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宋守汴梁-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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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伙计陪着笑脸答应着，赶紧出去喂马了，朱武循着伙计的身影向往张望，只见马厩上拴着的几匹马，都是产自北方的健马，这种马脚力甚健，而且他自己观察着马脚，当那匹马抬起后蹄的时候，那马蹄铁已经磨成了很薄的半月形。朱武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得出，这两个人一定是来自北方，或者说是来自女真人所控制的地区，那么他们是什么人？来建安有什么使命？想到这里，一个计划在朱武的头脑之中逐渐有了一个雏形，他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说：”好马，果然是好马啊！“
那两个人听到朱武的称赞，神情有些紧张地问：”先生，你为何要称赞我们的马匹？“
朱武说：”不瞒两位说，我是一个贩马的客商，只是在楚州境内遇到了强盗，他们抢走了我的银子，我现在虽然没有本钱贩马，但一看见好马，就忍不住想要夸两句！“
第124章 辽东健马（）
朱武借故说马，自然而然地端着酒碗走进了那两个大汉的身边，其中有一个人警觉地摸了一下挂在腰间的佩刀，另外一个却对朱武非常热情，站起身来对朱武说：“先生果然好眼力啊！既然相逢总是有缘，不如过来喝一杯？”
而朱武完全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很自来熟地坐在了他们的身边，然后对着那酒家说：“再上两盘牛肉，算在我的账上！”
伙计听说客人说再上两盘牛肉，急忙跑向了后厨，去切牛肉了。朱武坐在两个大汉的下手边，自来熟地说道：“兄弟，我一直想去辽东贩马，可是，听说北边的金军南下，从山西涌来大量的难民，再说现在手中没有了银子，无法成行，正在发愁，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大汉好像是有意拉拢朱武，他说：“我们经常往辽东贩卖布匹，你若想贩马，可以跟着我们，我们用布匹换马，回到中原出售，挣了银子，我们给你两成红利，你看怎么样？”
朱武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说：“大哥，我们萍水相逢，你就这么相信兄弟？来，我敬你一碗！”说完，他从桌上拿起那坛花雕，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那两个大汉见朱武这样好不设防，也放了心，端起酒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个时候，伙计端上了刚刚出锅的牛肉，一大盘牛肉还冒着热气。朱武举起筷子，对那两个大汉说：“来，来，趁着热，吃肉！”
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抓起一块牛肉丢在嘴里大嚼起来，另外一个大汉用眼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要用筷子，不要用手。但朱武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似大哥这样吃肉的汉子，才是真豪杰，何必学那小女子一般惺惺作态，那样斯文地吃饭喝酒，有什么意思？”
见朱武这样说，另外一个大汉忙换了一副笑脸，说道：“这个兄弟说得有道理！像我们兄弟这样，长年往返在辽东一带，哪里会像汉人那么斯文？”
“莫非大哥不是汉人吗？”朱武装成开玩笑的样子问。
“这个……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变得语塞，但另外一个人反应机敏，他忙说：“谁说我们不是汉人？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汉人，只不过是生在蓟州，蓟州自古就是中国土地，只是因为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我们才会长期生活在契丹人统治之下，后来辽国被灭，我们当然要回到中原……”
朱武发现，当他问起那个男人是不是汉族的时候，他的反应过于强烈了，一旦过于强烈的反应，是说明其中必有缘故，而且，关于他的出身，还解释了那么多，如果解释，就只能说明一点，他在掩饰着真实的身份，那么，他们两个人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想到这里，朱武继续试探地问：“我虽然一直做贩马的生意，但一直都在沧州府附近活动，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听说契丹人久沾王化，不似现在与大宋朝刀兵相见的女真那么野蛮……”
“契丹人最不是个东西！要女真人进贡海东青，辽国的银牌天使还要抢夺女真族美女荐枕……哼！”说到了激动处，他把手中的酒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朱武连忙道歉说：“大哥，小弟言语不周，实在不了解北地的情况，小弟是井底之蛙，说这些道听途说的话来惹怒了你，求大哥勿怪！勿怪！”
另外一个人忙打圆场道：“金辽两国的事情，我们也是在往来做买卖的时候，听人家说起来的，大家都是道听途说，谁都没有见过的事情，何必认真呢？再说，辽国人欺负了女真，不也没少欺负宋朝吗？要我们年年交岁贡，还不都是百姓的血汗吗？我这位兄弟啊，小时候受过辽国人的欺负，一听人说契丹人久沾王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请兄弟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朱武忙说：”这位大哥，一看就是性情中人，能直抒胸臆，难得啊，难得！“
刚才说话急赤白脸的那个大汉，突然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他急忙端起酒碗对朱武说：”兄弟啊！刚才有点激动，请兄弟勿怪，我干了这一碗酒，向你赔罪了！“
朱武急忙站起来向他拱手说道：”大哥，我就喜欢结识你这样响当当的汉子，我们一见如故，都是上天的安排啊！哥哥如果不嫌弃的话，小弟以后就跟着两位哥哥，到北方去收购马匹，请哥哥勿要嫌弃小弟！“
”兄弟不仅如此识马，而且谈吐不俗，我们兄弟两个能在建安遇到兄弟，也是缘分，以后大家相互帮衬着，一起发财！“
”来，干，我们一起发财！“
一坛陈年的花雕很快就喝完了，那大汉还想再要酒，被他的同伴给阻拦住了，他说：”我们明日还要去采购布匹，不能再喝了，免得误事！“
朱武忙说：”大哥说得对！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无非就是为了多赚银子，两位哥哥如果明天还要看货，不如早点休息，等两位哥哥上路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带上小弟！“
“那是自然，请兄弟放心，我们去北方的时候，一定会带上兄弟！”朱武千恩万谢地与两位大汉告别，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去。
回到房间之后，朱武悄悄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沿着墙根，来到那两个大汉住的房间窗外，隔着窗户，只能其中一个大汉指责那个很容易激动的汉子说：“元帅命我们前来探听建安城的兵力部署，你可倒好，不仅贪杯，而且还口无遮拦，如果让人勘破身份，你可如何是好？”
“他不过就是一个贩马的客商而已，想到北方贩马，想走我们的门路，你何必那么多疑？”
另外一个大汉说道：“我们临行之时，元帅是怎么说的？宋人阴险狡猾，让我们多加小心！你可倒好，见到一个陌生人，什么话都敢说！”
被训斥的大汉显然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说：“你不也是跟他称兄道弟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客栈里的一条黑狗突然从黑影里蹿了出来，冲着藏在墙角的朱武狂吠起来……
第125章 一路同行（）
听到窗外的狗叫声，那个被同伴训斥的大汉从桌上拿起腰刀，从房间里抢了出来，他虽然身材高大魁梧，但步伐灵活，动作快如闪电。那个大汉持刀站在院子里，警觉地四下张望，这个时候，朱武从旁边的茅厕里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对那大汉说：“哥哥，怎么还没有歇息？明天不是还要出去做生意吗？”
那个大汉狐疑地看着朱武说：“兄弟，你不也是没有睡下吗？”
朱武忙笑着说：“刚才小弟贪杯，喝了那么多酒，一躺到床上就内急……到茅厕方便一下，没想到这条狗突然蹿出来，吓了我一跳！”
“那好吧，都早点睡！”大汉气呼呼地回到了房间里，他们住的那间房的油灯，很快就熄灭了。朱武心中暗笑，他知道，这两个人这一夜恐怕不会睡得太好了，因为刚才的狗叫让他们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这个院子里，到底有没有人在暗中监督他们的行动。
种种迹象表明，这两个人就是金国的奸细，但如果把他们抓得太早，一则没有证据，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他们来到建安城的企图。朱武暗想，只有先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兀术接二连三地在汴梁城下受挫，现在难道是在打建安的主意吗？如果绕开汴梁这一块硬骨头，孤军深入到建安，对建安下手，会给宋朝造成什么样的局面？想到这里，朱武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继续缠着这两个探子，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打定了主意之后，朱武回到房间里。他躲在窗棂后面，暗中观察着那两个大汉住的房间。
整个夜晚，那两个人都没有动静。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人，往朱武住着的房间门口看了看，发现没有动静，两个人相互对视一下，径直往外走去。朱武突然推开房门，一边提着鞋子一边追赶着他们，嘴里说着：“该死，该死！昨天晚上酒喝得太多了，一觉睡到了现在，竟然不知道两个哥哥都要走了才醒！”
两个大汉很显然不想让朱武跟着他们一起走，其中的一个推辞道：“兄弟！我们只不过是去织布坊看看货色，又不是马上起身去北方，你不必着急，先忙你自己的事即可，等我们走的时候，我一定会叫上你的！”
朱武见这两个人不打算让他跟着，只好说道：“正好我也想在建安城里看看货物，虽然身上的银子没了，也想去找找老东家走走门路，赊销一些货物……”
那个大汉见朱武如此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他们一起出门，就说：“好吧，到了街上，再分手也不迟！”
朱武装作委屈地说：“两位哥哥做的是大生意，难道是怕小弟见财起意不成？为何对小弟如此戒备？”
其中一个说话比较圆滑的汉子说：“不是兄弟想的那样！我们的客商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人，只是他不愿意见生面孔，请兄弟原谅则个！”
“好吧好吧！你们去看布匹，我去看看瓷器坊，也许能赊销一些瓷器到北方去卖，销路也是极好的！”朱武说完，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两个人见朱武走远了，长出了一口气。“你看他会不会是宋朝的密探？”其中一个人对突然冒出来的朱武，始终不能放松警惕。这两个大汉，其中那个性格圆滑的人，正是兀术的军师仆里黑，这一次，他带着一个百夫长来到建安城中打探消息，那个脾气火爆的汉子就是百夫长，性子油滑的那个，便是仆里黑。他在汴梁曾经蹲过大理寺的监狱，所以对宋人怀着深深的戒备，他可不想再次被俘，客死他乡。现在，在他的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宋人，非要跟着他们一路到北方去，这个人的身份让仆里黑拿不定主意。
通过几次试探，仆里黑既说不出他有什么可疑之处，同时也不敢完全相信他。所以仆里黑在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在大宋境内，可以利用这个宋人作为掩护，如果到了北方，等他失去作用时，再做了他也不迟。
朱武见这两个人，显然不能消除对他的戒备之心，他也只好随了他们两个的意，不再跟着他们，但他很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要去做什么。
仆里黑在建安城内的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在泡建安城中的各种酒馆，去寻找着接近建安守城军士的机会。这天，他们两个人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仆里黑发现，建安城内的箫都统看上了勾栏瓦舍里一个卖唱的姑娘，箫都统几次动了给这个姑娘赎身的念头。可箫都统年轻的时候，他的岳父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现在岳父虽然早已去世，但他仍然不敢惹怒他的妻子。所以这件事一直拖着。
突然，从平江府来了一位富家公子，也看中了这位姑娘，想花重金将这位姑娘买回府里去做舞娘，老鸨已经收下了那位公子哥的银子，那姑娘马上就要离开建安城了，箫都统发现自己要钱没有钱，要势也没有势，就在他正没有抓手的时候，遇到了仆里黑。仆里黑说，愿意借给他一百两银子，先把姑娘赎回再做其他打算。
箫都统兴高采烈地找到了老鸨，结果老鸨说，那个公子哥交付银子在前，如果想要毁掉他的契约，必须再赔给那公子哥二十两银子。箫都统被老鸨逼迫得没有办法，只好再来找仆里黑，仆里黑说，想多借二十两银子容易，但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他的一个朋友喜欢收藏各个城池的营造图纸，能不能把建安城的地图送给他？
箫都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两个普通的商人，为何一定要搞到地图？箫都统拒绝了仆里黑的请求。
结果，他自己的脑子管不住自己腿，当他再次跑去勾栏瓦舍去看那姑娘时，老鸨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们再见一面，老鸨说，这个姑娘已经典卖给了张家公子，只能着张家的船装完货物，就要带着这个姑娘离开建安，这一回，箫都统真的着急了，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干脆从营中偷出一张地图，直接去客栈寻找仆里黑……
第126章 建安地图（）
萧都统从军营中拿到了一张地图，前去客栈寻找那个扮成了客商的人，仆里黑拿到地图之后一看，哈哈笑着说：“萧大人开玩笑了，像这样普通的建安地图，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就这样一张寻常的地图，怎么能值一百二十两银子？”仆里黑说完，随手将那张地图丢在了地上。
萧都统双手颤抖，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地图，脸色惨白地问：”您只是说要一张地图，我送来了地图，你却说什么都不值……莫非是有意消遣我不成？“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怎么有胆量消遣大人？只是这张地图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先生，小人不知道您想要什么啊！只要我能给您的，无不照办……“
”将军，我想知道这个地图上兵力的分布情况，大人如果知道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经商的人，无非就是图一个利字……“
”你是……“萧都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仆里黑望着萧都统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