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三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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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自己身为宗室,维护大辽有责,一方面私心里面也想乘机沾沾兵权,耶律大石当下也没有拒绝。
等到耶律大石准备领兵出征的时候,没想到萧干却耍起了滑头,一方面使人流言金人大举南下,北面防御兵力不足;另一方面又高官厚禄拉拢郭药师。
郭药师这人本来就是有奶便是娘的人物,否则后面也不会再次降金。
再加上萧干在军中的威望,此事郭药师自然不难选择。
双方一拍即合,还没等大军出征,郭药师便领着常胜军屁颠屁颠的投靠了萧干,剩下耶律大石一个光杆司令苦笑。
无奈之下,耶律大石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好在手中还有辽国宗室。
当下便将宗室之中,打过仗的下人全数聚拢起来,总共凑齐了三百多人马,一百多幅盔甲,这些也就是耶律大石先前所说的精锐。
三百多人对十五万大军顶得甚用?
耶律大石只得硬着头皮从天赐帝那里求取了一道圣旨,得以四处收集辽军的残兵败将,再加上新城本地的二三线防守部队,最终也就凑齐了二千余人。
若不是碰到王叶北上,耶律大石便准备征发新城的百姓,凑齐两三万人,然后带着这些残兵弱卒前去宋营前诈降,趁机偷袭宋军,碰碰运气了。
王叶听完这些事情,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如此看来,这萧干反心已昭。”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如今有本官压着,再加上李处温没有挑明立场,这萧干还不敢动手。若是此次兵败,萧干定然行逆天之事。”
王叶呵呵笑了数声,开口道:“非也!只怕着萧干正在行逆天之事。”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此话何解?”
王叶开口道:“林牙以为萧干此行乃是为了对付林牙,借宋人之刀来除掉林牙?”
耶律大石愕然。
王叶笑了笑,开口道:“林牙休要见怪。萧干此次想网的,便是天赐帝这条大鱼,林牙只不过是误入其网中而已。”
也不等耶律大石发问,王叶便继续解释道:“辽国久行圣教,君臣父子的天条已经深入人心。何况天赐帝乃萧干所立。萧干虽有自立之心,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必然不会举刀相向。如此,莫若让宋国来做这个恶人。萧干在借刀,要杀的对象却是析津府的天赐帝,林牙只不过误入刀锋之下而已。如果学生猜测不错,想必辽国宗室已经被萧干聚拢在析津府,并严令不许擅离。”
耶律大石回忆了一下,开口道:“的确如此,就连舍妹魔理沙也被留在了析津府。”
王叶便开口道:“倘若林牙顶不住宋人,萧干必不会回援,只会找借口旁观。一旦析津府失陷,则天赐帝及辽国宗室必定为宋人所俘虏。即便没被宋人杀死,也当被献俘宋国。萧干再以替天赐帝报仇的大义,聚拢兵将,一举夺回幽燕之地。到了此时,可以继承帝位的宗室一个也无,兵权又在萧干手中。呵呵!”
话到了这里,王叶没有再接着往下说。耶律大石心里却明白的很,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开口骂道:“逆贼可恨!”
然后转头对王叶郑重的施了一礼,开口道:“先生大才。还请替大石谋划一二,如何除掉这萧干。”
王叶喝了口茶,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咱们干谋士这一行的,便有如商人一般,有多大的本钱才能做多大的买卖。如今林牙新掌军权,同萧干之间实力相差甚远,哪里有资格去算计他。待到将来时机一到,不用林牙吩咐,学生自会向林牙进言。当务之急乃是替林牙扩充军权,只要林牙手握重兵,这萧干即便再有野心,也只能雌伏于下。”
耶律大石方才也不过是一时之气,转头就冷静了下来。这个时节辽国内部倘若再内讧,那真是自己找死了。
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即便此次大胜,虽说能在军中树立威望,只怕也难从萧干手中分得军权。”
王叶微微一笑,开口道:“此事倒也无妨!林牙不妨将眼光放宽,休要紧盯着萧干手中那点残卒。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辽国幅原万里,雄兵百万,虽说被金人席卷而空。个中必有被杀者,必有降金者,更多的却还是被击溃之后,化身为散兵游勇,措身于草莽之中者。待到林牙二千残兵破十五万宋兵精锐的消息传出后,宇内震荡,必有慕名前来投诚者。今后金人南下之时,倘若林牙再能稳住阵脚,树起抗金大旗,则辽国天下四散之兵马,必将重聚于林牙麾下,又何愁兵力不足。”
耶律大石换上严肃的神色,朝着王叶行了一礼,开口道:“谨受教!”
王叶起身避礼,然后开口道:“这些事情眼下说来还太远,当把眼下的事情做好才是王道。如今既然知道这萧干有反意,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只需要把这王衙内提溜到萧干面前,稍微放纵一点,萧干必然不会放过此次机会,肯定会杀宋使从而引起两国开战,如此方好借刀杀人。”
说到这里,王叶不由得笑了起来,继续开口道:“如今情形倒是有趣。上面的宋皇也好,天赐帝也好,都不愿意开战。下面的童贯也好、萧干也好、乃至于咱们,都一门心思盼着开战。只可怜了这宋使张宪,三方都想他死,这回就算有十条命也死定了。”
这句话耶律大石倒是很赞成,童贯想开战,武力收复燕云,从而封王。
萧干想开战,借刀杀人,除掉天赐帝同辽国宗室,最后方好自立。
就连自己,以前是不想开战。如今反正赢定了,赢了以后还能扩充军权,远了说能增强自己的实力,近了说能护卫辽国,自然也是十分希望开战。”
良久,耶律大石又开口问道:“对于这王衙内,咱们又当如何?”
王叶笑了笑,慢条斯理的吐出了七个字:“郑伯克段于鄢。”
耶律大石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都是读书人,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王叶便接着开口道:“此外,只需让萧干知道宋国派人出使之事即可。此事,想来天赐帝不敢瞒着萧干。”
说到这里,二人相顾大笑起来。如何“克段于鄢”,耶律大石自会去安排。
前面派了两拨人前去析津府召回耶律魔理沙,却一直没有消息,不用说必是被萧干扣下了。
当晚,耶律大石连夜派出一队精锐前往析津府,准备盗回耶律魔理沙。
第18章 生意好,发财了!()
二人商谈了一下午,窗外,天色已经不知不觉的暗淡了下来。
明日一早宋人使者必定再度出发,留给二人做手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下二人交谈了两句,便分开来各自忙活。
王叶取了珍珠自去换回引荐文书,既然这张宪注定有去无回,自然用不着再在死人身上下功夫。
当下钱货两清,王叶便借故告辞。
出来后转头又去了王衙内房内。
此时房内倒是已经云散雨收,王衙内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喝着事后茶,小丫鬟乖巧的在身后帮其锤着老腰。
见到王叶进来,小丫鬟看了看床上乱七八糟的被褥,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
王叶的懒得理会这些,扯着王衙内便开始拍起闲聊起来。
二人身份地位差异在那里,王衙内一开始自然会端架子,待到王叶两颗珍珠一塞,这货脸色立马好看起来。
这下子效果就好多了,没多久功夫二人就熟的像多年故友一样。
王衙内一口答应替王叶在童贯面前进言不说,甚至拍着胸膛保证,待到王叶归宋之后,必然会替其在老爹面前求一个体面差事。
虽然心知官二代大多是混蛋,说出来的话等于放屁,王叶还是忍着笑,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耶律大石这边也没有闲着,本来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用理会这些小角色。
如今为了要助长王衙内嚣张的气焰,好让他去辽国朝廷上找死,便也豁出去了,准备亲自操刀做垫脚石。
当晚,耶律大石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晚宴之上,却又故意把王衙内的位置排在了宋使张宪前面。
古人把礼看的比天还大,当初郑灵公煮了一只甲鱼,刚好公子宋的座位靠后了一点,分到他的时候没了。结果这货伤自尊了,没几天就扯旗造反,弄死了郑灵公。
这种事情也是传统,即便到了现在,你看看开会时候的排位就明白了。
张宪却没胆量弄死王衙内,更不用说耶律大石,虽然宣帅一再叮嘱自己只可用刚,不可用柔。于是这货只好坐在下首,时不时的用哀怨的目光打量着耶律大石同王衙内。
酒席之上,耶律大石更是把王衙内当主宾招待,话里话外都是对王黼王相公的尊重。
得知王衙内下午睡了府上的小丫鬟,耶律大石便令管家找出了小丫鬟的卖身契,再赠送了大笔的嫁妆。
见到大帅如此厚待此人,下面的众将自然更风而上,排着队来给王衙内敬酒。
以前在汴梁的时候,王衙内倒是经常吃喝,身边却大多是身份相似的狐朋狗友,又几时受到过如此的尊重。
看看下面敬酒的,这个是镇抚使,那个是都统制,你要是个防御使之类的,还真没资格来排队。(耶律大石收拢的都是宗室护卫,职位自然高,手底下有多少人就难说了。)
散席之后,耶律大石将王衙内安排进了城内最大的妓院,暗中又吩咐了一帮醉军汉前去惹事。
过程自然很简单,先是辽国猛男欺负宋国弱汉,得知对方身份后,立马又换了过来,又变成了宰相子怒殴莽军汉。
一连串的安排之下,王衙内的自信心极度膨胀。
老子的老子是宋国宰相,看起来不仅在宋国,就连在辽国也很吃的开嘛。
第二天宋使临行之时,耶律大石又给王衙内赠送了大笔的程仪,再借口护卫王衙内的安全,硬是从不多的士卒之中,抽调了十名精锐,护送众人上路。
这些精锐的任务很简单,首要之事便是帮着王衙内欺男霸女,助长其嚣张气焰,其次才是监视宋人使者。
最后的一条,耶律大石没有吩咐,也不用吩咐。只要有一堆辽军戳在旁边,宋使接纳降表之时就得偷偷摸摸,不敢过多盘问投书之人。
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显,辽国已经日薄西山,不出意外的话,必定是回天无力了。
眼见着大船即将沉没,燕云之地的豪强们也纷纷开始寻找出路,要么投降金国,要么投降宋国,而稍微聪明一点的豪族,都是两头下注。
例如涿州城内的刘家,当初靠贩卖人口起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见到金人气势如虹,便让长子携带了大量的珠宝前去金国投降,如今已经在金国担任了地方官员。次子刘元吉重要性差点,便安排其投靠宋国。如此下来,不管是金国赢还是宋国赢,刘家都能得以保存。
早在宋使到达新城之时,刘家的细作已经将消息快马往涿州传去。
张宪一行人离开新城之后,便慢悠悠的往析津府而来。既然肩负着沿途收集降表的秘密任务,自然有多慢就走多慢。
当天才行进了三十里,日头才刚开始偏西,张宪便吩咐众人找一家村落歇息下来。
此时辽国的村落倒是颇具特色,大多都是沿着驿道而设。这样倒也方便了行人和商客,不用担心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如今金国兴起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辽国上下,官场已经是一盘散沙,民间也是人心惶惶。
到底是留在故园做金国的顺民?还是背井离乡去宋国讨生活?见到有宋使众人来到,当地的百姓便也一窝蜂的聚拢起来打听消息。
张宪面对辽国官员硬不起来,面对辽地百姓倒是很能软下去。肩负着宣帅的叮嘱,自然要表现出亲民的一面。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嘛!便亲自站了出来,走入百姓群中,替宣帅招抚起辽国民众来。
这种事王衙内自然不会掺和,一群乡巴佬有什么好说的!随行的辽军护卫远远的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被围在人堆中的张宪正在扯着嗓门嚷嚷呢,却暮然发现衣袖一动,一张字条被人塞了进来。
张宪心脏猛的一跳,心知那话儿来了,心虚的瞥了远处的辽军护卫一眼。
辽军护卫都跟在王衙内身后聊天,没人注意这边。
张宪便借着整理衣袖的机会,将字条藏了起来,然后面不改色的继续招抚百姓。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群百姓,回到下榻的房内,支开了其他人,张宪这才放心的把字条拿了出来,只见上面一行字:“使者明夕当宿涿州驿馆。”
张宪这下明白了,有人约自己在涿州驿馆相见。便将字条撕碎,取出火折子小心翼翼的烧掉。
第二天一大早,张宪便火急火燎的催着众人赶路,终于在傍晚前来到了涿州城中。
一行人在驿馆住下之后,张宪便来到王衙内房间,二人密议了一阵,王衙内便起身前往城内青楼而去。
辽军护卫明面上的使命乃是护卫王衙内,见到此情形,当然大部分都帮着去当爪牙,只留下一名护卫在驿馆内做做样子。
草草的用完晚饭,张宪便打开房门,在房内苦苦等候起来。
一直等到三更时分,却没有任何动静。
满心失望的张宪关好房门,正准备就寝,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张宪心中一阵狂跳,赶紧打开房门。
却见馆内的老驿卒举着一盏油灯,颤巍巍的站在门口。
见到张宪开门,驿卒便开口问道:“贵使可需方便?小人灯火伺候。”
又是空欢喜一场,张宪便开口道:“你且下去,无事休来本官房前。”
老驿卒却不走开,继续问道:“贵使可需方便?小人灯火伺候。”
张宪正要发火,却蓦然醒悟了过来,开口道:“还请前头带路。”
驿卒掌着残灯领着张宪来到茅房前,用手指了指茅房,开口道:“贵使请。”然后放好油灯,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一把扫帚,开始不紧不慢的清扫起地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