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宋守汴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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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听到朱武的话,嘴角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中年汉子急忙走过来,向朱武唱了喏,说道:“我们只是一介草民,无人引荐,哪里有机会报效国家?”
朱武说:“如果你们父女愿意的话,等我办完了楚州的事情,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走。”
那女孩儿说:“先生,我们到哪里去找你?”
朱武用手一指街巷中露出来的客栈招牌,对那个姑娘说:“三天之后,我们在这家春来客栈见面如何?”
听了朱武的话,女孩露出笑容,但那个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
朱武对女孩说:“三日后,我们一起出发,带着你们去东京汴梁,我一定会向朝廷推荐你父亲。”女孩向朱武盈盈下拜,朱武此刻在头脑中快速搜寻着,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直觉告诉他,他们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朱武在楚州城内绕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来往的街道,然后向着安抚使府邸走去。
朱武来到安抚使府邸门前,他对门前的士兵说:“请你进去禀报安抚使大人,就说有故人朱武求见。”
那士兵听了这句话,不敢耽搁,急忙跑了进去。
过了片刻,又跑出来,对朱武说:“我家安抚使大人请先生进去。”
朱武跟着那士兵,穿过了长长的天丼,他看到,院子里的兵器架上,摆着刀枪剑戟等兵器,在兵器架旁边立着箭靶,一看就知道,这里是训练士兵的地方。
第二进院落里面,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甬道两边的修竹。
从第二进院子穿过去,最后的第三进院中的五间正房是宋江的书房,也是平时饮食起居,会客的地方。
朱武被带进了书房,他看到书案上到处都是兵书,《孙子十三篇》摊开放在桌子上。墙上挂着一幅本朝大学士苏东坡的字。
下面有一条香案,香案上摆着一只紫铜香炉,沉香木燃烧的味道从香炉里飘散出来。东西两侧,摆着六张佃螺椅子,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宋江和他的心腹商量事情的地方。
朱武饶有兴趣地看着墙上字画,突然,门被推开,宋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哎呀,贤弟,想死愚兄了!”
朱武见宋江来了,急忙跪下向宋江施礼,说道:“兄长。自从江南一别多年不见,朱武特来拜见哥哥!”
宋江说:“兄弟你当年跟随副先锋卢俊义,卢员外近来可好?”
朱武听宋江提起了卢俊义的名字,忍不住眼里流下泪来。他对宋江说:“哥哥难道没有听说吗?卢将军已经被鸩杀了!”
当宋江听说卢俊毅已死的消息,脸上露出一种愕然的神情,他说道:“卢俊义是怎么死的?”
朱武的眼里流出了眼泪,他说:“兄长当年,日夜想着招安,可我们平了方腊之后,朝廷并没有相信我们……高俅勾结其他奸佞,罗织罪名,害死了卢俊义。”
宋江说:“你们大家都怪我招安,其实我只是想给兄弟们寻一个出头的机会。现在小乙拿我当成了仇人,可是,卢俊义的死,我是不知情的啊!现在多亏兄弟来楚州,我希望你能为我们做个说项,解开误会……”
朱武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哥哥何必担心别人的误会?”
宋江听了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他干笑两声说:“哈哈,想我宋江,仰不负于天,俯不负于地,夜里睡觉不怕鬼神,我有什么可怕的?”
朱武说:“哥哥一向都是这样堂堂正正的最好,我也就放心了。
宋江说:“我听兄弟这话中似乎有话?”
朱武说:“没什么,我只是听说武松曾来过楚州,来找过兄长,我知道,兄长跟武松私交甚好。我也是听说武松来楚州寻找哥哥,在下也来凑个热闹。”
宋江听说是来找武松,心里有些不安,但他在脸上并没有任何表现。他平静地说:“武松兄弟不想给我添麻烦,见我公务繁忙,就从我这里拿了一百两银子,离开了楚州,他走了不久,听说被金国奸细杀害,我又派人寻回他的尸体,正准备下葬……”
第120章 各怀心思()
当朱武说到了武松的时候,宋江突然掩面痛哭起来,他说:“可怜我的那武松兄弟啊,当年是一个徒手打虎的英雄,可怜他在征方腊的时候受了重伤,只剩下一只手,结果遇到了金国的奸细,他……惨遭杀害……”
在出发之前,朱武听燕青描述过武松的惨死,他为了掩护燕青逃走,被守城的官兵用箭射死的,据说全身被羽箭射成了刺猬……朱武对宋江说:“武松哥哥可否下葬?我也要前去祭奠一番,到武松哥哥的坟上去哭他一场,也不枉我们在梁山泊结义一场……”
宋江听了朱武的这番话,实在是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他也没有理由继续搪塞,只好答应说:“好吧,我让下人去准备好蜡烛纸马,明天愚兄陪你一起去郊外祭奠武松兄弟!”
朱武听了宋江的话,欣慰地说:“谢过兄长!”
宋江上前一步,拉住朱武的手,对他说:“兄弟啊,我们自从离开梁山泊,受招安以后,一直是东征西讨,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活下来的人又对愚兄心怀怨怼……我们明日一定要到武松兄弟的坟头上,好好地哭一场……”
距离楚州千里之外的燕京城内,兀术带着玉箫,走进皇帝完颜亶赏赐的府邸,玉箫惊喜地发现,这座院子比兀术原来住的府邸大了很多,而且后面还有一座花园。
“这座房子真是给我们的吗?”玉箫望着兀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兀术见玉箫这样高兴,心中感到非常欣慰,自从汴梁城下撤兵以来,第一次心情舒畅。玉箫拉着兀术的手,说道:“我想把这间房子当成书房,把这间屋子改成卧室,还有……我要在这里种上杜鹃花……”
兀术看着玉箫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细细的感动,一个汴梁的女子千里迢迢地跟着他离开了故乡,来到这陌生的燕京,在这个人地生疏的地方,还要忍受兀术妻子的轻蔑。如今只是得到了一个可以安身之地,竟然高兴成这个样子,此时此刻,兀术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想与这个女子一辈子相依为命的念头。
粘罕给妹妹出了一通气之后,走出了兀术的府邸。
此时天气逐渐转凉。女真贵族在皇帝秋猎之后,大多约三五个挚友,一起去郊外狩猎。粘罕不仅是大金国人人称赞的武士,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猎手,若是以往的这个时候,女真贵族们早就络绎不绝地约他去郊外狩猎了。
可是今年的情况与以往不同,自从上次秋猎,粘罕当中抢了皇帝完颜亶的猎物之后,完颜家族的子弟们都发现皇帝完颜亶的脸色不太对,所以一直没有人约他去郊外狩猎。
粘罕一个人骑着马走在燕京的街道上,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燕山,心中愤懑无处可以发泄,干脆放开马缰,一路狂奔,向着远处的燕山驰去。
完颜亶脸色铁青地坐在宫中,自从他继承皇位以来,兀术虽然对他还算恭敬,但粘罕却是一直飞扬跋扈,上次公然抢走了他的猎物。在女真人看来,自己猎到的猎物,就像女人一样,是不能与人分享的,但粘罕却偏偏不管这一套,在他之后射出的箭,却赶在他的箭之前,射中猎物。如果粘罕长此以往,他这个皇帝的颜面何存?
完颜亶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除掉粘罕,可是放眼朝中的大臣们,除了几个投降过来的汉臣之外,当年从按出虎河边一起起兵的女真贵族大部分都与粘罕交好。兀术跟粘罕还是姻亲,这一次,如果不是粘罕先回到燕京,他极力劝说完颜亶不要让兀术回朝,完颜亶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了裂痕。幸好,兀术现在爱上了一个宋朝女子,并且被这个女子给迷得神魂颠倒,粘罕不止一次地说过,要给兀术找个萨满驱驱邪。
完颜亶从他们两个人破裂的关系当中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极力拉拢兀术,让兀术倒向自己的这一边。
兀术带着他从汴梁城领回来的女人进入了那座院子,完颜亶早就派人在外面等着他了。
兀术走出新赐的府邸之后,就被完颜亶派来的人叫到了宫中。
“朕听说,你在汴梁城下的铁浮屠战车被毁,所以导致失败?”完颜亶试探地问。
兀术只能老实地说:“是的,陛下!”
完颜亶说:“其实,此战我们应该是稳操胜券的,只不过是因为一些人心胸狭隘,明明掌握着猎鹰武士,本可以里应外合攻破汴梁,可偏偏有人不肯伸手驰援,所以坐失良机,导致将军战败,实在是可惜啊!”
兀术听了完颜亶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心中的怨恨之情,是啊,那个将军愿意战败呢?明明可以攻陷的汴梁城,偏偏失之交臂……
兀术急忙跪下,对完颜亶说:“陛下,猎鹰武士本是先帝苦心经营的力量,并非一人的私产。臣希望陛下收回猎鹰武士的指挥权,臣愿意领兵再次攻宋!”
完颜亶听了兀术的话,他走下了御座,来到兀术的身边说:“皇祖父曾经说过,大金国祚系于四叔一身,叔父如果能夺回猎鹰武士的令牌,朕就把这支队伍交给四叔统领!”
兀术心里很清楚,完颜亶相当于给了他一个空头承诺,大金国上上下下谁都知道,粘罕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若想从他的手中夺回猎鹰武士的指挥权,无异于虎口夺食。
完颜亶见兀术犹豫不决,干脆对兀术把话挑明:“粘罕以下犯上,朕容他不得!如果四叔肯与我联手,除掉粘罕,朕就把粘罕掌管的兵马交给你来指挥,你将是大金国的兵马元帅!”
兀术听了皇帝的话,心中地暗暗吃惊,就算他与粘罕之间,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但也没有达到非要除之后快的地步。
此时此刻,兀术的心中涌起一阵兔死狗烹的悲凉。
第121章 怨鬼索命()
宋江和朱武带着蜡烛,纸马和元宝,一起骑着马出了城门,沿着一条黄土铺就的道路,来到郊外。郊外有一片茂密的黑松林,他们骑马走进这片树林之中,惊起一群乌鸦在头顶盘旋着,发出一阵嘎嘎的叫声。
松林里一堆黄土还是新的,坟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行者武松之墓”几个大字。朱武亲自动手,在坟前摆上了果品和纸马,还有朱武从锡纸店里买来的元宝,都在武松的坟前焚化了。
只见一股浓烟从坟前袅袅升起,跳荡的火焰将一堆纸钱化成了一堆灰烬。随着那一缕烟从松林里飘荡而起,忽然之间,狂风大作,风从松树林中穿过,发出鬼哭一般的呜咽声,宋江的心中感到阵阵恐惧。
朱武跪在武松的坟前,对着那一阵风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你的英魂从未离开,你心中有什么冤屈,尽可以给我托梦来吧!我们当年在梁山泊结义的时候说过,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现在你不明不白地死去,兄弟们一定要为你报仇。”
宋江站在朱武的身后,望着那座新坟,他的脸色惨白。朱武的话音刚落,松林上空突然飘下一段白绫,白绫上隐约地写着一些文字,朱武从地上捡起了白绫,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行字:“武松冤死。其目难瞑,阎罗天子,为报不平。派遣鬼使,前来索命。”
朱武将那块白绫拿到宋江的面前,对宋江说:“哥哥,不知此话是何意思?”
宋江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鬼神之事谁能说得清楚?孔子都说过,不语怪力乱神……”
朱武点点头说:“那好吧,哥哥,我们今日已经祭拜了武松哥哥,他的冤魂已经显灵,从这段白绫从天而降来看,说明他的大仇上天一定会替他报的。”
朱武说完,牵着马,向松林外面走去。此时此刻,宋江感觉自己的全身软得好像是一团泥,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在随身仆人的帮助下,宋江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爬上了马背。
两匹马一前以后走在通往楚州的官道上,远远地,看到了楚州城巍峨的城门。来到城内,朱武向宋江告别,他说晚上要住在客栈里,宋江也没有让他。宋江带着仆人回到了安抚使府,回到府邸,发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宋江唤来仆人,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完衣服以后,仆人给他端来一盏热茶,但宋江感觉嗓子疼痛难忍,头昏脑胀的。宋江来到卧室,和衣躺在床上,此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宋江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儿,他感觉全身热得就像火炭一般,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了武松身上被羽箭穿透的血洞,在汨汨地流着血。宋江全身酸痛,他想坐起来,却感觉身上好像压住了一座大山相仿。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宋江睁开眼睛,只见牛头、马面两个鬼差站在自己的床前。
不由分说,一根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宋江想要呼喊“救命”,可他的嗓子里就好像是被灌进了烧红的铁汁一般,发不出声音来。他被那两个鬼差牵着,走了很长的一条路,终于看到了一座宫殿,阎罗王就坐在里面。阎罗王的旁边,站着青面獠牙的小鬼。那阎罗王见了宋江之后,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你可是山东郓城小吏,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吗?”
宋江急忙跪下磕头说:“正是,小可正是宋江。”
阎罗天子说:“武松冤死,把你给告了,他说你谋害他的性命,说!你为何要杀他?”
宋江的全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武松是我多年的兄弟,我们情同手足,我怎么会杀他?”
阎罗王瞪大了眼睛喝道:”来到阎罗殿上还敢狡辩!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再不如实招供,就把他扔下油锅!“
宋江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旁边立着一口油锅,锅底下被柴火烧的通红,锅里的油滋滋啦啦的冒着黑烟,有两个面目狰狞的小鬼正在用叉子翻油锅里被炸城焦炭一般的一具尸体,宋江感到了极度的恐惧,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杀武松,是……是因为他胁迫我,放走了燕青……“
”我来问你,为何不肯放走燕青?“阎罗王严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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