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武三国-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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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会跟鲜卑打个两败俱伤吧,这样,朕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夕阳的光辉慢慢从刘宏的身上撤走,似乎象征着大汉帝国走向了末日。
颍川书院,荀彧与程昱二人正坐在一块,讨论刚刚获得的消息——严展书兵分四路,一月之内灭两国,降两国,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奉孝乃是南路军主帅。”程昱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相处多年,我竟然不知他竟然有将帅之才?!”
“明战关寨,暗渡大海,旬日破城灭国。”荀彧摇头叹息道:“真淮阴之姿也!难道昔日,奉孝对你我都隐藏了,还是冠军侯的麾下精兵竟然如此之强?!”
“奉孝的报捷书,你看过了吧?”程昱冷笑道:“后半截乃是效陈汤故事,但前半截的意思,看出来没有?”
“嘉本布衣,求学于颍川,浪荡于市井,主公不以嘉卑微,拔于荒漠,拜为上将,统万军于乐浪。由是感激,遂许主公以驱驰。”
“一个出身寒门的浪荡子弟,就能在见面之下,拜为上将!”程昱激愤道:“不论德行、出身!只看才能,这就是冠军侯的用人之道!”
“那张招贤令!”荀彧想了起来,当日还嘲笑过的布帛内容,此时不由冷然道:“这样一来!有奉孝的例子在前,无数寒门士子都会疯狂涌向辽东!严展书的麾下再无缺人之憾了!他本身就能打仗,再有人帮助治理地方,岂不是如虎添翼,再也无人可治了!”
“奉孝啊奉孝,你真是太为自己的主公考虑了,这封报捷书传遍天下之时,也是严展书获得寒门士子心之日!”荀彧叹息道,第一次对自己此前面对奉孝与志才的离开,却不做阻止的行为感到了后悔,望向程昱:“仲德,我可能做了一件大错事,就是当日没有把奉孝与志才两人留下!”
“不必太过担心!”程昱反过来劝说荀彧:“当日奉孝曾言,汉祚还有三十年,别说三十年,奉孝与志才二人的寿命能有二十年都算是奇迹了!像奉孝这样的奇才,我大汉不过五指之数而已,岂能为严展书尽得?!”
“说的对!”荀彧闻言,振奋起来:“何况,扫平了辽东四边之后,我们的冠军侯,就只能对上鲜卑了——立国数十年,控弦三百万的鲜卑啊!我们就等着,听到他马踏弹汉山的消息了!”两人相视而笑,“哈哈哈哈——”
第218章 伊人()
平原县,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正在审理公文,眉头深皱,心中叹息道:“明日那巡查的督邮就要来了,听闻此人生性贪婪,好收贿赂,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当日为了对追随自己的五百义军有个交代,在遣散他们时将戮战黄巾所有的缴获都分给他们了,此刻,却是囊中空空!”
“大哥!”一个声音高叫着,充满了羡慕,伴随着声音,一股狂风刮入县衙,将路旁的花花草草尽数带倒。
“翼德,你刚刚晋入神变境,一身劲力还未能收发自如,当小心一点。”闭目坐在庭院之中的长须红脸壮汉开口道。
“二哥,我可不像你,能耐住性子一坐半天,细细地打磨气血!”张飞须发皆张:“晋入神变境,我才知道,往日细心画画、漫读诗书,却是对我的武道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心中之神,乃是雷神!天生就该张狂,凡是违逆本心的举动,都是在折损自身的武道意志,绝不可取!”
“翼德,你急忙忙地闯进来,有什么急事吗?”刘备的声音极为温和圆润,带着一股庞然的安抚人心的力量,瞬间将两位义弟的情绪抚平。
“那个黄巾出身的严政,竟然、竟然——”张飞的声音越来越高,又压制不住自身的情绪了,一脚跺下,将庭院之中的青石尽数震得飞上半空,喘了口气,才接着道:“一月之内,拓地千里,灭高句丽、夫余,降百济、新罗,报捷使者一路张扬,无数平民都在赞叹!还不知这次天子又会如何封赏!”
“大哥!那严政不过一区区黄巾贼,都能在边疆立下如许大的功绩!听闻,他的武道还不到神勇境,我们三兄弟,大哥你早就踏足神勇境,而后转为炼神,二哥和我都晋入神变境,武力绝世,何不闯荡边疆,获取功名?!”
“什么?一月之内,拓地千里,灭高句丽、夫余,降百济、新罗!”即便以刘备千锤百炼的炼神心境,此刻也不免一震,一滴墨汁滴下,瞬间将竹简染污,缓缓伸手,取过小刀,将竹简削去一层,心思沉静,而后抬头道:“如今我们俱是官身,乃是百战黄巾得来,来之不易,岂可轻易抛弃,此事不必再议!”
“大哥!”张飞见刘备再不言语,垂头丧气地“嘿——”了一声,转身就去喝酒,实在憋气!
等张飞离开,关羽张开双目,神光一闪而逝,有些激动地开口道:“大哥,这官身固然得来不易,那冠军侯的爵位得来岂不是更易!”
“我大汉有律,凡是封爵者,以杀蛮军功最重!”刘备淡淡道:“明日见过督邮之后,再作计较。”心中却是微微一动,拜将封侯,哪个男儿不想!何况,右将军公孙瓒,乃是自己的同学好友,当可借助一臂之力!
山海关以东的草原上,一批战士正在行进,前后分成了几群,最前边的是张雄,和他的三千铁甲家丁,雄赳赳气昂昂,心中想的是,自己能在冠军侯麾下获得什么职位,听闻那郭嘉,不过寒门浪荡士子,见面之后,立即拜为军师,封为上将,之后更是连连立功,自己再怎么说,也不会弱于那寒门士子!一股傲然的神色在张雄的脸上浮起。
第二阵营的是吴郡来的严兴、严畯,带着吴郡的两千子弟兵,虽然只是身着皮甲,但精气神却还要比张雄的铁甲家丁更胜一筹!此刻两人也在想象着见面时的情景,数年不见,这离家出走的兄长竟然做下了如许大事!投黄巾造反!斩将招安战乌桓!旬日灭国!一件件一桩桩都是两个小年轻根本不敢想象的大事!心中对未曾谋面的兄长充满了敬仰之情!
巴郡甘宁带着八百精壮,竟然凭借自己的操舟之术与独有的天赋——锦帆,旬日间跨越千里长江与千里大海,赶到了山海关,不要说手下那八百水贼了,就是甘宁自己,也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极限地施展自己的天赋,千里江陵一日还,轻舟已过万重山应该就是最好的写照了!
坐在高大的战马之上,甘宁的心情也有些忐忑,自己的武道境界自然是神勇境,不会被埋没,就是不知道冠军侯会怎样使用自己,如果在大漠争雄,自己的天赋就算是白给了。
跟在最后边的就是黑山群雄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暴露,诸人都很谨慎,免得给大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张妍坐在一批黑色的母马身上,跟随着前边的队伍迅速前行,远远望着前方渐渐清晰的城池,心情不禁飞扬开来。
那人在等我吗?心跳遽然上升。极目远眺,没有人出来,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一阵空落落的感觉油然而生,鼻子有些酸。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张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部下,或许应该说是那人的部下。小时候随着父亲到江东行医,晚上到了曲阿观潮,自己觉得很可怕,但是父亲却是豪迈大笑,看到自己害怕担心的小脸,还取笑过自己。因此那个时候她就明白,其实人与人最远的距离,还是在于心灵。
后来,父亲死后,黄巾大败,在黄龙滩上,绝境之中看到了那人,一番话语激昂愤慨,鼓起了所有黄巾的士气,竟然逆转打败了汉军。
从那时起,自己就觉得那人很是特别,到了张牛角想要排挤他时,自己不顾身份,带着骑兵追随着他攻破了崔家别院、广宗、广平,阵斩皇甫嵩,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
甚至在崔家别院,自己为那人挡了一枪,那人也因此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在宛如戏耍或者笑闹的情况下,两人定下了终身。
后来,他觉得造反,没有出路,想要招安,自己坚决不愿,迫不得已之下,她要离开,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分离。当这一切真正来临的时候,那人说的那些豪言壮语,她也只是当时安慰自己的甜蜜谎言而已,真正要面对的,是割裂开来的不同生活。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会随着时间距离和各自的际遇,越行越远的,直至彼此难以望其项背的。
她在黑山大寨,曾一度想过再看到那人的那一刻。
在坐看落日的时候想过,在淋雨的夜晚想过,在天不亮的清晨里小鸟争鸣的时候想过,在与黑山之中的土匪厮杀的时候想过,在大寨之中自己的虎皮交椅上睡着的时候想过。
但那些仅仅是想过。
最后往往所看到的往往只是无边的晚霞,寒冷的雨夜,还有迷蒙的阳光,亦或是血肉飞溅的战场。
那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从来没有带过一封信。
就像是自己守着一座孤城。
然而现在告诉她,她可以去见他了,他的能力已经可以庇护她了,其实在先前的一刻,还是有不真实感,好像只是在梦里,让她总担心梦醒成空的失落。
甚至到了这个时候张妍还有一种感觉,这不是真的吧?
张妍的头再度抬起,往城池下边看过去的时候,只是一瞥,就看到了带着两百亲卫冲出城门的那个男子。
严展书收住了缰绳,五百步之外,那一群骑士之中,人脸都不是很清晰。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严展书的目光与张妍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回忆之中无数的画面都汹涌而出。
在沼泽地边上埋伏孙坚,张妍扑过来为自己挡住那致命一枪的时候。在崔家别院的静室之中,自己为张妍包裹伤口,碰到那一抹柔软的时候。在张妍佯怒,拎住自己耳朵逼婚的时候。在即将招安的那天,张妍坚决站起身来,洒泪离去的时候。
一幕一幕,仿佛天空失去了颜色。
这,就是自己为之牵挂的女子,这,就是自己在攻破乌桓大帐之时始终未曾动心的原因所在,这,就是自己最终还是选择用造反来改变三国历史的最强动力!
第219章 重逢()
当日决定招安,即便严展书不说,张妍也知道严展书后来将要面临的情况,所以当严展书在决定招安的那个夜里,对她说会在四年之内再次造反的时候,她其实认为那是他最可爱的时候。
安抚人心,却于事无补,还显得傻乎乎。
然后她回忆起来的以前父亲有意无意地,跟她讲述的人与人之间的故事,那些都是造化弄人的一个个事例,都是比那些群山和黑夜更遥远的阻隔。
所以当这个男子骑着战马出现城门之外,即便收缰的动作有些不潇洒,但放在此时的张妍眼里,却是带着五彩的光环。
遥远的山海,阻断不了两人之间的思念,大汉的铁律,阻挡不住恋人之间的激情。
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两人都松开了缰绳,两匹战马同时飞奔而出,带着长久的思念,带着重逢的喜悦,带着它们的主人飞奔到了一起。
严展书的眼睛里再也容纳不下他人,张妍也是如此,就在战马相距还有五丈之远时,张妍腾空而起,跃向严展书。
“飞燕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甘宁不禁赞叹道,“不过,刚见面就要挑战冠军侯,这胆子,嗯,比我甘兴霸还要大,如此英雄好汉,以后定要好好结识一番!”
看到自己的大寨主飞奔向大帅的黑山诸将,本来还是满怀善意和祝福的,但是听到甘宁的话之后,先是目瞪口呆,而后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于氐根更是一巴掌拍到甘宁的肩膀上,大拇指竖起:“兴霸,你有种!敢说我们大寨主是英雄好汉,哇哈哈哈——”
“我说错什么了吗?”甘宁迷惑地看着张妍的身形持续前扑——扑到了冠军侯的怀里——嗯?!这是什么招式,冠军侯竟然没有什么反应?!莫非是被秒杀了!那个黑山寨主的头凑过去了,他?想要干什么?!世风日下啊——惨不忍睹啊——甘宁别过了头,不忍自己心中的英雄幻想破碎!
这一瞬间,心中的英雄幻想破碎的人不止甘宁一个,张雄来自于皇宫,就对这熟悉得很,坐在战马上的两腿不禁微微一紧,如果冠军侯看上自己了怎么办?是从呢?还是从呢?
严兴、严畯两人已经惊呆了,心中的英雄,完美的兄长,竟然有分桃断袖之好!这可如何是好?!严家下一代的传承可怎么办?!
一刻钟之后,严展书才从久别重逢的激情之中醒了过来,两人微微分开,看着张妍的脸蛋,好像白了不少,但也瘦了不少,不由有些心疼地道:“妍儿,你瘦了。”
“你也黑了。”张妍用手慢慢抚摸着严展书的脸,眼中喜悦的泪花闪耀,仿佛清晨的露珠一般动人。
猛回头,指着身后的城池道:“妍儿,这就是我修筑起来的襄平新城,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张妍有一丢丢的感动,然后一把揪住严展书的耳朵:“我们什么时候拜天地?!”说出拜天地的时候,张妍的耳朵红透,但是作为女性最坚持的地方,还是坚决地问了出来。
“就在今天,就是今晚!”严展书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这就是自己所思的人,所念的人,所等的人,所爱的人!
“主公!”戏志才在身后咳嗽了一声:“还有诸多壮士等着主公接见呢!”
抬头看去,张雄眼神一缩,不敢直视,严兴、严畯二人尴尬地笑了两声,甘宁学着于氐根的样子,竖起一个大拇指,嘿嘿直笑,于氐根、郭大目等人更是举起武器欢呼起来!
微微一笑,严展书道:“志才,先将诸位来投我辽东军的壮士安排食宿,等会儿我再与他们头领一一详谈,安排职位。”
“妍儿,先到我府衙坐会儿,休息一下,我与那些来投军的壮士谈谈。”严展书眼中露出了歉意,自己的行止并不能完全按照心意去做,作为一方势力之主,这点自控力还是有的。
“嗯,你去忙吧。”张妍想到自己很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