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皇后-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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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无论我是个普通老百姓,还是皇曾孙,面见皇帝,都该下跪行礼,可我心里不舒坦,不愿意这样做,可如果不这样做,当着满朝文武,大概会双方都下不了台,白白便宜其他人。”
呃……
楼玉笙深深地汗颜,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实在的,换做是她,她也不愿意下跪,且不说武帝对她做的那些事让她着实恼怒,反正她是没习惯给人下跪的,也实在做不到,可阿宣说的有理,私下里他怎么样武帝或许都不在意,可当着文武百官,不给皇帝下跪,让武帝颜面尽失,说不得真让武帝恼怒。
想了想,她说,“不如这样吧,你就当是去见自己祖宗,当那是一副画像好了,你瞧我,当初在云山崖底对着我外婆的画像,我就给磕了好多个头呢。”
这话说的,什么当啊,那本来就是他祖宗!
第390章()
庄严肃穆的大殿,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高阶上,赫然便是年迈威严的武帝,他身侧站着一内侍,上前一步,扬声喊道,“宣皇曾孙进殿……”
略有些尖锐高昂的嗓音,回响在大殿上空,大殿外,有内侍依次传达上意。
也不知一共喊了多少声,长阶下,一银白锦袍的年轻男子拾阶而上,不疾不徐,仿佛不知道是陛下召见,不知道文武大臣都在等候。
他每上一步台阶,分列两旁的侍卫次第跪下,而他像是看不到,悠然地像在自家后花园里,连表情都轻松从容地像是月下漫步。
长长的阶梯,其实也不过转眼就已全部在脚下,站在大殿门口,饶是楚宣淡定如斯,也轻轻吸了口气。
十七年了,他又回到这个地方,要去见,那个人了。
大殿里的内侍又一声传唤,楚宣呼气,从容不迫地迈入。
他跨入大殿的那一瞬间,仿佛乌云蔽日,所有光芒都被他的身躯掩映在背后,逆着光线,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只看到他长身玉立,一身逍遥洒脱,如若朗朗清风,颇有其祖……故太子的风范。
当他闲庭信步地往前走了一段,仿佛阳光才能投射进来,才能让人看清他的容貌,只是,虽然这大殿之上几乎所有人因听过皇曾孙酷似故太子而十分好奇楚宣的长相,却始终无人敢扭头细看,顶多也只是拿余光瞄一瞄而已,可惜的是,中间的人离他们太远,终究看不清。
也只有一人例外。
武帝自楚宣进殿时微微睁开了眼睛,毕竟年迈,视力不太好,看不大清,也只看到他一身儒雅清朗酷似长子,他虽然十分震撼但也知自己看不清,那不过是虚幻甚至只是他的主观想象,便压制了自己的情绪。
等楚宣走进了,他慢慢眼睛能看清他的容貌时,看到那熟悉到已经十分陌生的样貌,那一模一样的清淡表情,甚至那一身服饰,都是那年他离宫避暑,太子相送时所穿的衣服。
那么一刹那,高台上的帝王再不是那锐利残酷的君王,他双眼浑浊,几乎被在眼前晃动的十二旒串珠模糊了神智,恍恍惚惚间,仿佛看到长子含笑而来。
“据儿……”
英明神武的帝王,这一刻几乎老泪纵横,没了帝王威仪,只是思念长子的平凡父亲,他站在高台上,跌跌撞撞地几乎就要冲下去,旁边的内侍心惊不已忙要搀扶他也被他一手挥开。
只是,他才下了两阶台阶,看着前面表情陡然变得冷漠的人,忽然顿住,溜走的意识渐渐回笼,才看清楚,那不是他的长子,只是酷似据儿的皇曾孙而已。
哪怕再像,谁也代替不了他的儿子!
武帝心中此时的剧痛无人能理解,却有人恨得咬牙切齿,只是余光,几乎将皇曾孙绞杀。
楚宣冷冷淡淡地看着骤然苍老了许多的帝王,心底直冷笑,祖父都死了十几年了,还装什么父子情深!
真心不想给这个人下跪行礼!
然而这个时候,武帝也一丁点都不想看到他,哪怕他酷似长子,也只让武帝更不愿见他,疲惫地一挥手,就这么散朝了,一个人回宫,背影孤寂。
第二日,武帝下旨,封楚宣为雒阳郡王,一时,满城风雨。
——
介绍:
雒阳:今河南洛阳
王夫人(汉武帝宠妃)病中,武帝问王夫人:“你儿子应当封王,你想把他封在哪里?”王夫人说:“有陛下在,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武帝说:“虽然如此,就你的愿望来说,想封他到什么地方为王?”王夫人说:“希望封在雒阳。”武帝说:“雒阳有武库敖仓,是天下要冲之地,是汉朝的大都城。从先帝以来,没有一个皇子封在雒阳为王的。除了雒阳,其他地方都可以。”王夫人没有作声。武帝说:“关东的国家,没有比齐国更大的。齐国东边靠海,而且城郭大,古时只临菑城就有十万户,天下肥沃的土地没有比齐国更多的了。”王夫人因病倒在床,不能起身谢恩,便以手击头,谢武帝曰:“幸甚。”
第391章()
楚宣要进宫谢恩,来宣旨的人特别温馨提醒:请带上皇玄孙。
没提带上楼玉笙。
楚宣是不乐意的,楼玉笙也非常不愿意,可以前在吴都天高皇帝远的爱怎么耍无赖怎么不把皇帝放眼里,可现在,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呢,要还是抗旨不遵,明儿一早,长安城就更热闹了。
更何况,楼玉笙安慰自己说,武帝虽然很可恶,但终归是个老头子,谁跟个老人家这么计较啊,算了算了,他想见玄孙就见呗,不然显得她多没人情啊。
楚宣前脚带着阿决离开,楼玉笙觉得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无聊,索性也出门去锦绣阁,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容恩迎面而来,满身风尘,焦急的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楼玉笙看他如此匆匆,几乎已经猜到他为何而来,等他走进就道,“进来再说吧。”
容恩抹了把汗,快步追了上去。
还在花园小径中,容恩见左右无人,上前问道,“你们当真找到阿缘了?”
楼玉笙停下,转身,看着容恩,看得清他眼中的焦虑与忧愁,思念难捱,忽然有些眼酸,不忍告知他真相。
“你倒是说话呀!”见她只盯着自己,不语,容恩更是焦躁不安。
楼玉笙抿了抿唇,“容恩,阿缘现在,挺好的。”
容恩只是微微一怔,又道,“你们怎么找到她的,她现在在哪儿,你把路线告诉我,这样也不行,还是得有个向导才行,你找个去过的可靠的人带我去,时间紧迫,你先找着人,我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就在这儿等着。”
“你找她干什么呢?找到了她又能做什么?”
容恩奇怪地看她,说,“我想见她,就去找她,哪里需要考虑那么多。”
“那见到以后呢?你不远万里去找她就为了见她一面,见了一面你又跑回来?”
“我跑回来干什么?怎么也得她师父同意她嫁给我我才能带她回来啊。”
果然如此啊。
楼玉笙轻轻叹息,“容恩你听我说……阿缘他们门派比较特别,是不能和我们这些人成亲的。”
“我知道啊。”
“你知道?”楼玉笙惊讶的不得了,“你知道还要娶她?”
容恩直接翻了个白眼,“谁个门派没有点诡异的规矩啊,玉帝王母还不许神仙跟凡人成婚呢,不也有那么多仙凡相恋的故事?我得去他们师门,让阿缘师父看到我的诚意,不过,就算他们死活不同意,我磨也要磨到他们同意。”
我看你是魔怔了!楼玉笙心里默默地说,君不知那么多仙凡相恋的故事有几个happyendding的啊。
“容恩,阿缘不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师门的阻挠,而是因为他们多年修炼体质特殊,若要和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一起,必得要剔骨换血重生,你忍心看到她遭受这样的折磨?即使你忍心,你们在一起了,剔骨重生的后果是不能生育,就算你能接受,你父母家人能接受吗?若是为了给梁王府留个后那个妾,你觉得这对阿缘公平吗,对那个妾公平吗?容恩,我知道你喜欢阿缘,可是,现实如此,还是相忘江湖吧。”
容恩面色惨白的看着她,浑浑噩噩的,像是没了魂魄,嗫喏着,带着仅剩的一丝希望问她,“就,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有啊。”楼玉笙话音刚落,看他眼睛一亮,暗恨自己太残忍,又不得不说道,“还有个法子,你可以拜在他们师门门下,但终身不得离开,你无法再孝顺父母,甚至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身为人子,你能做出这样的事吗?”
……
容恩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虽是入了秋,日头还有些毒辣,晒的他整个人更是晕晕乎乎,眼前的人来人往都变得模糊,遥遥的,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回转身来,是他魂牵梦萦的容颜。
然而只一瞬,那个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容恩像是着了魔一样追上去,最后尽是气力不支倒在大街上,也亏得楼玉笙担心他派了人暗中跟着,见他晕倒匆匆送到梁王世子夫妇在京的住宅。
楼玉笙听说这个消息时,人已经在锦绣阁了,正在和商敏商议要推出点什么新玩意来增加锦绣阁的收益。
因月蓉知道锦绣阁这几人和楼玉笙关系极好又是知情人倒没什么避讳,引得商敏一阵感慨,皇室中人多痴情种啊。
一个楚宣不够,还有个楚贺,还有个为爱痴狂的楚容恩啊!
果然,嫁人当嫁皇家人!
商敏的感叹逗得月蓉一阵娇笑,就算运气好遇到个痴情的皇家子嗣,那也得有那魅力驾驭得住啊,谁人不知锦绣阁阁主容颜绝色,那传闻中的阿缘姑娘更是清丽脱俗犹如玄女下凡,旁的人,还是不要做这样的白日梦啦。
“几位姐姐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陈蕊说着话,拎着个食盒莲步轻移地进来,她容貌虽非十分丽颜,如此温婉灵透,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入了秋,却还是有些热,我做了点绿豆沙,消消暑气,不是冰镇的,倒不怕太过寒凉。”陈蕊莞尔轻道,见得商敏点头,将食盒放下,给她们一人盛了一碗。
楼玉笙来时已经听商敏说了陈蕊的身份,她倒不介意陈蕊的三哥犯的事,毕竟只是她哥,并不代表她也是这样仗势欺人的主,只是楼玉笙很好奇,她明知自己三哥和商敏的过节,却还要舍了官爷妾室的名分来投奔商敏,只为做个婢女,若说她真的无所图,楼玉笙死也不信。
不过人活一世,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算盘,只要陈蕊乖乖的,没有狼子野心,倒也不差她这口饭。
左右,先观察着。
楼玉笙端起碗来尝了一口,微微一愣,她前世今生也吃过不少绿豆沙,好吃的不好吃的极好吃的都尝过,倒还真没吃过这样的,香滑清甜自是不说,难得的是满满一碗真个全是沙沙的口感,明明还有微微的温热,却让人觉得异常清凉爽口,一口下去,仿佛周身都清爽凉快了许多,却又的确不会太寒凉而伤身。
这厢商敏和月蓉已经开始盛赞,陈蕊脸上笑意浅浅淡淡,瞧着也让人舒心,慢慢的语调柔声说,“以前在大人府上,平日也无事可做就琢磨着做些吃食了,好在现在也算派上用场。”
“味道不错。”楼玉笙笑着说了句,忽然想到什么,又问她,“你还会做别的什么?不论喝的吃的。”
“也就会些简单的,诸如木瓜银耳汤、鸡蛋腐竹汤、莲子百合红豆沙、莲子百合银耳汤、冰糖燕窝,吃的诸如红豆糕、马蹄糕、桂花糕、如意卷,金丝蜜枣卷,都是些常见的点心。”
楼玉笙沉吟一晌,立马说道,“商姐姐,去聘几个厨子,咱们要开店了。”
“什么……店?”
楼玉笙微微一笑,“糖水店!”而且要全国连锁的那种!
虽说齐王这辈子都无缘皇位了,可看着楼语嫣放大招为他收买人心,楼玉笙怎么就那么不爽呢,她觉得吧,有必要出手了,哪怕让楼语嫣知道大家都是老乡也无所谓。
当然,也不是开家糖水店就可以了,关键还得让长安百姓的娱乐活动丰富起来,让他们知道,是皇曾孙带领他们走向幸福美好的生活滴!
楼玉笙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楚宣在宫里,可不那么美好了。
武帝看着一身玄衣来觐见的楚宣,因阿决而勾起的那点子心软瞬间湮灭。
真是个混账东西!
他就纳闷,这么个桀骜不驯的东西怎么会跟据儿的喜好一样,结果这臭小子昨日果然是故意穿了那件衣裳来刺激他的!
哼!
大殿里除了他们三个别无他人,楚宣也没那个兴致装模作样,冷冷淡淡地站在一侧,“阿决你也见了,恩我也谢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第一次见面,是武帝失魂落魄告终,第二次,差点没把武帝气的吐血,这叫什么话!就是他最宠爱的长公主也没敢这么嚣张!
武帝气的脸都黑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对待长辈,对待君上的态度?!礼义廉耻你都学到哪儿去了!”
楚宣冷淡地瞥他一眼,有些话,碍着他年老不想说免得气死他,可这人吧,还真是让他很有冲动说出他压抑许久的话。
忍了又忍,楚宣才没脱口而出那些能将武帝气的死去活来的话,淡声说,“我自幼无父无母,无人教导,却是不懂何为礼义廉耻忠君爱国。”
哪怕这话已经很委婉了,仍气的武帝浑身直抖,可指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倏然间,武帝一身威势颓靡下去,苍老的声音叹息着问,“你还在怪朕?”
楚宣淡声一笑,“乱臣贼子之后,岂敢。”
喉咙像是被一口血给堵住了,武帝半晌说不出来话,眼神复杂地看他良久,“你想气死朕,然后取而代之?”
饶是楚宣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恨意,此时也有些控制不住,冷笑道,“这么没品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就算要做,也是带人打进宫来让你死在乱军脚下!”
第392章()
武帝难得的没有被激怒,没什么表情地看他,“那你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