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雍王-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厚煌等许栋与吴凤仪坐定,才问道:“这一次南洋之行,可有什么危险?”
许栋与吴凤仪对视一眼,由许栋说道:“此去南洋,有惊无险,佛郎机人虽然有虎狼之心,但是臣等也不是吃素的,双方交锋一两个回合,他们知道吃不下我们,就老老实实的和我们做生意了。只是回来的路上遇见的风暴。”
他两人说的轻松,但是朱厚煌也知道,其中有很多危险之处,唯有彼此实力相当才有交易的可能。一狼与一羊之间,绝对没有和平可言。
朱厚煌问道:“风暴如何?有人员伤亡吗?”
即便是此刻许栋与吴凤仪一提到风暴,还是心有余悸,许栋说道:“还好,没有太大的伤亡,只有一条船失踪了。”提起伤亡,许栋心中涌起一抹黯然,说道:”大约有五十多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厚煌说道:“凡是因为出海而死的人,孤都要好好安置。”一时间朱厚煌也没有想起来,该怎么好好安置法,他转过头看向唐寅一阵猛烈的咳嗽,云墨立即来为朱厚煌抚胸拍背,这才压制住他的咳嗽,说道:“唐先生,这一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唐寅答应下来。反正上次与土著战斗之中死亡的人数并不少。也统统需要抚恤,都是他办理的,他早已轻车熟路。
下面是朱厚煌最关心的东西,说道:“这一才南洋之行,赚了多少。”
许栋一想起那么大数目,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道:“因为损失了一条船,每个船上都有损失。具体数目还需要好生计算之后,才能算出来,但是这一趟大致有十万两的净收益。
“十万两。”唐寅大吃一惊,他听过朱厚煌的说过商业贸易的利害,但是也万万没有想到即便损失一条船之后,整个船队也有十万两的收入。这可是十万两啊,一些穷省一年的赋税大该也没有十万两之多。而且这还仅仅是第一趟,如果今后扩大贸易,每次贸易的净收益,即便是一万两,也能支撑起朱厚煌在东雍岛上大肆扩张了。
一时间唐寅看向朱厚煌的眼神有一点不对。
朱厚煌心中踏实多了。站在时代的风口,即便是一头猪也能被吹上天,而他现在选择的就是这个是大的风口。这样大的收益,他早有预料。只是有所预料是一回事,真正听到了又是另一回事。朱厚煌还是忍不住的欢喜无比,有这么多银两在朱厚煌的手里,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向东雍砸钱了。
他东雍建国的计划,最后一环紧紧的扣上了。
“不过还有件事情,要告诉殿下。”吴凤仪说道。
“什么事情?”朱厚煌有一丝放松。问道。
“这一次回来,佛郎机人也跟着来了,现在就在港口上,请问怎么办?”
朱厚煌皱起了眉头,说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吴凤仪说道:“听那个托梅说,是贸易。”
朱厚煌说道:“既然是贸易,就把他们带来的东西买下来,打发他们走便是了。”朱厚煌觉得自己有一点头晕,说道:“不过记住,这不是朝贡贸易,算了,这件事让许栋去做吧,狠狠的宰一刀。”
许栋说道:“是,殿下。”他声音微微一顿,说道:“只是那个托梅说是殿下的朋友,殿下见还是不见。”
“不见。”朱厚煌觉得大脑越来越昏沉了,说道:“孤病了没有时间见。”
云墨察觉到朱厚煌的不对劲,立即一探朱厚煌的头,只觉得就好是在摸一块火炭一样。云墨一下子叫出声来,说道:“李郎中,李郎中。”
这李郎中也是一个有眼色的人,知道这时候都在谈论大事。自己不能在这里碍手碍脚。就在外面等着,听见云墨的呼喊,立即跑了进来,手一摸朱厚煌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探脉,就觉得朱厚煌的手冰冷如铁一样,一诊脉,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唐寅问道:“殿下到底怎么样了?”
李郎中没好气的说道:“殿下的病本来就棘手,如果安心静养,还有几分痊愈的机会,但是殿下生病之后,虽说静养,但是却一直忙碌不断,消耗心神。今日大悲大喜之后,就支撑不住了。”
云墨说道:“殿下他………”云墨说了半截,就已经忍不住抽泣起来了。
李郎中说道:“殿下的病,我是没有能力,不过,如今马上去请名医来诊治,还是有救的。”
吴凤仪问道:“找谁,找哪一位啊?”
李郎中苦笑道:“我认识知道的名医都在北京,而南方的名医我都不知道啊。”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唐寅说道:“老朽在江南还有几分薄名,对一些名医还是知道的。”
吴凤仪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唐先生跟着在下一起出发吧,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说。”吴凤仪作为朱厚煌的舅舅,对他最为关心,在朱厚煌病危的时候,也因为他的身份比一般人有话语权,他看向吴行之,说道:“吴行之,这里就交给你了。”
第一百零二章神医薛已()
第一百零二章神医薛已
一路匆匆忙忙的,几乎不给唐寅安排事务的时间,好在吴行之是唐寅的亲密助手,唐寅要做的事情,吴行之全部知道。不需要特别的交代。
吴凤仪将唐寅拉到船上,才问道:“唐大人,这次我们要请谁?”
唐寅说道:“我家乡有一位神医,叫做薛已。”
“可是南京太医院使薛神医。”吴凤仪问道。
“正是。”唐寅说道。“怎么吴大人也知道这位薛神医啊?”
“怎么能不知道啊?”吴凤仪说道:“这为薛神医一直在北京太医院,是整个太医院的定海神针,一旦有疑难杂症都要请薛神医。只是薛神医一直是一个官迷,怎么现在回乡了?”
唐寅叹息一声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薛家世代行医,薛老一心改换门庭,变成官宦人家,所以努力到了北京太医院,在北京太医院委曲求全了大半辈子,前一阵子不知道因为一件什么事情,与北京太医院使闹翻了,干脆回家了。不过听说也因为这一件事情,积郁于心,脾气不大好,这一次恐怕不大好请啊。”
吴凤仪冷笑一声,按着腰间的绣春刀,说道:“没关系,只有我们诚意做足,想来足以打动薛神医。”心中却暗道:“没有我锦衣卫请不到的人。”
朱厚煌的病让吴凤仪心急如焚,他内心既自责又担心,自责自己不应该跑一趟南洋,担心如果朱厚煌撑不过这一关,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向他姐姐交代。他姐姐只有这一根独苗,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他姐姐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早已下定决心,薛已听话还好,如果不听好,就怪不得他出手狠毒了。
连夜行船,不过一两日功夫就在杭州登陆了。
吴凤仪以锦衣卫的身份,在当地锦衣卫千户所调剂马匹,与唐寅一路快马加鞭,找了薛家。只是登门一问,却听说薛神医并没有在家中,而是到乡下行医了。
吴凤仪听说之后,二话不说,就根据薛家人所指的方向追去。
下午时分,就找到了薛神医。
薛神医正在一颗大树之下,为乡民诊治,看病的乡民密密麻麻围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的。吴凤仪见状,二话不说推开所有人,来到薛神医面前,话还没有开口,将一锭金子“啪。”的一声砸在桌面之上。
薛神医斜眼看了一眼吴凤仪说道:“老七,收了钱。”他对吴凤仪说道:“这位大人,你看上来没有什么病啊?”
薛神医看了半辈子病了一对眼睛毒的很,虽然吴凤仪没有穿官服,但是他的一对官靴,还是出买他。故而薛神医一开口,就说大人。
“请薛神医出诊。”吴凤仪说道。
薛神医皱起眉头,说道:“小七,将金子给这位大人。”薛神医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老朽概不出诊,如果想看病,就带人过来,否则,就罢了。”
吴凤仪并没有说话,而是又拿出了几锭金子,一锭一锭的放在薛神医面前,什么也没有说话。
薛神医背后的那一个学徒,就是被薛神医叫做小七的人,此刻深吸一口气,口水都几乎喷出来了。却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薛神医。
薛神医冷笑说道:“老朽说了,说不出诊,就不出诊,你给再多的钱也不行。”这个架势,让薛神医心中不愉快的记忆再次冒了出来,他为什么在北京城之中好好的御医不做,反而回乡,就是受不了那些权贵拿御医当狗看的样子。没有想到在家乡还遇见一次。
“啪。”一个铜牌放在桌子上了,吴凤仪说道:“请薛神医出诊。”
薛神医看这个铜牌有一点熟悉,翻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上面赫然有一行字,御前拱卫司。御前拱卫司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
薛神医一时间慌了手脚,说道:“你就是锦衣卫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抓人。”
“锦衣卫”这三个人字一出来,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乡民哄堂大散,一时间大树之下,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吴凤仪缓缓的拔出绣春刀,放在薛神医的脖子上,说道:“你要试一试,锦衣卫敢不敢杀人吗?”
薛神医再怎么硬气,面对刀剑也虚得很,一时间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唐寅在后面,本来想吴凤仪唱白脸,他再去唱个红脸,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吴凤仪将刀放在薛神医脖子上了,连忙上前,说道:“吴大人住手,住手。”
薛神医一看唐寅过来,听话音,两个人是一起来的,顿时来了精神说道:“唐家小子,这个人就是你找来的吗?想当初我来给你看过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吴凤仪忽然说道:“其他的不要多说,你的面前有两条路,这里有黄金二十两,病人好了之后,还有一封谢仪,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当然你如果经久不吃吃罚酒,就尝尝绣春刀的味道如何。”
薛神医说道:“好好,这一单子我接了。放下刀,放下刀。”
吴凤仪收起绣春刀,长揖到地,说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薛神医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好吧,病人在什么地方?”
“在东雍。”
“东雍?”薛神医一时间想不起这个地方在什么哪里?
“喔………”一阵呕吐之声传来,薛神医脸色苍白,眼睛呆滞,好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再次呕吐起来,虽然他已经什么也呕吐不出来了。他迷迷糊糊上了船之后,才知道这个东雍居然在海外。他还来不及后悔,就被一海浪给教训了。
说来也奇怪,晕船好像是体质问题。很多人微微一晕,就撑过去了,但是有得人晕得死去活来,没完没了,而很显然,这些薛神医就是后者。
“还有多久到。”薛神医有气无力的问道。
“马上就到了。”唐寅说道。
这已经不知道是薛神医第几次问了,也不知道是唐寅第几次回答了,这一实实在在没有骗薛神医,因为东雍已经在望了。
船一靠岸,薛神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跳上码头。来到码头上,正准备迈开步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身体不协调,扑通一声向地面上栽倒,吴凤仪就在薛神医后面一把扶住了薛神医,说道:“薛神医小心点。”
薛神医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还算是不错的。在岸上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吃了一些东西,又重新精神抖擞的振作起来。
“殿下怎么样了?”云墨问道。
朱厚煌整个人深深的埋入被子里面,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薛神医正在诊脉。他捏着胡须,叹息一声,说道:“雍王殿下的病,本来不是什么险恶之证,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让雍王殿下一拖再拖,以至于现在几乎不可收拾的局面,老朽也只能近人事,而听天命了。”
云墨用手捂住了嘴,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不过,有一件事情,老朽说在前面,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殿下这个症候,非下猛药不可。但是下猛药,一旦有不忍言之事,还请节哀顺变。”薛神医说完之后,所有人一片寂静。却没有人敢担这个责任。
薛神医见没有人接话一时间也不敢动手。他知道给这些贵人治病很麻烦,如果不事先说话,恐怕之后有性命之忧,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但是在这里确实没有人敢承担责任的人,吴凤仪才是朱厚煌的舅舅,他怎么敢说,即便朱厚煌治死了也没有问题的话啊?
第一百零三章人之将死()
第一百零三章人之将死
云墨忍着抽泣之声,说道:“薛神医能不能让殿下清醒一会儿,但凡大事都是殿下自己拿主意的。”
薛神医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目光扫过所有人。但是发现没有一个人提出别的意见,这才缓缓答应下来,说道:“好。”他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单开一个卷轴,卷轴上面插着大大小小的针,将朱厚煌的被子掀开,然解开朱厚煌的衣服,露出胸膛来。
薛神医大手一抓,好几根银针颤颤巍巍的被薛神医枯瘦的手夹在手指中间。
只见薛神医大手一落,这些银针好像一下子落在朱厚煌的身上,一根根的颤颤巍巍的摇摇晃晃。薛神医的手法时快时慢,不一会儿,朱厚煌的上身都插满了针。
薛神医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薛神医的弟子小七,过来给薛神医擦擦汗。薛神医夺过毛巾擦擦手,将双手维持干燥,然后手指捻住针尾,一根根的捻过去。手法各不相同,或轻或重。
好一阵子,朱厚煌忽然长出一口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云墨说道:“殿下,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朱厚煌只觉得自己身上冷飕飕的有一点冷,他的思维还在许栋刚刚回来那会儿,一时间还没有觉得怎么就已经三天了。他觉得双眼酸涩难忍,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出现在他眼睛中的并不是云墨,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朱厚煌问道:“这位长者,你是?”
“雍王殿下,在下故南京太医院院使薛已。”薛神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