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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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恢复中原和夺取大权实际是休戚相关的事情,北伐失利直接导致篡权遭遇挫折,所以他才竭力攻打寿春,想以此挽回些颜面。
稍稍找回自信心的桓温,满怀希望地问军事参议官郗超:“依你看,这一仗能不能消除枋头的耻辱?”
郗超几乎想都没想,直接给出答案说:“不能。”
桓温很失落,感觉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混到最后,忠不忠奸不奸,不伦不类,徒留笑柄。
一个做尽好事的人,突然有一天做了件坏事,大家一定认为他是伪君子,装了一辈子,终究藏不住狐狸尾巴;一个做尽坏事的人,突然有一天做了件好事,大家一定认为他是浪子回头,并大加赞扬。
然而这两种人究竟谁对社会的贡献大,其实是显而易见的,当然是前者,但最后总难免沦为负面教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反观后者,则稀里糊涂地成了全民偶像,被无数人追捧。世间诸多无奈,此乃其中之一。
当然这样的奇怪现象并不是常态,却极具代表性和杀伤力。
后来有一天郗超找到桓温,问他:“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到忧虑?”
这简直是句废话,何忧愁,简直愁死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有些麻木而已。
桓温倒也不以为意,说道:“你一定是有话要告诉我吧,但说无妨。”
郗超于是郑重其事地说:“你身负天下重任,而今以六十岁的年龄,却在北伐大事上栽了跟头,如果不能建立当震撼人心的功业,就不足以提高你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这同样是一句废话,桓温不动声色地问道:“哦,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郗超说:“你如果不能采取伊尹、霍光二人的行动,就不可能建立绝对的权威,更不可能控制全国。”
桓温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境重起波澜,经过郗超的提醒,这才意识到想要夺权,未必一定要以恢复中原为前提,即使北伐失败了,也并不妨碍登极称帝啊!
想到此处,桓温仿佛瞬间回到了年轻时代,满腔激情再度点燃,于是向郗超请教详细的计划和实施步骤。
郗超认为皇帝司马奕一向谨慎小心,对桓温也十分尊重,根本找不到什么过失,唯一的办法就是对他强加罪恶,而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最有效的莫过宫廷丑闻,于是有计划地散播谣言说:“皇上早就患有阳痿之症,不能行房事,他的三个男宠相龙、计好和朱灵宝,表面上负责寝殿打扫工作,背地里却和两位美人田氏、孟氏生了三个男孩,正打算先封他们为亲王,然后继承帝位,转移皇家基业。”
谣言传开之后,举国哗然,普通百姓哪知道背后的详情,往往听风就是雨,互相传扬吐槽,并不断添油加醋,把君子一般的司马奕硬生生地描给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而因为民间的影响过于深远,地方政府根本无从压制。
(本章完)
第185章 一手遮天()
371年11月13日,桓温抵达京师,暗示皇太后褚蒜子废黜司马奕,而由丞相、会稽王司马昱继位,并事先拟好了诏书的草稿,派人送进宫。
司马昱除了清谈之外,没有半点本事,为人也很懦弱,当真是把大权过渡到自己身上的不二人选。
褚蒜子历经四任皇帝,早已看淡了人生起伏,对于朝政大事全不放在心上,一心钻在佛堂里修身养性,当接到桓温的奏章时,正在佛堂烧香。
接过奏章只看到一半,褚蒜子已知桓温的打算,便不再看下去,让侍从拿笔来,加添几句说:“未亡人不幸,忍受种种忧患,想到死去的,挂念仍在人世的,心如刀割。”
这几句看似只是抒发心情、无关痛痒,实则是提醒桓温不要做得太过份(赶尽杀绝),司马家族会妥协,但也需要双方的体谅和配合。
11月15日,桓温在金銮殿召集文武百官,由太监宣读了褚蒜子的诏令,废黜司马奕的帝号,改封东海王,由丞相司马昱继承帝位。
接着文武官员们在太极前殿集合,大营指挥官竺瑶和散骑侍从官刘亨,入宫取出了皇帝的印信,然后一起叩拜在地,目送着废帝司马奕头戴平顶帽巾,身穿单层布衣,从西堂步行走下台阶,坐上牛车,一直出了神虎门。
执法监察官和宫殿保安官,则率军一百人把司马奕护送到了东海王府,24岁的司马奕由此正式告别了皇帝生涯。
送走了废皇帝,桓温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带着法驾,到会稽王府迎接司马昱,司马昱就在客厅里改穿衣服,同样的头戴平顶帽巾,身穿单层布衣,面向东方,流泪止不住地划落,然后向皇帝印信下跪叩头,再双手接过,当天便登极称帝,改年号为咸安,本年已是51岁高龄,即简文帝。
此番帝位交替,被废的司马奕固然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欣喜和释然,而新立的司马昱也不觉有任何值得高兴的地方,仿佛一瞬间掉进了泥潭,挣扎不开,越陷越深。
大概从殷浩下台开始,司马昱已逐渐沦为桓温的发言人,一举一动都不过是服从安排和授意而已,如今一举升为九五至尊,但这一现状却并没有改变,甚至因此更加受制于人,个中痛苦绝非旁观的群众所能体会。
迎来了新皇帝,桓温出来到太极殿中堂,分别派出部队戒严,因为脚上有病,司马昱特别下诏请他坐轿进殿,桓温没有接受,在卫士的簇拥下参拜司马昱。
在此之前,桓温已经拟妥了一篇文稿,打算在见面的时候仔细陈述所以废黜和所以拥戴的缘故,想不到司马昱一见到他,就流泪不止,桓温顿感惊愕,这样的场面可真心是始料未及,一肚子备好的话竟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一种名叫怜悯的情绪油然而生,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为了躲开抱头痛哭的尴尬,赶紧告辞离开。
出于对司马昱的同情,桓温放弃了郗超提出的逼宫计划,转而为另外一种各自相安无事的禅位模式做准备,但郗超提醒他司马昱尚有儿子,禅让一事并不能百分百保证实施,桓温思量许久,还是不忍对司马昱动粗。
司马昱最早娶了王述的堂妹为王妃,生了世子司马道生和司马俞生,但司马道生的品德太差,母子都被废黜囚禁,后来死在囚室,其余三个儿子司马郁、司马朱生和司马天流,也早夭亡。
之后长达十年间,司马昱的妃子们竟没有一个怀孕,司马昱不得不请一位资深的面相学专家,到后院察看所有的妃子,还看了所有婢女,专家转了一圈,最后把视线放在一个纺织室的女婢身上。
这位婢女名叫李陵容,是从马来半岛过来的,皮肤黑而身材修长,宫里人都称她为昆仑,专家拍手道:“能生皇子的就是她了!”
司马昱只觉无语,但为了延续子嗣,还是让她陪宿,结果真的连生两个儿子,即司马昌明和司马道子。
次年7月28日,11岁的司马昌明被立为皇太子,司马道子则被封为琅邪王,兼管会稽国,奉祀祖母郑阿春的香火。
这两个孩子都还未成年,桓温倒并没在意,太宰、武陵王司马晞,是司马昱的弟弟,平时不务正业,却尤喜欢练兵为乐,桓温担心他惹出什么幺蛾子,特别上疏指控他聚集地痞流氓,包藏祸心,他的儿子司马综也傲慢残忍,当初袁真叛乱,他们就曾互相勾结,近来私下动作频频,将要发动政变,请免除其官职,暂以亲王身份返回王府。
大司马既已发话,司马昱当然只有批准的份,于是连同司马综等人一并免职。
这之后,桓温上了瘾了,把得罪自己的人全都收拾一遍。
当初殷浩死的时候,桓温还特意派人带着信件前去吊丧,结果殷浩的儿子殷涓既不答礼,事后也不晋见桓温道谢,却跟司马晞来往交游,桓温为此恼了好久,另外广州督导官庾蕴等人,一向与桓温不和,桓温对他们也都没好感,如今基本操控了朝廷,正式对这些人展开报复。
371年11月17日,桓温派弟弟桓秘,肋迫新蔡王司马晃、前往太极殿西堂叩头自首,招认与司马晞、司马综、殷涓、庾倩、曹秀、刘强、庾柔等人,阴谋叛变。
人证物证俱全,叛变可不是小罪,桓温当着司马昱的面下令涉案人等全体逮捕,交付司法部调查审判,而结果不如意外全是死刑。
只不过要处死皇族成员,到底太过敏感,总监察官谯王司马恬,接受桓温的指示,上疏请依法行事,诛杀司马晞,司马昱含泪下诏说:“我心中悲痛,不忍听到这种事,何况要我亲自说出口,最好别再作讨论。”
桓温为了让他松口,先诛杀了司马奕的三个儿子及其母田美人、孟美人,然后亲自上疏,坚持诛杀司马晞,措辞异常凌厉急切。
转折出现了,司马昱这次竟然没有俯首听命,亲笔写了一份情意委婉的诏书给桓温:“如果晋国大运还可以延续,请公接受上一次的诏书,如果大运已去,我请求避开贤能上进的道路。”
桓温看到之后感觉挺尴尬的,只好退让一步,奏请撤销司马晞父子三人的所有爵位,贬作平民,连同官属,全体放逐到新安郡。
这次司马昱无话可说,于是新蔡王司马晃也被贬作平民,并放逐到衡阳郡。
皇族人员尚且如此下场,其他的族人当然无一幸免,殷涓、庾倩、曹秀、刘强、庾柔等人一起遭斩首并屠灭全族,庾蕴在狱中服毒自杀。庾蕴哥哥庾友的儿媳妇是桓温弟弟桓豁的女儿,所以桓温特别赦免了庾友全家。
殷庾两族被屠之后,龙亢桓氏的势力已无人能敌,朝中的望族只剩下太原王氏、琅邪王氏和陈郡谢氏,但他们的代表王坦之、王彪之和谢安也都无力回天,谢安甚至见到桓温就远远地下跪行礼。
(本章完)
第186章 前秦大治()
桓温在国内风生水起之时,苻坚仍没停下扩张的脚步,铁弗匈奴早已臣服,前燕业已吞并,接下来,他瞄准了盘踞仇池的杨姓家族。
仇池之所以这么多年都能在乱世中幸免于难,无非是因为周围的几大势力互相牵制,难以顾及这个小地方,如今情形大变,前秦与东晋对峙,慕容吐谷浑内斗不已,实力微弱,苻坚在北方已无敌手,前凉和代国自守尚且不足,更不必说南下入侵,于是秦军便借着平燕的余威,在灭凉之前先把仇池小国荡平,以解除后方的毒瘤。
371年初,前秦秦州州长、西县侯苻雅,梁州督导官杨安,益州督导官王统,并州督导官徐成,以及羽林军东翼指挥官朱肜,扬武将军姚苌等人,共率步骑兵七万人的混合兵团,攻击杨纂所驻守的仇池。
杨安与杨纂本是堂兄弟,当年被内乱逼迫,以致投奔前秦,如今跟随大军誓将一雪前耻。
仇池这种弹丸之地,大家齐心协力共谋发展,仍未必有多大建树,但多年来,为了小小的首领之位,一家人刀剑相向,死伤无数,即便没有前秦的外力打压,无穷的内耗也足以将其拖死。
此战并没有持续多久,杨纂的叔叔杨统本就不服杨纂的统治,得知秦军光临,立刻开城迎接,杨纂也被迫背负双手投降,苻雅便把杨纂送到长安,苻坚随即任命杨统为南秦州督导官,加授杨安为南秦州军区司令长官,镇守仇池,立国70多年的前仇池国就此绝迹。
仇池的陷落堪称神速,着实吓坏了附近的吐谷浑汗国,国王慕容辟奚第一时间派臣向前秦进贡战马一千匹,金银五百斤,请求归附。
青藏高原对于苻坚可没什么吸引力,他原本就不打算浪费兵力攻打,顺势加授慕容辟奚安远将军,封澊ê睿梢运凳墙源蠡断病
苻坚下一步计划异常清晰明了,那就是抢占河西走廊。
王猛在枹罕击败前凉的时候,曾俘虏了前凉将领阴据,以及武装士卒五千人,苻坚认为既已攻克杨纂,于是让阴据率他的部队返回前凉,并让档案管理官梁殊和阎负护送,顺便宣扬一下前秦的国威,让前凉臣服。
王猛特意写信给张天锡,说道:“从前贵祖先曾经向刘家和石家自称藩属,为什么?在于了解强弱的形势,现在论你的实力已不如昔日,而大秦国的恩德,两个赵政权根本没有资格相比,在这种形势下,将军却忽然改变态度,跟我们断绝关系,恐怕不见得是你家祭庙的福!以大秦的威力,天下无敌,可以使弱水东流,也可以让长江黄河西灌,关东既已平服,势必将大军投入河西走廊,恐怕六郡人民,无法抵抗,刘表曾说汉南可以自保,将军也曾说西河可以自保,是吉是凶,掌握在自己之手,预兆明显就在眼前,最好是仔细考虑,自求多福,不要使六世相传的君王大业毁于一旦。”
张天锡大为恐惧,马上派使臣前往长安道歉,请求归降,并愿作臣属,苻坚于是加授他使持节、河西军区司令长官、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凉州督导官,封西平公。
然而双方都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大战终究难以避免。
只不过在那之前,前秦军队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一番,苻坚也终于有时间体验一下打猎的乐趣,登极这些年只顾励精图治忙于国事,很少享受普通贵族的惬意生活。
而除了打猎,苻坚也不忘赶着时代的潮流,养起了男宠。
灭前燕的时候,前秦军队俘获了慕容俊的女儿清河公主。这位公主长得惊艳绝伦,14岁的年纪,既有少女的稚嫩,也有发育期的郁味,将士们把她献给了苻坚,苻天王一眼便动了心,纳其为妃。
清河公主的弟弟慕容冲也一道被送往长安,苻坚更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个12岁的男孩竟比女人还要美艳动人,于是姐弟俩同时受到宠幸。
虽然男宠在当时并不罕见,许多达官贵人家里都或多或少藏着那么三两个,但苻坚毕竟是一国之君,而慕容冲又是敌国的王子,两人的身份如此特殊,消息一旦传扬,顿时引起民间一片哗然,长安城里甚至有儿歌唱道:“一雌复一雄,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