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宋守汴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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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须,八尺长短身材,四十多岁年纪,他挺起丈八蛇矛冲入金军阵中,金军一阵骚动,两名骑在马上的将士,胸膛已被长矛刺穿,尸体从马上掉了下来,无主的战马受惊,向着不远处的丛林跑去。
那个中年将军冲入敌阵,瞟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李逵,正要唤小校将他抬走,突然,又从阵外闯入一骑桃花战马,此人舞动日月双刀,身法灵巧,刀锋闪过,金军纷纷落马,有的被挑断了喉咙,有的被削掉了半边脑袋。
这名女将军冲入阵中,看到浑身是血的李逵,她圆睁凤眼,目眦尽裂,一条红绒套索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套索落在李逵的脖子上,然后一挥马鞭,那匹桃红色战马如同脱弦之箭,拖着鲜血淋漓的李逵向丛林跑去。
跟在她身后的金军正要追赶,却被那名将军阻住,开始新一轮厮杀,那将军身经百战,手中的长矛如同一条出海的蛟龙,上下飞舞,银光闪过之处,金军将领纷纷倒下,但他的劣势是明显的,因为他的身后并无援军。
金军进入中原以来,之所以战无不胜,是因为宋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法。金军与宋军交战,从不讲究什么不鼓不列,叫阵应战之类的繁文缛节。金军打仗就像是打猎,十几名骑兵为一个作战单位,只要让他们将宋朝主将围在中间,宋将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主将一死,所有宋朝兵卒全无抵抗之力,不是被俘就是被杀,金军一路南犯,沿途被金人屠杀的宋朝降卒不计其数。
金军人多,饶是这个将军再勇武,只要展开车轮战法,他迟早都要败下阵来。
就在他堪堪不支的时候,忽见远处沙尘蔽日,宋朝的援军到了。这支驰援的军马,原来是夔州的人马。皇帝赵桓派王颉去从夔州请李太师回朝,这一去一回,就是一个多月。
从夔州到汴梁山高路远,而赵官家在给李纲的旨意中说得明白,命他在回汴梁之前,必须夺回汤阴。
汤阴是汴梁的门户,金军占了汤阴,就等于是在汴梁城外钉了一颗钉子,只有夺回汤阴,汴梁城才能安全。兵棋手赵桓岂能让自己的卧榻之侧有金军在此。
夔州军马距汤阴城百里之处,传来红绡营在汤河之滨首战大捷的消息。这些年来,宋军怯战,逢战必输已成惯例,但女兵的大捷给宋朝军队一雪前耻,刚刚训练不足月余的女兵斩杀金军七百余人。这次大捷给绝望中的宋朝军民带来了希望。
华夏之族与蛮夷之战古已有之,每一次战争都是一次民族的交融。但是,这一次,亡国之耻迫在眉睫,如果不能奋起抗争,也只能做亡国奴了。
前方探马回报,说前方有宋军正在与金军交战,主帅李纲传下将令,命王颉率领一千兵马前去驰援。
王颉冲入重围的时候,只见一名宋将与数名金军交战正酣。王颉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此人就是当年被高俅陷害,发配沧州的同事林冲。他率领军兵冲入阵中,经过几次失败之后的金军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自信了,纷纷调转马头向汤阴城撤退,王颉率领军马一阵掩杀,金军又扔下了几十具尸体,回到了城内。
奄奄一息的李逵感到自己的后背和肢体在地上发生摩擦,最初还有疼痛的感觉,到后来,连痛也不觉得了。
汤阴城外的这片丛林,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苔藓的味道。
扈三娘从桃花战马上跃下,将已是半死的李逵拖到一棵松树下,用红绒套索将他捆个结结实实。
这一刻,对扈三娘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为了这一刻的复仇,她用二十年的时间忍辱偷生。在梁山泊的时候,每天巡营她都要在树上刻下一刀,用树上的刀痕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扈家庄被屠的血海深仇。现在仇人相见,她要慢慢地体验一下复仇的痛快。
李逵知道,自己落在了扈三娘的手里怕是活不成了,当年在梁山泊的时候,大哥宋江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要小心点扈三娘,这个女人不寻常。不过他从来没把扈三娘放在心上。
当年祝家庄一战,他杀得性起,闯进已经保持中立的扈家庄,扈太公一家,还有他们家的庄客悉数被杀。
他还记得,那个身材微胖,慈眉善目的老庄主,刚叫出一声“将军”,就被他手起斧落,剁成了两段,扈太公滚热的血溅了他一身。
李逵见到血的时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就像当年他在山洞中杀死一窝老虎时候那样。
扈太公已经死了,他继续挥舞板斧一阵砍杀,他好像听到自己手中的板斧发出一阵嗜血的欢叫声,他就像砍瓜切菜那样,一个村庄的百姓全都变成板斧下的冤死鬼。
扈三娘被林冲擒到了山寨,鲁智深,武松都向林冲道喜,按照绿林道上的规矩,扈三娘本来就应该是林教头的女人。但宋江哥哥告诉他,他扈三娘嫁给王英,完全是为他着想,如果让扈三娘嫁给林冲,这两口子一商量,不砍下他的黑头才怪。
第46章 血海深仇()
在这片遮天蔽日的松林之中,过去也有剪径的强人出没。自从金军入侵以来,百姓走死逃亡,剪径的强盗也没了踪影。李逵被绑在松树上,他突然想起了当年在梁山泊,入云龙公孙胜曾给他算过一卦,他将那句卦辞写在纸上交给了他,让他四十岁以后再看。可铁牛是个急性子,当时就急冲冲地拿着那张纸去找军师吴用了。李逵对吴用说:“军师哥哥,牛鼻子老道给我写了这个劳什子,你看是什么东西?”
吴用拆开了那个用蜡封住的纸团,看了一眼,笑笑说:“老道预测你,将来必定死在仇人之手!”李逵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吼道:“谁是俺铁牛的仇人?待俺现在就去砍了他!”吴用诡异地笑笑,不再说话。
李逵从来就没有想过谁是他的仇人,因为他杀的人太多,要让他想,就算想破了他那黑脑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有多少仇家。他跑去问宋江:“哥哥,老道说我将来会死在仇人的手里,谁是俺的仇人?”
“你杀过谁的爹爹,难道你都忘了吗?”
李逵搔了搔头发说:“俺铁牛冲锋陷阵,都是为了哥哥,哪里有俺自己的仇家?”
宋江笑道:“你这黑厮倒会赖人!我只是让你冲锋陷阵,何曾让你不分良善,全都杀了?”
李逵说:“俺一时性起,杀顺手了,谁知哪个是冤死鬼?”宋江不再说话,他让李逵自己独自去琢磨。仇家到底是谁?难道是李鬼夫妻不成?扈三娘?其实李逵最不愿意相信的仇人,就是她了。好歹也算是梁山泊的聚义兄弟,怎么还能没完没了呢?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梁山泊里还会有自己的仇家,尽管宋江哥哥一再提醒他,在梁山泊,不可贪杯,不可酒后独行,免得遭人暗算了去。现在他才知道,哥哥说的果然不错。三打祝家庄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藏在扈三娘心里的仇恨却一点都没有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复仇的心反而更强烈了。李逵被扈三娘绑在树上,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
扈三娘绑好了李逵之后,从战靴之中掏出一把雪亮的解腕尖刀来到李逵的面前,她银牙紧咬,恨恨地骂道:“黑厮!你杀人放火,滥杀无辜,现在你也有今天!”
李逵不敢直视她的眼眸,因为扈三娘双眼之中的仇恨烈焰仿佛能把他烧成一把灰。李逵索性闭上了眼睛,他想,过去是自己杀别人,现在轮到别人杀自己了,这个世界也算是公平。
扈三娘用尖刀划开了李逵被鲜血浸透的外衣,露出了胸口浓厚的胸毛,扈三娘骂道:“黑厮!我要掏出你的心,祭奠我父和扈家庄上一百多口惨死在你手中的庄客!”
李逵听到扈三娘的话,此刻,他终于想清楚了当年,宋江哥哥一再叮嘱他的话。这些年,他就是一颗让人闻名丧胆的煞星,现在,竟然被一个女人取了性命。
扈三娘刺下的第一刀,没有直奔心脏,而是故意刺向他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扈三娘说:“一刀就结果了你,太便宜了!你杀了我扈家庄一百一十七个庄客,一条命就扎一刀,我要看着你的血流干,再剜出你的心来祭奠我的爹爹!”
现在,扈三娘是刀俎,李逵变成了鱼肉,他只能闭上眼睛等死。忽然,松林外传来一声叫喊:“贤妹!住手!”随着那话音,一个五十几岁的黑矮胖子骑着马冲入松林,来到扈三娘面前,声音哽咽地说:“贤妹呀!乌龙岭一战,愚兄以为你战死了,没想到,我们兄妹还能再见!”
扈三娘斜眼看了一眼来人,冷冷地说:“你是毁我家园,杀我亲人的敌寇,你我什么时候成了兄妹?”
那人掩面痛哭说:“当年,我父亲宋太公收你做义女,现在竟然如此对愚兄讲话,你让我这颗心都碎了!”
扈三娘冷笑说:“宋江,收起你的那套把戏吧!你毁我家园的血海深仇在前,你令我嫁给那矮子,十几年忍辱含垢在后,这些年在梁山,我受你监视,被你摆布的日子早就过够了,何必在这里假模假式地装好人!”
还没等宋江收起眼泪,又有一骑战马从松林外驰来,马上坐着的那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此人正是豹子头林冲。扈三娘见了林冲,大声叫道:“相公!欺压你我多年的仇人黑宋江在此,你快点杀了他!”
林冲是体制内的官员,深知宋江现在的身份仍然是楚州安抚使,杀了他等于谋杀朝廷命官。尽管现在的赵官家不喜欢宋江,但这并不能说明就可以直接杀了他泄愤。林冲说:“娘子!现在的官家是个明君!我们把这黑厮押回汴梁,交给官家处置,如何?”
扈三娘气得跺脚道:“相公,回想当年,你我都被宋江这厮挟制,人身不得自由,当年你还敢私下对我说,要帮我杀了李逵报仇,如今你我都是官家的得力之人,就算杀了宋江,官家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林冲说:“宋江是楚州安抚使,这厮现在也是润州兵马都统制,我劝娘子还是暂时消消气,将他交给官家,赵官家自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扈三娘失望地说:“相公!想想那些年,你在梁山泊受这黑厮多少腌臜气!为何不能拿出当年手刃王伦的气魄,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宋江?”林冲摇摇头说:“现在金军压境,他们俩都是朝廷命官,我们杀了他只能泄一时之愤,那些军队和百姓怎么办?要杀他们,等退了金兵再说!”
“你不动手,我自己来!”扈三娘说完,挥起日月双刀,直奔宋江的头一刀砍下,宋江吓得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林冲急忙用枪隔开了双刀,扈三娘就像疯了一样,舞起双刀跟林冲拼命,松林中乱成一团。忽然,只听得松林外一阵战马长嘶之声响起,小太监用那又尖又细的嗓音喊道:“官家在此,众位接驾!”
第47章 夺城之战()
赵桓听说李纲率领夔州兵马前来勤王,出城迎接李太师。李纲见天子亲自出城相迎,心中分外感动,相比几个月之前,因为一力主战被赶出了朝廷,现在赵官家竟然轻车简从,百里相迎。李纲在心中疑惑,相隔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赵官家怎么变化这么快?
赵桓见到王颉,王颉将林冲与金军交战,一位女将拖着一个黑大汉跑进松林的事向官家禀告了一回。赵桓听到这个消息,心知不妙,急忙带着太监走进了松林,见扈三娘正在跟林冲拼命,被赵桓看个正着。
扈三娘的肺都快要气炸了,突然听说官家来了,她不得不收住了双刀,前来见驾。赵桓瞟了一眼扈三娘,只见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林冲脸上表情颇为复杂,松树上捆着一个满身是血的黑大汉,另外,还有楚州安抚使宋江跪在地上,向官家行礼。这几个人都是梁山旧部,赵桓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打算。
赵桓用手指了指那被捆在树上的黑大汉,对扈三娘说:“这位被绑的人是谁?”
扈三娘突然泪流满面对赵桓说:“他就是奴的杀父仇人,梁山泊的黑李逵!”
赵桓说:“现在他已不是梁山的草寇,而是朝廷的命官,朕没有下令杀他,爱卿如何要结果他的性命?”
扈三娘说:“只要官家为奴做主,许我手刃仇敌,我愿为官家驱驰,万死不辞!”
宋江听了赵桓的话,急忙用双膝当脚,向前走了几步,叩首道:“启奏陛下,这李逵虽然昔日是我梁山的旧部,但在征方腊的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现为镇江润州军马都统制,非陛下之命,其他人无权取他性命!”
赵桓笑道:“朕记得,我从未调动过润州的兵马,这润州的都统制是何时来到汤阴城外的?”
“这,这个……”宋江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自己只是楚州安抚使,没有皇帝的口谕,也没有殿帅府的兵符,如何能够异地调兵?想到这里,宋江头上的冷汗马上冒了出来。
赵桓又对扈三娘说:“三娘,现在大敌当前,被金兵杀害的百姓何止千万,我们先报国仇后报家仇怎么样?”
扈三娘说:“如果不能让奴手刃仇人,我宁愿刎颈一死,去九泉之下寻我父亲!”
赵桓与扈三娘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深知扈三娘是一个固执的人,赵桓挥挥手,几个太监飞快地从马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张用羊皮缝制的大地图,在林中的空地上铺开。
赵桓对宋江说:“润州都统制李逵是朝廷命官,无君命擅离职守,弃城而出,按律当斩!”说完这句话,赵桓意味深长地瞟了宋江一眼。宋江已经领教过这位官家的厉害,他慌忙磕头说:“宋江无能,昔日梁山兄弟在征方腊的过程中死伤过半,今日攻城,末将无能,特请李逵相助,绝无擅自调动兵马之意,望圣上开恩,饶他性命!”
赵桓说:“大敌当前,自断臂膀的事,朕是不会做的!针对宋金之战,我特制了一张地图,你们看,这张图上,红色的一方是我朝军马,蓝色的是金军的队伍,我们有很多城池被金人沦陷,如同一条巨龙被拦腰斩断,彼此不能相顾。所以朕在这里给你们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