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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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钱是人家出的,人家跟着去监管也合情合理,他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得道:“济源是个小县,就怕唐小掌柜去了吃苦。”
唐子兰冷哼一声:“我是吃不了苦的人吗?咱们快走,这就去济源大展拳脚!”
李飞白暗道:“你是去济源大展拳脚吗?我看你是去济源逃婚才对!”他招呼着秦猛几个,把大车从客栈里赶出来,一行人出了开封城往西而去。
唐子兰原打算骑马去济源。
不过,这也是她小孩子心性的突发奇想,觉得骑马去济源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一路上观瞧风景,绝对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可是才骑了不过半个时辰,人已劳乏的受不了,骨头架子都要晃散了架。
这时车队停下休息,她便来到李飞白的马车前,冲里边的秦猛道:“你下去,我要坐马车!”
秦猛虽说外表粗旷内心也不算很细腻,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唐子兰绝对是个不能得罪的大金主。所以,就算唐子兰话说的十分不客气,他也不生气,毕竟人家后边跟着三十万两银子。既使没有这三十万两银子,他也不会生气。试问,哪个男人又会跟一个漂亮的小姐生气。
于是他下了车。
唐子兰弯腰进了车,感觉自己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人挤在一辆大车里实在不妥,冲李飞白一瞪眼,道:“你也下去!”
李飞白笑道:“唐小掌柜,你可要搞清楚,这是我的车,凭什么你一上来我就得下去!”话虽如此说,可他也觉得孤男寡女同居一车甚是不妥,伸了个懒腰道:“也罢,下去舒展下腰骨!”
李时珍跟着也要下车,却被唐子兰一把搂在怀里。
唐子兰笑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李时珍便说了名字。
唐子兰朝车外正在伸展腰骨的李飞白呶了呶嘴,问道:“你们两个都姓李,是亲戚吗?”
李时珍便把头摇了摇,接着把自己的经历大致讲了一下。
唐子兰道:“既不是亲戚,为何跟他跑来开封?”
李时珍道:“因为跟飞白哥哥在一起好玩啊,能听到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让人大开眼界。”
说实话,唐子兰也觉得李飞白说的生意不靠谱,之前还打算把银子赔光了,好让周王府的人以为她是个败家娘们,绝了娶她的心思。
可睡了一觉之后,她又觉得把银子全赔光了着实心疼,这才动了来济源的心思。一来,避开父亲的唠叨。二来,也好监督李飞白,以免赔得太过难看。听了李时珍的话,她道:“就凭他,又能让你开什么眼界。”
李时珍便把李飞白给他说过的一些话择重点讲了,唐子兰听了大地是圆的,空气中到处是生命等等奇谈怪论,也不觉惊奇,忍不住朝骑在马上的李飞白看了一眼,暗道:“他的脑袋是怎么长得,怎么总有这些怪想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 哪个地方安全()
一行人过了黄河,来到县城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继续赶路,到了天黑才进了济源城。
给唐子兰、纳夫等人找了家客栈住下,马车上拉的三十二万二千两银子成了摆在面前的一道难题。
其中两万两千两银子还好说,等明天天亮,往衙门银库一交,自有衙役库子保管,剩下的三十万两银子该如何保管。
几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保管一夜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三十万两银子不可能一天花完,大家短时间内能保管周全,经年累月的,凭他们几个人要想让三十万两银子不发生偷抢事件,绝对是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
银子放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济源城内有两个最保险的去处。其一;县衙银库。其二;大兴号银铺济源分号。
按照李飞白的意思,银子最好放在大兴号银铺济源分号。虽说大兴号银铺太黑,存这三十万两银子掌柜的敢收万儿八千两费用。但这银子说白了是大兴号少掌柜唐子兰的,银铺掌柜的眼睛再瞎也是认识唐少掌柜,胆子再大也不敢收唐少掌柜钱啊!
他把自己的意思讲了,唐子兰坚决不干。
唐子兰不干的理由也很充足。她已跟唐心庵闹翻,不然也不会把家底全都换成现银,又雇马车运来济源。如果把银子存放到大兴号银铺,那不等于把银子拱手送给唐心庵,哪还要得回来。于是她提议,把银子存放到县衙银库。
李飞白却知银子放到县衙,等于肉包子打狗。当官的不敢明着贪占,但架不住以各种名目借用。时间短了还好说,时间一长,等自己要用银子时,银子要全被官吏借走,那不是耽误事吗?因此,也不同意。
于是,把银子存放到何处,便成了摆在诸人面前的一道难题。
正在众人愁眉不展,马坤带着一队衙役前来,见到李飞白,先拱手道:“飞白老弟,听到巡检司的弓兵说你带着银子进城了,我就马上带着衙役前来护银。怎么样,差事办得还顺利吧!”
李飞白道:“还顺利。”
马坤道:“不知从布政使衙门带回来多少银子?”
李飞白道:“两万两千两。”
马坤大吃一惊,道:“怎么这么多!”他本以为,一万两银子能带回来的最多八九千两,谁知竟是两个半的八九千两。
李飞白懒得讲述,便让杨震代劳。
如此好的表功劳机会,杨震如何肯错过。当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当然,他并不清楚李飞白与张参政认识,也不了解白经历为了讨好李飞白多批了一万两千两,只是重点说去布政使衙门遭受到的各种刁难,后来由李飞白斡旋,布政使衙门感念济源县上缴赋税积极,奖励了一万两千两。
马坤喜道:“那可得赶快让县令大人知道,也好让赵大人高兴高兴!”说完,就要招呼衙役,把银子运往衙门,然后再去给赵学飞报喜。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身来。自己赶去给赵学飞报喜算是什么事,那不是贪李飞白的功?笑道:“还是明天早上由飞白兄弟给赵县令报喜吧!”说完,见李飞白神色不悦,问道:“老弟似乎有心事?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李飞白道:“随两万两千两银子一同来的,还有大兴号小掌柜跟我一同做生意的三十万两。现在正愁着这三十万两银子,没有一个稳妥的去处。”
马坤这次惊得更是连话都说不完整,结巴着道:“三……三十万两银子。这大兴号的小掌柜是不是脑子有病,拿出来这么多银子,来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生意!”
唐子兰杏眼怒张,喝道:“你说什么?”
马坤见她衣着华丽,似乎来头不小。却也不知自己说大兴号小掌柜脑子有病,她着什么急啊,莫非是小掌柜的相好?问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李飞白道:“她就是你说的脑子有病的大兴号小掌柜,唐子兰唐大小姐。”
马坤哪知道李飞白口中的大兴号小掌柜是个少女,一下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好,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十分有问题,既得罪大兴号唐大小姐,又得罪了李飞白。连忙解释道:
“飞白兄弟花了二十来两买个门面,就能做成六万多两的大生意。唐小掌柜投入三十万两,那还不做成三千万两的生意?”
他解释到这里感觉还不对,那不是说李飞白会玩空手套白狼吗?而且似乎二十来两做成的六万多两生意的对象也是大兴号。真是不解释还可以,越解释越麻烦,只得转换话题道:
“这还不好办?先把银子放到衙门银库,等需要用时再拿出来不就行了。”
李飞白便把自己的顾虑讲了。
马坤思索良久,挠挠头道:“你讲的确是实情。就这修庙的钱,这几天已经有很多衙门前去给赵县令哭穷。比如教谕要修县学以及文庙,驿丞要修驿站等等。赵县令只因银子关乎巡府前来的大事,咬着没松口。如今多了一万两千两,诸官吏闻讯只怕会如苍蝇看到腐肉,一窝蜂的前来索要。县令大人若能死咬住不松口也没事,就怕一松口收不住,到时你存放在衙门里的银子可就堪忧了。三挪两借的,到你用时,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李飞白道:“马哥对衙门里的事门清,不知三十万两银子在衙门里,能有多长时间无忧。”
马坤道:“一个月内应该没有事!”顿了一下又道:“克井乡那边出了两件大事,早晚就要爆发,除非用银子摆平。县令已愁晕了头,我看你那笔银子若存放于县衙,三五日内必需转出,不然县令大人可能就要打你银子的主意。”
李飞白点头,以示明白。
马坤道:“我已让管银库的库老,前往衙门值守,现在就领人把银子转运过去。刚刚我说错了话,是要认罚的。飞白兄弟,你先领着人去天香楼,一会咱们一醉方休。”说罢,领着人走了。
李飞白便领着人先往天香楼而去。
天香楼的生意依然红火。
掌柜的跟李飞白也是老熟人了,听小二的讲李飞白来了,赶快从柜台后迎了出来,拱手道:“李大人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您千万不要怪罪。”
李飞白客套道:“袁掌柜太客气了。”
掌柜的道:“有几位从沁阳来的贵客,用了爷们常用的雅间。大人看,能否屈尊换个雅间用?”
李飞白道:“在哪个房间不是吃饭?”
掌柜的大喜,道:“李大人楼上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强买天香楼()
李飞白被赵学飞聘为幕友的事,袁宝贵也听说了。
袁宝贵开店做生意,迎来送往的都是四面八方来的客人,知道县令幕友虽不是正式的官职,但也是县衙里的第二号人物,身份尊贵的有如县令大人亲至。这种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只怕没了以前常用的雅间,李飞白不乐意,今后的生意可就难做了!
见李飞白并不在意,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将李飞白众人让进雅间坐下,他慌忙喊来小二上菜,一会的功夫已摆满八凉八热,全是店里的拿手好菜。
袁宝贵道:“李大人,我先敬你一杯!”拿起一坛酒就要解封。
李飞白连忙拦道:“一会马首领还要来。”
袁宝贵便知李飞白的意思,他们要等马坤来了才喝酒,道:“那我一会再来敬酒。”说罢,朝门外走去。还没出门,已听有人在门外喊道:“掌柜的何在?”
袁宝贵加快脚步出了门,正好与走到门口的几个人碰到,若非收脚及时,非得跟那几个人撞个满怀不可。
几人中的一个,喝道:“走路不长眼睛吗?”并推了袁宝贵一把。
袁宝贵踉跄几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才稳住身子直起腰,只听几个人又纷纷冲楼下喝道:“掌柜的何在?”他慌忙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赔笑道:“小的在此!”
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衣着华丽,一手搂了个娇笑少女,一手拿了根折断的筷子正在剔牙。听到袁宝贵的话,把折断的筷子从嘴里拿出,然后呸了一声,吐出指甲盖大小的牙缝肉来,道:“你就是掌柜的?”
袁宝贵继续哈腰,道:“小的正是。不知几位贵客可曾吃好?”
那人道:“味道还行,吃得也可以。不过你店的生意真不错,桌子几乎都坐满了。这家店子我喜欢,开个价吧,多少银子转让?”
袁宝贵一愣,道:“客官说的哪里的话,小的的店开的好好的,并无转让的意思!”
那人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笑道:“你没有转让的意思,我却有买的意思。给你一盏茶时间考虑。一盏茶时间之内,你若转让还能收点银子。一盏茶时间不转让,你连一两银子都收不到!”
他的话音刚落,楼下有一桌客人突然把碗一摔,道:“这是什么鬼店,为什么汤里有两个苍蝇,还活灵活现的一边洗澡一边嘲讽我?”
旁边雅间里的客人直接就把桌子掀了,道:“你汤里有两个苍蝇游泳还算好的,我菜里有两只胖乎乎的蛆虫,还是死的。他娘的,恶心的老子把昨夜饭都吐出来了!”
楼下另一桌坐了四五个人,突然人人口吐白沫,仆倒于地。有一个倒下之际,还不忘指着桌上的菜喊道:“菜果有毒!”
这时又有两桌客人直接把桌子掀翻,叫嚷道:“黑店,杀人的黑店!”抡起板凳四处乱砸。一时间,吃饭客人乱成一团,惊慌失措逃向店外。
袁宝贵开店经营,始终坚持三不原则。不新鲜的菜不用,隔夜的肉不用,来历不明的食材不用。数十载来,别说发生有人吃饭吃出问题,就是菜里出现条青虫的事情也没有,更不可能一下子集中爆发这么多事。他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沉着脸道:“你们这样搞事,不怕我报官吗?”
那人表情夸张的道:“报官啊!我好怕啊!”随即表情恢复正常,冲旁边一人道:“告诉他,我是谁!”
旁边那人道:“这是大吉号的掌柜崔文秀崔大公子!”
崔文秀见袁宝贵不为所动,道:“告诉他我另一个身份!”
那人道:“怀庆府知府崔一鹏崔大老爷,是我家掌柜的亲爹。我家掌柜的是崔大老爷唯一的亲儿子。”他伸手拍了拍袁宝贵的脸,接着又道,“小子,你不是要报官吗?现在就去报啊!我倒要瞧瞧,赵学飞来了,怎么断这件案子!”
袁宝贵的脸色一下惨白。
知府可是正四品的官,比县令要足足大上三品。而济源又是怀庆下边的县,崔一鹏是赵学飞的顶头上司,不说官官相护,就凭崔知府比县令大上六级的官威,赵县令也不可能禀公办理此案!
再说,他跟赵县令有一文钱的关系吗?没有!最多就是赵县令偶尔来吃一顿饭,凭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赵县令会为他得罪自己顶头上司的公子吗?巴结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得罪!
所谓杀人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自己哪是知府公子的对手,人家伸出个小指头都能捻死他,让他家破人亡。看来,今天自己苦心经营的天香楼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也罢,留得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