是不派军出征,因为只要一支军队被击败,军心就会沮丧,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应主守新亭,坚守宫城、东府、石头,坐等贼寇攻击。
他们一支孤军,千里而来,粮秣供应无以为继,求战不得,自然瓦解。
我愿驻防新亭,首先抵挡叛军的前锋,张永驻防白下,刘勉驻防宣阳门,同时指挥各军应敌,其余尊贵官员请安坐金銮殿中,不要争着出来,我一定可以击破贼寇!”也不等大家给出肯定答复,径自拿出笔墨,写下记录,然后分给大家签注。
孙千龄因为秘密与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