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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大明资本家-第224部分

小说: 大明资本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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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艳敏牙咬嘴唇,道:“我帮你一块收拾!”将手里的毛笔在笔洗里漱了漱,与李飞白一同出了门。

    李飞白本来的打算,只是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打个小包袱就是。有侯艳敏帮忙,就不是收拾几件衣服那么简单,简直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让他搬到国子监去。

    最后,在讨价还价之中,收拾出两个大包袱来。

    侯艳敏靠在柱子上,问道:“汇雅斋的白胖子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啊!得空就来找我,或直言或隐晦的向我讨教有关如何烧菜的技巧。我一个画画的,蛋炒饭都能炒糊了,哪知烧菜的技巧。”

    李飞白道:“白胖子最近有场事关汇雅斋生死存亡的烧菜比试,他想赢得比试,就向我请教,我给他举荐了你。”

    侯艳敏一怔,嗔道:“你这不是害人吗?既害了白胖子,又让我丢丑。我一个画画的,怎能帮他赢得比试!”

    李飞白摇头晃脑,道:“山人自有妙计!”顿了一下,又道:“白胖子再来找你,不管说什么,你都应承下来就是!”

    侯艳敏跟李飞白时间长久,深知很多不可能的事,到了李飞白手上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掉。李飞白既说她能帮白胖子赢得比试,她就能赢得比试,可究竟怎样赢得比试,她心里却一点底没有。

    侯艳敏道:“就你鬼主意多,那就随你瞎胡闹吧,到时若帮不了白胖子,我看你如何交待!”

    两人又闲聊一会,李飞白就扛着两个包裹出门了!

    李飞白原计划是第二天一早再去国子监的,可侯艳敏一帮他收拾,连床上铺的盖的也都一同打包好,他也无心再解包袱,看看天色尚早,直接去国子监。

    按说,国子监开课的时间是七日之后,也就是说能赶到那时之前去国子监登记入学即可,不必提前这么早前往。

    不过李飞白另有打算!

    能来国子监学习的,都是天南海北的人,不可能都掐着点赶来。势必,有许多人会提前来,在外租房居住还得花银子,不如去国子监,住宿免费不说,还能白吃白喝!

    他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入学国子监的,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趁此机会与这些早来的人交交朋友,万一发现一两个人才呢?

    到了国子监的大门外,李飞白仰头看去,只见大门上立着一块匾额,上书“集贤楼”三字。

    大门的正门紧闭,只留一个偏门开着,有兵卒与门子把守。

    李飞白拎着两个大包袱就往里边闯,兵卒领队的大喝一声:“站住!”将李飞白上下打量了一遍,又喝道:“哪凉快哪呆去,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戏耍的地方!”

    李飞白自到京城,穿着本就朴素,如今因要来国子监这种高大上的地方读书,他本来是想穿长衫的,也好符合自己读书人的身份。谁知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一件长衫,只好穿得更加朴素,好像个穷书生模样。

    见到兵卒的反应,李飞白一下明白,今天有些弄巧成拙了。

    穷书生只是世人对书生的一种误解!没错,穷文富武,读书人里是不乏穷书生,但能来国子监读书的,又怎会穷。

    别的不说,荫监的是什么人?三品以上大员家的儿子!官都做到三品了,捞钱的手段花样百出,怎么可能穷。

    举监的又是什么人?从落第举人中选的英才!每年落第举人那么多,怎样分辨谁是英才谁不是英才?

    况且,凡是人选出来的东西,中间操作的空间都十分巨大,肯定有权钱交易。这些能来国子监读书的,没钱的举人,估计不行。

    而选监跟举监也没什么差别,加上选监是从地方上选来的,操作的空间更大。

    外监更不必说!一个外国人,能千里迢迢来京城读书,会没有钱。

    还有他们这一类人,本来就是花钱来上的!能掏得起一千两银子,到国子监读一年书的人,是穷人吗?

    所以,来国子监读书的,肯定都有钱。不说有书僮老仆相伴,最起码也是乘车马而来。

    而他呢,一人背着两个大包袱就来了,别说书僮老仆了,连辆马车都没有租。难怪会让守门的兵卒误会,他不是来国子监读书的,而是初到京城,跑来国子监瞧热闹的!

    李飞白呵呵笑道:“我是来读书的!”说罢,从怀里掏出,在皇店街马行办理好的荐书。

    能当兵卒的,没有几个是识字,哪怕是在最高学府外边当兵卒的,也不例外!

    那些兵卒见他有手续,连忙变得平和,散开一条道,请里边的门子出来查验。

    一位门子踱着步走到李飞白面前,打开手续看到上边写的例监二字,眼睛一下放光。一边把李飞白往里请,一边笑吟吟道:“原来是李爷!在国子监有任何难办之事,你都可以来找小的,只需付出一点点好处,小的都能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第四百六十二章 先来后到() 
    从郭勋嘴中,李飞白已知国子监里边的规矩极大。

    别的不说,有两样李飞白就受不了。

    第一,不能对里边的饭菜说三道四,火房里做什么就得吃什么,敢有意见,杖责二十。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项奇葩的规定,可见国子监里的饭菜做的真不怎么样,都得靠打来让人别提意见,饭菜得难吃到什么程度!

    第二,在国子监读书是没有节假日的,后世的什么一周休息二天,晚上能够出去闲逛,想都不要想!

    只有在重大日子里,国子监的学生才有可能出去放风。其它的,诸如患了重病,或者家中发生大事,你得给授业恩师请假,再交学正盖章,再交助教或者五经博士盖章,再交监丞盖章,最后由祭酒盖章!

    一轮走下来,方算请假完毕。

    当然,这种请假一般都是一月往上的假期,而李飞白需要的,不过是一天半天的假。比如,去大明日报社讲他的我有一个梦,比如帮汇雅斋赢了古味轩,并不需要这么长的假期。

    这曾让李飞白头疼不已,想着到时候如何从国子监逃出来,难不成还得翻墙不成?似国子监这种地方,围墙一般都很高,能否翻得出来也是个问题。

    如今听了门子的话,他笑嘻嘻的道:“找你什么事都能办吗?”

    那门子压低声音道:“什么事都能办!比如李爷想吃点好的,不管是哪家的招牌菜,只需多给一成的跑腿费,小的们都能给你搞来。”

    李飞白道:“那我要想出去逛逛呢?这事你们能否办得了?”

    那门子把声音压得更低,道:“要办这事,我们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价格得高点!”

    李飞白暗道一声:“这倒底是国子监呢还是监狱,出去一趟还得掉脑袋,监狱也不过如此吧!”道,“多少钱!”

    那门子道:“十两!”似乎是怕李飞白嫌贵,又解释道,“此事风险极大,小的得上下打点……”

    李飞白摆了摆手,打断道:“只要能安安全全出去,安安全全回来,别说十两,二十两也给你!”

    那门子道:“那就谢李爷了!”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胆大又有钱的主顾,哪肯放过,又道,“李爷一定记住小的的名字,小的姓余名小酒,你有什么事,直接找个门子,说想见小余就好。”

    李飞白点头以示记住了,问道:“报名的地方在哪里?”

    余小酒道:“出门左拐,那里有典籍厅,到那里先登记籍贯,然后再去典薄厅登记在国子监读书的诸多事宜……”

    余小酒讲话啰哩啰嗦,不过啰哩啰嗦也有啰哩啰嗦的好处,最起码讲得清清楚楚,省得李飞白到时还得询问别人。

    讲完,余小酒又补充一句,道:“李爷千万记住,往左拐而非往右拐,往右拐去的可是孔庙,那里住着衍圣公,是个非请勿进的去处。你若摸不清门道,进到孔庙,冲撞到衍圣公,非闯下泼天的大祸不可!”

    李飞白谢过,进门往左拐,果见那里有排房子,每间屋子上边都有个篇额,上书典籍厅,典薄厅等字样。

    他先入典籍厅,里边摆着一溜长案,不过大多案后都没有人,只有一张案后坐着一个人,正用手臂撑着脑袋打盹。

    他走上前去,嘀咕着案前也不放把椅子坐,站在那人面前,屈指敲了敲,轻声唤道:“先生,先生!”

    那个打盹的人打了个机灵,睁眼看到李飞白的穿着打扮,脸上不由就露出嫌弃来。许是怪李飞白把他从梦中惊醒,手拍大案道:“你身上背的是什么?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腌臜东西都往里带,把东西扔到门口再进来说话!”

    李飞白客客气气,没想到却遭到对方这一通抢白,心中不觉有气,道:“这是我的铺盖卷,不是什么腌臜东西!”

    那人道:“谁知你的东西里有没有跳蚤,赶快扔到门口去!”

    李飞白真想跟那人争个明白,大不了不在国子监读书。可让他来国子监的皇上,他能不来吗?不能!也只好不跟这人一般见识,将东西放到门口,转身又来到那人面前。

    那人拿过一册簿子,翻到一页,推到李飞白面前道:“把自己的姓名、籍贯、履历都完完整整写到这上边。”

    李飞白道:“这些不是由你来写的吗?”

    那人又是一拍大案道:“知道一年来国子监读书的有多少人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每一个都让你老子来写,想把你老子给累死吗?”

    李飞白脸色一沉,道:“你是谁的老子!”

    那人道:“我是你老子,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李飞白道:“你信不信再说一个老子,我就打烂你的嘴!”

    那人见李飞白面色不善,不敢再称老子,嘴上却还在骂骂咧咧个没完,道:“一瞧就是没功名的,花钱来这里混个名声,还敢跟我装大爷!打烂我的嘴,你动下手指头试试,看我不把你赶出国子监去。瞧你那副穿着,再看看你那副打扮,为了来这里只怕已倾家荡产了吧,打肿脸跑这里充胖子来了!”

    李飞白道:“我乐意,关你鸟事!你能耐大,倒是把我赶出国子监去,我一定不会忌恨你,还要谢谢你呢!”

    那人只是在典籍厅帮忙的小吏,并非是从九品的典籍。既使他是典籍,又哪有权力把李飞白赶出国子监。

    他被李飞白戳住痛脚,想发飙,又怕李飞白是个楞头青二百五,真在这里跟他撕打起来,上头怪责下来,他也不占理,免不得要受责罚。

    只得将簿子往前一推,道:“你倒是写不写?不写的话旁边呆着去,别挡着我给后边的这位办理手续!”

    李飞白往后一看,果见身后站着一个长衫,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整个人瘦的跟麻杆一样。

    那人见李飞白看他,拱拱手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李飞白忙回礼道:“小弟姓李名飞白!不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那人道:“兄台客气了!吾姓马名正!”

    李飞白道:“原来是马兄!”

    马正道:“原来是李兄!”

    李飞白摆手道:“马兄,你年纪比我大二轮不止,称我为兄,实在让我汗颜。不如,你叫我李老弟如何?”

    马正道:“那,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典籍厅的小吏屈指敲着大案道:“这里是典籍厅,不是你们结拜的地方。要结拜出去结拜去,别影响我的差事!”

    马正冲那小吏拱拱手,道:“得罪,得罪!”又从李飞白道:“李老弟,请!”

    李飞白道:“马兄年长,马兄先请!”

    马正摆手道:“李老弟如此说就不对了,总有个先来后到,李老弟请!”

第四百六十三章 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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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飞白倒不介意往簿子上写东西,关键他只会简体字不会繁体字,而且写的毛笔字如猪拱鸡爬一般,实在无脸见人。

    他暗下决心,这次来国子监之后,其它的不说,毛笔字一定得练好,还得会写繁体字。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总不至于等把毛笔字练好并学会写繁体字之后,再来国子监吧!

    李飞白道:“马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马正道:“李老弟有事请说。”

    李飞白道:“小弟的字实在无脸见人,马兄可否代劳!”

    马正道:“这个好说!”说罢来到案前,拿起墨锭开始磨墨。

    典籍厅的小吏一见马正,脸上就露出戏谑的表情,这时问道:“马举人,又见到你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没考上进士呢?”

    马正脸色一红,道:“可能是运气不佳吧,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小吏道:“怎么,还在广文院就读?马举人的运气实在不错,竟能连续十多年,一直被举荐到广文院读书。”

    马正脸色更红,道:“小哥说笑了!我已被举监两次,在广文院读了六年,可惜两次会试都名落孙山,谁还会再举荐我入广文院?如今只是掏银子在杂院备考,这事你是知道的,又何必明知故问!”

    小吏道:“每年来国子监的有那么多人,我哪里记得住你。不过,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墨已磨好,马正放下墨锭拱拱手道:“请指教!”

    小吏道:“我看你,就没有考上进士的命,就算再考十次八次,考到老死,也考不上。不如,今年就别考进士了,还是努把力通过国子监的考试,外放出去做个吏得了。说不定,你运气好,还能当上个八品九品的小官呢?”

    他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能做吏就不错了,还非得考进士做官。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德性,祖坟上冒那股青烟没有!”

    这哪是在指条明路,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目张胆的在侮辱马正。

    李飞白心里明镜一般,小吏敢如此侮辱马正,一来是觉得马正这么多年考不上进士,根本不可能当官,更不可能当大官,也就不怕得罪马正。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这是在怪马正帮他,借羞辱马正来出胸中的那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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