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太监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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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花枝执拗地说:“不嘛,我今晚就是要亲自侍候你,也尽尽我为妻的责任。”
小太监心里一热,动情地说:“枝儿,我以后永远都不欺负你。”
“傻瓜,”曹花枝往小太监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指头,笑颜说,“你真是个傻瓜,别发呆了,快洗了咱俩上床睡觉。”
是日,皇上发下圣旨,差太监尚书张旦旦带人送来大红锦绣河山袍服一套,四品官帽一项,金丝玉带一条,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绫罗绸缎二十匹,**十名,择吉日迁往提督府。并命新任提督自即日起,骑高头骏马,由朝中派员带路,全京城夸官游街三日。
京城的百姓扶老携幼,摩肩接踵,汇聚在道路两旁,观看新任九门提督官。看到的说“新提督长得真好看呀”,没见的人说“新提督是天帝派来的星君,看了给人添福气的,怎么也要看一眼才是”。满城热闹非凡,尤如过大年一般。
游行队伍正行之间,忽有开路的小卒来报:前面正是丞相府邸,府邸门前竖有“相府重地,文官下轿,武将下马,黎民百姓磕头打拱而过”的招牌,问提督大人如何处置?
当日开路的朝庭官员正是猛将朱林宗,未等曹提督开口,小朱便大声喝道:
“管他什么球相府不相府,锣鼓敲起来,喇叭吹起来,径直过去,还要绕他三圈才是!”
曹花枝一听这就是那个老贼王书贵的府邸,气也不打一处来,有心要折折那老贼的威风,朝下吩咐说:
“就按朱将军之意,敲敲打打,动静放大点,府门前绕三圈再赶路。”
朱林宗听着高兴,不由竖起大拇指赞道:“提督大人英明!”
宰相府当值的门官王福,听门外熙熙攘攘,命人打开大门往外一瞧,府门场地上竟有人胆大,当街跳起了锅庄舞。王福大摇大摆地出来,手指曹花枝恶声骂道:
“狗官,你是个什么东西?丞相府前不下马,还要在这儿转圈儿?这是皇上亲发的圣命,难道你敢违旨,不想要命了?”
曹花枝不屑说:“本提督奉圣命夸官游街,没有说要在哪儿下马。你狗仗人势,乱吠吠什么?”
王福啥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跳起来骂道:“你一个小小的四品芝蔴小官,也敢在丞相府前逞威,来呀,把他给我从马背上拽下来!”
王福这一嗓子,突然“唿啦啦”从门房里蹿出来十几个壮汉,不由分说就扑向曹花枝。曹花枝尚未动手,只见朱林宗抢先一步,大吼一声,不由分说便挥拳扫腿,打得那几个门丁东倒西歪,满地找牙。
突然有人喊:“哎呀不得了了,王三被打死了!”
第一三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有道是会打的打一顿,不会打的打一棍。朱林宗堂堂阵前大将,身经百战虽无,三五十战也是有了,怎么这样不经心,一拳就把人家给打死了?打人无好手,骂人无好口,打狗看不看主人面也不去说他,关键是丞相府上的人即便是先动手,但也不致于出手就把人家打死,这个小朱将军也太莽撞了!
死者姓名王三,年约三十有三,身高体壮,在丞相府上供事也有十来个年头了。一般来说卖身为奴者都不姓本姓,王三的真名实姓无从查对,故按王三算了。
如果按常规来说,一个是奉旨游街夸官,无处可以不去的,一个是皇封的圣地,文武百官都要下马下轿步行而过的,两家就算发生了一点小磨擦,拉拉扯扯,拽破了衣裳伤及了皮肉,或者是至多打成熊猫眼,皇上那儿也断不了这无头官司,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了事。人死了就要另当别论,人命关天嘛,自古以来这是常理。
王丞相刚下了朝,躺在太师椅上由侍女们搓肩揉背着呢,听下人进来秉报说,新任九门提督的人把府里的门丁王三打死了。他一听说出了人命,不由肝火上升,一个小小提督,竟然如此嚣张,二五不对就把他的门倌打死了,这还了得?王丞相被人簇拥着到了门前场地上,举目一瞧,那个小提督尚骑在马上纹丝不动,一个横眉冷眼的小将双手抱在胸前,王三的死尸就横在路边。王丞相见了这等场面虽然怒火填膺,但毕竟有个撑船的宰相肚子,他微微沉呤了一会儿,捋捋几根稀疏的山羊胡须,两眼瞅着曹花枝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就是那个新到任的提督曹什么民吗?”
“正是下官!”曹花枝骑在马上仍旧动也未动,不亢不卑,冷冷的回了一句。
曹花枝一睹此人之面,顿时怒火上升,她想起故去的父母家人,皆死于其人之手,她恨不得立即下马,三拳两脚,当即就要了这恶贼的狗命,但此时非彼时,她忍住没有发作。
“既然你到了门口,不下马就不下吧,为何又仗势欺人,打死我的门倌?”王书贵不愠不火的说。
朱林宗接过话头说:“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有事你找我。这个人我一指头都没动,是他自己摔倒跌死的。”
“噢,原来是朱将军啊!失敬失敬。既然你说是你,那老夫不妨问一句,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摔倒跌死了呢?你的本事我佩服,可是这里不是你杀敌的好战场啊!我的人做的千不对万不对,你骂两句、打两下,我都不在乎,可你不该把打死啊!”
朱林宗的口舌不是很利落,讲大道理不是他的强项,几句话就让老贼问住了,他脸憋得通红,还是那句老话:
“反正我没打他,是他自己跌死的,不信你验尸?”
“尸自然是要验的。”王书贵仍旧不紧不慢的说,“不管你们如何强词夺理,死尸就明明在那儿摆着,你们想赖是赖不掉的。”
“要抓你就抓我,此事与提督大人无关。”朱林宗大包大揽的说。
王书贵说:“我抓你?老夫虽为首辅,但不尊朝纲的事从未做过。你俩皆是朝庭命官,我无权私自拘捕你们,这事咱们明日早朝时奏明皇上,任由圣上发落,这不是老夫不讲道理吧?”
曹花枝道:“先验尸,再入朝面圣。”
王书贵说:“好好,就依你,先验先验。来人,去请提刑官大人速速派人前来杀人现场查验。”
不消半个时辰,提刑官坐了轿子满头大汗的来了。提刑官一下轿子,先伏在地下给丞相磕头请安,王书贵说:
“提刑大人,咱们今天是公事公办,我的门倌被提督大人的人打死了,尸首就在这儿摆着,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你要秉公而断,不许殉私啊!”
提刑官扒光了死者的衣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期期艾艾地说:
“大、大人,这个、这个……”
“有话你直说,不要呑呑吐吐!”王书贵斥道。
“丞相大人,这人没有外伤,有无内伤尚须刨尸查看,不知大人你的意思是?”提刑官终于道出了心中的疑团。
“怎么查验是你们的事,这也来问我?不过,”王书贵沉吟了一下,又说,“既然人已经死了,再开肠破肚的这样合适吗?”
“我听候大人的吩咐。”提刑官原来不结巴。
“你是唱主角的,听我什么吩咐?这样吧,”王书贵想了想说,“你找人把这具死尸拉走,动刀子动剪子那是你们的事,检验结果必须在明日早朝之前送到,这事还要经圣上说话。”
第二日早朝,王丞相未等小皇上开口说“有事启奏,无事散朝”时,便急急出班奏曰:
“我皇万岁,有新任九门提督曹安民,篾视朝纲,狂妄自大,昨日借夸官游街之际,路过相府,有意踢倒皇封的招牌,拒不下马步行。有门倌前去阻拦,意被他唆使人打死,请圣上裁决。”
傻皇是个难题,有心想说“把那个新提督拉出去斩了”,又觉着不十分忍心,刚赏了他十个丫头,他豆豆可能还没吃几个呢就死了,也太冤得探很。不说话吧,这老头又是个难缠的主,连母后都让他三分,他更是畏他如畏虎。小皇上正犹豫不决呢,又有尚书张旦旦启奏道:
“陛知,曹提督昨日奉旨夸官游街到丞相府前时,因马跑得太快,无法收住缰绳,所以未能下马,这是事实。至于打死人一事更是蹊跷,经验尸官查验,死者浑身上下并无丝毫伤痕。故臣以为,这人必是得急病猝死也未可知。”
“那依张爱卿你的意思呢?”小皇上和张旦旦都是自小一块长大的玩伴,因而感情上总是向着他一些。
“依臣之意,应该由提刑官大人说了算数。”张旦旦说。
“好,朕准你奏,速宣提刑官进殿问话。”
提刑官小,按级别不在三班之列,因此不宣是不能入朝的。提刑官按礼仪朝小皇上磕了八个响头之后,才发话说:
“陛下,臣审不了这宗案子。”
第一四零章 道是疑心生暗鬼()
小皇上一瞅提刑官抖抖索索的样子,忍不住感到好笑,心想一个破案子的还要嫌官大官小,莫非他是跑朝堂里要官来了,遂问道:
“爱卿,朕让你连升三级如何?”
“陛下,你就是给下官加四级,封三品,下官也破不了这个案子。不过微臣保举一人,可破此案。”
“你指的是谁呀?”小皇上问道。
“大理寺正卿胡儒贵胡大人。”提刑官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姓。
“唔,那好,你下去吧!老跪在那儿朕看着眼花。”皇上说。
提刑官见说,知道是没他的事了,招呼也没打一声就一溜烟儿撒丫子跑了。
小皇上已经很不耐烦了,他心里一直在操心他那几条狗。狗棚里的狗只目前加上张发存从南蕃买来的一共是不到十五只,这已经是精品中的精品了。奇怪的这些狗有公有母,可就是母狗不发情,公狗不扒胯,如此这样下去,他的狗队伍啥时候才能发展壮大起来?堂堂天子家,泱泱一国君,才养了区区一十五条狗,传出去岂不是笑话?那天,突然有一只母狗不思饮食,坐卧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小皇上以为有门,放出一只最大最凶猛的藏獒和它配对。谁知它俩一见就水火难容,咬得死去活来不可开交,最后母狗竟把公狗给咬死了,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小皇上的心思全在狗上,每日上朝只不过是应付差事点个卯,胡乱说几句就散朝,谁料今天的事情这么多,再要把那个胡三宣来,不知还要唠叨多久,小皇上烦了,说:
“宣朕旨意,此事着大理寺办理,散朝!”
胡三接到圣旨,立马从提刑官那儿调来王三的尸身,令仵作人等一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王三系中毒死亡。
胡三不敢私自做主,等到是日早朝,他向小皇上汇报说:
“陛下,丞相府里王三,经检验,确系中毒而死。提刑官不敢处理此案,原因是怕得罪了丞相大人。”
小皇上还没有反映过来,王书贵这儿可了纳了闷了:“一泡屎屙到别人家,臭味却钻进自己鼻子里。早知道王三是这个死法,还不如悄悄拉出去埋了,兴师动众了这么几天,却是这等的结局?”
小皇上傻是傻,这样的道理还多少明白一些,既是中毒而非打死,就与新提督曹安民没啥干系了,遂宣旨道:
“提督官没事了,继续夸官游街,耽误的这一天功夫,顺延一天。丞相府里的命案,着由大理寺立马去查。谁害死了朕相父府里的人,相父答应,朕也不答应!其余的,给朕散朝,该干啥的干啥去。”
小皇上这几句说的真乃是精妙绝论,王丞相不由暗暗叫苦,胡三那个王八蛋是小太监一个堆里的人,他带人去丞相府办案,能办出啥好案?王丞相随即想起一个典故:
一个眼神不好的人去茅房里大便,正巧他忘了带擦屁股纸。眼前一大堆别人刚解完的大便,他以为是谁遗留的废纸,便伸手就去抓。抓到手里感觉不对劲,放到鼻子上一嗅,才知道是什么东西。熏得他急忙顺手一摔,不小心把手摔到墙壁上。劲用得猛自然手就摔得疼,他呲牙咧嘴地迅即赶快把手指头伸到嘴里去吹……
这都是些无妄之灾,防不胜防的。王书贵想,天上落馅饼的事倒是不常有,背后挨板砖的事却屡见不鲜。
胡三带着他的一班人堂而皇之地进了宰相府,大理寺办案,历来是足不出户,大堂上一审一问,该结的都结了。因为是丞相府里出了命案,胡正卿自然是不敢托大,亲自跑现场了。
按官职说,当然宰相和大理寺正卿不能相提并论,不过人家如今是皇命的钦差,到府中办案子的,因此王书贵不得不礼贤下士,亲自把他接入书房,俩人坐下来喝茶叙话。
胡三问了些王三的志趣癖好,来府多久,做何公干,平时都和那些人来往等等。王书贵一一做了回答,说:
“一个干活的粗人,能有什么嗜好?无非就是三饱一倒,偶尔偷饮几杯老酒,别样倒没听说有啥毛病。”
“女人呢,这个王三平常接触女人吗?”胡正卿一针见血的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倒没有怎么听说,”王书贵摇摇头说,“府中不比宫中,男女混杂,不瞒你胡大人说,稍有不慎难免会生出些事来。但是我家拙荆在这方面抓得十分关紧,两只眼睛整天盯着这些少男少女们,因而府上倒是干净,从未发生过男女之间的闲杂等事。”
“丞相大人治家有方,下官不得不佩服啊!”胡三不阴不阳的赞了一句。
“哪里哪里,胡大人过奖了。老夫向来也是主张夜不出门的,除非是朝中同僚相邀,偶尔也外出去小酌几杯,仅此而已。”王书贵捋捋他那几根山羊胡,嘿嘿笑道。
“丞相额上的疤痕是……”胡三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丞相额上是他的作品他岂有不知之理?
“这……”王书贵稍一沉吟,立刻冷静下来,干笑笑说,“说起来惭愧,不怕胡大人你笑话,有次在同僚家里喝醉了酒,出门时不小心碰到门框上了。”
“男人们都有饮酒的嗜好,像丞相你的酒性算是最好的了。有次我路过百花羞勾栏院,见一老者年龄大约和丞相相仿,吃了酒从勾栏院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