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完本-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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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飞脸色微变,“孙权的妹妹?”
赵一羽、陆六齐声道:“老大,你认识这女的?”
单飞摇摇头,可脑海中立即浮出孙尚香的资料。
三国奇女子中,有名有特点的不少,比如说河北甄宓俏、江东有二乔,这些女人芳名远播,无不因为天香国色的缘故,唯独孙尚香出名的方式与群芳不同。
这女人出名是因为她的武功。
听闻这女人爱红妆更爱武装,整日弄刀使剑的,在三国中绝对是个卓越不群的女人,后来这女人好像嫁给了刘备,就是刘备那种枭雄,听闻对其都是心惊胆颤的。
都说夫妻相敬如宾,刘备和孙尚香好像是相敬如冰,有考证更说,孙夫人本是孙权安插在刘备身边的卧底……
见单飞怔怔出神的模样,陆六可不信单飞并不认识孙尚香,欣然道:“老大,你认识她们最好不过。你去的话,说不定要人能顺利一些。”
赵一羽又是一巴掌要打过去,却被单飞伸手拉住,皱眉道:“边走边说。”
陆六见单飞肯出头,喜形于色,当先领路向城北的方向走去,解释道:“老大,我们本来听赵头儿的吩咐前往春府,不过路上饿了肚子,就准备吃点东西再说。”
单飞见赵一羽还要打,低声道:“一羽,事已如此,发怒无用,想着怎么解决才是正道。”
赵一羽哼了声,嘟囔道:“做事不见他们用心,吃饭倒是尽力。”
陆六不敢顶嘴,委屈道:“我们只想早点填饱肚子才好做事嘛。我们就是在路边找个摊子,不过是面疙瘩放点小菜,白印吃得快,多要了两碗。”
单飞听的糊涂,暗想你们可真不一般,吃饭都能吃出祸事来,这和孙尚香她们有什么关系?
赵一羽骂道:“说重要的。”
陆六苦笑道:“那开面摊的是对夫妻,那男的做面,女的送面……女的送的时候走得快了点,将饭碗丢在了地上。”
“你们向那女的发火了?”单飞问道。
“我们怎会啊?大家都是贫苦人家,怎么会对这种事情计较?”陆六忙道:“可那做面的男人却急了,骂那婆娘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不知道一个碗
多少钱吗?上来就是给那女人一记耳光。”
单飞、赵一羽越听越糊涂,暗想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陆六继续道:“那女的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竟然拿起案板的菜刀向那男人剁了去。”
“天底下竟有这种女人?”赵一羽叹道,暗想丹阳城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出的女人都和汉子一样?
陆六忙道:“赵头儿,原来你在的话也是一样。”
赵一羽一头雾水,“什么我也一样?”
“你那时会怎么做?”陆六问道。
“你们是死人啊?当然夺刀下来劝两句再说。”赵一羽理所当然道。
陆六叹道:“那你也完了。”
赵一羽发愣时,就听陆六道:“白印就是和赵头儿一样,伸手夺了刀儿,呵斥了句——要出人命的,你难道不知?”
“这有错吗?”赵一羽感觉问题出来了,可完全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单飞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听陆六道:“那女的被白印夺了刀,坐地大哭道——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就欺负我个女人!然后白印不等说什么,就被一箭差点射穿了脑袋。”
赵一羽骇了一跳,“谁这么手辣?是孙尚香吗?”
陆六没答,只是苦笑道:“好在白印躲得快,没被射到。他和我们几个兄弟都是大怒,回头望去,才发现一群女人骑马过来,那些女人都是背着弓,我们不知道是谁射的,白印更是破口大骂……”
他说到这里,沉默下来。
赵一羽忍不住道:“说啊!”
陆六脸有愧色道:“然后……为首有个红衣女子出来,一脚就踢飞了白印,剩下的几个兄弟不等动手,就被那女人击倒,我见状不好,奋力想逃回来向你们求救,可双拳难敌四手,被打成这样。那红衣女子扣下我们几个兄弟,然后放了我,让我回来拿钱赎人。”
赵一羽和单飞面面相觑,单飞心中凛然,赵一羽简直可说是骇然,暗想河北官匪一家还羞答答的,怎么这丹阳城绑票如此肆无忌惮?
“那女子一人就解决了兄弟几个?那女人就是孙尚香?她怎有这高的武功?”赵一羽不信道。
他自忖就算自己出手,也做不到这样。
女人会武功的,赵一羽只服晨雨一个,如今听陆六这般描述,他只感觉红衣女子的灵性或许不如晨雨,但霸道只有过之。
“为什么要拿钱赎人?”单飞亦是困惑道。
陆六道:“老大,我也不知啊。我不知道吃个饭、劝个架就会这样,无奈才回来找你们。那些女人说,一个时辰内不回来,就准备给白印他们收尸吧。”
他说话间脚步如飞,一指前方道:“到了。”
单飞抬头望去,就见前方颇有不少行人,都向一个方向指指点点,不过却离得远远的,显然是要看热闹却害怕把命赔进去的模样。
顺着那些人指点的方向望去,单飞如同看到了一片海——火海。
二十多匹马儿,二十多个女人。
红妆红马,无一分杂色!
听陆六的声音传来,那些女人豁然向这个方向望来。
赵一羽本是胆大,但见到这种阵仗竟然感觉额头冒汗,只有单飞还是冷静,缓步向前走去,从众女子的注目礼中走过去,就见前方有一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个木墩上。
女子红妆似火,眼大嘴大,红唇如同吃了死孩子般,望向单飞,张开血红大嘴道:“你是他们的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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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节 似曾相识()
赵一羽见到那女人时脸现骇然,暗想张火凤看起来就像个汉子,可比起眼前这个女人来说,那绝对是小家碧玉啊。
女人还是要有比较才行。
单飞见到那女人的模样,也为刘备感到难过。
这就是孙尚香?
怪不得孙权急于脱手倾销,刘备入蜀时死活都不肯将这女人带在身边,谁有这个婆娘在枕边,半夜一睁开眼睛看到那流血般的红唇,还不是觉得在做噩梦啊?
不过单飞眼下还是先考虑自身的问题,见白印几个黑山军的兄弟都被绑着滚坐在地,中间还夹杂个陌生面孔。
单飞微有诧异,不过看到那男人带茧子的双手有点面粉残留后,猜想这男人多半是那做汤面的男人。
“你没听到我在问话吗?”大嘴女子一手扬着皮鞭,一拍低矮的木桌道。
木桌颤了颤,几乎碎掉。
众人有的跟着桌子一哆嗦。
单飞倒还镇静,竭力不去看女人如吸血后的嘴唇。
他有点搞不懂女人画这种妆容的目的是什么,以前一直觉得这是满足特殊癖好和心理的,当然了,纯属个人看法。
如今看到大嘴女人手上的皮鞭,又见女人的坐姿,单飞竟还能微笑道:“我不是他们的头儿,我是他们的兄弟。”
顿了下,单飞竭力的去发现人性的优点,“我一看就知道姑娘是个心地善良,能主持公道的女人。”
那女子本来准备无论单飞说什么,都先给单飞个下马威,可听单飞这么说,眉开眼笑道:“你总算有点眼光。”
“姑娘,我只怕其中有了些误会。”单飞客气道。
“你说有误会就有误会?”那女子翻脸极快,一声断喝,转望周围靠近的路人道:“看什么看?”
路人四处躲散。
单飞看着那女子这般凶态,仍旧笑道:“我觉得,也不是姑娘说没误会就没误会的。”
“你说什么?”那女子一声断喝,豁然站起。她坐着只让人觉得横蛮,站起来似乎比单飞要壮硕许多。
单飞微笑道:“一个能主持公道的女人总得让人说话吧?”
那女子一怔,没想到单飞一出口就给她下个笼子,本要发怒,可眼珠一转,女人道:“你想说什么?”
“我兄弟都是老实人……”
单飞话音未落,那女子手一挥,几把短刃匕首掉到了地上。
白印几人都是脸色苍白。
“老实人带这些东西?”那女子喝道。
单飞脸色不变道:“姑娘也知道世道不太平,像姑娘这样的人,还带剑在身呢?这难道能说姑娘是坏人吗?”
那女子一滞,倒没想到单飞如此牙尖嘴利。
单飞路上隐约猜到事情的原委,一见这女人的模样,就估算到女人的性格。他开口先以公道约束,知道和这种人对话不需硬顶,只要找她说话的漏洞就好。
鲁莽的人考虑的就不会细致。
她总不能反驳自己吧?
见大嘴女人无法分辨,单飞却不追问,这看起来不过是个家庭矛盾、邻里纠纷,他就没必要激化到阶级对立面去。
“姑娘带剑在身,想必是喜欢铲奸除恶。”单飞缓和气氛道。
那女人喝道:“这还用你说!”
“那我几个兄弟有什么恶事,还请姑娘帮忙指出。”单飞“痛心疾首”道,“在下若得姑娘指点,知道他们真的犯错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赵一羽见单飞如此,心中只有佩服。
若是他和这种女人对峙,只怕不到两句就挥拳相向,他这种脾气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指指点点。偏偏单统领这般武功,又是这好性格,那叫什么?
这才叫教养!
他不知道单飞一方面的确是不想激化问题,一方面也是有苦难言。
单飞知晓冥数参与此事,就想竭力保持低调,想在暗处多调查点事情,就能多点胜算。对他来说,在丹阳城张扬并不是什么好事,若他是摸金校尉统领的底细说出去,谁知道孙权会如何对他?
那女人见单飞恭敬询问,一时间感觉又“公道”、又“铲奸除恶”的女人,倒不好当众蛮不讲理,喝道:“刘氏,你来讲。”
她身旁一直站着个哆哆嗦嗦的女人,大手大脚的模样,看起来就是那送面的女人,闻言颤声道:“小姐,公子,一切都是民女的错。求求你们,放过我丈夫,我给你们磕头了。”
她跪地就要向单飞磕头,却被大嘴女人一把拎住喝道:“世上就是有你这种女人,我们女人才会被男人欺负!你求饶什么?有我在这里给你主持公道,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好了。”
单飞见状却有些发愣,暗想这女包青天看来一定要铡一个才行了。
“你丈夫有没有打你?”大嘴女人问道。
“有,可是……”
“有就该杀!”大嘴女子不容置疑道。
做汤面的男人一哆嗦。
刘氏眼泪含在眼眶,也满是畏惧,“可是……”
“这个男人……”大嘴女子一指白印道:“他有没有夺你的刀,还骂了你?”
白印正要分辨,身边看守的几个女人鞭子一扬,白印想必吃过苦头,立即住口。
刘氏看向白印,又望向单飞,“有,不过……”
“有就该打!”大嘴女人看向单飞道:“如今事情清楚,你兄弟作恶多端,不但打女人,还伙同刘氏的丈夫刘憨一起打女人,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男人,最恨的也是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我见一个打一个,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你又当裁判又踢球的,倒也辛苦。
可有你这么问的吗?
单飞心中嘀咕,还能含笑道:“这位姑娘如此公道,想必不介意我问两句?”
大嘴女人多少有点儿诧异,她见陆六、白印一帮汉子都是粗鲁,以为这帮人找的头儿可能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哪想到单飞居然文质彬彬的模样,让她竟然发不起脾气。
点点头,大嘴女人道:“你想问什么?”
单飞看着刘氏道:“我知道女人若不是忍耐到了极限,也不会挥刀砍向丈夫,你为何要砍丈夫?”
刘氏眼泪落下来道:“如今想想,都是民妇的不对。我家……宝儿染了病,都拖了好几个月,用尽了家里的钱儿,还借了不少外债。昨日宝儿又是发烧,我等折腾了一晚,今日本是疲倦,可知道要赚钱买药还债,这才将宝儿托给邻居照看。民妇一直担心宝儿如今怎样,这才丢了碗。”
单飞已然明白大概,听刘氏又道:“我家汉子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的火大,见民妇打了碗儿,这才给了民妇一嘴巴。民妇也知道他急什么,这碗也要花钱,我们现在一文钱都是浪费不得。”
她说到这里,又是担忧又是委屈,眼泪不绝而下,陆六忍不住道:“你怎么不早说?”
黑山军众都是面露同情之意,他们苦过,知道一文钱对这些人的重要。
刘氏啜泣道:“说了有什么用?民妇当初心力疲惫,只感觉这种日子没有尽头,这才一时糊涂想大伙都死了算了,也不用遭这没完没了的罪。可是……”
“扑通”跪了下来,刘氏哽咽道:“小姐,公子,民妇现在想想,这日子无论如何还得过下去,你杀了刘憨,民妇也活不下去,宝儿更是活不了了,一切都是民妇一时怨念作祟,才让事情不可收拾,求你们……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她一时间泣泪如雨,那叫刘憨的汉子听了满脸惭愧,突然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把短刀,向手上砍去。
单飞一把抓住刘憨喝道:“你做什么?”
刘憨满脸愧色,哑着嗓子道:“我这暴脾气总是不改,婆娘的苦我知道,可每次总是忍不住向她发火,求小姐、公子给我个机会,今天我斩了手,也一定要记住这点!”
单飞取下刘憨手上的刀,心中感慨。
贫贱夫妻百事哀,含金钥匙出生的人永远不知道对贫苦人家来说,一点儿钱的重要,他知道刘氏为什么想不开,亦知道刘憨为何这般暴躁,挣扎在贫困边缘的人,随便一点小事就能引发难以收拾的后果。可这种事情从未断绝,千百年后亦是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