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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卧唐-第17部分

小说: 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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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待午宴之后,便开始课考吧。”王岩听到李川江的话,想起了街上的流民乞丐,一路行来不知道见了多少赤地千里的景象,对这里的课考早不报什么希望。别多死了人就是好的!

    中午虽是觥筹交错,但主客皆有心事挂碍。一众人这酒席吃的闷闷不乐。

    且不闲话,两日间,考功员外郎考了财赋工田、德品功绩,又走访了两村子,成绩实在中下而已,多半原因还是这旱情和小股的飞蝗导致。很多晚收的小麦成片的被吃光,甚至一粒不留。民无粮,粮奇贵,民生的根本不在,自然没什么好成绩。弄不好还是个下下的课考成绩。直把县令李川江、县丞刘远山急的直冒汗。

    最后一天就是盘山村了,李川江想及蝗灾和灭黄的方法欧阳宇都有提前的预警,说不定盘山村是另一番景象,且把死马当活马医吧!就看欧阳宇这个李家义子是否有回天之力助他渡过难关。

    “川江兄,今日我等去哪里?要是还如之前两村,便不去也罢了。恕某直言,兄与某曾在长安有旧,某也不会不帮川江兄,某帮兄运作一番,中中之评可好?”王岩想了想说道。

    其实这还真是王岩出手帮李川江,今年本是圣人下旨严考,再蝗灾和大旱的前提下还能帮他把考绩做成中中,已经是念及有旧,留了三分香火情面在这里。

    “多谢岩兄!某感激不尽!本来不去这第三村也罢,只不过这村中有一奇人,束发之年已有奇人奇思,是现在村中李姓人家义子,在村中有几分传奇之事。某荒唐一次,托他帮手这村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不过想来应该与前两村不同,员外郎可知,他曾前几个月有提出灭蝗一策,某已上书刺史了。我等再去一看,可好?”李川江还是不死心,这三个月来,欧阳宇并没有找过他一次,更没有找他求过银两来运作。他也不太在意,本来以为前面两村可以让考功员外郎满意,没想到旱情蝗灾齐齐来袭。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最差也还是中中之评。

    “哦,还有此等事?不要派快马去让他们迎接了,我等自去。”见李川江不死心,王岩心中好笑,这几道大旱蝗灾,岂是一个村子能独善其身的?

    注1:唐朝官服等见作品相关《唐代官服》和《唐代官吏考核制度评述及启示》。

    注2:唐代时称呼皇帝多用“圣人”,至于和其亲近之人或其近侍则称其为“大家”。

【030】帝苑吞蝗,盘山蝗灭(精修)() 
长安皇城,御禾苑,李世民皱眉看着眼前的小麦,茎叶焦黄已现,麦穗奇小。虽是细心照料,却也无法与往年所种媲美。

    “皇上,这等事让奴婢来做便是。这天儿热,您龙体要紧。”旁边的小太监王德也不敢放开了劝,看着李世民皱眉苦思,心忧不已。

    李世民转回头来,轻扫了王德一眼。这一眼吧王德吓的不轻,冷汗蹭的冒了出来,赶紧伏地请罪:“奴才多嘴,请皇上赎罪!”

    “起来吧,你何罪之有,在其位,谋其政!你跟我身边已有年头,刚才所言乃是你本职。只是这国本在农,今年京师附近大旱起蝗,朕如何能安心不理?视天下子民身在水火之中!哎。。。”说罢,李世民攥了攥手中摘下的麦穗,举目远望。

    李世民后身站着一人,默然不语。此人眉高额宽,一张脸长的棱角分明,双目有神。听到李世民的感叹,暗暗点头。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臣为天下百姓谢吾皇!”

    李世民听到此人出言替天下民谢自己,有些奇怪,扭回头来问道:“玄成,今天下旱,何故谢我?”,原来此人就是谏官魏征魏玄成。

    魏征仍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答道:“蝗和旱乃天灾,非**。天灾至,其关键在于上下一心,共策尽行而体恤民生。今闻吾皇一言,能心中常有天下子民,幸甚!何愁天灾不去!”这话说的甚为激昂,语气铿锵。

    李世民听到魏征此言,脸色稍缓,正待说话,突然看到几只蝗虫飞至禾叶上面,疾步而行,抄手便抓。只是瞬间便抓了几只握在手中,后面魏征和王德疾步跟随,一同向李世民手中飞蝗看去,越看越惊。

    只见李世民掌中几只死掉的飞蝗,体肥且大,竟有半掌长!显然是吃的很好,长的奇快。看到此物,李世民怒从心来,咒骂道:“百姓把粮食当作身家性命,而你吃了它,毁了他,你叫我的子民如何过活?如果百姓有罪,那些罪过全部在我身上,你如果真的有灵的话,就吃我的心吧,不要再害百姓了!”说罢抬手便将几只飞蝗塞入口中咀嚼起来,也不管味道如何,一副苦大仇深模样。

    旁边王德吓了一跳,急的额头见汗,急忙劝道:“皇上,吃了要生病的!不能吃啊!”

    李世民却似毫无所觉,沉声说道:“无妨,要真有疾病,朕来承受,不要让朕的子民去受这苦难!”说罢朝御书房走去。

    盘山村,那飞蝗似乎是如约而至。在村中小麦刚刚晒打入库后的两天,就成群结队的飞来觅食,几日后,蝗虫在这不大的盘山村上已成遮天蔽日的景象。

    此时正是蝗虫猛烈,一家人聚在正屋休息的时间,过一会蝗虫渐少,除了老太太外所有人都会出去扑杀蝗虫。

    老太太李王氏坐在胡登上,手中紧紧攥着一杯不算清澈的白水,听这房顶间、正门处那“噼里啪啦”如同密集的冰雹砸下的声音,面色已是煞白。她年轻的时候经历过这样的景象,甚至那飞蝗饿极,直扑人畜噬咬后血肉模糊的样子她也见过。

    缓缓的闭上双眼,颤颤巍巍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气息才渐渐平定下来。

    五郎李正朔坐在下首,看到老娘脸色不好,出声安慰:“娘,没事,二哥早早就回太原了,路上万万不会出事,咱村里也不用担心,八弟那法子简直神了,俺是佩服的紧。”

    五郎说完,站在老太太身后的云娘和楚云也轻抚着老太太的后背,低声劝慰。

    欧阳宇坐在贴门处,听到众人的对话,转头看了五郎一眼,报以笑容。不禁想起近半个月的灭蝗经历:

    欧阳宇拿着火把在夜色间飞奔,把早先准备好的一堆堆篝火依次点燃,一边拍打着飞到脸上的蝗虫,一边喝道:“七哥,五哥,那东北角再加几堆篝火,要不蝗虫都伏那里了!”

    跟在身后的五郎和七郎闻言,返身向村中东北角跑去,他们带着几个村民快速的将各家的房子门前提前准备好的杂木秸秆堆里一把一把的抱走,然后快速的堆积而起,火把一点,篝火瞬燃,只见无数的飞蝗像见了一生中最爱的食物般不断扑来,火堆里响起“嘎巴嘎巴”的声音,烧焦或爆裂的蝗虫黑压压的落满地面。

    一只蝗虫歪歪扭扭的飞来,一头扎在欧阳宇举着火把的手上,一口下去,欧阳宇的皮上就是一口小小的齿印,血也留了出来。

    “草,老子你也敢咬!”欧阳宇说完左手猛拍下去,“啪叽”一声,那体型不小的蝗虫被拍了个稀巴烂,直看得欧阳宇身旁的晗曦恶心不止,干呕起来。

    欧阳宇咧嘴笑了笑,女人就是女人,经不得阵仗。两步走过去拍掉她肩头落下的蝗虫,出声问道:“妹子,你没事吧?”

    晗曦似是看到了欧阳宇夜色下的微嘲,一手捂着嘴继续干呕,一手狠狠地朝欧阳宇肩头拍下,欧阳宇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这小妮子要报仇,只听又是一声“啪叽”,一只体型更大的蝗虫被晗曦拍死,从体中流出的绿汁臭液溅了欧阳宇和晗曦一脸。晗曦瞪了一眼欧阳宇,似是在示威,然后猛的转身,开始呕吐。。。。。。

    白日间,待蝗虫稀疏的时候,一众汉子在田垄间成排的奋力翻土,欧阳宇也在他们中间,手里拿着从来没用过的锄头,刨的卖力。身后不远处是一群妇女带赶着刚孵出不久的小鸡和成年的鸡群不停的啄着土壤,那土壤深浅不一处,成堆成堆的蝗虫卵就暴漏在鸡群眼前,成了它们嘴里的美味。

    一队队村童拿着结实的捕兜围绕在大人们不远处,将空中稀疏掉队的蝗虫猛的罩下,再踩上一脚,也不管那蝗虫尸体碎成什么样,顺手扔进腰间的篓子里,这可是父母告诉他们的“彩礼”钱和“嫁妆”钱,每日间看到自己换来的十几文,几十文被父母高兴的放入钱袋再存好,他们心中亦幻想着喝村中哪个小妮或者傻小子结婚的那一天。

    这就是盘山村近一个月治蝗的经历,不论老幼,不论男女,所有人齐心协力共抗蝗灾,村中至今未伤一人,更没有背井离乡的逃难者!

    欧阳宇心中渐有了融入感和些许的成就感,他想着也许自己穿越到大唐并不是个错。。。。。。

    注1:束发之年,指十六岁。

    注2:唐太宗吞蝗确有其事,见《贞观政要》:贞观二年,京师旱,蝗虫大起。太宗入苑视禾,见蝗虫,掇数枚而咒曰:“人以谷为命,而汝食之,是害于百姓。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尔其有灵,但当蚀我心,无害百姓。”将吞之,左右遽谏曰:“恐成疾,不可。”太宗曰:“所冀移灾朕躬,何疾之避?”遂吞之。

【031】意外的课考(精修)() 
考功员外郎王岩、县令李川江一行沿路向盘山村行去。一路行来,入目皆是焦土枯树,麦子不是被收了,就是被眼前的阵阵飞蝗吞噬了去,一丝绿色也欠奉。

    王岩行了良久有些不耐烦,不悦的问道:“川江兄,还有几时才到盘山村?”

    “远山,还有多久?”李川江一听,习惯性的回身问县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有些尴尬。

    刘远山心中腹诽,弯腰答道:“回禀员外郎、明公,盘山村快要到了,不出一刻就应该能看到。”

    王岩看到李川江连路都不熟悉,心下不禁想笑:你自己都没亲自跑过几次,路都不熟,还想得了好去?笑笑不语。

    将近村口,只见村路面两旁有一些沟渠,深半丈,宽一丈,其中每隔几处便有一堆已经熄灭的篝火,沟渠下面被烧焦的蝗虫尸体密密麻麻铺了一层。

    不远处的田间一些村民在奋力地挥动锄头。而他们身后挖过的地方,又有很多村妇赶着成群的鸡在田间觅食。一队队的小孩子飞奔往来,拿着兜捕杀飞蝗,得手后将其尸体放入腰间篓中。

    烈日当空,众人都是汗如雨下,却无一人脸又菜色,却无一人脸上有不耐的表情!

    王岩、李川江、刘远山、张豹等一众人看的惊疑不定。

    这是大旱已起、飞蝗满天该有的景象?这是粮价高抬、人心浮动时期应有的民众行为?

    “川江兄!你还真是给我一个惊喜啊!”王岩心中高兴,言语轻松起来。

    县令李川江只是微笑,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但他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本来对盘山村报的希望不大,却没想到能看到如此景象,虽然没深入村中查访,只看此时此刻之景,必然比其他村子强了许多!甚至不是其他村子能比的!

    众人沉思间,一队村童拿着兜嘻嘻哈哈的从他们身边跑过,李川江朝刘远山使了个眼色。刘远山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跑去拦下一个村童问道:“小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那边田间的大人又在作什么?”他这边刚问完,众人皆是竖起了耳朵等待答案。

    那被拦下的村童看了他们一眼,见众人都穿着官服,本来有些羞怯害怕,只是刘远山的脸面好似见过几次,竟开口问道:“敢问可是县丞刘叔?”

    众人一听,都好奇不已。只见王岩看向刘远山的眼光柔了几分,微微点头。刘远山心中狂喜,也不去管这村童叫的怪异,又是县丞,又是刘叔。只是这个村童的话,恰恰说明他是经常走访民间,勤于政事,否则怎能认识他。脸上开了花儿般灿烂笑道:“小郎,正是某。”

    那村童得到回答,站定一礼道:“小子见过县丞,我们这是在捕蝗啊!四十个蝗一文钱,今日我可是捕了近两百个,有5文了呢!昨日前日也捕了好多,都换了钱去,我娘说帮我攒起来,给我娶媳妇用!”说罢脸现微红,羞赧不已,又恢复了孩子样儿。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一是心境放松,二是小孩子有礼有序,又不失天真的回答引得众人高兴起来。

    打铁要趁热,刘远山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赶紧问道:“那田间的人呢?他们在做什么?”

    村童回身一看,扭回来答道:“哦,这个我也知道,欧阳哥那日和我们讲了:飞蝗过境,要先防、后杀、再防,那前面挥锄深挖的叔伯和后面赶鸡的婶婶们就是在进行最后一项‘再防’呢!欧阳哥说了,蝗虫会在土中产卵,要深耕翻土,既可将蝗卵深埋于地下,使其无法孵化出土,也可进行浅耕翻土,将产于地表的蝗卵翻出,让婶婶们赶着鸡把那卵吃了,来年便不会有起蝗的隐患。”

    待村童说罢,众人沉思,品着其中的道理,王岩抢声问道:“小郎,某想问问村中田粮可曾被蝗虫毁去?”

    “那怎么可能?早在近一个几个月前,欧阳哥和村正爷爷已经通知大家要防着大旱和蝗灾了,待麦子一熟,众人皆是连夜赶收,不让那可恶的飞蝗吃一粒粮食!”说罢脸色愤愤,好像是王岩污蔑了他们的功劳一般。

    “竟然如此!善!甚善!”王岩面现称赞喜色,眼睛却瞟向了李川江。心想你治下有如此之人,既能提醒村中防灾,又有治蝗之策,你作为一县父母,怎能不知道,怎能让其他地方水深火热!

    李川江看到王岩眼色,心中懊悔不已。现在却如何是好?只能说到:“员外郎,我三月前已上书刺史,言明治蝗之策,正是那欧阳宇所出。但。。。。。。”

    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一众人急急迎来,引头的正是王村正。

    王村正上前行礼道:“某见过县令、县丞、县尉,小老儿来迟,还请恕罪。”这一来正是救了县令李川江,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待得县丞作引,将众人重新介绍行礼后,边行边语。王岩将欧阳宇前前后后的事情细细问了去。

    “好!甚好!川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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