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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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甘卓,他已经错失了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继续进军也没什么好结果,于是只能退兵,但他深知因此得罪了王敦,日后一定少不了麻烦,当初担心的的恶果竟全都酿成,精神压力陡然增加,变得暴躁不堪。
看着当家的有这么严重的精神问题,甘卓的家人无不心急如焚,又怕王敦派兵偷袭,于是都劝他严密戒备,但甘卓竟然遣散了士兵去农田耕作,从此任何人劝他都使他莫名的恼怒,也就无人再敢多说。
322年5月23日,襄阳郡长周虑依照王敦的吩咐,诈称湖中有许多鱼虾,让甘卓的士兵全都下湖去捕鱼,然后带兵冲到甘卓的卧室将其击杀,并把他的头砍了下来送给王敦,另外把他的三个儿子也一起杀害。
周访的儿子周抚接替了甘卓的职位,镇守沔中。
王敦既然上位,王导成了******最高行政长官,王廙再度成了荆州督导官,调动文武官员只看自己喜好,随意更改,早上的决定,晚上可能就更了。尤其在甘卓死后,王敦以为从此再无威胁,开始大肆享受人生,纵容手下的将领们胡作非为,惹得江南怨声载道,亲信沈充等人更是大肆兴筑家宅,侵占良田,在街市上强迫买卖,行为如同盗匪。
等到10月份,王廙死后,王敦重新把王家族人调到重要位置上,任命王邃为青徐幽平四州军区司令长官,镇守淮阴,王含担任沔南军区司令长官,兼荆州督导官,王谅担当交州督导官。
圣人说物极必反,这是个真理。王敦即将迎来人生的反转。
而提到反转,就不得不说起另一个人,此人堪称反转之王,在有限的职业生涯中上演了无限的反转闹剧。
最初触发他的事件还要追溯到4年前的一场战役。
318年底,晋王朝的彭城郡长周抚(不是周访的儿子)斩杀了沛国郡长周默,而投降了北方的石勒。
周抚和周默本是同乡,后来趁乱建立堡寨,招徕了附近的许多流民,朝廷为了示以安抚,给他二人官职,但并不实际参政。后来二人因为生活艰难,而不断在附近抢掠,遭到了当时祖逖的镇压,周默不堪压力而投降,并劝周抚也一同招安,但周抚自由惯了,不甘人下,于是杀了周默并向石勒归附。
司马睿听到报告,当即下令让下邳郡长刘遐兼任彭城郡长,会同徐州督导官蔡豹、泰山郡长徐龛,共同讨伐周抚。
其实周抚并没有太大实力,没过多久,徐龛的部下于药就把周抚的人头带回,周抚之乱宣告平定。
但事后司马睿论功行赏,提拔更有名气的刘遐为临淮郡长,而对徐龛并没有过多表示。徐龛这小暴脾气瞬间发作,于319年4月献出了泰山城池,而投降石勒,接着自任兖州督导官,从此也正式开启了他堪称传奇的经历。
游离在晋赵之间的徐龛发现了许多好处,从此再也不必受到上级的节制,自己随心所欲,随便干什么都可以,虽然名义上归降石勒,但又不用付出什么,还能得到军队的保护,越想越觉美事一件。
起初司马睿并没把这个徐龛放在心上,但因为在兖州不断抢掠作恶,势力越发壮大,于是不得不派将领将往镇压。
这时期司马睿与王导还保持着亲密无间的关系,司马睿向王导询问对策,王导推荐太子宫的左翼卫队长羊鉴,认为他是徐龛的老乡,应该能有良策破敌。
羊鉴只感生无可恋,自己什么事都没犯,居然平白无故地被派往前线,简直是天上掉****,还正好砸自己头上。兖州督导官郗鉴知道他的底细,劝司马睿收回成命,另换一位适当的将领,羊鉴顺势也推托自己能力不足,请求留守建康。
这时的司马睿仍对王导言听计从,执意派羊鉴出兵,并于8月份,任命羊鉴为征虏将军、剿匪司令官,统帅徐州督导官蔡豹、新晋临淮郡长刘遐以及厌次的鲜卑将领段文鸯,一同攻击徐龛。段文鸯倒是有心帮忙,但他与哥哥段匹磾守着孤城已是险象丛生,根本无力南下支援。
既然无法挽回,羊鉴只得硬着头皮上,但一直拖到第二年的5月,在驻屯到下邳之后就未曾前进一步,倒是徐州督收官蔡豹在檀丘把徐龛击败。
徐龛无奈之下紧急向石勒求救,但石勒正策划夺取厌次,不想大规模派兵到别处,于是便就近先让王伏都带着300人马过去,然后再派张敬作为后援。徐龛心想能来一个算一个,总是比没有援军要强得多,但这个王伏都见了徐龛却并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浓郁的欠揍气息,甚至还趁着徐龛守城之际睡了他的老婆。
虽然这段时期的两性观念比较开放,但徐龛终究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婆与王伏都这种人共享,一怒之下把王伏都和他的300士兵全部诛杀。这时张敬的后备军已逼近檀丘,徐龛料想很难把自己的苦衷说清楚,干脆重新归降晋王朝,与蔡豹等人一同抵挡张敬。
司马睿却不想接纳他了,认为他反复无常不堪重用,于是下令羊鉴和蔡豹抓住机会将其消灭。
但羊鉴仍旧不敢出动,错失了消灭徐龛的最佳时机,也因此受到了政府最高行政长官刁协的弹劾,司马睿下令免除他的一切官职,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然后让蔡豹接管了他的部队。
蔡豹本就有心主动出击,碍于羊鉴和刘遐一直畏畏缩缩,现在终于掌管了部队的控制权,可惜危机也就此酿成。
徐龛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已经向晋王朝投了诚,却遭残忍拒绝,而石勒听说了王伏都被杀的消息,火速派石虎带着四万人南下讨伐徐龛,徐龛更加恐惧,南北都是敌人,这却如何是好?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徐龛被迫走一着险棋,把他老婆送给石虎当人质,然后让她详细描述了王伏都被杀的经过,希望能得到石勒的理解。石虎便把事情经过如实报给了石勒,石勒得知之后深表遗憾,也不再提王伏都一事,重新接纳了徐龛。
徐龛死里逃生,于是担当先锋,和石虎一起攻击蔡豹,终于将蔡豹一举击破,蔡豹一时难以招架敌人庞大的兵力,不得已退守下邳。
司马睿终于抓到了他的小辫子,认定他临阵脱逃,派人前往下邳捉拿蔡豹归案。蔡豹不知政府军来,还以为是徐龛发起了突袭,便与对方起了冲突,但很快发现是友军,得知来意之后,只得束手就擒。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下场,相信一定不会轻意屈服了。兵败退守本是战场上很常见的情况,蔡豹想破了天也想不到他竟因此被砍了头。
而他被杀当然不是因为打了败仗,而是因为背景薄弱,稀里糊涂地成了替罪羊。
王导因为推荐了错误的人选,请求贬谪,但司马睿放过了他,可这件事并没有轻易结束,朝中的监察官紧盯着事态的发展,司马睿或是斩羊鉴,或是罚王导,或是另找一个背锅侠。
蔡豹满怀激情地为国杀敌,所幸是没死于战争,遗憾是死于政治,或许倒不如在战场上捐躯来得悲壮些。
(本章完)
第81章 段氏双雄()
321年2月,在后赵流浪了半年之后,徐龛再度向晋王朝示好。
这一次倒不是因为后赵的将领欺负他老婆,而是水土不服。
当然这里的水土不服并不是单纯的吃喝不遂心意,而是因为石勒对属下军队的管理太过严格,要求很高,徐龛自由惯了,从俭入奢易,但由奢入俭却是难上加难,努力适应了半年之后,发现终究是不能忍受,再度投降晋王朝。
其实他是知道的,晋王朝不可能再接纳他,于是冒着两面受敌的危险在泰山自立,能得到晋军的支援固然皆大欢喜,即便没能如愿,继续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也能活得很滋润,而且他自信泰山城池十分坚固,没有大规模的攻城兵,是很难攻破的。
当然此时司马睿正在防备王敦叛乱,倒不会留意他这么个小人物。而石勒则对他恨之入骨,如果上次的变节还算有情可原,但这一次却走得莫名其妙,越想越气愤,在夺得厌次之后,派石虎率4万精锐军直扑泰山城池。
转眼已是一年后了,322年2月,徐龛看着石虎的4万雄师,心里不觉忐忑起来,想不到石勒这么重视自己,派这么多人前来讨伐,所幸城池还算牢固,应该能抵达一阵。
石虎久经沙场,也意识到直接攻城,或许能够成功,但自己的损失应该也不小,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到底不划算,于是动员士兵在泰山城外修筑围墙,把城池牢牢困着。
徐龛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此时再想率军突围,已无可能了,只能静候死神的光临。
本年7月,泰山在断粮多日后,终于不堪支撑,许多士兵纷纷出城投降,徐龛虽然恐惧,但还是被石虎生擒,并被送去襄国。
石勒气呼呼问徐龛为什么再次叛逃,徐龛一时惭愧不能回答,石勒也不多说,让人把他放到布袋里,倒吊在百尺高的城楼上,乱棍将其打死,然后放任王伏都的妻子把他的内脏全都挖出来吞食,投降的三千士兵无一例外,全都遭到坑杀。
王伏都当初对徐龛施加奇耻大辱,他的妻子竟又对徐龛的尸体做出这种非人的举动,徐龛固然可恨,但王伏都夫妻二人也堪称极品。
这位一生投降4次的奇人,终于在历史舞台上惨淡落幕。
他自然是谈不上气节的,因此虽然死得悲壮,但未必会得到世人的怜悯。
相比较而言,段氏兄弟的死则更让人感到挽惜。
就在石虎进攻泰山之前,他与孔苌一起对厌次实施了大规模的突击。
段氏兄弟虽守孤城,但竟也守得风生水起的,孔苌几次试图突破都无功而返,还在320年6月份被段文鸯打得十分狼狈,因为当时石勒正与祖逖对峙,倒也没调派更多的兵力对厌次施压。
到了321年4月,石勒和祖逖约定暂时不爆发冲突,先行休整,于是石勒终于可以把石虎和孔苌一起派出,对厌次实施毁灭性打击。
这一次二人还是选择老办法,由孔苌负责清理周边营寨和城外的一切援助,石虎则竭力攻打城池。
段文鸯不忍周边百姓因为自己受难,毅然决定带兵出城营救。然而段匹磾因为还要坚守城池,所以不能派出过多兵力,段文鸯只带了一百来人就杀了出去。
一百人对几万人,终究太过寡不敌众,段文鸯不久就发现自己已是单枪匹马做战,后来战马累到筋疲力竭,他又被迫步行与敌人拼杀。
石虎久仰段文鸯的大名,亲自到阵前呼唤:“老兄,你我都是胡人,长久以来,我一直盼望咱们能成为一家人,今天总算就要得偿所愿,此时此地,何必还要刀剑相向?”
段文鸯骂道:“你当强盗,早就该死,我家老兄当初不听我的话,非要因为段末柸而与你们媾和,这才有了今天!我宁愿战死,也绝不屈服!”
石虎被他的气节吸引,更加想要收他,下令后赵兵团不准主动攻击,只能用护甲防身,然后一步步地将其困住。后来段文鸯的长矛都都挤断了,于是改用短刀,然而终于无力回天。
段匹磾已知厌次难保,于是准备浴血突围,争取南下到建康再作打算,但邵续的弟弟邵洎不准他离开,还下令把他绑住,然后和侄子邵缉、邵竺,抬着棺材一起出城投降。
当初邵续那么威武不屈,想不到他的家人却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虽然求生的愿望值得理解,但何必殃及无辜。
看到段文鸯和段匹磾相继被俘,石勒很是开心,但段匹磾丝毫不给他留半分颜面,昂首说道:“我身受晋王朝大恩,立志消灭你,不幸落到如此下场,但绝不向你叩拜。”
石勒不以为意,反而让石虎与他结拜,石虎则高高兴兴地向他叩拜。
胜者为王的意思,大概是已掌握了局势,无论做什么都凭自己喜好,或是宽和大度,或是穷追猛打,但不管怎么做,都是无可厚非的,这是胜利的副产品。
相反一旦失败,无论做什么怎么做,节奏都已不属于自己,或是坚守底线,或是委屈求全,都不过是对方眼中的滑稽剧,这是失败的代价。
虽然明知段氏兄弟无心归附,但石勒还是想再最后争取一下。就在当天,石勒任命段匹磾为冠军将军、段文鸯为左翼禁卫指挥官,并把逃亡到厌次的难民三万多家分别送到各地,命他们恢复本来的产业,任命郡县长以示安抚。
从此幽翼并三州全都划入后赵的版图。
段匹磾死意已决,绝不想在敌人手下效力,但也不想假意归附然后在背后偷施暗算,索性放开了逼迫石勒动手,于是经常穿着晋王朝的官服在后赵首都闲逛,拿着晋王朝的符节在闹市招摇。终于石勒意识到想要招徕他们,是彻底无望了,忍痛下令把段匹磾和段文鸯全都杀死。
两兄弟虽是外族人,但能保留初心,有始有终,在屠刀面前仍不屈服,着实令人钦佩。
(本章完)
第82章 大荔奴才()
段匹磾和段文鸯兄弟惨死,而同为段氏鲜卑的段末柸其实也不好过,不时受到旁边慕容鲜卑的骚扰,但却无力反击,南面的所谓盟友石勒不吞并他已经谢天谢地了,自然不会为了他而出兵攻打慕容廆。
终于在地盘日渐缩小、颓势突显的情况下,段末柸才真正意识到,还是家人最靠得住,其他人即便说的再好,也终究只是互相利用,并不会真心同舟共济。
可惜他觉悟的太晚,在把家人都赶尽杀绝之后,再回味家人的好,岂不是太嘲讽了些。
当然他大可不必为此抱憾,因为家人有时也未必真正靠得住,拓跋鲜卑就再次暴发了惨烈的内乱。
拓跋部落经历了上次的内乱,元气大伤,不得不尽量保持低调地积蓄实力,一直到了318年7月,经过两年的努力,倒也有了不小起色。
这时候隔壁的铁弗匈奴首领刘虎竟有些后知后觉地认为应该趁机吞并拓跋部落,但他不知道其实机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