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第一强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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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救了我们性命,所以这第三杯,我们一起敬小王爷,祝小王爷岁岁平安。”人群哄然叫好。
朱由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一饮而尽。来带明朝才知道,古代的酒度数极低,怪不得书里的好汉动不动就要拿着酒坛子喝呢。
“好了,大家开始吃吧!”
山门前,老舒头终于望到了迎恩寺的牌匾,守门的王府护卫不敢怠慢,带着老头来到朱由松眼前。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朱由松一听老舒头的话,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人都以为后山的遇害女童,首恶是迎恩寺的和尚。只有他和沈慕鸿,还有当晚的十三个青壮知道,朱常洵才是罪魁祸首。想到劫迎儿可能已经遭了毒手,一股心火冒到头顶。
“张元化!带着你的人跟我来。”想了一下,朱由松还是没带刘毅的人,只是借了他们的马。
朱由松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可会骑马?”
“世子放心,原本有几个不会的,近来跟着张大哥,也学会了!”
朱由松赞许地看了张元化一眼,这些人都是沈慕鸿精挑细选出来的,果然没有一个孬种,虽然知道这次可能要闯进王府,跟王爷对抗,没有一个人脸上有惧色。
”你们,可会杀人?”
这已经是诛心的问题了,大家谁都不敢回答。几天前,他们是十三个人在僧房甬道里,将和尚的供词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候世子问敢不敢杀人,他要杀谁,已经昭然若揭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他为了正义,竟然敢弑父么?
汉人自古讲究的,是一个孝字胜过天,就算是祭祀,我们汉人都是先祭先人,再祭天。所以,谁都不敢回答这句话。
“你们可会杀人?”朱由松急了,如果对付的是别人,他有的是依仗,整个福王府都听他的。可是要对付朱常洵,他没有别的依仗了,这十三个人,是他的所有底牌。
十二个人,不敢回话,都望向张元化。张元化也知道,他的回答,就是十三个人共同的回答。
“有何不敢?”张元化笑了,笑的肆意,笑的张狂。十三个人一齐笑了起来,朱由松眼眶湿润,也跟着大笑。
“上马!”
十四人,十四骑,往王府奔去。
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上下尊卑,没有百姓与世子。
有的是,男儿意气,任性行侠!
王府里,吴杰带着四个轿夫,抬了一顶小轿,来到院前大喊:“老舒头,快出来!”
舒儿妈抱着劫迎儿,不敢回答。吴杰在王府下人中,一向是威风八面,谁敢不给他面子。叫了三声没人应答,生气的吴承奉一脚踹开木门。
“你个不开眼的老东西,我叫你你听不到?”看到舒儿妈抱着的劫迎儿,厉声道:“快把这小丫头交给我。”
舒儿妈不敢顶嘴,也不忍心把迎儿推进火坑。抱紧了她,只顾低着头啜泣。
吴杰没想到这老妇有胆量不理睬他,上前一步,抓起妇人头发,就要扇耳光。舒儿惊叫一声,赶紧上前掰扯,被吴杰一脚踢开。
“你住手,你要我跟你走是么?”
吴杰谁都敢打,就不敢打劫迎儿,打坏了有点伤痕,王爷还能轻饶了自己。
“对,小丫头,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就不打她们。”
“那好,我跟你走就是了。”
舒儿妈母性爆发,像个护崽的母兽,抱紧了迎儿,哭喊道:“你不能跟他们去啊!”
吴杰大怒“你这老东西忒不识抬举,你有几条命?敢和王爷作对?”说完回头招呼带来的轿夫,“还楞在这干什么?还不把这蠢东西给我拉走?”
四个大汉上前,把舒儿妈拽到一角,毕竟是个妇人,气力有限,哪能挨得住四个大汉。母女两人被拖到墙角,只能哭喊,已经说不出话来。
吴杰厌恶地望着她们:“不识抬举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等我有空了,再来整治你们一家。”撂下句狠话,带着劫迎儿进了轿子。
轿子里,劫迎儿漆黑的眸子闪着灵动的光芒。她毕竟还小,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着什么样的丑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爹爹一个人冲向一群坏人的场景。
第21章 除夕()
月明星稀,洛阳的街头十多人纵马而过。迎恩寺到王府不算远,朱由松却感觉这条路长到走不完。
尽管内心一直认定,朱常洵跟自己没有关系,我父亲是三百多年后的一个老农。但是自己毕竟是福王府的世子,朱由松从内心深处,对劫迎儿有一丝愧疚。自己一时大意,把她留在了王府,要是迎儿出了什么事,朱由松想都不敢想。
王府门前,几个门子踩着梯子正在挂灯笼。朱由松远远看到,在马上沉声喝道:“我是朱由松,开门!”
几个门子听到,一溜烟地躲到安全的角落,开玩笑,世子狠起来连石狮子都敢撞,撞到自己身上,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朱由松一行人,纵马奔入王府,巡逻的侍卫们认得朱由松,不敢阻拦,只能跑去汇报统领赵宏。等到了内院门口,朱由松才摆手招呼大家下马。匆匆赶来的赵宏,急声喊道:“世子。。。世子这是?”
朱由松笑着说道:“赵宏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事要跟父王禀报,你帮我们把这些马儿安置好。”说完把马鞭顺手一丢,扔给赵宏。
赵宏面露难色,说道:“世子,王府内院多是女眷,按规矩是不能带外人进入的,世子带的这些人,也太多了。卑职职责所在,还望世子体谅则个。”
朱由松心急如焚,强忍着情绪,故作轻松地说道:“赵宏,这些都是我父王点名要我找的奇人异士,这么冷的天,我难道把父王请出来相见么?这内院我比你熟吧,哪里有女眷需要回避我比你清楚,行了,别在这碍事了。”说完招呼手下:“咱们走。”低着头就往内院冲,赵宏手下没得示意,不敢阻拦。
把玩着马鞭的赵宏大感奇怪,低头沉思。身边的亲信小兵问道:“统领,怎么办?世子不知道为啥非带人进内院,王爷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世子带的这些人,衣衫褴褛,虽然体格健壮但是看得出精瘦憔悴,很明显就是迎恩寺里逃难百姓。”赵宏大惑不解,他的手下都是百战精兵,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轻松看出,世子带的人,身上有杀气。当下也不敢托大,招呼手下道:“走,跟上去看看,别离太近,以免世子怪罪下来。”
朱由松大步走到内院,吴杰正守在内院门口,他不敢离得太近,怕扰了王爷兴致。守在门口等着给朱常洵处理后续,王爷宠幸幼女,少有能活下来的,女童的尸体都是吴杰来处理。看到十几个黑影快步向自己走来,生怕这个时候谁搅了王爷好事,王爷必定怪罪自己。吴杰张嘴就要破口大骂,借着挂着的灯笼烛光,才看清来的是朱由松。吴杰心里有鬼,转身就要走,张元化抢先一步,揪住他的勃领,朱由松厉声问道:“劫迎儿在哪?”
吴杰看着朱由松狰狞的面孔,心惊胆颤,嘴里像装了冰块,牙齿打颤说不出话,只把手往有烛光的房里一指。朱由松顾不上处理这个狗腿子,放下他不管就往房里跑去,十三个人紧步相随。来到门前,朱由松一脚踢开房门,房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响。朱常洵这间房间,到处都是烛台,此时却只有门口一盏小的亮着。朱由松拿起亮着的烛台,走到床边,眼前的场景让众人大吃一惊。
缩在床角的劫迎儿,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双手握着纯金的烛台,烛台插蜡烛的尖刺上,还有红色的血滴,一滴滴的往下流。朱常洵一身的肥肉,均匀地铺在大床上,短粗的脖子上,一个醒目的窟窿,血液正从这个窟窿里泯泯地流出。
在场的一群七尺的汉子,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头皮发麻。朱由松走到床角,劫迎儿把烛台对准了他,又放了下去。身后的一行人,都望着朱由松的背影,心情复杂。在他们眼里,床上这个死尸是朱由松的父亲,虽然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众人都不知所措,等着朱由松说话。
朱由松将燃着的烛台,交给身后张元化,张开双手,对劫迎儿说:“迎儿我来救你了,来,我带你走。”
劫迎儿放下烛台,娇小的身躯站了起来,朱由松一把把她抱起,擦了擦脸上溅上的血迹。
屋里众人,都被诡异的一幕和浓浓的血腥味惊住了。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鬼鬼祟祟的身影。吴杰没敢走远,跟在众人身后的他,正好看到了屋里的场景。吴杰过来的时候,劫迎儿已经放下手里的烛台。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敢杀人,能杀人。吴杰想当然的以为,世子带人杀了自己父亲。这一下,真的是吓破了他的胆,世子杀父,必定会杀自己灭口啊,转身偷偷摸摸地就要溜走。
这时候,赵宏一行人也来到这个院子,慌张的吴杰正好撞在赵宏身上。吴杰大喜,顿时大声喊道:“世子杀父!世子杀了王爷!世子造反了!快,快,快抓起他来,赵宏,你来得正好。快抓世子,世子造反了,他把王爷杀了。”
赵宏一听,如遭五雷轰顶,也顾不得吴杰在王府地位高了,拽起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王爷怎么了?”他是王府侍卫统领,如果他护卫地一个亲王,在王府被人杀了,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不管他有没有抓到凶手,他都逃不了罪责。
屋里的朱由松一行人,也听到了吴杰的喊叫,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赵宏双目充血,望着他们:“世子!王爷呢?”
朱由松抱着劫迎儿,望着状若疯癫的赵宏,悠悠地说道:“赵宏,你是侍卫统领,如果王爷被杀,你是什么罪?”
赵宏丢开吴杰,拔出腰刀,咬牙说道:“死罪!”
朱由松好像没看到他拔刀的动作,仍然不慌不忙地悠悠问道:“那,王府失火,王爷和承奉吴杰不幸烧死呢?”
“什么?”赵宏愣在原地,王府好好的,怎么会失火。赵宏瞬间想明白了朱由松的意思,如果王府失火,自己一个侍卫统领,并不主管王府内务。赵宏想明白了,吴杰也想明白了。吴杰站起身拼命往外跑,赵宏将手里腰刀横举,手腕一抖,飞出的腰刀不偏不倚的插在吴杰心口。
赵宏的心腹手下,将吴杰的尸体抬起,丢到福王的房里。朱由松抱着劫迎儿走在最前面,身后张元化反身走进房里,不一会,大火冲天而起。
天启六年除夕夜,福王朱常洵内院起火,福王“薨”。
第22章 离去()
王府的一场大火,已经过去三天,仍然还是整个洛阳的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正值年关,百姓们走亲访友的时候,也不像往年一样正儿八经问候了。见了面必须先问一句:“嘿!王府那场大火你见着没?”被问的也万万不能示弱,必须挺胸昂头回答:“呵!怎么没见。”然后热切地讨论起来,如同亲见。
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的几个人,此刻都在王府文昌楼里。朱由松坐在上首,赵宏和张元化坐在左右。如今的赵宏和朱由松是休戚与共,我死你也活不了的关系了。
赵宏的那一刀,就像是投名状,出手的一刻,已经注定除非大明朝亡了,否则他都是对朱由松最忠心的人了。
朱由松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什么事也不背着自己的心腹,看了看端坐着的赵宏,缓缓地说道:“赵宏,你以前是京城五军都督府的人?”
赵宏连忙站起来,抱拳答道:“回小王爷,卑职是大宁都都司卫所,奉调到京师宿卫和操练。”
朱由松听的云山雾绕,他只听说赵宏是京城随着朱常洵就藩的,哪知道这么复杂。笑嘻嘻地说:“赵宏,坐下坐下,你别拘谨,如今我们都是自己人,我这个人最平易近人了,对不对张元化。“
张元化忙不迭点头,正色道:“没错,小王爷是我见过最平易近人的人。”
赵宏心里暗骂:你连亲爹都敢杀,实在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狠人。转念一想,自己与他越恭敬就显得越疏远,越疏远他就越可能灭口哇。连忙坐下。陪笑道:”那就请恕卑职无礼了。”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啊。”
朱由松沉吟道:“明天王府长史葛荣进京,你在京城待过,你护送他去吧。”赵宏拱手称是,却知道肯定还有事情,不然不至于自己亲自护送。
果然,朱由松接着说道:“你去王府府库里,取几箱金银珠宝,往贵了挑,进京后照着这个名单,挨家送。”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官职。
赵宏接过名单,打眼一瞧,就看到司礼秉笔太监魏忠贤,大学士首辅黄立极。
“不用看了,都是当朝最有权势的。你就算丢了这个名单,到了京城看谁家房子大,就进去送礼,也能送个八九不离十。”
赵宏连忙收起名单,笑着说:“小王爷说笑了,卑职丢什么也不丢这个。”
“你来这洛阳也十几年了吧,背井离乡的,也不容易,家人可都接来了?”
赵宏连忙表忠心,“小王爷放心,我的家小都在洛阳,我。。”
朱由松打断他说道:“你想什么呢?我可不是要留人质,我的意思是,你离了故土,在洛阳也不容易,一会去府库,拿一万两银子,和你的手下安家用。至于怎么分,我就不管了。”
赵宏大喜,一万两银子,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个小数目。当初在边关打仗,一年的饷银也不过十两银子。
“我在迎恩寺,找人给皇上做了些新奇的木工玩意,你也一并带去,交给魏忠贤。”
赵宏答应道:“卑职马上派人去拿。”
朱由松脸色古怪地说:“不急,明天走的时候,从迎恩寺走过,顺便取了,不用去拿。那些玩意,额。有点大。带回王府不是很方便。”
赵宏第二天才看到朱由松嘴里有点大的玩意,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朱由松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