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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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老虎当然就是韦睿,合肥一战让他扬名南北。
吕僧珍为了挽回颜面,打算派裴邃分出一部分军队夺取寿阳,可是萧宏实在恐惧过度,坚决反对,还严令军中人马敢向前一步的,一律斩首,将领士卒无不怒火中烧。
北魏武卫将军奚康生,听说梁军的消息,派杨大眼骑快马报告元英说:“梁国军队自从攻克梁城之后,这么久不再前进,畏怯的心态显而易见,大王如果进据洛水,他们一定自己溃散。”
元英说:“萧宏虽然愚不可及,可是部属中仍有良将,韦睿、裴邃之辈,不可轻视,最好是静观其变,寻找更好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9月27日,洛口天气突变,狂风暴雨席卷而来,驻扎在当地的萧梁北伐军发生严重的夜惊,局面十分混乱,萧宏心胆俱裂,既怕敌人突然杀出,更怕士卒有怨报怨,毅然抛下大军,只携带随从数人,落荒而逃。
将士们发现主帅失踪,局面更加失控,纷纷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萧宏乘小船渡过长江,深夜赶到白石垒,叫喊城门要求进城,城防司令、临汝侯萧渊猷,登上城楼对他说:“你亲率百万大军北伐,一旦像鸟兽一样四散逃亡,帝国是存是亡,不得而知,恐怕奸恶的人利用这个机会,起兵叛变,所以城门在夜间不可打开。”
萧宏被这个侄子说的无言以对,但萧渊猷还是用绳子把饭菜从城上放下来让萧宏饮用。
元恪得知萧宏的杰作,立即下令让元英乘胜追击,准备一举消灭梁国。
(本章完)
第453章 钟离之战()
506年10月,北魏南征军统帅元英,一连攻克数城,直抵钟离城下,元恪下诏让邢峦迅速与其会师,准备吊打萧梁。
但邢峦却并不看好,上疏说:“南方军队在野战上虽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但守卫城池的能力仍绰绰有余,现在我们派出全国精锐进攻钟离,就算得到它,我们还要考虑粮秣不继和难以久守的问题,用士卒的生命换取这许多问题,实在得不偿失。
而且南征已有两季,将士们疲惫倦怠,死亡伤残的情形也非常严重,虽然我们是乘胜追击,可是实质上我们没有更多可用的兵力。
依我之见,当务之急是应该尽快恢复战前状态,安抚各州人民,等到以后再度出兵,江东的弱点不怕以后没有。”
元恪正在兴头上,当然不同意,下诏说:“渡淮河南下,与元英互相支援,先前已发布指令,怎么能允许你徘徊逗留,到今天才提出这项请求,请迅速进军!”
邢峦仍不放弃,又上疏:“现在中山王攻击钟离,实在让人困惑。如果不考虑自身安全,而采取冒险行动,则应直接袭击广陵,出其不意,一旦成功也说不定,可是如果认为只用八十天的食粮,就可夺取钟离,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们固守坚城,拒绝出战,护城河既宽且深,不可能填平,我们在城下白白消耗到明年春天,如果派我前往,又从何处得到粮秣?夏季出动的大军没有携带冬季衣服,万一遇到结冰降雪,天气转寒,用什么解决这项困难?我宁愿负起怯懦不敢进军的嘲讽,也不愿承担平白出军损兵折将的罪名。
钟离是天然要塞,政府高级官员人人皆知,如果城中有内应或有埋伏,或许可能成功,如果城中没有内应,又没有埋伏,我断言绝不可能攻克,如果相信我的陈述,请准许我停止前进,如果认为我畏惧战争,则我愿交还我所率领的东征兵团,请准予全都移付中山王,由他指挥调度,我以个人的身份,单身匹马追随中山王左右。
我当过很多次大军统帅,深知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我既已认为困难,不应该勉强派我执行我认为困难的事。”
元恪考虑到邢峦在西部战场上屡建大功,不便对其惩罚,于是下诏让他回京,另让镇东将军萧宝寅与元英会师,共同包围钟离。
萧衍也很重视此次交锋,于11月4日,派首都西区卫戍司令官曹景宗,率各军22万人,北上增援。
次年正月,钟离大战正式展开。
北魏中山王元英,会同平东将军杨大眼,率武装战士数十万,猛攻钟离,
钟离城北就是淮河,北魏在邵阳洲两岸建立大桥,树立木栅拒马,宽达数百步,横跨淮河,元英在南岸攻城,杨大眼在北岸另筑城垒,督运粮秣,两处人马有数十万之多,对钟离实施轮番猛攻。
此时城中守军不过三千人,但将士们知道援军很快赶到,所以斗志昂扬,守将北徐州督导官昌义之,亲自率领士卒进行坚强抵抗。
护城河虽然宽广,愣是被魏军强行填平,元英下令用冲车猛撞城墙,另派一轮接着一轮的士兵抢登城头。
魏军起初还是很兴奋的,但没过多久,冲车不起作用,城头又登不上去,唯一只是让城外的尸体越积越多而已,且几乎全是魏军的尸体,士卒们不禁开始气馁,每天数十波攻击全都无功而返。
2月,元恪意识到长期僵持对己方不利,于是让元英回军,元英又恼又恨,上疏说:“我的志向是歼灭贼寇,想不到天公不作美,自月初开始就阴雨不止,阻挠了军事行动,如果三月间可以放晴,一定可以攻克城池,请再给我延长些时日。”
元恪用诏书回说:“南方的气候像蒸笼一样,土地潮湿,不可久留,势必把钟离夺到手,是将军的深谋远略,可是大军在外已久,筋疲力尽,也是政府的忧虑。”
元英仍上疏坚称可以成功,元恪便派步兵指挥官范绍,到前线观察具体情形,看是否真的如元英预期那么顺利,但当范绍看到了钟离城墙之坚固,不禁望而生畏,力劝元英撤退。
元英仍然拒绝,打定主意做出一番惊世伟业。
与此同时,萧梁的援军陆续抵达,豫州督导官韦睿,从合肥直接向北进发,穿过阴陵沼泽地带,遇到山涧或深谷,就在两山之间兴建吊桥渡过,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前线。
同行的将领对魏军的声势颇感畏惧,都劝韦睿把速度放慢,最好等钟离陷落再赶到才好,那就不用交战了,直接就可安然退回,毕竟钟离实在岌岌可危,极有可能就是一盘死棋,根本不值得援救。
韦睿愤然说道:“钟离情势危急,守军挖掘地穴居住,身背门板挑水,我们飞车奔马前去营救,都恐怕来不及,怎么可以故意把速度放慢!”
将士们口服心不服,背地里仍有不少怨言,韦睿安抚他们说话:“魏军那一套在我预料之中,不要担心,此战必能马到成功。”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曹景宗和韦睿更赶到邵阳洲,在大营前20里处,连夜挖出长沟,把小岛截成东西两半,树立木栅拒马,然后用挖掘出来的泥土建筑城垒,距北魏大营仅一百多步。
第二天东方刚现鱼肚白,元英得到报告,敌人营垒一夜间在门前拔地而起,顿时目瞪口呆,用手仗猛敲地面,叫道:“怎么这么快!”许多不祥的预感一鼓脑地涌上心头。
钟离守城将士得知援军赶到,更加充满斗志,把城池武装到俨然就是铜墙铁壁。
北魏平东将军杨大眼,在军中颇有威名,元英决定打出这张王牌,由他率一万人的骑兵部队,进攻邵阳洲上的萧梁前进基地。
杨大眼确实勇冠三军,所到之处尽皆摧毁,韦睿于是模仿起了刘裕当年的手段,让人把战车全都集合起来结成圆阵,抵御魏军铁骑,实施防守反击。
杨大眼集中军力包围梁军的战车群,却找不到丝毫破绽,试探了数次都碰了钉子,韦睿眼见敌人攻势放缓,当即下令两千张强弓同时发作,魏军人马瞬间跌倒大片,杨大眼的右臂也受到重创,被迫向后撤退。
这次交锋更让魏军心生退意,萧衍摇控指挥,下诏让曹景宗和韦睿乘胜发动火攻,韦睿攻南桥,曹景宗攻北桥,一举击溃魏军。
3月间,淮水暴涨六七尺,梁军的优势越发明显,韦睿让部将冯道根、裴邃、李文钊,乘战舰先行出动,攻击北魏留在邵阳洲上的残余部队,全都屠杀一净,另派小艇装载野草,灌满膏油,用来焚烧大桥。
狂风一起,江上烟尘直冲霄汉,天地为之变色,梁军敢死队奋勇而上,拔除木栅拒马,猛砍桥梁,借着湍急的水势,大桥与木栅拒马很快被冲到下游。
元英看到淮河大桥中断,立刻放弃城垒,自己脱身逃走,杨大眼接着纵火焚烧大营撤退,其他营垒也纷纷溃散,丢盔弃甲,四散狂奔。
大势基本确定,韦睿派人通知城中的昌义之,昌义之一时悲喜交加,连连叫道:“再生!再生!”
萧梁大军一路追到岁水,杀伤数万人,元英单人匹马逃回梁城。
于是这场南北大战就这样落下帷幕,事后萧衍下诏增加曹景宗和韦睿封爵的采邑,昌义之等人也受到奖赏。
元英则难免受到处罚,北魏官员指控元英计划错误、萧宝寅不能坚守淮河大桥,都应判处死刑。
507年8月12日,元恪下诏免除元英和萧宝寅的死罪,但在贵族户籍中删除名字,贬为平民,杨大眼则贬到营州当普通士兵。
(本章完)
第454章 元勰之死()
这场南北战争初期,萧梁在西部屡屡受挫,但收尾之役却打得很漂亮,所以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就变得风轻云淡了,萧衍的心态非常放松。
北魏的情形则恰恰相反,前期的许多成绩都随着钟离大败而变得苍白无力,国内局势变得有些微妙。
战争的余威散尽之后,北魏朝廷开始一场旷日持久的混乱局面。
随着皇室成员式微,尤其元英对梁战争的落败,元恪对兄弟子侄们不再信任,而对舅舅高肇十分仰仗。
高肇也颇有手段,很快就建立起庞大的势力。
507年闰10月12日,于皇后暴毙寝宫,于家和高家的仇恨就此酿成,因为当时的舆论都认为是高贵嫔谋害了于皇后。从当时的情形来看,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就算没有这种事,两家的误会也终究无法澄清,而无法澄清的误会,本就是仇恨的种子。
508年3月5日,于皇后的儿子元昌,因为御医用药失误,惨死宫中,年仅3岁。民间舆论再度把矛头指向高肇,认定这是一场赤祼祼的谋杀。
实情如何已不重要,高肇的凶恶形象彻底坐实了。
但高肇显然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许这么多年来都已习惯了舆论的荒谬,只因自己是高丽人,就在社会上低人一等,自己的才识能力完全被元视,这种舆论又有什么值得在意。
7月13日,高贵嫔顺利荣升皇后,高肇的权力更加稳固,对旧制度多有变更,大肆削减贵族采邑,压制武将功勋,朝野上下,嘘声一片,但都敢怒不敢言,气氛异常诡异。
元恪的弟弟、京兆王元愉,终于不堪忍受各种压制,于8月20日,诛杀秘书长羊灵引和军政官李遵,对外宣称接到清河王元怿的密信,说高肇谋杀皇上,于是在信都南郊登极称帝,改年号,封受妾李氏为皇后。
元愉的正室是于皇后的妹妹,但元愉对她没什么感情,却偏爱李氏,于皇后在世时为了给妹妹出气,秘密召李氏入宫,施以鞭打,元愉对此十分恼怒,却也无计可施。后来于皇后暴毙,元愉也算出了口恶气,然而高肇的倒行逆施让他非常不爽,还因为高肇的告密,挨了五十棍,并外放到冀州督导官。
新仇旧恨交加,自尊心极强的元愉毅然走上一条不归路。
一般情形下,亲王造反的可能性并不大,除非中央发生剧变,所以当北方各州镇听说元愉自立称帝,都怀疑中央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定州督导官、安乐王元诠,把洛阳的情况散布之后,人心才算安定。
8月14日,中央任命行政官李平(李崇的堂弟),当北伐大军总司令、冀州执行官,讨伐元愉。
元愉不过脑子一热,就做出不合时宜的行径,实际上根本没人支持他,前途一片渺茫。
高肇对此颇为得意,正愁找不着办法除掉这些元氏宗亲,正好借此机会大施拳脚。
彭城王元勰的舅舅潘僧固,时任长乐郡长,紧临祸源,被元愉要挟一起叛变,虽然坚决不依,但高肇还是找到了借口,借此诬陷元勰与元愉勾结,还准备招梁国入侵。
元勰的名望尽人皆知,自然没人会相信这些说辞,但敏感的元恪却动心了,他是一直对这个誉满全国的叔叔心存忌惮,只是苦于没有正当的名义拔除心头刺。
高肇正是投其所好,买通彭城王国的禁卫司令魏偃和禁卫官高祖珍,让他们在元恪面前做伪证,把再正当不过的名义送给了元恪,元恪便半推半就地批准了弄死叔叔的计划。
9月18日,元恪邀请元勰、高阳王元雍、广阳王元嘉、清河王元怿、广平王元怀,以及高肇,一同入宫宴会。
有其他亲王的陪伴,自然是为了打消元勰的戒心,但正巧元勰的正室李氏即将临盆,元勰一再推辞不去,往返多次催促,元勰才不得已,与李氏告别,从东掖门入宫。
过了小桥后,牛却像是嗅到了主人的危险,死活不肯继续前进,元勰各种鞭打棍击都不能让它移动,这时使节又来催,责备元勰来得太慢,元勰没办法,只好是把牛解下,而由人把车拉进去。
宴席上还是其乐融融的,大家一直喝到半夜,全都酩酊大醉,然后各自就在各自宫中的专用房间休息。
元勰刚进入房间,元珍就率武士带着毒酒到了。
元勰瞬间醒酒,叫道:“我没有罪!但愿面见主上,死也无恨!”
元珍说:“主上怎么能见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小人?”
元勰这才意识到自己定是被人诬告了,急切地说:“主上圣明,不会无缘无故杀我,请准我与告我的人当面对质!”
元珍一阵冷笑,回头示意,武士立刻上前用刀柄猛击元勰的肋骨,元勰痛苦哀号:“冤枉!苍天!忠心耿耿却被杀害!”
武士继续殴打,强迫他服毒,元勰拒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