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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魔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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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北昭南越两军还在对峙当中。暴雪几乎封住了城门,不仅南越军,北昭军也是如此。战况异常艰苦,军中将士多有病倒者。病况突然,可未及上报,似乎北昭军中也有染病的士卒,而且对方明显更加严重,整军以待却拒不出战。
  薛平松了一口气。战报虽缓,但挂上了免战牌。对方不战,其实南越军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一战,正好权作休养之机。
  但暴雪不知何时会停,军需急需供给,于是借着不战的时机,他和运粮兵卒一起出了城,想着大批订购一些药材,以备军中不时之需。
  就在药材铺门前,遇到了薛简。他几乎差点与他的弟弟擦肩而过。
  他们五六年没见了,而薛简变了很多,他几乎有些认不出他来。薛简也没有主动上前。薛平相信,如果不是薛简伤了腿,走不快,他会默默与他各奔东西。
  薛平没有惊动薛简,这次他选择了尾随。他想知道薛简的落脚之地,而不是眼前一味强横地扯住他,逼问他这些年去了哪。他离开家的这些年,薛平一直在琢磨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以至于他的弟弟离开时,甚至一句留恋的话也不曾对这个家里的人说,不仅仅是爹,也包括他这个哥哥。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若不是半路薛简一边坐下来休息,一边似笑非笑冲着他藏身的位置打量,他就会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行了,薛将军,和你玩一会儿就算了。我这么瘸着腿,你明明牵着马,也不说主动让给我,让我轻松一下,果然这些年,还是一点也不懂得照顾比你小的人。”
  这话从前听着有些尖锐,但此刻听入耳中却觉得特别亲切。这才是他的弟弟薛简,即使经年,他似乎也没变化太多。
  他徐徐牵马近前,居高临下打量薛简,“腿怎么了?”
  “下雪,摔断了。”
  他们如常交谈,似乎中间那些年都成了空白的一页纸,翻过去就如同一切未变。
  “你去药铺干吗?生病了?”
  “军中兵士有些因为暴雪气候染病,我也是想准备一些药,准备用得上时不至于手忙脚乱。”
  薛简一笑,“这雪下得真是好。双方都病了,这仗也就甭打了。这是天意啊,薛将军,你相不相信?”
  他的弟弟薛简厌恶打仗。从前娘活着时,他就痛恨爹总是忙于征战,却很少留在府中陪着娘吃饭。他讨厌打仗,讨厌当将军,讨厌一切和军队有关的东西。
  此刻,他的态度柔和许多,但薛平明白,薛简依旧讨厌打仗。
  但他注意到一个词。双方?此刻能和南越军称得上双方的,只有北昭军了。但他如何知道北昭军中有人染病?
  “再走个半盏茶光景就到了。”薛简指了指他的马,“薛将军,送在下一程吧?”
  薛平心中有些高兴。至少薛简是请他送他,而非请他回去,或者请他别再跟着烦他。
  等到了薛简此行的终途,那个占地不小的草庐深院,薛平感到有些吃惊。
  “你这些年,就在这里?这里距离南越都城并不远,快马不出半日即可到。
  “对呀,薛将军,没想到吧?”薛简笑了笑,“我是离开了家,但我可没远走高飞。我娘的墓在南越,我岂能弃她远走?很多年,都是我陪着她,若是我也离开她了,她会寂寞的。”
  薛平不说话,望着他,似乎不知该说什么。他千想万算,竟是漏下了这一层,细想想真是糊涂。

☆、第126章

  “薛将军,薛将军……”薛平苦笑一下,“在你心里,我已经不是你哥了吗?”
  薛简却一笑,“你回去后估计会和爹说起见过我的事情吧?不,你一定会说,那么孝顺的儿子,怎么可以对爹有所隐瞒呢?说不定我们相谈的字字句句都要对爹重复一遍。总不好让他老人家觉得,我这些年在外漂泊时,说话变得更加没有规矩吧?待人接物总要学得客套些。”
  “客套是对外人。”
  “我如今对你而言,不是外人吗?”薛简疑惑道:“爹那个脾气,估计已经在心底当我死了吧?”
  薛平无言,不知该怎么说。他不是爹,那些猜测都是他以为的,如果冒失带着薛简回家,爹见到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也预估不到。
  薛简的小师弟客套地帮薛平牵走了马,薛平询问下才知道薛简这些年在这里学医。
  “怎么想起来要学医?”
  “总觉得混吃等死活着没有意义,而且娘死后我总是在想,”薛简顿了顿才道:“如果我早点学医,娘会不会就能活下来?”
  薛平沉默片刻才道:“人不是神,而且娘的死和你无关。”
  “哥,你还是这么不会安慰人。”
  “你终于愿意叫我哥了。”
  “叫不叫,你都是我哥,何必呢?”薛简笑了笑,“不过我现在真的医术不错,不请我去你军中给你那些南越将士们诊治一下吗?”
  “你?”总难相信,那个做什么都不正经的弟弟,可以给人治病。
  薛简的小师弟前来奉茶,插嘴道:“师兄哥哥,你不知道我师兄医术可厉害了,连我师父那么严苛的人都说,他学医甚有天赋,他也输给他了。”
  薛平有些意外,“你师父那么大的名声,医术竟然能输给我弟弟?”
  小弟子忙摆手,“不是那个意思,是……”
  “我当初求拜师父门下,他不肯收我,说我学医心不诚,也没有天赋。我便与师父打赌,如果一年之内不让他收回这句话,我便卷铺盖走人,再不纠缠。”薛简又道:“但我逗留至今,可见输的人不是我。”
  说完后,薛简又给了小师弟拍头一记,“什么师兄哥哥,满口乱叫。”
  小弟子委屈抱头,“那应该叫什么?”
  “薛将军!”
  “走了一个式将军,又来了一个薛将军。”小弟子揉揉脸,“都把我搞糊涂了。”
  薛平耳尖听到了那个“式”字。式将军?此时此地,所料不差,那个式将军和他以为的那个,应该是同一人。毕竟“式”这个姓氏,并不常见。
  “式九微。”薛平用的不是问句。他看向薛简,等他解释。
  薛简也没想隐瞒,直言道:“对,我救了北昭军中人,怎么?”
  薛平第一个反应是怎么会这样?随后怒气上涌,但他极力克制了下去。他不想兄弟乍一重逢,就把薛简转眼骂跑。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五六年,他和他说话总是要先三思一下的。
  薛平斟酌语气,道:“你难道不知两军在交兵吗?”
  “我在南越境内,耳不聋眼不花,怎会不知?”
  “好,你知道。”薛平控制语气道:“你刚刚也叫了式九微式将军,想来你救她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对不对?”
  薛简摇头,“我救的是她手下的北昭军,又不是式九微。而且细论起来,是她救了我,而非我救了她。”
  薛平有点糊涂,“怎么又成了她救你?”
  薛简不想细说他和式九微相识的经过,言简意赅道:“我雪天入山摔断腿,她救了我,带我下山。我不想欠她人情,答应帮她救治北昭军,就这样。”
  “冤孽啊。”薛平叹口气,“这么大雪你去山里做什么?”
  薛简勾唇一笑,这一笑有些凉薄有些嘲讽,“娘生前最爱雪莲花,只是她病重出不得门,后来病得眼睛也看不见了,更是无缘得见。山中的雪莲也是我采药时无意撞见的,只是花期漫长,三五年才会开花结果,我等了三年,想收集果实种子,来年时种到娘的坟前,了却她的心愿。”他微微停顿,“那花喜寒,越冷的时候才越不容易死,我考虑很久才会在暴雪天出门。”
  薛平不知该说什么。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他不敢说薛简错,至少他粗心的从来不知娘喜欢什么花。
  “可是你救了北昭军,情势急转而下,对我们南越军十分不利。”
  “两军交战各凭本事,如果因为北昭军染了恶疾,南越军才会胜,那这样的胜利,薛将军要吗?”
  他又叫他薛将军了!
  薛平知道薛简不高兴提起军中事,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话不得不说,“可你这么做了,事情一旦传入大王耳中,你可知会给薛家惹来什么麻烦吗?”
  “我入北昭军中时,顶着的可是山野行医的名头,不是什么南越薛老将军的二公子,更不是对垒主将薛平将军的亲弟弟。”薛简面带不悦,“行医者只知治病救人,没有薛将军深谋远虑,做什么都要考虑全局部署。”
  薛平猛地闭上嘴,深深运了一口气。话头越说越僵,再说下去,真要不欢而散了。
  “好,既然你说治病救人,那我请薛神医也治治我们南越将士如何?”见薛简不说话,薛平激将道:“刚刚不说一视同仁吗?怎么,这会儿又要考虑这么久了?”
  薛简微微皱眉,“救人可以,我悄悄去悄悄回,你别惊动爹。”
  “你还真的一辈子不回薛家了?”
  “我这些年闲散惯了,回去定会让爹看不惯,他年纪大了,惹他生气何必呢。”
  “你也知道爹年纪大了?”薛平摇摇头,“爹其实很想你,我想你也不是一点也不想爹吧?爹老了,如今隐退府中,闲来无事也是烦闷,而且爹现在脾气好多了,听哥的话,就回去见一面吧,好不好?”
  好不好?薛简没有给出回答,但也没再极力反驳。
  兄弟二人临行前,薛平暗中嘱咐了小弟子,说家中有事,他的师兄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了。
  南越军中的病情只是普通气候突变造成的身体不适,和北昭的疫病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薛简还是开了预防的汤药给军中所有人。天寒地冻,三军辛苦。其实在去北昭军中时,薛简就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他第一次踏入他原本极力回避的地方。
  而在南越军中,这种感觉便更甚。毕竟这里是他的故土,是他爹用血汗捍卫的地方。他忽然有些感慨,所以薛平让他回家一趟时,他没有坚定的拒绝。
  薛平不能久留,因为他还待命军中。但估计是不放心,怕他和爹起什么争执,才和他一起回去的。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薛老将军果然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站在门边许久,似乎无法辨认清楚来人是谁一般。
  他打量着薛简,最终抬袖子擦了擦眼睛,“回来了?”顿了顿又问,“吃饭了吗?”
  薛简再也说不出来旁的。很多年前离开家门时的心情,和此刻的一幕,终于重叠。他极力忍耐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徐徐跪倒,“爹,我回来了。”我是你的不孝子薛简,我回来了。
  父母在,不远游。
  他离家数载,已经够久了。他出于补偿,爹心有迁就,于是最开始父子二人相处还好。薛平回了军中,薛简休整一番后,便开始给薛老将军检查身体。没办法,做了医者后,这种习惯便戒除不掉了。
  薛老将军提到了薛简的婚事。这件事成了一切的导/火/索。
  老将军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薛平袭了他的将军之位,如无意外,那是一辈子离不开沙场的。沙场艰险,艰险到脑袋随时绑在裤腰带上。而薛平也深知这一点,对婚事从不上心,总怕害了人家的姑娘,所以指望他给薛家留后,是没什么希望了。
  自从隐退后,薛老将军的注意力就从军务上完全转移到了“无后为大”上面,奈何薛平总以军务繁忙为由开溜,而这样的理由,还让薛老将军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所幸,薛简回来了。现在他成了薛老将军的主攻目标。
  最开始薛简没觉得有什么,但次数多了,他再看不出来也就说不过去了。
  出门吃酒,薛老将军携他同往,偶遇同僚旧友,旧友席间不停夸奖自己女儿如何贤德美貌;出门访友,薛老将军让他同去,过府之后一直听到琴音绕梁,他没问,也有人介绍那是他家小姐所奏,他家小姐如何天资不凡;就连出门抓个药,都有他府小厮追来送上亲交薛老将军的东西,他偷偷打开一看,某府小姐的八字贴……
  薛简决定和他爹谈一谈,很正式的那种。因为总觉得再这么装傻下去,哪天他突然成亲有了娘子了,他都被蒙在鼓里,最后一个才知道。
  他知道他要说的话,对薛老将军将是一场不小的冲击,所以他刻意选了老将军心情不错的日子,和他爹在府亭之中,对月小酌。

☆、第127章

  “爹,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薛老将军的酒本来喝得高兴,猛一听这句,差点没呛到。缓过神又哈哈笑起来,“还是你小子活络,比你哥强,动作快,这才回来几日……”
  “不是爹最近忙碌的这几位。”
  老将军闻言一愣,“那你不早说,你爹我还以为你没有心上人……是哪位府上的小姐?”
  薛简闻言顿了顿。见他那个表情,薛老将军哦了一声,“懂了,你行医这些年认识的吧?”
  见薛简点头,老将军又道:“我们武人其实不讲究门第不门第,你只要喜欢便好,即使布衣出身也没关系。”
  “她不是南越人。”
  这回老将军酒杯没端稳当,酒微微倾斜洒出,“不是南越人……难道是北昭人?”
  “是的。”薛简没有回避,直视她爹。
  “不行。”薛老将军断然道:“我们是南越的军人,怎可娶个北昭人!”
  “听闻大王在同北昭议和,并且遣太子亲去求娶北昭公主。以后这仗会不会再打,都是两说,而且太子亲为表率,娶了北昭公主,已示两国盟好永定之意,为何南越子民不可效仿此举,娶个北昭女子为妻呢?”
  “荒唐!”薛老将军的酒杯重重蹲在石台上,差点没碎了,“你知道什么!两国之盟不过是久战之下的权宜之计,你真以为太子是因为喜欢那个北昭公主才娶她的吗?你也不想想其中奥妙,竟然如此盲目天真。”
  薛简敛眉片刻,才道:“原来爹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太子和北昭联姻之事有变,我听以前一起玩闹过的朋友说,大王有让我哥代娶公主之意。”
  什么?
  薛老将军几乎没从座位上跳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王还没有公布此事,想来是没有最后敲定,但是爹,你也看到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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