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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我不成仙-第238部分

小说: 我不成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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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裂缝出现在石门之上不说,甚至还朝着雕刻着他的石头之上蔓延。

    一条裂缝,又一条裂缝……

    猪蹄,猪肚,猪耳朵,一条条裂缝产生,顿时有撕心裂肺之痛。

    守门猪竭力地将下方两只猪蹄点在地面之上,点着蹄尖,不断地朝着门两侧挪步,猪身竟然自门缝处直接裂为两半,随着两只猪脚自动小碎步向着两边走去,这一扇紧闭了许久的石门,终于缓缓打开……

    “鲤——君——”

    在石门轰然打开的这一瞬间,守门猪都要哭出声来了,扯着嗓门,悲愤地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见愁与谢不臣两人听见了。

    门开了。

    可又如何?

    隐界事小,《九曲河图》更与他们毫无干系!

    天大地大,杀人最大!

    鬼斧感受到了她狰狞的杀意,血纹明亮;人皇剑为他滚沸的屠戮之意燃烧,剑意竟更上一层!

    这两人,眼见着便要再次战成一团。

    可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叹息,从那石门之中传了出来——

    “不速之客……”

    轻柔和缓,带着微微的沙哑,似清风一般和煦。

    霎时间,天旋地转!

    从那三丈大门之中,竟然涌出了一片浓重的黑暗,像是迷雾一样,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即便伸手,也看不见五指。

    那是一种从人心中升起的恐惧,分不清上下左右,甚至立刻眩晕!

    鬼斧已经高高举起,朝着谢不臣挥落,可在这一瞬间,见愁竟然什么也看不见了;人皇剑也已经染上冷峭的几分血光,便要从见愁纤细的脖颈之上掠过,此时此刻,也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是剑,还是斧,斩中的,都只有一片虚无!

    恍惚间,竟有斗转星移之感。

    浓墨一样的黑暗,席卷了整个门外的虚空,将所有人包裹在了其中,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把人吞吃入腹。

    所有的争斗都消失了,所有的人也都消失了。

    待得那一片黑暗散去,三丈大门之前,竟然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画壁立在两旁,上有无数雕刻,地面平整在下,依旧看不清模样。

    只是,若是仔细看去,那画壁之上有一道一道的裂纹,地面的缝隙之中,隐约能窥见一片一片黑色的虚空……

    三丈大门之上,那守门猪剧烈地喘息着,因为开了门,相当于将自己开膛破肚,这时候一半身子在左边,一半身子在右边,它左眼看了看自己在对面的有眼,心有余悸地用猪蹄拍了拍自己长满了肥肉的胸口,发出石头敲击时候的响声。

    “母猪啊,你早该把他们抓进隐界,让那几个老妖婆老王八摆弄,我这么纯洁的一头猪,你怎么忍心让我备受摧残?!”

    “……叫母猪之时,莫与本君言语。”

    方才响起的叹息之声,又幽幽回荡起来。

    守门猪两脚在两扇门上,蹄尖点着点着地,又一点点地朝着中间挪动。

    轰隆隆……

    大门缓慢又艰难地朝着中间合拢,守门猪的两片身体也越来越近,终于随着大门的合拢合拢到了一处。

    “嗷,合体了!”

    这一瞬间,守门猪感动得热泪盈眶,像是根本没听见对方的话一样,一甩还有裂缝的猪蹄,哭道:“母猪啊,下次别让我守门了,换个人吧……”

    遇到一头头变态的人的几率高不说,每次还都要把自己开膛破肚,是头猪都受不了啊!

    太残忍,太血腥了!

    “……你被主人刻在门上,我亦无能为力……”

    那声音飘飘渺渺,慢慢地去远了,只留下守门猪在门上愤怒地大喊:“你这是歧视,歧视!堂堂鲤君,竟然打压一头死猪,我要去老王八那里告你,告你!!!”

    ……

    然而,终究没有人再回应了。

    ***

    黑暗的河流,岸边有湿润的泥土,杂草丛里,却无细语虫声。

    “砰!”

    一条人影陡然从虚空之中摔落,砸到了岸边地面上,同时有一柄玄黑的长剑,在他落下的同时,插到了近岸的河水之畔。

    “哗啦。”

    一声轻响,水花溅起,荡出一片涟漪。

    谢不臣周身剧痛,强行五指一按身下,抠住下方湿润的泥土,才将身形稳住。

    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周遭没了黑色的大门,也没了那一头守门猪,自然也没有了见愁的身影……

    入眼所见,夜空茫茫,却无一颗星子,眼前一条宽阔的大河奔流而去,对岸却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

    他身上的鲜血,流淌到了河中,一片深红。

    近处岸边,两只木制的小船并列在一起,漂浮在黑暗的河流上。

    一只灰毛老鼠缩在一件灰色的衣袍之内,脑袋尖尖,两只小爪子把着一只小小的木浆,两只脚却踩在两条船的并列之处,像是一只合格的船工。

    在谢不臣看过来的时候,这灰毛老鼠唧唧叫唤了两声,竟然一张嘴吐出人言来:“鲤君有命,不速之客,当行刀剑之路。欲渡此河入我隐界,必先上我舟。人与舟合,则可渡河而去。不速客,你选一只舟吧!”

    尖利的声音,艰难的咬文嚼字,甚至还摇头晃脑,活像是书塾里教书的先生,听着有种不伦不类之感。

    只是……

    欲渡此河,先上它舟?

    什么人,选什么舟?

    谢不臣低头看去,只见那两条小舟纹丝不动地漂浮在水面之上,左边舟上刻着“有情”二字,右边的舟上,刻着“无情”二字,字迹古拙又陈旧。

    ***

    “该死……”

    手中鬼斧仍旧滚烫,心里一腔杀意还没着落,眼看着就能一斧头了结了谢不臣性命,见愁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现那一片浓雾,转眼将人吞噬进去。

    再一睁开眼睛,周围立刻变幻了天地。

    滔滔奔流的长河,在幽暗的天穹之下,只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见愁此刻正站在这河岸之上,斜前方不远处,还有另一道身影——

    一身暗红色长袍,透着比这天穹更近的压抑,苍白的脸孔,眉心一道血红色的深痕拉向下方,划在挺直的鼻梁之上,有一种残艳之感。

    夏侯赦注视着见愁,见愁也看向了他。

    目光从见愁衣袍之上那满满的血迹之上移开,夏侯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却没说话。

    谢不臣不在此处。

    见愁收敛了一身的杀意,手腕一转,鬼斧斧刃也收敛朝向了自己,只问道:“其他人呢?”

    “不见了。”

    夏侯赦等人先前为见愁与谢不臣交手之时的恐怖气浪所扰,还没来得及定下来,也与见愁二人一样,被笼罩入了那一片墨色之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腰间挂着的不动铃只有些微的闪光,预示着几位同伴距离他们极远。

    见愁眉头顿时皱得更紧,朝前一看,两座独木桥横在河面之上,细细长长,险之又险地通向对岸。

    它们看上去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在于:一座桥上刻“有情”二字,一桥上刻“无情”二字。

    一字之别,却给了人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一只沙鸥盘旋在低沉的天幕之下,绕着这两座独木桥飞行。

    过了好半晌,它才飞了过来,扑棱着翅膀,悬停在他们二人前面不远处,像是看穿了见愁的疑惑一样,开口道:“鲤君有命,不速之客,当行刀剑之路。欲渡此河入我隐界,必先上我桥。人与桥合,则可渡河而去。不速客,你等选一座桥吧!”

    沙鸥亦能口吐人言……

    见愁微微一怔,一下想起了被自己画歪了眼睛的骨玉。

    那一瞬间,像是感应到她心意一样,她袖袍之中忽然有东西动了一动。

    此刻的见愁,虽消去的满身的杀意,可身上的血迹,却昭示着方才那一战的激烈。

    就连袖袍之上,都是一片片血迹。

    她肩膀之上的伤口,皮肉外翻,依旧血肉模糊,谢不臣那一把人皇剑,竟有锋锐之效,切开她筋骨之后,便留了一股力量在她身体之中,就连强悍如斯的《人器》之法,也不能快速愈合。

    整个愈合的过程极为缓慢。

    在注意到这情况的时候,见愁眼底便笼了一层寒霜。

    伸手入袖袍中,她竟然摸出了一只锦囊一样的东西,长得与乾坤袋有些相似,只是……

    夏侯赦一看,立刻就认了出来:通灵阁专用的灵兽袋,上头甚至还绣着通灵阁的徽记。

    见愁手一抖,那灵兽袋立刻打开,一条灰影立刻从袋中跃出,“嗖”地一下在半空之中折转身来,一下盘坐在了见愁的肩膀上,将毛茸茸的尾巴往见愁脖子边上一搭。

    “嗷呜呜呜!”

    本貂睡饱了又重出江湖啦!

    刚叫唤完一声,小貂异常熟稔地直接一伸舌头,就要朝见愁舔去——

    见愁眼疾手快地直接按住了它貂头,一个暗藏着威胁的眼神就递了过去:你敢舔我试试!

    满身鲜血,眼神凶恶!

    好可怕!

    “呜!”

    小貂几乎立刻就吓得浑身毛都耸了起来,下意识地就一缩爪子,抱紧了怀中的骨玉,于是刚刚醒过来的骨玉一大一小两只白眼这么一翻,直接被小貂勒晕了过去。

    “……”

    可怜。

    见愁忽然有点心累。

    她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了夏侯赦,而夏侯赦的目光,落在她另一手拽着的灵兽袋上。

    “前不久小会之后,姜道友所赠。正好我有两只小东西要养,就却之不恭了。”

    见愁开口解释了两句,随手摸了摸小貂的头,至于骨玉,反正也死不了,不担心。

    姜问潮?

    脑海之中掠过那一道枫叶红的身影,夏侯赦微不可查地皱了眉,却一下想起不久前如花公子调侃见愁的一句:知交遍天下。

    他面无表情,眉目间阴沉压抑之气不散,可脸色在这黑暗之中却显得格外苍白。

    没有接这一句话,也似乎对姜问潮赠灵兽袋之事丝毫不感兴趣,他转身看向了那两座独木桥,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选哪座?”

    “人与桥合,方能渡河。自然是无情人选无情桥,有情人选有情桥。”

    到底选哪座,得看是谁了。

    见愁站在后面,注视着夏侯赦的背影,却一下想起了昔日空海之上那一战。

    于是,萦绕在心中已久的疑问,终于再次浮出。

    那一刻,奇怪的犹豫,按理说不应该出现。

    见愁眼底透出几许思索来,只慢慢走到了夏侯赦的身侧,恰恰好立在那刻着“有情”二字的独木桥前,而夏侯赦站在“无情”二字之前。

    “说来,我有一事,一直想找机会询问夏侯道友一二,只是或恐有些冒昧,也一直未寻得机会。”

    夏侯赦回头看她:“见愁师姐请问。”

    师姐?

    这名字从夏侯赦口中出来真是……

    够稀罕的。

    一时之间,见愁自己乐了一下,竟然失笑:“夏侯道友,如今我是真要怀疑心意珠在你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  2/2

第177章 过河人() 
口吻之中,带着几分很轻松的玩笑意味。

    夏侯赦站在原地,暗红色的衣袍袍角轻轻垂落,垂落在黑暗的河流边,也垂落在荒野杂草上,有轻微的声响。

    在听见见愁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沉默了一下,像是听不懂见愁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心意珠一节之时,我接了三枚心意珠,并不知三枚心意珠所从何来。不知,见愁师姐指的是哪一枚?”

    “江山胜事,我辈登临。不识吾者如君卿,愿得为挚友知交,渺云汉四方台,放白鹿青崖间……”

    声音渺渺,混杂在流去的河水声中。

    见愁顿了一顿,而后低眉敛目,只道:“海内知己,天涯比邻。”

    夏侯赦听着,并未说话。

    见愁看他:“我的三枚心意珠,有恶、有困、有善。恶与困,我都已知道去了谁手中,唯独最后的一枚‘善’至今不知到底被谁取走了,便如同石沉大海……”

    没有回应,总是让人觉得心里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就是了。

    在见愁目光注视之下,那站在水边的少年,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有唇角有那么一丝弧度,带着几分轻嘲:“似见愁师姐这般竟会在心意珠中放入善意之人,着实少见。不过,我并未收到见愁师姐这一枚心意珠。只怕师姐是问错人了。”

    “是么?”

    见愁不置可否地一挑眉,只笑道:“便当我是问错人了吧,只是可惜了这一枚心意珠,到底最终还是一个谜了。”

    夏侯赦没有回答,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看向面前的两座桥:“见愁师姐选哪座?”

    选?

    见愁瞥了一眼他面前那一座“无情”独木桥,又回头来看一眼自己面前这一座独木桥,只道:“人合其桥,我自然是眼前这一座桥了。”

    有情人,行有情桥。

    整座独木桥,不过只有一尺宽,五寸厚,在这茫茫的大河之上,向着对面的黑暗延伸,看不到尽头。

    见愁没有什么犹豫,只一步迈出,便占了上去。

    整座独木桥虽然给人一种颤巍巍的感觉,可站上去的时候却是稳稳当当,没有摇晃一下。

    见愁走了两步,便站在桥上,回首看向夏侯赦:“此桥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下师弟上桥之时,还是当心些。”

    夏侯赦没有说话。

    他一副冷淡的模样,并不喜欢与人接近,即便是方才对见愁,也不过是因为此刻只有他们两人,无奈之中凑到了一起。眼下听见愁说话了,他只点了点头。

    迈开脚步,就要如见愁一般,一步踏上独木桥。

    却没想到,就在他脚面即将落在桥面还上的瞬间,一道强悍的阻力,忽然从整座独木桥上弹起,竟然像是一道屏障一样,轰然朝着夏侯赦挡来!

    这一瞬间的变化来得极快,极陡!

    就连见愁都没反应过来,便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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