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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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笑道:“诸位知道我为什么之前说的是开银行而不是开银铺吗?因为我并没打算用银铺的方法赚钱,而是要用银行的办法赚钱?”
众人皆是一愣。
唐子兰是谁?唐子兰是大兴号的小掌柜,对银铺如何能赚钱了如指掌。唐子兰说银铺靠两种方法赚钱,那一定是靠两种方法赚钱,不会有第三种方法赚钱。李飞白又说银行与银铺差不多,他们实在想不出银行还有什么办法赚钱!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吸储()
李飞白道:“用银子生银子最快的办法不是火耗,也不是开银票,诸位可知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除了这两种方法,还有什么方法能最快赚到银子。
秦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年他家正穷困,借了富家一石粮食,到年底竟然得还三石。没办法,只得用二亩良田抵债,道:“放高利贷。”
众人一下豁然,用银子生银子最快的办法确实不是火耗,也不是开银票,而是放高利贷。
人在世上活,谁还碰不到个天灾病残的,想用银子时却没有,那时哪管银子的利有多高,先借来再说。可等还银子时就会头大,因为利息实在太高。借一两银子,一个月还一百文的有,还三百文的也有,甚至还五百文的也有。
往往,人借银子都是窘迫到了极处,哪有银子还债。到了年底,借一两得还三五两。借十两得还三五十两。本来就没钱,又凭空多了许多,去哪找银子还,于是闹得家破人亡。
唐子兰首先反对,道:“这事行不通!”
李飞白反问:“为什么行不通!”
唐子兰道:“做生意的,哪个不是猴精,谁会想不到放高利贷赚钱快,可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干?因为,你把钱借给知根知底的人倒还罢了,若借给不知根知底的,到时别说利了,本都收不回来,风险实在太大。而知根知底的人又有几个,这种生意根本做不赢。而且,人不到绝境又怎会借银子,到时还不上,你去把人搞得家破人亡,良心能安吗?我绝不会同意开银铺去干放高利贷这种营生。”
李飞白道:“我开银行是放贷,而不是放高利贷。”
唐子兰道:“有什么不同。”
李飞白道:“当然不同。放高利贷动不动就是一成往上的高利,是把人往死路上逼。放贷则是低利,借一两银子,月息三十文钱,一年到头也不过三百六十文,不会把人逼死。而且,放贷之前先要派人把借钱的人家境调查清楚,看其有没有能力还钱。有则借之,没则不借,风险也就可以掌控。”
唐子兰暗道:“如此,虽说赚得有点少,但也不是不能干。”可她一想,又觉不对,道:“我那三十万两可是跟你合作做生意的,不是让你来放贷的。”
李飞白笑道:“开银行放贷又怎么不是生意?”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用不了两三年,济源就会大变样,那时百姓们会想方试法赚钱,你那三十万两还真不够他们贷的。所以,我还有一个借鸡下蛋的办法,让银子快速增加,以满足百姓们的需求。”
众人生于大明,长于大明,对大明百姓的想法一清二楚。都知,人要不落入绝境,不可能张嘴借钱的,也就不相信凭区区济源县,能把三十万两银子借空。但也好奇,如何借鸡下蛋,让银子快速增加,问道:“什么办法?”
李飞白道:“吸储!”
众人一脸迷茫,没人懂吸储是什么意思。唐子兰嗔怪,道:“说些能让人听明白的!”
李飞白道:“我想先问问你们,你们都把余钱放在什么地方?”
有说全都放在一个小木箱子里,藏在家中某处。有说存于陶罐,埋于地上。有说家底不多,直接带在身上。
李飞白道:“是不是时常担忧钱被偷被盗。”
众人都把头点了点。
李飞白道:“现在有这么一个地方,你们把钱放在这里,由它给你代管,并开据票据,需要用时再取出来。你们愿不愿意把钱存在那里?而且,它每月还给你们利息,若存一年再取,一两给一百二十文的利息。若随存随取,一两一月给五文的利息,你们愿意往那存吗?”
李时珍人小又无钱,不会考虑那么多,道:“又替我保管,还给利息,天下竟有这等好事,当然愿意。”
王要俭与秦猛没多少钱,顾虑也就没那么多,道:“愿意!”
马坤与杨震还是有些积蓄的,只怕是个骗局,钱往那一放,等要取时人已带着银子跑了,多年积蓄毁于一旦。两人迟迟没有开口,坐在那里犹豫不绝。
李飞白自是知道两人在顾虑什么,道:“若是这个地方是我开的,并有三十万两镇着,你们两个愿意往里存钱吗?”
马坤与杨震一笑,道:“自然愿意!”
李飞白道:“这就是吸储了!我打个比方,每年有一百万两银子存入银行,又有一百万两银子贷了出去。存银给利息支出十万两,货款收利息三十六万两,一年到头就是二十六万两的收入。这么大的赚头,并不需要我们投入多少!”
他呵呵一笑,接着又道:“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发财的机会,谁有钱就往银行里投,咱们共同做此生意,到年底分红,保你们赚个钵满盆满。”
众人眼前皆是一亮,唐子兰问道:“吸储还好办,关键如何把钱贷出去。”
李飞白道:“钱可以全都贷给我,我每两每月给三十文的利息,钱不就全贷了出去。”
唐子兰被做生意的父亲熏陶,十分的机警。之前,李飞白拉她来是合伙做生意的,赚的钱平分。如今李飞白如此说,可见李飞白对自己的生意能赚钱十分自信,若是由他从办得银行里贷钱,那生意赚的钱不全都成了李飞白的,而她只能从银行中收点小利。
对于李飞白说的那些生意究竟能不能赚钱,她实在无法确定。可李飞白愿耍此小滑头,可见赚钱的机率极大。何况,李飞白若是赔了,也没钱还帐,自己的三十万两同样是亏。想到这里,她道:“你从银行贷出的钱,算咱俩一起贷的。你贷的钱做生意,赚了咱俩平分,赔了咱俩同担。”
李飞白心想,唐子兰孤投一掷来跟他合伙做生意,虽说将来银行肯定比他做的任何一门生意都赚得多,但那毕竟是后话,这时把人家撇开实在不厚道,笑道:“就按你说的办!”又对其它人道:“你们不用急着答应,都回去考虑考虑,看能拿多少钱子共同创办银行。当然,能拿得越多越好,本大利大嘛。”
又对唐子兰道:“你家就是开银铺的,地窖如何挖,心里门清。明天就去雇人手到我那两间铺子开挖银窖。”
转头又对王要俭道:“王兄是工部的,想来对挖地窖的经验十足,还望去照应一二。”
王要俭拱手道:“李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定尽心竭力办好这件差事!”
众人吃饭喝酒,又说了一会话,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个酒足饭馆,也就起身准备回去休息。
李飞白道:“马哥若是没有急事的话,可否在陪我喝两杯?”
马坤便知李飞白还有话跟他说,坐回到桌前,给自己与李飞白各斟了杯酒,二人互碰一下,喝得一干二净。
第一百二十章 登门拜访()
李飞白放下酒杯,道:“我那两间铺子,改成银行之后便无法住了,还烦哥哥给我找间院落。”
马坤还道是什么事,原来只是找房子这等小事,笑道:“飞白老弟如今也是富家翁了,这次要买的院落一定小不了吧!”
李飞白笑道:“本来有个侯艳敏,两人各住一间小屋已是诸多不便,如今又来了个唐子兰,人家可是大家闺秀,院落的格局不能太小,不然入不了人家法眼。”
马坤戏谑的一笑,道:“这几日我一定帮您细细寻找。”
李飞白知道马坤为什么那样笑,肯定又想着他会跟唐子兰发生什么。他这人做事,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并不管别人怎么看,也就不做解释,指了指窗处,道:“天香楼后边,有好大一块空地,还有几个破落的四合院子,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亩,不知都是哪家的产业。”
马坤“哦”了一声,道:“飞白老弟对这些也有兴趣?”
李飞白道:“我既买了天香楼,就想着把天香楼做大做强,把它从一个只做饭菜的小酒楼变成餐饮住宿的大酒楼。所以,想买了那片空地以及那几个破落的四合院子。”
马坤道:“那好,我也帮你打听打听。”
李飞白道:“让马哥费心了!”
马坤道:“咱兄弟俩何必那么客气。”
两人又喝了两杯酒,马坤以为李飞白让他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岂料李飞白又道:“那个邓宝是不是还在监狱里关着?”
马坤之前怪邓宝撇开他独自捞好处,怒火攻心,因此恨不得邓宝倒大霉。可是后来,想起两人兄弟间的情份,尤其是邓宝曾救过他一命这件事,不忍看到邓宝倒大霉。
有很多次,他都想替邓宝求情,让李飞白饶邓宝一回。不过,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毕竟邓宝为收赋税,差点把李飞白一家搞得家破人亡,有此大仇,李飞白如何肯轻易罢休。所以,他就把这件事情拖了下来,想过些时间,李飞白淡忘了两人之间的恩怨,那时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歹让李飞白饶邓宝一回。
现在才过了多长的时间,李飞白又怎会淡忘两人之间的恩怨,绝非替邓宝求情的时机。可李飞白既然提起,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求情,道:
“我跟邓宝也是几十年的兄弟,深知他的为人。其实他本性不坏,只是脑子有点轴,所以会眛着良心逼飞白老弟家赋税,皆因为了自己那点狗屁爱好!”
李飞白道:“这么说他胡作非为,并非出于本性,而是另有原因喽?”
马坤叹了口气,道:“人不疯魔不成活!邓宝小时候,有次见兵丁打铳,一下子便被铳的威力深深折服。为此,他曾潜入兵营,偷铳回家研究,一不小心走了火,误伤邻居一条人命。军器是能随便偷的?杀人更是死罪,若非因他年纪小,父母又变卖家产四处打点,才留得性命,不然坟头的树的合抱粗了。
“没有钱买铳,他就自己制铳。没有钱买火药,他就自己做火药。制铳倒还罢了,为了做火药,家里不知被烧过多少次,有几次甚至差点把自己以及妻儿的性命全都交待了。有钱便四处买东西制铳做火药,加上家里东西时常被烧,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他如此造的,所以他一直穷的叮当响,一年到头吃不上两回肉。
“我们时常劝他,让他别在鼓捣这些败家玩意,还是安安分分的过小日子为好。他却笑我们燕雀安知鸿浩之志。原来,他一直有个想法,要造出天底下最牛的铳来,到时好献给军器局,那时升官发财又岂在话下。”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道:“飞白老弟,你说说,他这是不是痴人说梦?火铳都是军器局的官老爷造的,这些人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因此才造出威力奇大的火铳,岂是他这种小老百姓能造出来的?”
李飞白含笑不语,道:“后来呢?”
马坤道:“不管我们如何苦心规劝,他都置之不理。就算当面应承不再造铳,也是阳奉阴违,背地里接着再造。于是,我们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借钱没有,能来钱的肥差没有,好让他绝了造铳的心。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他竟然孤注一掷,变卖家产,捞了份收赋税的差事,好赚个几百上千两银子,继续他造铳的梦想。谁知压榨百姓压榨到你老弟头上,反把自己送入牢房。”
他看了看李飞白的脸色,见李飞白面带微笑,似乎心情不错,接着道:“飞白老弟,你看似他这种脑子缺根筋的货,是不是饶他一回?”
李飞白道:“那就把他放了吧!”
自古以来,都是民不告官不究。邓宝强收赋税,并没有人来衙门告状,马坤也就没给县令禀告,而是把邓宝暂押在狱中,想找个机会,让李飞白不再追究邓宝,那时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估计,凭李飞白与邓宝之间的仇隙,得反复劝说李飞白,历数次波折之后,李飞白才会同意不再追究此事,没料到李飞白如此简单就把邓宝放了,不由一怔。
李飞白为什么会如此痛快,还不是给他面子?不然怎会凭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不再追究邓宝。
马坤想到这里,甚是感激李飞白,拱拱手道:“飞白老弟如此大度,当哥哥的无话可说。大恩不言谢,改日我让邓宝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李飞白道:“不用!”顿了一下又道,“不知邓宝家住何处?明日一早,我想登门拜访!”
马坤顿觉事情不些不妙了,觉得李飞白话里有话。
邓宝恃强凌弱,差点逼死李飞白父母,就连李飞白也差点被邓宝铳杀,这种大仇焉有不报之礼?将心比心,换作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邓宝。所以,李飞白说的登门拜访,肯定是在怪他把这件案子拖着不办。碍于他的面子,李飞白无法公事公办,于是想着公事私了?
怎样公事私了?以李飞白今天幕友的身份,别说邓宝如今衙役的身份丢了,就算不丢,也有无数的办法把邓宝整治的家破人亡。
可李飞白问起邓宝的住址,他又不能不说,只得将邓宝家的住址说了。想着再替邓宝求两句情,李飞白却已起身,他也只好起身。
李飞白道:“时间不早了!马哥再辛苦一趟,去大牢放邓宝回家吧!”
马坤只得答应,送李飞白出了天香楼,转身回头道:“袁掌柜,算帐!”
袁宝贵正在厨房自怜自哀,东摸摸西碰碰,感叹天香楼从此就不是自己的了。听到喊话,慌忙迎上前道:“说好的这顿我请,又怎敢收钱?”顿了一下,又道:“李大人走时,有无交待,明日天香楼是否还开?”
马坤知道袁宝贵的意思,表面上是问天香楼是否还开,其实是在问他这个天香楼掌柜的事情定下来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