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兵魂传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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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最后一句话问的是邹城。邹城摇了摇头,“还没,今天本来是去勘察的,但你也知道。。。。。。对了,你知道那些人是哪里来的吗?”
老赵摇了摇头,“不知道!日军的警备司令部也是毫无准备,宪兵队那完全没有消息。但我觉得,应该是军统的。”
“做起事来跟愣头青一样,还军统呢!”周亮嗤之以鼻地满脸不屑。张德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亮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不是每个人都像城哥那样猴精猴精的。诶,城哥我不是骂你,我是在夸你啊城哥!”
“”
众人和老赵寒暄了一番,各自就座不谈。老赵这次来,一是辨明敌我,介绍自己。二一来,也是点出了当前虔城的局势。本来如果国府没有人手在虔城,新四军方面很乐意出手剪除钟林桂这个大汉奸。但既然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这边就再先等等看,省的双方任务冲突,闹出了什么乌龙来就不好收场了。
如果他们不争气,完不成这个任务,那接下来还是得邹城他们几个出马。
但老赵对这几个国军弟兄显得信心不是那么足。地下组织在虔城帮不上什么忙,别说是花机关手榴弹,就连完好的枪支都没有几支,更别说张德贵嘴里的迫击炮之类的重武器了。
而张宜生最关心的是有没有机枪,如果没有持续火力的掩护,行动起来也是束手束脚地放不开。老赵摊开两只手,“有!”
张宜生喜出望外,“真的?”
“当然是真的!”老赵笑了笑,“鬼子那一堆呢。”
“”
邹城一直没吭声,他静静地听老赵说完,觉得不能这么等下去。
国府既然已经盯上了钟林桂,一次成仁应该是还有下一次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手,也不知道他们对钟林桂以什么方式出手,攻击间隔有多久。这让躲在同仁药铺里的几个人很尴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如果真的把钟林桂交给国府去处置,倒也没什么,对邹城他们来说,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嘛,省得去趟这趟浑水。
但是老徐的神态告诉邹城,她根本不想就这么便宜了钟林桂。
她说:“军统的人不在,我们要杀了他。军统的人在,我们也要杀了他。这个人,非死不可。死在我们的手里,我更放心。”
邹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说!就当还你们新四军人情。这个人,必须死在我们手里。”
鬼子戒严了两天,第三天他们就没那个精神去管这件事了。虔城像往常一样,恢复了平静。建春门那边依然人来人往,唯独钟林桂的小院边架起了铁丝网,前后左右围地跟铁桶一般。
邹城和王小壮最后勘查了一遍现场情况,回到同仁药铺的时候,其余的人也前后脚都回来了。
张德贵和张宜生今天尽可能地靠近了小院做抵近侦查,据他们说,钟林桂这个老狐狸自从前两天的火并之后,就一直没有露过脸。在院子外根本看不到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周亮负责监视日军的部署和行动规律,他的计算相当准确。鬼子在建春门的防守力量白天是不轻易离开城门范围的,对行动有威胁的是日本人的宪兵和巡逻队。巡逻队倒是没什么,他们运动的轨迹有章可循,有空子可钻。但宪兵队是满城乱窜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
邹城叹了一口气,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到目前为止,大家依然是满眼抓瞎。谁也不知道建春别院里的具体情况,这仗不能这样打下去。
王小壮缩在角落里,他张了张嘴,道:“连长,我觉得,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第64章 异想天开()
当王小壮准备扣动手里的扳机时,他会忘掉一切。他良好的射术源自于他的专心致志和心无杂念。但是在此之前,选择一个好的射击地点,才是他所需要考虑的。作为天生的枪手,王小壮对每一处可能对敌人产生威胁的地点都印象深刻。
而在虔城,他就已经挑好了一处能一击毙命的福地。
邹城看着王小壮在李掌柜给出的那张简易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然后他把桌子上的所有杂物都清开了。
唯独留下了一只杯子,这只杯子放在了桌面上远离地图的一角。
“就是这里!”王小壮指着这只杯子说。
邹城用手指丈量着距离,如果比例没错的话,在实际现场,这只杯子所代表的地点离钟林桂所住下的建春别院有足足八百米甚至更远。
“嘶——”张德贵标志性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王育才,你逗我了吗?”
王小壮没有说话,他坐在了这只杯子的面前。邹城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这是什么地方?制高点吗?”
几个人也陷入了沉思,在这次的侦察过程当中,好像并没有人发现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地点。虔城的房屋都不算太高,远远一望,都是比较平整的格局,没见过可以居高临下的所在。
王小壮张了张嘴,淡淡地说:“那是钟楼,比建春别院高出一点而已。我们在建春别院外侦察的时候,我看到过它的塔尖。回来的时候我专门主意过,塔尖下是雨檐,雨檐下方就是一扇窗户。我觉得,在那里正好可以开枪。”
“。。。。。。”邹城盯着王小壮的脸看,他想看看这货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自信心。他的枪法所有人都知道,但顶多也就是打两百米的目标,八百米!?太夸张了。
“我明天去看一看。”邹城说道,“行不行,等我回来再说。”
老徐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做好两手准备。如果王连副得手了,当然皆大欢喜。一旦他没有命中目标,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强攻,要么退回来继续商量对策。但是那样一来的话,我们就打草惊蛇了。邹连长,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邹城当然想到了,在王小壮提出这个设想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如果王小壮没打死钟林桂,他们还是要面对固若金汤的建春别院,军统那帮人已经尝试过了,那不是一个好办法。但眼下没人能拿得出一个有效的计划,所以,也只能试一试王小壮八百米外的枪法了。
他看着王小壮说,“瘸子,我得提醒你一下,八百米可不是简单的二百米乘以四。你没有专门的狙击步枪,目标在你的准星下,可能只是一个小点儿。偏差哪怕只有一根儿头发丝,子弹打出去都会差很远。”
“我懂!”王小壮很肯定地告诉邹城,“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爹说,打枪靠得不仅仅是瞄准,还有感觉。连长,我现在强烈感觉到我能在八百米外打死钟林桂。”
“你的强烈感觉!?”张德贵和张宜生张大了嘴,“合着你打枪完全靠信仰啊!?”
王小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枪神奶奶一定会眷顾我的!”
“枪神。。。。。。奶奶。。。。。。”邹城捂住了额头,“你奶奶是枪神!?尊姓大名啊!?”
“我奶奶生下我爹后就死了。她不是枪神,她也不会打枪。我爹告诉我说,枪神奶奶不是一个人,每一支枪,它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爹有一支毛瑟手枪,他说那就是他娘,这支枪在战场上救过他无数次性命。他回家以后,每天都会向那支枪扣头。我小的时候,我爹就让我叫那支枪做奶奶。”
“。。。。。。”几双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怜惜,邹城一口气憋在胸口,良久才缓缓地喘了出来。周亮撑着下巴,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王小壮,说道:“早就听说你小时候脑袋被驴踢过,一根筋死心眼儿,现在我算明白了一件事。。。。。。”
“亮哥,亮哥!我也明白了!”张德贵打断道,“我觉着王育才就算小时候没有被驴踢过脑袋,他也应该是一根筋死心眼儿。”
“怎么讲?”张宜生好奇地问道。
张德贵摸了摸下巴,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爹就是被驴踢过了脑袋才生下了他啊,这两父子也是绝了。王育才!你死去的奶奶那副棺材板是什么做的?”
“楠木,怎么了!”
“我觉得你快去看看比较好,就算你奶奶的楠木棺材板上再盖上一千斤铁,都恐怕压不住了吧!居然每天给一支枪上香磕头,你奶奶泉下有知,还不气得爬起来撕了你们这两个不肖子孙。。。。。。”
“哈哈哈——”一堆人笑了出来,连邹城都憋不住眼角的泪水,一张脸通红。王小壮看着众人的调笑目光,却丝毫不以为意,在他的心目中,他的父亲是他的偶像,他父亲崇拜的枪神,也就是他崇拜的目标。从小耳濡目染,他的心里早已和那支毛瑟手枪同呼吸共命运了。
这是信仰,不可动摇的信仰。任何嘲笑和质疑,都不能动摇他内心的崇高信仰。就像有人信佛,有人信道,有人信耶稣。但却没有人真正地见过什么是佛,什么是道,谁是耶稣。但是那支被青烟供奉的毛瑟手枪确实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王小壮一直认为,他的信仰比面前这许多人都来得实在。
“行了行了!都别笑了!”邹城伸手示意大家坐下,老徐矜持地不让自己的一口白牙露出来,她给大家重新斟满了茶水。
“那就这么办吧!”邹城现在知道了,为什么王小壮看上去那么地平静,因为他的内心充满了虔诚。
因为信者无敌。
计划很快就敲定了,王小壮是主射手,负责狙杀目标。邹城做他的副射手,负责补枪。张德贵负责观察和联络。张宜生和周亮负责阻援,老徐和曾华生待机。
这次行动,只为了一击毙命。为了不暴露地下组织,无论行动的成功还是失败,所有人得到撤退的命令后,都不能返回同仁药铺。
第65章 大雾()
那一天,夜黑风高,没有月色。寒冷的北风绕过了城墙,吹拂在虔城大地。鹧鸪的鸣叫声让这个夜晚不会显得更加突出,但虔城钟楼的两道黑影提示着,这个寒冬的夜晚,显然并不寻常。
这座钟楼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传教士时期,全红砖结构,木质内饰。它矗立在虔城已经有了几十上百年的历史,满清和民国都未曾对其进行过完整的修缮。木质的楼梯上,落满了灰尘。王小壮轻轻地踩上了嘎吱作响的台阶,伸手拂去了眼前的残破蛛网。他回头向站在铁门外的张德贵竖了竖大拇指,后者点点头,轻轻地掩上了铁门,然后挂上了已经被他破坏掉了的铁锁。
“注意脚下!”邹城提醒着开路的王小壮,那些木质楼梯看上去弱不禁风,人踩上去随时可能垮塌。但事实上这些木料选材考究,尽管经过了几十年的时间沉淀,看上去险象环生,实际上并没有带给两人多少麻烦。
王小壮小心翼翼地在楼梯上缓步上升,邹城抱着一支汉阳造跟在他的身后。
虔诚的地下组织没有军统那么财大气粗,能提供的武器总共只有四支步枪可以选择,而这四支步枪中,还有两只老套筒。邹城挑了半天,才堪堪挑了一支膛线都快磨平了的老汉阳。王小壮作为主射手,要在八百米外狙杀目标,可是并没有趁手的武器。关键时刻,还是翻译老赵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一支八成新的德国毛瑟厂原产的菲德勒手枪。
这支枪的学名叫毛瑟m1932,中国人叫它和它的延伸产品和国产化产品为盒子炮、快慢机、镜面匣子。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并不足以在八百米外精准地击中目标,上枪托也不行。
所以邹城从同意王小壮使用这支枪开始,就一直处在懵圈的状态。
汉阳造就算没有膛线,但它好歹还是一支步枪。步枪和手枪的区别简单概括,就是一个打得更远,打得更准,另外一个打得也远,但并不知道子弹会飞去哪里。有效射程的限制,使得手枪不可能和步枪一样使用,尽管毛瑟手枪上了枪托,但它的精度最多只能保证三百米。
一个好的射手,是不可能用有效射程三百米不到的武器去打八百米的目标,这完全就是听个响。但王小壮十分笃定地认为,地下组织的所有武器中,只有这一支手枪能帮助他完成目标。父亲的那支毛瑟手枪是老掉牙的m1896,但他用这支老古董曾经打死过六百米外的目标。所以王小壮坚信,自己一定能超过父亲的战绩。
邹城挨着王小壮坐在了地上,他们准备在这里呆到天亮,然后寻找机会,伺机行动。
两人隔着冰冷的空气低声短暂地交谈。
“王瘸子!”
“嗯!”
“我觉得我信了你的邪!”
“如果你都不信我,谁还会信我。”
“你自己信吗?”
“我信。”
“吹牛逼!”
“我从来不吹牛的,连长你知道。”
邹城张了张嘴,觉得和王小壮聊天有点无聊,于是抱着枪闭上了眼睛,想闭目养神一会。谁知,这一觉睡下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发亮了。
远处的天空灰蒙蒙地一片白,寒冷的北风似乎停了,但仍然有丝丝的寒意从钟楼破烂的创口漫了进来。邹城一摸身边的空地,王小壮不见了。一回头,看见王小壮卧在一张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拖来的桌子上,用两块砖头垫着枪,聚精会神、一动不动地正在瞄准。
王小壮离着窗口有两米的距离,他的瞄准线延伸着从窗口破碎的玻璃一路直达建春别院钟林桂的住所。邹城缓缓地站起身来,从窗口向下望去,钟楼下一片宁静。八百多米外的建春别院,薄薄地盖上了一层轻雾,隔着这么远,他完全没有办法一窥别院的全貌。王小壮瞄准的目标也是一扇窗户,从钟楼看过去,比一块案板大不了多少。
邹城自觉没有把握在这个距离上击中窗后的目标,但他看见王小壮认真的模样,或许这货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
天色渐渐地亮了,太阳冲不破雾霾的阻挡,阳光也穿不过厚厚的云层和雾气,整个虔城都是白茫茫的。
起大雾了。
隆冬的雾气非常浓稠,一瞬间就能伸手不见五指。王小壮准心下的建春别院渐渐地被雾色笼罩起来,但他并没有离开他的射击阵地。
邹城观察了一会,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