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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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空听了杨宁的言论不由大乐,老和尚这下可算是找到了“知音”。从此以后,一老一小逢吃饭必是大快朵颐,开怀畅饮。
古代的酒浓度本来就低,杨宁虽然之前很少饮酒,但与老和尚这么一来二去,倒也练出了一副好酒量。
这日下午,杨宁到庙市上先给张诚和小乐子买好了晚上的饭食,又买了五斤熟牛肉,一只烤羊腿,还有两坛好酒,两手拎着来到法空的菜园。
法空此时正躺在柳树下一个宽大的竹椅上,露着大肚皮,右手摇着一把破扇子,左手却拿着一张纸,紧锁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
“老和尚,看我带什么来了?”杨宁晃了晃两手的酒肉道。
照以前,法空看到酒肉早就两眼放光了,可这次却反常,老和尚只是向杨宁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坐,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手里的那张纸。
“咦!研究什么机密呢,这么专注?”
杨宁将手里的酒肉放在石桌上,好奇地凑上去看法空手里的纸。
“,这个你看不懂,一边吃着喝着去!”老和尚紧锁着眉头,不耐烦地冲杨宁挥了挥破扇子道。
杨宁却已经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和尚挑水,两膀尽是汗淋!
这是一幅对联!而且是一幅绝妙的“谐音联”,其中“尽是”同音“进士”,而“汗淋”又同“翰林”。
杨宁心下立刻就有了判定,前世读书时,他就对写诗作对十分痴迷,也没少读过这方面的书籍,只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慢慢觉得这吟诗作对的玩意有些华而不实,并无太大实际用处,兴趣也就减淡了许多!
明代会试,也称“春闱”,中举后为进士,朝廷接着会选其、成绩优异者入翰林院庶常馆进修三年,毕业后则在翰林院任“编修”,“检讨”等职,这也称点了“翰林”!
这出对之人,想必是看到法空挑水的情形,又将“进士”和“翰林”这两个功名巧妙融入,出了此上联。
看法空蹙眉沉思的认真样子,想必是这对子难住了他,以至于酒肉都无心吃了,想不到老和尚也爱好这吟诗作对的调调!
“老和尚,你怎么就知道我看不懂?不就是个‘谐音联’么,还是很简单的那种,又有何难!”杨宁决定帮帮他。
“咦,你小子还懂对对子?”法空惊讶地抬起头。
杨宁却不搭理法空了,自顾自的拆开油纸包,又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给自己倒上酒,这就准备开始吃喝了!
法空眼珠一转,哪还不明白杨宁是因为刚才他的态度而故意如此,赶紧换了副笑脸,将手中的纸往杨宁面前一递道:“哎呀,小子,刚才是老衲不对,来来来,帮和尚看看这幅对子该如何对!”
杨宁仍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拨开法空举着纸张的手,端起酒碗美美地喝了一口,才悠悠道:“你不是说我不懂么?”
“嘿嘿,老衲说错了,你杨小子是谁啊,这对联能难倒谁也难不倒你啊!快帮老和尚想想,这对子老衲必须得对上来,要不可就输给别人了!”法空着急道。
机会来了!
杨宁心念一转道:“那我对上了,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只要老衲办得到,绝对没二话!”法空一拍胸脯道,看来他是真想对上这幅对联。
“我想要,你那副寒冰玉象棋!”杨宁盯着法空道。
法空神色猛然一肃,眼内精光暴涨,直射向杨宁,嘴里低喝道:“你要老衲这副棋子作什么?”
法空声音如雷,杨宁直感觉心神被一柄大锤狠狠敲了一记,两耳嗡鸣作响,眼前一黑,口一张,“哇”的一声,一口血正吐在他方才喝了一半的酒碗里,那酒立刻成了“血酒”!
接着,杨宁就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 太监宝典()
不知过了多久,杨宁晕晕乎乎中感到暖融融的,彷佛一股气流在身体里流淌,经四肢,走百脉,最终汇入头顶,如此周而复始,不知运转了几次,杨宁终于神智一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杨宁先看到了法空那张又胖又大的圆脸,只是此刻脸上满是汗水。转头环顾,才现自己正躺在法空菜园的禅室里。
“我这是?咦,老和尚,我招你惹你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竟对我下如此毒手?”
杨宁回想起刚才的情形,立刻反应过来是法空搞的鬼,他早就看出老和尚身怀武功了,刚才肯定是用什么传说中的“佛门狮子吼”之类的高深内功把自己震翻了!
法空一改以往的弥勒佛笑脸,神情肃然道:“阿弥陀佛!小子,你得和老衲解释清楚,到底要老衲这寒冰玉棋子干什么,你可知道,刚才你差点就小命不保!”
杨宁也有些后怕,要早知道老和尚如此大反应,他哪会如此冒失提出如此要求!
“你让我解释,我还让你解释呢,我早就知道你这老秃驴内功深厚,可你也没必要向我这个丁点武功都不懂的平常人显摆吧,老子让你震得难受着呢!”
杨宁实在是恼火了,言语间也极是不客气,“老秃驴”都骂出来了!
法空却也不恼,仍是一脸严肃地道:“这正是老衲不解的地方,既然你不曾练过武功,为什么想要老衲这副寒冰玉棋子?”
法空目光灼灼地望着杨宁,杨宁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道:“你不用瞎琢磨,老子可绝对不是你那大对头派来的奸细!”
法空神色一缓,但仍沉声道:“那你要来干什么?”
不说实话看来老和尚对自己是不会去疑了,杨宁伸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了“救苦天尊”给的那本碎玉宝典,一把甩给老和尚道:“你看看这个!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据说这个秘籍是属于阴寒一类的武功,我是想以后没事练练,你不是说有这寒冰玉相助,能事半功倍么,我想,反正这副棋子放在你那里也是无用,还不如让我用来练功,于是就,谁想到你这老秃驴这么狠毒!”
法空和尚此时却已无心听杨宁说话了,他翻开碎玉宝典只看了几眼,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样,老和尚,我这秘籍很厉害吧?”杨宁见法空的神色,料是他看出了这碎玉宝典的厉害,不由得意洋洋地道。
良久,佛印才合上了碎玉宝典,眼睛一闭,双手合十,长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怎么了,老和尚,被吓到了吧?”杨宁愈得意地道。
法空睁开眼睛,面色有些古怪地看着杨宁,好一会才道:“小子,这碎玉宝典是谁人给你的?”
“这你就甭管了!你就说我这秘籍厉害不厉害吧?”
法空神色无比凝重的道:“岂止是厉害,这碎玉宝典不同于如今江湖上任一种武功,其功法自成一格,实乃老衲所见过的最阴寒,最诡异,练起来也最是凶险的武功,以老衲的见识,也想不出这碎玉宝典练至大成会是一种怎样的境界,不过,依老衲的‘无相伏魔功’,即使练至九重之境,只怕也是难以抵挡!想不到你竟然身怀如此至宝!”
杨宁心里高兴无比,“救苦天尊”这老头果然没有骗自己,这碎玉宝典果然厉害,下一步自己可一定要好好练一练,最近自己对此事实在没有上心过,这碎玉宝典连看都没看过!
“老和尚,原来你练的叫‘无相伏魔功’,听这名字很威风啊!听你那意思,你这门功夫最高可练至九重,那你现在练到几重了?”
法空神色一惭道:“阿弥陀佛,老衲惭愧,只练至第八重而已!”
杨宁轻飘飘安慰道:“不要灰心嘛,你练到第八重已是很不容易了,以后再努努力,加把劲,争取练到第九重!”
杨宁说得倒轻巧,可他哪里知道,法空所练的“无相伏魔功”乃佛门绝顶至阳神功,自古至今练至第七重的佛门高僧已是少之又少,练至第八重的则更是凤毛麟角。而这法空实是几百年来不世出的练武奇才,又经过几十年的不辍修炼,终于初踏入第八重境界门槛。以法空如今的功力,实当得上“绝顶高手”之称,天下已难逢敌手!
法空没好气地道:“老衲会努力的!”
“嘿嘿,其实你再怎么努力也没用的,等我将这碎玉宝典练会了,你还不是照样打不过我?到时候我也让你好看!”杨宁还念念不忘刚才法空将自己震得吐血的事情。
法空有些讪讪道:“原来你是想练这门功夫,老衲还以为你是个奸细,刚才本是想试你武功的,谁想到你这么不经,嘿嘿,不过没事了,刚才老衲已经用自身功力帮你治好了伤势,如今已无大碍了!”
“怪不得刚才我觉得浑身暖乎乎的呢!”杨宁恍然道。
“由此老衲也察觉到了你根本就没练过武功,为了弥补伤了你的过失,老衲趁这机会用自身功力为你正骨洗髓了一番,现在你的身体可说已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哦?”
老和尚这一说,杨宁才感觉出来,怪不得自己感觉耳朵比以前灵敏多了,眼睛看东西也清晰了不少,浑身上下也充满了力气,想来这都是老和尚的功劳,怪不得一睁眼看到老和尚满头大汗,想必为自己这一番正骨洗髓可是费劲不少!
“老和尚,我也就不谢你了,你刚才伤我,现在治好了我,按理说呢,咱们也算扯平了,可你伤了我,再医治我本是应该的,你总该再补偿我点什么吧?”杨宁又打起了那副寒冰玉象棋的主意。
法空哪还不知道杨宁在想什么,笑呵呵地道:“小子,你好像还没看过这碎玉宝典吧?”
“呃,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咋了?”杨宁见法空神情诡异,奇怪地道。
“怪不得!其实呢,这寒冰玉象棋给了你也无妨,可你也用不上啊!”法空悠悠地道。
“为啥?我这碎玉宝典你不也看了,不正是你所说的走的阴寒路子的武功么?你要舍不得就直说,老子还不稀罕了呢!”杨宁不屑地道,深深鄙视法空的吝啬。
法空也不生气,笑着翻开碎玉宝典的第一页,摊到杨宁面前道:“你来看!”
杨宁疑惑地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杨宁险些再次晕倒,因为他看到了书的扉页上的八个古体大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第十九章 软磨硬泡()
这碎玉宝典性质上竟然是又一部葵花宝典!想要练此武功的人,要不就先阉了自己,要不就得是太监!
怪不得当时“救苦天尊”这老不死的给自己这部书时说话吞吞吐吐的,还说什么是为了假太监的秘密泄露时好让自己练来自保,这老不死的明明就是想着万一他教的那“缩阳口诀”失灵,自己真成了太监,才正合适来练这门功夫,这是为了以防自己成了真太监而做的补偿啊,算这老不死的还有点良心!
可自己现在却没变成真太监,那还要这碎玉宝典有个屁用,难不成为了练这功夫,再把自己阉了啊!算了,不能练就不能练吧,说实话本来自己就对这碎玉宝典没怎么重视,要不不会到现在才现练这宝典的秘密!
见杨宁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神情释然,法空乐呵呵道:“小子,刚才帮你治伤老衲也现了,你明明是完好之身么,可惜啊,就不能练这天下无敌的碎玉宝典喽!”
“老和尚,你能不能积点德,没看到老子正伤心着么!”杨宁没好气地道。
“嘿,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其实你应该庆幸才对,这碎玉宝典的武功虽然阴寒诡异,厉害无比,但练起来不但要自残身体,而且难关甚多,凶险至极,不练也罢!”法空正色劝道。
“这你不用管了!老和尚,你就说吧,这寒冰玉象棋给不给我?”
自己不能练,可有人能练啊!杨宁这时突然想到了小乐子,他如今已经被净身,而且以他冰冷坚毅的性格,正适合练这碎玉宝典,如果真能练成,必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只是听老和尚说得凶险,自己该不该让小乐子练这功夫呢?这事最好还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才行,不过不管怎样,先将这寒冰玉象棋弄到手再说。
“这碎玉宝典你都不能练了,还要老衲这棋子做什么?”法空仍然不想给。
“老和尚,你该不会还是怕我是你那大对头派来的奸细吧?啧啧!天下无敌的法空大和尚,想不到这么怕一个人,这要在江湖上传出去,你说你还怎么混啊?”杨宁使出了“激将法”,他了解法空的“老顽童”脾气,爱吹牛,更受不得激!
果然,法空一听就火大了,吹胡子瞪眼道:“放屁!老衲会怕他?笑话!想当年,这臭喇嘛来中原撒野,被老衲碰到,当即与他大战三百回合,那一战打的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怎么听着像是起沙尘暴了?”老和尚正说得眉飞色舞,冷不丁杨宁煞风景的一句。
法空不满地瞪了杨宁一眼,接着道:“最终,老衲将他打得落荒而逃,并从中原一直追到大漠,从大漠追到北方草原,又从草原追到极北冰原,前后几千里,这臭喇嘛愣是没敢再回头与老衲交手,哈哈!”说到后来,老和尚得意的哈哈大笑。
听法空吹得玄乎,杨宁也不知是真是假,“原来你那大对头是个喇嘛?”
“嗯!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这臭喇嘛死了没有,不过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敢踏足中原半步!”法空得意地道。
“既然你不怕他,那干嘛还舍不得将象棋给我?”
“呃,算了,给你也无妨,不过你得先帮我对上这对子!”法空看来已受不住杨宁的软磨硬泡,但也要趁机捞些好处,又掏出了那张纸,对杨宁道。
“没问题,这么简单你都对不上来,以后别和人家说你会对对子!”杨宁没好气地道。
“咦!你小子说得倒轻巧,老衲对对子水平虽高,可出此对的那位好友水平也不差,这对子有些难度,老衲也不是对不出,只是一时!”
“得了得了,你就吹吧!拿纸笔来!”杨宁吩咐道。
法空立刻屁颠屁颠的取来纸笔,两人来到院子里的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