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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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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寇!”也不等大家给出肯定答复,径自拿出笔墨,写下记录,然后分给大家签注。

    孙千龄因为秘密与刘休范联络,当然不想刘休范中了萧道成的圈套,所以坚决表示反对,说道:“以我之见,应该依照过去的办法,派军据守梁山……”

    萧道成黑着脸打断他的话,说:“贼寇已经逼近梁山,我们此刻派军怎么能到达?新亭是必争之地,我正要一死以报国家,平常我可以委曲求全,听从你的意见,但今天事关国家存亡,绝对不行!”

    孙千龄无言以对,最终全票通过了萧道成的决定。

    萧道成抵达新亭后,赶紧整修防御工事,还没完全修好,刘休范的前锋已到达新林,将士们大为恐慌,萧道成脱掉铠甲,在军营呼呼大睡,以此安定军心,次日5月22日一早,从容不迫地拿着白虎幡登上西城,派宁朔将军高道庆、羽林禁军指挥官陈显达、员外散骑侍从官王敬则,率舰队迎战,力挫寻阳军的第一波攻势。

    高、陈、王这三人都是萧道成的亲信,也是得力助手。

    刘休范不久在新林登岸,沿陆路向建康挺进,部将丁文豪建议刘休范亲自攻击宫城,定能提高战士们的积极性,有望一战定乾坤,但刘休范不接受,另派其他将领攻击宫城,他自己则拼力攻打萧道成在新亭的营垒。

    寻阳军源源不断地涌到新亭,朝廷军队渐难支持,萧道成虽竭力鼓励士气,但效果甚微,崩溃就在眼前。

    这时两个人的出现,为朝廷军队解了围,也让萧道成松了好大一口气。

    当时刘休范身穿白色便服,坐着两人抬的轻便小轿,在新亭南面的临沧观坐镇,仅带了卫士数十人。建康方面的骑兵指挥官黄回、南越兵团指挥官张敬儿发现了这一难得的机会,商议打算向刘休范诈降,然后从发动偷袭。

    行动前,黄回对张敬儿说:“我曾立有誓言,绝不杀亲王,若是一切顺利,你来夺取刘休范的性命。”

    张敬儿拍拍胸脯保证,然后把这项计划报告给了萧道成。

    萧道成不敢奢望那种惊天逆转,但拼拼运气也是好的,于是向张敬儿许诺说:“你如果能成功,就把本州赏赐给你。”

    实际上他并没有想到张敬儿真的能成功,所以敢放下如此豪言,只因他料定最后肯定不必兑现。

    但张敬儿受此鼓励,心情十分激动,打定主意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新亭危在旦夕,所以当黄回和张敬儿逃出城外,然后抛下武器大喊投降的时候,刘休范表示毫不怀疑,立即把他们叫到轿旁询问建康当局的内情。

    黄回声称萧道成有心归降,但不敢确定对方是否接纳,所以先派两个使者来探探路,刘休范信以为真,非常爽快地把两个儿子送给萧道成作为人质,以表达诚意,而当这两个儿子到达新亭营垒,萧道成也非常爽快地把他们斩首。

    当然萧道成并没有公布消息,刘休范并不知道俩儿子的下场,仍然推心置腹地对待两名新朋友。

    刘休范的亲信极力劝阻,说黄回和张敬儿不可信,更不要说带着他们形影不离了,刘休范却拒不理会,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萧道成迎接自己入住宫城的场面了,每天带着新朋友大量饮酒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连侍卫人员都跟着懈怠起来。

    黄回眼见时机成熟,向张敬儿使个眼色,张敬儿立刻抽出刘休范的防身佩刀,干净利落地砍下他的人头。

    侍卫人员见此巨变,竟然不管不顾地四散而逃,黄回和张敬儿轻易便逃了出去。

    萧道成见到刘休范的人头,瞬间笑开了花,派部属陈灵宝把人头送去宫城,以安定民心。

    陈灵宝在中途遇到了刘休范的军队,一时情急,不小心把刘休范的人头丢到路边的水沟里,也来不及下马搜寻,匆忙赶往宫城宣扬好消息,大呼乱事已平。

    可是没有刘休范的人头,大家对这个充满传的捷报都不敢相信,而刘休范的将士多数也不知道主帅的生死,将领杜黑骡甚至根本不信此事,对新亭攻击,反倒越来越猛烈。

    萧道成和杜黑骡对峙多日,新亭军虽然处在弱势,但因知道敌人的主帅已死,所以对这场战争充满信心,意志异常顽强,寻阳军迟迟不能取得突破。

    这时叛军的另一个将领丁文豪,在皂荚桥倒是取得大胜,一直挺进到朱雀桥,杜黑骡于是放弃新亭北上,到朱雀桥与丁文豪会师。

    王道隆正率羽林禁卫军的精锐驻防朱雀门内,看到形势危险,急忙调来驻守石头的刘勉火速增援。

    刘勉看到敌人的声势,瞬间心凉了一半,认为应当毁掉桥梁,阻止叛军继续前进,先防守一招,王道隆大发雷霆,叫道:“贼寇临头,应该迎头痛击,怎么可以示弱!”

    刘勉仍然坚持不应仓促应战,王道隆不断催促,刘勉无奈只好过桥南下,当天便死在战场上,杜黑骡乘胜渡过秦淮河,直逼宫城,半路上又把败退的王道隆斩杀。王景文的另一个侄子、禁宫侍从长王蕴,身负重伤,倒在御水河边,幸亏有人扶起他逃走,才保得一命。

    败讯接连传开,张永和沈怀明也不能支撑,先后逃回宫中,混乱中传言新亭也已陷落,太后王贞风握着小皇帝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天下已经丢了,我们终于失败。”

    5月24日,褚渊的弟弟、抚军将军府秘书长褚澄,打开东府大门,迎接寻阳军。

    此时刘休范的死讯基本坐实,寻阳方面准备拥戴安成王刘准,占领东府后,宣称刘休范有令:“安成王本是我的儿子,不可侵犯!”

    刘准虽然名义上是刘彧的儿子,但其实是刘休范的妃子生下的。

    褚澄带着杜黑骡一直推进到杜姥它,立法院立法官孙千龄私开皇宫的承明门,出来投降,宫廷和朝廷瞬间乱成一团,仿佛世界末日近在眼前,王贞风和太妃陈妙登组织把宫里的所有金银财宝全都搜刮出来,用作赏赐,但军民皆已丧失斗志,根本无济于事。

    实际上随着刘准的上位,刘休范的死亡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寻阳军大受打击,渐渐没了之前的活力,许公舆为了挽回局面,宣称刘休范正在新亭主持大事,让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只管尽力杀贼,大把赏赐是少不了的。

    官民们一时不能分辨真假,争先恐后奔往新亭确认消息,稀里糊涂地把萧道成的大营当成了刘休范的大营,纷纷呈递书信示好,前后多达上千人。

    萧道成大为恼怒,把书信全都烧毁,然后登上北门城楼,对城上的人大喊:“刘休范父子,昨天都被诛杀,尸体就抛在劳山南冈,我是平南将军萧道成,各位不妨看个仔细,书信已经烧掉,不用担心。”

    城外的人才不担心,那些都是随波逐流之辈,寻阳夺权后就依附寻阳,寻阳失利就重新向建康效忠,丝毫不必担心富贵。

    萧道成则不一样,如果建康皇宫沦陷,刘休范虽死,大势也无法挽回,所以他不具担心,简直是忧心如焚。

    决战的时刻到底还是来了。

    此时的局面大致是以杜黑骡、丁文豪为首的寻阳叛军舍弃新亭的建康军,而直接围攻皇宫,只要进展顺利,一战就可决定胜负,而新亭的萧道成虽然不负众望,保住了新亭城池,但却不足以让建康当局有丝毫欢喜可言。

    当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萧道成确信这是他此生面临的最大危机,同时也是最大的机会,因为只要能保住宫城,从此在刘宋国内,再也无人能挑战其权威。

    这时候也不需要什么战术计策了,因为时间不允许,就剩一个字——干。

    陈显达、张敬儿、任农夫、周盘龙这四个猛将,同时出动,率军从石头渡过秦淮河,从承明门入宫,保卫宫廷和朝廷机构,年过半百的袁粲对各位将领慷慨陈词:“现在贼寇已经逼到面前,而人心离散,存亡荣辱在此一搏,我受先帝托孤,若不能安定国家,只有跟各位同为国家效死!”言罢穿上铠甲,跨上战马,领先冲出南掖门。

    陈显达也率军跟随,与寻阳军展开激战,虽然被流箭射中一只眼睛,但终于大破杜黑骡,张敬儿又在宣阳门外大败丁文豪,两处合并一处,又是一番惨烈的交锋,最终将杜黑骡和丁文豪斩杀,接着夺回东府,取得完美的胜利。

    先是失去首领,现在又丢了大将,寻阳方面的余党没了指望,全都俯首受降。

    萧道成的心情已不能用简单的高兴、兴奋来形容了,激动到深身颤抖不止,带着大军高唱凯歌,非常隆重地返回建康城。城中百姓夹道欢呼,互相传说:“保全国家的,就是这位将军!”

    6月1日,萧道成升任中央禁军总监、南兖州督导官,但仍留在京师负责卫戍,与中央政府最高行政长官袁粲、右副行政长官褚渊、左副行政长官刘秉,轮流进宫值班,裁决政事,时称四贵。这四个人里面,刘秉根本就是凑数的,为了照顾皇家的脸面,真正大权掌握在萧道成、褚渊和袁粲手里,而褚渊唯萧道成马首是瞻,袁粲孤木难成林,刘宋王朝正式落入兰陵萧氏之手。

    (本章完)

第416章 建康四贵() 
刘休范发动叛变之前,特别派道士陈公昭,撰写天公书,上题沈丞相,送交荆州督导官沈攸之的守门人,有意拉拢沈攸之一起行动。

    沈攸之确实充满野心,但却并不看好刘休范这种蠢才,所以直接把陈公昭押送朝廷,以表明忠心,仍觉不够,又联合南徐州督导官、建平王刘景素,郢州督导官、晋熙王刘燮,湘州督导官王僧虔,雍州督导官张兴世,共同动员武装部队,讨伐刘休范。

    因为主战场在东方,沈攸之等人并没出多大力,但事后中央讨论决定,还是加授沈攸之为开府仪同三司,以资鼓励,并以安抚,沈攸之表示坚决辞让。

    而沈攸之越是不贪功,越让建康当局感到恐慌,朝廷打算征召他回京师,却不敢直接发布调令,于是以太后王贞风的名义,派太监前去宣慰说:“你在外地太过辛劳,早应返回京师,朝廷对你的期望和交付你的现职,实在重要,现在刚经历了一场灾祸,正是用人之际,望你以国事为重,三思而行。”

    沈攸之一脸为难地说:“我这个人,并不是国家栋梁之才,供职京师,恐怕非我能力所及,但是让我去讨伐蛮族变民,平定长江汉水一带的叛乱,绝不敢推辞——当然这只是我的肺腑之言,具体去留,仍听朝廷安排。”

    这招以退为进,让朝廷没有一点法子,他虽说得老实巴交,但无论如何都不宜强行召回。

    就在建康四贵都犯愁的时候,张敬儿再三请求萧道成兑现当初的诺言。

    萧道成认为襄阳是北方的军事重镇,而张敬儿并没有什么威望,所以不打算履行承诺,因此拖到475年仍未发布任命。

    张敬儿洞察了萧道成的心病,严肃地说:“沈攸之盘据荆州,你知道他将来会干什么勾当?不让我出去建立内外夹攻的形势,你有什么把握克制他?”

    萧道成会心一笑,也不再多说,于3月4日,任命张敬儿为雍梁二州军区司令长官,兼雍州督导官。

    沈攸之得知张敬儿西上的消息,恐怕被他偷袭,暗中加紧戒备,但张敬儿颇有心机,到达任所后,对沈攸之十分尊敬,几乎一举一动都向他请示,书信和礼物更是络绎不绝,没过多久,沈攸之就把他当成心腹,回赠礼品也十分丰厚。

    渐渐地两人竟真的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沈攸之意外得此萌友,感觉浑身舒畅,曾好几次提议一同出城打猎,然后在两州边界上进行会晤——两人一直借使者和书信联络,张敬儿煞有介事地回信说:“只要心在一起,形迹最好不要过于亲密,免得遭人指摘。”

    沈攸之十分感动,对张敬儿更加信任,许多机密消息都告知对方,而张敬儿则毫不迟疑地全都报告给萧道成。

    为了让这出戏更加逼真,萧道成特意写信给沈攸之,询问张敬儿调职的时候,由谁来接替最为合适。

    沈攸之当即拿给张敬儿过目,附信说道:“这个萧道成简直太过份了,居然找我商议把你调到偏远地方任职,兄弟你才来了多久,工作也一直尽心尽力,凭什么无故调职!”打算借此离间张敬儿与中央的关系,让张敬儿对自己更加忠诚。

    张敬儿接到书信,确信沈攸之已完全堕入陷阱了,未来已不足为虑。

    此时的中央其实已物色了另一个敌人,根本把沈攸之忽略了。

    刘宏的儿子、南徐州督导官、建平王刘景素,是刘义隆的孙子辈里年纪最大的,而且孝顺父母,与兄弟友爱,一向有美好的声誉,平常生活节俭朴素,又喜爱文学,待人接物都谦卑有礼,受到当世的一致称赞。

    反观现任皇帝刘昱,同样是刘义隆的孙子,并没什么为人称道的品德,而且民间一直传言他不是皇子,与刘景素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坐在皇位上,能否长久却是未知。

    杨运长和阮佃夫等人,都打算长期掌握权力,自然不希望年纪大、有德行的君王出现,所以秘密打算除掉除刘景素,刘昱娘舅家的人也视刘景素为眼中钉。

    国内风向已变,刘景素的心腹将领都劝刘景素发动政变,先下手为强,刘景素颇为心动,但并没有立即响应。

    本年底,还没等到新一轮的内乱真正爆发,效忠于杨运长的防閤将军王季符,单人匹马逃奔建康,诬称刘景素谋反。

    杨运长立即就要出军讨伐,袁粲和萧道成竭力反对,而刘景素很快就派世子刘延龄回建康表达忠心,中央于是把王季符贬斥,同时免除了刘景素的镇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的加官。

    此事让杨运长极为愤怒,对刘景素更加恨之入骨。

    同时也让刘景素更加警觉,和军事总参议官殷沵、大营军事参议官垣庆延、军事参议官沈颙等人密谋自保之计,并派人来往建康,寻访结交有才能和实力的人,冠军将军黄回、游击将军高道庆、辅国将军曹欣之、前军将军韩道清、外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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