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皇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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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损比很夸张,五六个人才能换一个,残肢断臂四散,叛军攻不上,巨大的伤亡让他们有些犹疑了。挛鞮柘宇在后自然发现了军心的不稳,面色低沉如水,冷声催逼道:“继续进攻,杀不了刘渊,我们都得死!”
此言一出,刚有松懈的叛军士卒,不由得加紧了进攻,上前拼命。然任你波涛汹涌,我自岿然不动,侍卫军依旧死死将叛军的攻势打退。
“弓箭手,给我瞄准,射!”望着始终攻不破的场面,挛鞮柘宇冷酷道。侍卫军的战斗力实在让人心生绝望,必需行非常之事。
义渠族长当即劝道:“大人,勇士们已经与侍卫军纠缠在一起,这放箭,会杀伤自己人呀!”
“闭嘴!”挛鞮柘宇很狠瞪了他一眼,转头命令道:“放箭!”望向北边,时间不多了,挛鞮柘宇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刺入肉里。
摄与其威势,身边的人当即举弓怒射,前方交战的双方士卒顿时倒下一大片。效果果然不错,虽然叛军倒下地更多,但侍卫军的阵势也头一次产生动摇。
“后撤!”砍翻一个冲上来的叛军,万俟槿果断下令道,与几个百夫长领军退到殿中,依靠殿门抵抗。
一直盯着厮杀的刘渊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为了保护自己,这些侍卫亲军将自己的进攻性收敛了许多。否则以他们的冲击力,正面冲锋,那些叛军绝不是对手,哪儿会有这么被动受攻的情况!
有了殿门的掩护,弓箭的威胁得到极大的削弱,侍卫军显得游刃有余起来,即使伤亡过半,也强硬地将几次冲进殿中的叛军顶出去。
正在挛鞮柘宇眉头拧成一团的时候,从南边传来一阵杀声,一千多匈奴士卒从南边攻了过来,领军者须卜赤弇!
义渠族长当即大惊失色,望向挛鞮柘宇:“大人,事有不妙,万事皆休,我们逃吧!”
“逃!能逃到哪儿去?”大吼一声,双眼通红,吓得义渠族长闭嘴收声。派数百人向后抵住须卜赤弇,望向殿中损失惨重,“摇摇欲坠”的侍卫军,瞳孔中疯狂之色爆闪:“继续进攻!”
叛军军心已有不稳,纵使在催促下依旧难以突破守卫。义渠族长已经有些焦躁不安,又拖一刻钟,又忍不住出声劝道:“柘宇大人,杀不了刘渊了,撤吧!”
挛鞮柘宇面上突然挂起一道阴骘之色,瞬息之间拔出腰刀,刺入义渠族长腹部。鲜血迸溅,染了其一身,义渠族长脸上露出痛苦之状,眼中满是惊惧,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只听到“聒噪”二字,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拔出染血的战刀,在裘袍上蹭了蹭,挛鞮柘宇亲自冲了上去,加入战圈。
刘渊居高处,一直纵观全场,对挛鞮柘宇的表现看在眼中。未曾料到,他还有这么狠辣的一面!
叛军最后的疯狂不过徒劳,随着仆固怀荌率众而来,三两下便被扑灭,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不断叛军士卒弃械投降,拼到最后,挛鞮柘宇带伤受缚!
第89章 五马分尸()
叛乱将息,一个个贵族们开始从城中带人前来“护驾”,围剿逃窜的叛军士卒,以表忠心。连都仇都待了数十壮士,屠杀了几个残军。
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让其各回各家。王城中的杀声早将整个美稷惊醒,灯火通明,乱象横生。派须卜赤弇领军弹压全城,仆固怀荌收拾残局,稳定局势。
刘渊冷冷审视着殿中一身狼狈,被几名侍卫看着的挛鞮柘宇。“以北边那些叛军作诱饵,吸引我侍卫军大部,你于南边发起突袭。此计风险不小,若是本单于真大意按照你的预期动作,你成功的机会可不小呀!”良久,刘渊出声道。
“悄然之间,勾连了如此多贵族反叛,隐藏地够深啊。此次趁我大胜归来之际,突然发难,已经准备了许久了吧。就今夜,你可是完完全全刷新了本单于对你的认知,了不起!”声音很冷,刘渊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已是怒极。
被人背叛的滋味让他很不爽,尤其是他一向视为心腹的挛鞮柘宇,若不是他的多疑,只怕真要让其得手。就算其失败了,自己也得损失惨重!
挛鞮柘宇惨然一笑:“趁你大胜归来,最松懈之时发难,是早早定下的。就赌这一次,还是被大单于察觉了,功亏一篑。若不是那些人实在不堪重用,侍卫军太强,我还有功成之机!”
嘿嘿笑了两声,刘渊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为何不趁我北征在外时发难,那时,拿下美稷,控制部族,挟我妻儿以威胁,岂非轻而易举?”
“王庭真有那么好控制?以大单于的禀性,会不留后手。纵使得了美稷,大单于大可举兵而归,登高一呼,我等最终也不过败亡之局。只有杀了你,才算胜利!再者,用阏氏与王子们做人质,大单于真会受威胁吗?”挛鞮柘宇也是冷冷回道。
闻言,刘渊眼中显出一丝晦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声音却出奇地阴冷:“你以为很了解我?”
轻哼一声,响在挛鞮柘宇耳边,摆摆手:“拉出去,杀了吧!”
挛鞮柘宇自受缚后,就没存活命的心思。他有想过刘渊勃然大怒,恨意慢慢呵斥谩骂他一顿,然后他一吐胸中怨气。就是未料到刘渊不疼不痒问几句话,就直接下命杀了他。
面对准备押送的侍卫,挛鞮柘宇强烈挣扎,大声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背叛你!”
见刘渊脸上毫无动容的样子,自顾自地吐出一段话:“我与贺兰当阜、仆固怀荌是最早效忠你的,这些年兢兢业业,助你登上单于位,帮你维持王庭稳定。可我得到了什么,每有战事,只能窝在美稷,替你看家。仆固怀荌等人,在外建功立业,我却在美稷荒废。须卜赤弇、兰黎都有执掌一部的机会,侍卫军四大统领,连万俟槿、乌华黎都能位列其中,却没有我一份。当着左大都尉,上边却有兰稚、丘林那两个老不死的压着。你不公,我自是不甘!”
“还有,这些年,匈奴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专横、霸道、独裁,几番掀起战乱,匈奴的勇士死伤有多少,你仔细计算过吗!所有部民们简直是苦不堪言,匈奴不是你大单于一个人的,是所有贵族的匈奴!”
苦不堪言的是那些旧贵族吧,刘渊的改革下,匈奴实力的增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要问问那些新崛起的军功贵族,看他们支持刘渊不!心中冷笑,盯着挛鞮柘宇的目光更没有一点情绪。
“说完了!”见挛鞮柘宇喘息着发泄完,刘渊呵呵一笑:“拉出去!五马分尸,现在!”
听到刘渊语气中轻蔑之意,挛鞮柘宇颓然,满腔的不甘迎来这么个反应。身体一软,被几个侍卫拖了出去,赴死!
出殿,踏上殿外广场,侍卫军正在搬运清理着尸体,刀痕箭影,比比皆是,血迹斑斑,染红青砖。踩过地面,留下一行清晰的血脚印。
“大单于,那些受缚叛军怎么处置?”仆固怀荌近身问道。
在南城瓮城底下,有近千叛军俘虏被收押着。登城向下看,一个个手足无措,刘渊一冒头,都眼含希冀地望着他,满是求生的渴望。
“都杀了吧!”冰冷的几个字,让仆固怀荌都忍不住脖子一紧。简单的杀戮伴随着叛军士卒凄厉的惨叫声,一切恢复平静过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尸体搬运声。王宫,经过这次鲜血与杀戮的洗礼,更显大单于的无上权威。
这一次的叛乱,彻底激起了刘渊杀心,以往解决的一些小杂鱼,完全没有让某些人警醒。杀戮还未结束,这一次,刘渊要让所有的匈奴人都知道,挑战他的底线,结果只有无情的人道毁灭。
“大单于!”一踏入刘芷居室,带着几个孩子躲着的一干女人立刻围了上来。
“在刘渊身上打量了一圈,见其无事,都松了口气。轻轻拂掉刘渊脸上的一点血迹,兰妧后怕道:“可吓死我们了,柘宇真的反叛了!”
盯了兰妧一眼,这个女人之前可是费了些心思拉拢挛鞮柘宇。被刘渊一看,兰妧当即低头,有些紧张地直接跪下。身边的刘珝见母亲动作,也懵懂地跟着跪下,无辜地望着刘渊。
“都没事了!”
后退坐到门槛上,将刘珩三兄弟叫到身边,揉了揉刘珝脑袋:“方才可是有一大推叛贼想要父亲与你们母子的性命,怕吗?”
之前各处的厮杀声明显吓到了三个小孩,但见刘渊的眼神,还是吐出两个字:不怕。哪怕懵懵懂懂的刘琤也是一样的反应,刘渊似是很满意,终于露出了笑容。
看向妫媶,刘渊似有所指:“见见都仇,替我传话,就说,我对他这次的表现,很满意!”
妫媶闻言面目当即一滞,心有隐忧。
“王宫叛乱初定,余乱还待清理,你们安稳待在这儿,等一切平息了,再回各自居室!”留下一句话,刘渊转身便离开了,还有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第90章 刺客!()
“万俟槿,你带军将所有参与叛乱的部落都控制起来。尤其是挛鞮柘宇等贼首,无论关系亲疏远近,都先捉拿,不可放过一个。但有反抗,先斩后奏!”大殿上,冷着脸对万俟槿吩咐道
万俟槿应诺而去。这些年,万俟槿在匈奴,有些独,从一奴隶起家,成为刘渊手下的心腹大将,除了强悍的勇力,靠得就是对刘渊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
从一开始,万俟槿狼戾的性格让刘渊很是忌惮,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也放下了戒心。是把好刀,用的也很顺手,尤其许多脏活累活,尽可托付于其。死在其手中的匈奴贵族,累积下来数量足有上百,在匈奴中不知有多少贵族对其恨之入骨。
不管万俟槿那边,望向须卜赤弇:“城中情况如何,安定下来了吗?”
须卜赤弇严肃禀道:“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臣安排了两千勇士,不断巡逻各处!”
“好,封锁街巷,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任何人走动。待叛乱彻底平息,再解禁,你盯着此事!”
见到须卜赤弇肯定的眼神,刘渊方才让其退去。
“仆固怀荌!”听到刘渊叫自己,仆固怀荌身体当时就一紧,严肃地候命。刘渊没有废话,直接命令道:“今夜,给我将王宫打理干净,我要宫内再无一丝安全隐患。所有仆人、侍女、奴隶,还有各宫职司,全给我删选一遍。明日,我要见到一个崭新的王宫!”
“大单于放心,臣这就去!”抱拳一礼,转身出殿而去。
一道道命令下去,殿上只剩下王柔与王智两个汉臣,场面静了下来,二人都有些面面相觑。挛鞮柘宇的叛乱他们还未消化掉,便被刘渊召至殿中,值此时局敏感之际,他们两个汉臣却刘渊唤来,心中实在纳罕,刘渊究竟存着什么心思。
“一场内乱,造成的损失,竟比我大军北征鲜卑还要巨大!”砰”的一声,眼见着刘渊狠拍一下扶手,哂笑的声音飘飘忽忽地自王座上传来。
王柔二人闻声俱是一紧,涉及到匈奴内乱,他们这些寄人篱下的汉臣实在不敢,也不愿多言。
“不知大单于,唤臣二人所谓何事?”还是王智,没忍住,出言问道。王柔没说话,但眼睛也望着刘渊,明显也很好奇。
突然换了张脸,刘渊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面上竟挂着点笑意,温和地对王柔道:“我匈奴生于草原,长于沙场厮杀,实无经纬理国之才。近年来,诸多部族之事,皆需本单于亲历。匈奴人口不多,却诸事纷杂,牵扯我太多精力。本单于有意,于王庭设尚书令一职,由叔优任,征召从事,协助本单于治理匈奴数十万部民!”
王柔一听,明显讶异极了,刘渊这是将行政之权下放与他呀!这些年,刘渊对汉人的使用,大都是试探性的。除了王德那支汉人组建的军队外,多置文吏于各部,而王柔等士人也只是顾问,无实权。
在这个时机,刘渊突然向自己这个汉人下放权力,令王柔深思不已。看来此次叛乱是刺激到大单于了,真正开始着手于匈奴内部培植汉人势力,以制衡各贵族,包括那些新崛起的军功贵族。
“诺!谢大单于!”心思千转百折,王柔还是拱手谢恩。匈奴的尚书令,仅这个名字,就值得思量许久了。
王智在旁,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嫉妒之色。他之前可是五原太守,王柔呢,不过一边郡小吏,竟然一跃成为“尚书令”,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行政实权呀!今后他王柔只怕就是匈奴的汉臣“第一人”了!
“王智,你也不用再守着你那支按察队伍了,去北边,重新做五原太守,我匈奴的五原太守!来年,负责匈奴、汉民的迁移,与新纳鲜卑部落的融合治理!”
正当王智心中愤懑时,刘渊道出了一段让他惊喜的话来。顾不得心中那些小心思,强烈的兴奋充斥于脑中,赶紧谢恩。
待二人退下,大殿中只剩下刘渊一人。面色深沉,目光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意味,重用汉人,是他既定之意,只是如今提前了许多。而对王柔、王智二人的任用,只是大规模启用汉人的先兆。
踏出殿外,广场上尸体已经被搬运干净,有上百士卒忙碌地清理着残留的血迹。刘渊有些出神地漫步,路遇的侍卫皆低身行礼。
挛鞮柘宇的叛乱让刘渊警醒过来,他对匈奴的掌控,远没有明面上那么坚固。尤其是自己强行推动的变革,更是触动了贵族们利益,暗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存着反叛的心思。
这番对王柔与王智的重用,只怕又会掀起一波“口诛笔伐”。揉揉眉头,褪下脸上的淡然,忧虑显露出来。
这些年的急功近利,已经造成了根基不稳,再加上对反对者大加杀戮,强势之极,威压诸部。只是一味的强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旧贵族,原本刘渊是打算怀柔一番的。但这次叛乱,彻底激怒了他,刘渊要趁此再向所有人展示一番他大单于的铁血威严。胆敢叛乱,触碰刘渊底线者,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丝毫容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