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1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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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赶忙说道:“原本是志刚市长也是要来的,但今天是辉威药业的奠基剪彩仪式,所以我们俩就分了下工,他留在家里主持奠基剪彩仪式,我来省里开会。因为这个奠基仪式早就定的今天上午,没想到却和今天省里的会议发生冲突,外方又不同意更改时间,所以,我和志刚市长就只好分开行动了。”
黄副省长问道:“我听说辉威药业公司之前的工作包括选址、跟工人代表谈话都是你亲自做的工作?”
“是的。”
彭长宜的后背开始冒汗。
黄副省长并没有像彭长宜想象的那样勃然大怒,而是既然和颜悦色地说道:“既然做了工作,怎么今天工人把会场围了?这事你知道吗?”
彭长宜的脑门也冒出了汗,但是他不敢擦,就说道:“刚才会场中途休息的时候,我接到了秘发来的一条信息,也是刚刚知道。”
黄副省长立刻就收起了脸上的和颜悦色,口气有些严厉地说道:“我昨天就跟你们讲了,辉威药业,是咱们省今年首次引进的外资企业,也算是全省招商引资工作的开门红,要你们全力配合,高度重视,为什么还出现了这样的事?”
彭长宜说:“是啊,我得到消息后也是一直在心里反思,在反思我们的工作是不是有什么纰漏或者是不到位的地方,不瞒您说,我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刚才开会都没心思听了。”
彭长宜这样说的意思说想尽快结束跟黄副省长的谈话,他知道,这样不平等的对话方式他彭长宜是捞不到便宜的,只能是让黄副省长越说越气,面对一个生气的领导,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逃开。
黄副省长见彭长宜焦急的样子,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情况不明,一味地批评他也没有意义,就说:“好吧,回去后把我的指示传达给江帆,务必平息事端,保证辉威药业的工作正常进行,安抚好辉威药业的代表。”
安抚好辉威药业的代表,从黄副省长这句话里彭长宜听出来了,刚才电话必定是叶桐打给黄副省长的,因为辉威目前的中方代表应该就是叶桐,肯定她在电话里告了阆诸的状。
彭长宜抬头看着黄副省长,说:“好的,我一定向党委传达您的指示,我马上回去,摸清情况后立刻跟您汇报。”
黄副省长可能发现彭长宜误会了他的意思,就说:“我说的辉威药业公司的代表不是小桐。”
“哦,那是谁?”
“我说的这个代表是辉威总部在亚太地区的投资总监、项目专家,是个外国人,小桐只是打前站,真正拿大主意的还是这个投资总监、项目专家史密斯先生。”
这个情况彭长宜不知道,他说:“我始终都没见过这个专家,跟我们打交道的一直都是叶桐女士。”
彭长宜在黄副省长目前用了“叶桐女士”这个称呼,打死他也不敢跟着省长的杆爬用“小桐”这个称呼。
黄副省长当然不知道彭长宜此时的心理,就说道:“这个史密斯是昨天晚上下的飞机,之前一直东南亚的一个国家筹建药厂,是小桐前两天让他务必赶过来参加今天的奠基仪式,他才过来的。哪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个老外很是失望,指责小桐失职,没把工作做好就让他来了。”
“哦——”彭长宜点点头。
黄副省长说:“长宜啊,可能有些情况你们还不太清楚,你们可能认为我对这个项目过于关注了,其实你们不知道,这个项目最初是我引进的,是去年去香港招商引资引来的,做为京州招商引资三大项目之一,受到了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为了把辉威五个亿的投资还有先进的技术以及管理理念留在京州的土地上,省委、省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积极而又开放的政策,原本这个项目是要放在省城周边的,但自从那天叶桐参加了省政府在北京举办的邀商会后,她就看上了阆诸优越的地理位置,她执意将这个项目放在阆诸,这些,你们要感谢她,是她的坚持,我才同意放在阆诸的。所以这件事,于情于理,你们都没有理由办不好”
彭长宜这才真正明白了叶桐,如果不是叶桐,这个项目落不到阆诸。唉,这个叶桐,什么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也太自以为是,这其中的情况黄副省长不说,彭长宜还真不知道底细。你说你跟我还隐瞒什么啊,实话实说呗,为阆诸做了好事,总得让阆诸人民念你的人情吧?每次谈话,他彭长宜见叶桐动不动就把黄副省长搬出来,以为叶桐在拿省长压他,弄得他对叶桐还很反感,今天听黄副省长一番话后,他才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这让彭长宜在惊怵之外,感到了一点温情。
黄副省长见他沉思不说话,就说:“那你就回去吧,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把辉威留下,要不惜一切代价,平息事端,确保辉威尽快施工作业。”
彭长宜坚定地看着黄副省长,说道:“请省长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做好这件事,不辜负您和外方的信任。”
彭长宜一激动,直接把认为揽在自己头上了。
黄副省长主动向他伸出手,彭长宜赶紧站起来双手握住省长的手。
彭长宜从会议室出来,连喯儿都没打,坐着电梯下了楼,小跑着来到停车场,老顾早就等在车里,看见彭长宜出来了,立刻发动着车,不等彭长宜说话,开着车就驶出政府招待所,一直向城外开去。
从老顾的表现看,他显然也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情,不然他不会不询问彭长宜就擅自做主向城外驶去。
这时,彭长宜的手机上又进来一条短信,他这才发现手机上已经有好几条未读信息了,都是在向他报告同一个情况,相似的信息他没有时间读,倒是打开了褚小强发来的一条信息:奠基仪式遭到工人围堵,殷记给我下指示,要求出动警力到奠基现场,可否?
彭长宜看后就是一惊,赶忙回道:绝对不可,不可激化矛盾
他刚发完这条消息,他的电话就响了,是辉威公司所在地棉纺二厂厂长李云忠打来的,他接通了电话。
李云忠是棉纺二厂的现任厂长,说是厂长,也是名存实亡,棉纺二厂在李云忠上任不久后就宣布破产,职工都是自谋出路,这次彭长宜之所以把辉威公司地址选在这里,就是为了贯彻落实阆诸市委记江帆对国企改制、盘活资产的指示。棉纺二厂上上任厂长和记犯了窝案,相继出事,后来市里让原来工厂的技术总工负责,这个技术总工负责了一阵子,工厂仍然没有起色,反而受大环境的冲击,更加千疮百孔,积重难返,这位技术总工给市里写了一封辞职信,连面都没露,就辞职了,他带着几个人外出单干去了,技术总工半路撂挑子,市里又任命当时的车间主任李云忠任厂长,这个时候棉纺二厂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就算是神医妙手华陀来了,也难以救治,半年时间不到,就宣布破产。
彭长宜也想借助这次辉威投资阆诸的机会,完成对棉纺二厂的改制任务,哪知,他还是对问题估计不足,原想答应了工人们的一切要求后,辉威公司就会顺理成章地在这块地皮上崛起,现在想来,时间还是太匆忙了,这和叶桐的督促有关,更跟他料事不足有关,这次真的是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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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李云忠在电话里迫不及待地说道:“彭市长,奠基仪式出事了,您知道了吧?”
彭长宜沉着地说道:“知道,捡主要的说。复制址访问 :”
李云忠当然知道不能长时间占用市长的电话,就说:“刚才殷记给公安局打电话,要他们出动警力支援……”
不等李云忠把话说完,彭长宜就大声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能火上浇油,不能激化矛盾,你们要克制,无论工人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先接下,待商量后再答复,另外,当务之急就是先疏散人群,让市领导平安撤出,李厂长,这点活儿还用我教你吗?”
李云忠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工人们都不听我的话了,还指责我是叛徒,出卖了大家的利益。”
“怎么会这样?老李啊,我们可是挨家挨户走访做的工作,他们也是都签字画押了的,怎么又不同意了?”
李云忠叹了一口气:“唉,百密一疏啊,原来那个技术总工回来了,就是当过一段厂长后来辞职的那个人,唉……有些话我不好说,尽管他一直没露面,但这期间他一直在背后活动,我昨天晚上已经意识到了情形不对,但是没想到会是今天这种情况,这也都怨我考虑不周……等见面我在跟你细说,我想说的是,殷记现在发话,让出动警力,工人们情绪都很激动,我怕双方发生冲动……”
彭长宜说道:“殷记不了解情况,但是你了解情况开始做工作的时候,从始至终你都在参加。”
“这个……”
彭长宜断然说道:“你要采取一切措施,稳住工人情绪,提什么条件都先接下,尽快疏散人群。”
“好。”
“还有,我听说还来了一个外国人,在外国人面前,更要注重影响,不可发生任何形式的冲突。另外,你直接去找殷记,作为厂方代表,抗议他动用警力干预,跟他说,这样对谁都不好,如果他坚持动用警力的话,让工人跟他讲理……总之,你知道该怎么办。”
彭长宜“好的,我去布置。”
李云忠挂了电话。
彭长宜想了想,他就给市委秘长肖爱国打了一个电话,他估计肖爱国不会在现场,果然,肖爱国没在奠仪仪式的现场,他问道:“老肖,今天的奠基仪式的事你听说了吗?”
肖爱国说:“我也是刚听说,乱套了。”
彭长宜问道:“领导都谁在里面?”
肖爱国说:“老殷,志刚,金宝,还有其他相关单位的负责人,还有叶桐和辉威一个项目代表,外国人。”
其实,今天参加奠基仪式都有哪几个单位彭长宜一清二楚,但是这个项目代表他不清楚。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彭长宜问道。
肖爱国说道:“大致是这样的,政府今天参加奠基仪式的是鲍市长,市委这边是殷记,还有招商局、发改办、工商局等等单位的领导,仪式由金宝市长主持,家实记致辞,然后是辉威那个项目代表致辞,叶桐现场翻译,还没轮到鲍市长发言,工人们就从东西两侧围过来,开始以为是来参观的,没引起注意,几分钟工夫,就把现场包围了,所有领导都被围了里面。”
彭长宜很想问一下,江记知道消息了吗?他什么意见?又一想问了也是白问,这种情况,江帆就是知道了也不会立刻做出什么决定的,反正现场有两位主要领导在,他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只会静观事态发展,什么事一旦到了江帆那里,就都成大事、难事了,彭长宜估计,无论是鲍志刚还是殷家实,眼下都不可能正面向江帆汇报的。
但是,谁不跟江帆汇报,彭长宜都要跟他汇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在第一时间跟江帆取得共识,保持一致,这是他们俩多年来形成的默契,这种默契不光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因为他们是一个阵营里的,是息息相关的,他跟江帆在任何情况下的沟通都是畅通的。
江帆接通了电话,他说道:“长宜,散会了?”
从口气里听不出江帆的态度。
“是的,刚散,我正在往回赶。”
“没留在省里吃饭?”
“顾不上了。”
“哦——”江帆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不知为什么,从他这一声应答中,彭长宜似乎明了江帆的用意了,但是他仍然说道:“奠基仪式今天进行的不顺利,我听说老鲍和老殷为围在里面了。”
江帆说:“目前还没任何人正式跟我汇报这事,我刚才还是听司机小高说的,小高是听志刚司机说的。”
彭长宜有了那么一刻的愣神,说道:“我记得研究今天出席奠基仪式的人员中,好像没有老殷啊?”
“是啊,就是没有他,他非要往这条船上挤,志刚昨天临时改变主意,让你去参加会议,他留下剪彩,我就同意了,说明志刚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谁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志刚又不了解情况,我也在担心。”
尽管江帆没有明确说什么,但彭长宜听出他对鲍志刚昨天下午临时改变主意不太满意。
彭长宜说:“刚才小强给我打电话,说老殷要他调动警力干预……”
江帆生气地说道:“那不乱套了?唯恐天下不乱”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跟小强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动警力,让他想办法拖延时间。”
江帆说:“我今天上午有事没去单位,带小丁来北京做检查了,她最近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太理想,江燕准备让她住院。”
“哦?严重吗?”彭长宜急忙问道。
江帆说:“观察一下吧,不太好。”
江帆的语气里有明显的担忧,彭长宜不能给他添堵了,就说:“那好,这事交给我办吧,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跟您汇报。”
从跟江帆的对话中不难看出,江帆对鲍志刚临时改变决定是有些看法的,对殷家实临时参加剪彩仪式也是有看法的。彭长宜想知道,殷家实到底是在怎样一种情况下去的奠基仪式的现场?按说他身为市委副记,不该无缘无故私自决定参加会议的?哪里有他哪里乱。想到这里,他再次拨通了肖爱国的电话。
“老肖,家实记怎么去了?”
肖爱国说:“是这样,江记一早有事就去了北京,鲍市长走的时候,正好碰见殷记在院里,就顺便说了一句,说如果没事的话,就一块去奠基现场吧?殷记说,你说了不算数,要跟江记请示,会上没说让我参加。鲍市长说,江记有事去北京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殷记说,你要是不怕江记埋怨,就不用打电话了,反正我也没事,跟你去就跟去,给你壮壮场面。就这样,他们就一块去了,殷记的讲话都是何秘长临时给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