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完本-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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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却是猛将!
勇将能有效的用自己的勇气激发属下的热血,猛将却是以自己的鲜血狂野为祭,让对方斗志沦丧。
深知这只怕是陷阵军最后的冲锋,不胜则亡,吕布这才拼受了对方七人的合击。他那时身躯无伤,却已痛入骨髓。
僵尸亦会痛。
那种深邃的痛楚更让他斗志昂扬,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般痛楚为了什么。
没谁再能轻易的击倒他吕布,要击倒他就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他本是武功高强,变成不死僵尸后除了躯体坚硬如铁外,更有着取之难竭的力量。
挥戟!
他竟要一口气将西凉苍狼的七将尽数斩杀。他在硬挨那一击时已算到此时。
耀日风狂,黑尘滚滚的从吕布身上散发而出,已笼罩在七将的身上。梁兴等人脸上瞬间全无人色,他们招式老、人却近,眼看已难挡吕布屠戮般的出招!
当!
两枪突出,竟抗住了那惊天一戟!
双枪顿折!
一黑盔一白甲的二人挡在吕布的面前,这两人武功居然比关中八将还要高明许多。二人在挡住吕布的蓄力一击时,见长枪折断竟不慌乱……
那黑盔之人手腕挥动,有一点寒光正取吕布的左眼。
白甲之人却是瞬间抽出腰间的长剑,险险避开吕布长戟的余势后,那人奋勇纵前。
眼看长戟再起,黑盔那人手腕一抖,那点寒光在空中竟奇异般兜转,没有再刺向吕布的左眼,却是顺势缠在长戟之上。
寒光竟是条链子枪!
喝声起,锋锐的长剑刺向了吕布的咽喉!这二人显然配合娴熟,一人用链子枪锁住吕布的长戟,另外一人趁吕布无兵刃时、就要将吕布斩杀在剑下。
西凉苍狼这般阵仗,就是要杀吕布一人。
他们算计得极好,这般配合下,中原能挡二人狙杀的实在不多,但他们却忘记了一点——这世上没有什么兵刃能锁住吕布的长戟。
链子枪亦是不能!
厉啸声中,吕布双臂一震,百炼的链子枪倏然寸寸尽断,呼啸的向袭来那两人身上击到。
黑盔人一声爆喝,纵身退后,等落在马上时已是脸色青冷、盔甲染血。
使剑那人却还能瞬间连出数剑,不但击落链子枪的碎铁,还能一剑刺在吕布挥来的长戟之上。
长剑又断,白甲之人反身落在马上时已是白甲碎裂。
戟剑相交中有火光闪耀,吕布眼中亦有火花燃烧,他盯着不远处那二人,吐出了两个名字,“阎行!马超!”
挡住吕布的正是阎行和马超!
吕布身为天下第一猛将,有着野兽一般的记忆。他曾为董卓征杀这多年,几乎可说与天下人为敌,对天下的各路人物亦是了若指掌。
关中的勇将数次更迭后,盘踞关中的人物变成了韩遂和马腾。二人已老,可二人的手下均已锋芒毕露。韩遂手下以阎行的武功最为高明、关中八将最是强悍,马腾手下却以马超、庞德最具锐气。
吕布见过马超,那是在多年前——多年前那尚具稚气理想的少年已似初升的太阳,眼下的马超正如日上三竿,亦似他吕布当年一样意气风发。
念头旋风般的涌动,吕布说出那四个字,却已挥出八戟。
他的长戟竟如风车一样。
龙卷风下的风车!
阎行、马超二人听吕布一口就道破二人的名姓,心中更惊。吕布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一个浑浑噩噩的吕布就让刘备、关羽和赵云等人如临大敌,一个清醒的吕布更让阎行、马超无能抵挡。
这二人一是韩遂手下的第一高手,一是马腾最看好的继承者,生平可说遇敌难数,可他们真想不到世上有人会这般运戟。
吕布出戟已没招式。
他的长戟就是如狂风下的风车扇叶不停的砍过来、中无间隙。世上哪怕最强的勇士也无这般勇力,吕布却有!
面对那如风车、更如绞肉机般的长戟,不知有多少西凉兵瞬间被长戟斩杀、肢体血肉模糊的四溅。
恐惧迅疾的弥漫。
本是要拣个便宜的匈奴骑兵勒马不前,正要合围助阵的西域兵颤栗的退后。他们自认是凶悍之人,见过最残忍的场面,却难信这世上真的有鏖战的地方就如修罗战场!
吕布不知挥了多少戟……
阎行、马超同时怒吼一声,马上跃起数丈。二人眼睁睁的看着坐骑被吕布一戟摧毁,却还是稳稳的落在身后的健马之上!
二人身形微弓时汗流浃背,大口的喘着粗气,震骇的望着吕布。他们不知死了几匹马、换了几杆枪,这才挡得住吕布的这轮猛攻。
吕布终于收戟,陷阵军亦停。
风吹过,陷阵军踩着血肉模糊的狼藉屹立在平原上,傲然昂首。
远远的吴奇、铁正望着那烟尘交击的壮阔场面,不由神色骇然。他们知道楼兰骑兵的底细,却不知道有人能激发出楼兰骑兵这般强悍的力量。
吕布选择收手,因为他在攻击阎、马二人时,还能留意到关中八将虽有伤残、但余下的将领却在迅疾的收拢骑兵,随时准备杀过来。
这是群难缠的饿狼。
只要你稍有懈怠疲惫,他们就会选择再次攻击。
陷阵军已疲。
能以五百骑兵先击败西域军的两千铁骑,再绞杀西域军阵,随即和西凉最强悍的骑兵对决,还能击得他们连连退却……
陷阵军已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吕布以往从不用体恤手下骑兵的劳疲,因为他素来都是带着最精锐强壮的兵马,不等兵马疲惫时他或已取胜、或者逃亡。
这次不同,他记得单飞将人马交给他的表情。
单飞没说什么。
可他吕布再不能漠视单飞在说什么——这些是兄弟,我们要救的是亲人,人生中太多可放弃的事情,唯独兄弟亲人不可弃。既然如此,还请吕兄珍惜。
不是利用,是兄弟义气。
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信任,珍惜那为了亲人兄弟决然抛洒的鲜血,世上这般鲜血已然不多。单飞没有说,但他吕布已然懂得。
吕布嘴角咧咧,他虽有再战之勇,但知道陷阵军已是强弩之末。
“你们为什么而活?”吕布突然问道。
“什么?”
全力戒备的阎行和马超均是怔住,他们竭力率部拖住了吕布,用了数百人的性命终让西凉苍狼再次凝聚。
只要吕布进攻,他们就会缠下去。他们亦看出陷阵军士气虽酣、体力却在锐减。陷阵军的坐骑都在口吐白沫,马尚如此,何况人乎?
苍狼最犀利的地方并非爪牙,而是坚韧的耐性。
可吕布不攻,众人明知陷阵军已到极限、甚至一击就倒,偏偏就是无法选择攻击。
吕布尚在!
没人有勇气再去面对那如地狱中炼出来的长戟。他们如果击杀不了吕布,费尽心力、甚至舍却性命去搏杀那些楼兰兵,值得吗?
未料到吕布蓦地发问,没人回答,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吕布见状反笑,扬声道:“原来单飞说的不错!”
这家伙疯了吗?
阎行、马超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困惑,在他们的印象中,吕布绝对是个阴沉冷酷的人物,他们从不知道此人会笑得这般欢畅。
吕布笑声微歇,凝望着困惑的阎、马二人,大声道:“你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你们也不过是被人驱使、如猪羊般蒙昧无知之辈!”
阎行、马超勃然大怒。
这二人均是威震西凉之人,生平接受的多是旁人的仰望,似吕布这般的侮辱,这二人从未遇过。
吕布马背上笑的前仰后合,竟是流出了热泪,“如走狗一样的活着,真的那么愉快?你们武功高,见得多又能如何?你们活了一辈子,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适才单飞曾扬声对贪狼等人说过这些话,吕布乱军中竟然听到。如今这些话如清泉般的漫过他的脑海,让他瞬间懂得更多。
这次不但懂得,而且知道如何去做!
身躯终凝,头一次昂然无愧的屹立在明亮的阳光下,吕布朗声道:“你们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却已明了。陷阵的热血不会白流,你们要想见见真正的勇气和爱,看看我的身后,看看他们如何在做。他们流血是为了爱,你们流血是为什么?”
声音嘹亮,响彻了楼兰城的内外!
无人能应。
吕布血红的眼睛如同宝石般熠熠生辉,昂声又道:“吕布在,陷阵就在。来吧!”
数语落地,西凉苍狼心冷,陷阵军却已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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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节 王者()
楼兰城外萧杀惨烈,断骨残肢随处可见。
这般惨烈的场面让太多人血热、亦让太多人血冷。夜星沉默默的看着激昂的吕布、热血燃烧的陷阵,脸色阴沉似水。
“看来吕布不会逃了。宗主能猜到吕布在说什么?”鬼丰问道。
夜星沉并无言语。
“宗主难道猜不到?”鬼丰似在激将。
夜星沉缓缓扭头看着鬼丰,“无论吕布说什么,他和单飞都会来到这里的!”
鬼丰似在笑,转望楼兰战局,他又道:“单飞是谨慎之人,他并没有全力扑向龟兹王!他或许是在确定这是不是宗主的一个陷阱?眼下除了宗主亲自出手,楼兰城外只怕已没有能扼制单飞的人了。”
夜星沉看着场中和贪狼三人鏖战的单飞,脸色更冷。
“能杀了黄堂的单飞,已是今非昔比。他面对冥数九星中的贪狼三人,居然还是选择交手而不是撤走,这说明他还有把握。”
鬼丰看着夜星沉的凝如山岳,扬声道:“宗主真不准备出手?”
夜星沉突然笑了笑。
单飞额头微有见汗。
面对贪狼、巨门、禄存三人的进攻,天底下能不冒汗的并不多见。更何况他周遭还有万马千军、他的目的亦不是要杀了这三人。
这三人武功虽高,杀了这三人却和杀了黄堂没什么两样,都是难关大局。
单飞用音波加上“震”字诀破了那几面战鼓,见吕布再度扬起斗志后,立即寻求自身的解决。他一掌击出后,眼看贪狼三人闪避,随即向龟兹王的王旗方向冲去。
贪狼等人看似张慌,但在单飞纵身时,立即如影追随。
这三人已看穿了单飞的目的,就如累赘般的挂在单飞的身侧。他们让单飞每向龟兹王的方向进一步,都要花费极大的气力。
牵住单飞、拖垮单飞!
单飞孤身一人,贪狼他们三人周遭却尽是西域的兵马,因此他们不急,吕布虽是再度激昂斗志,贪狼他们却已顾不得那面,只要狙杀了单飞,他们就算大功告成。
“单飞,放弃吧。”禄存笑眯眯道,他的言语中有种让人疲惫的力量。
“好!”
单飞回话间一掌反削,堪堪擦禄存额头而过,若非贪狼、巨门左右奔袭,单飞几乎要将禄存高高的额头削平。
禄存脸色发青,几乎破口大骂。他如今才知道这看似年纪轻轻的单飞实则比老狐狸还要狡诈。
他虽是愤怒,很快却是压制住怒火。“你这般坚持是为了什么?”禄存益发的小心,口气更是柔和,“为了权?为了利?楼兰给不了你更多……你死了,他们或许伤心、或许难过,但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忘记你的存在,这是轮回永远不变的事情。名载史册的靠的是自己的权利和威望,侥幸被记录的不过是权术者为了蛊惑世人去祭奉做的文章。”
“他们忘记我无妨,只要我记得自己曾经存在就好。”单飞说话间躲避了三人的四次进攻,回了两掌。
禄存三人愕然,完全不知单飞的意思。
“我不想名垂史册……”单飞又道。
禄存心中窃喜,他最擅长的是类似催眠的功夫,眼见单飞武功高强,他这才使出压箱的本领催眠单飞,单飞能接话,他自认就是单飞上钩了,“你想做什么?”
“我想……”单飞气息瞬间流转周身,断喝道:“要了你的狗命!”
他话音才起,蓦地以十倍的速度冲到禄存的身前,一掌拍在禄存的胸口!他缠斗良久还是藏起了实力,只为了观察龟兹王那面的动静。
禄存脸色瞬绿,却还能在刹那间急急的吐气缩胸。他身躯如弓倒退、同时有数寸的长针从他口中喷出,瞬间刺到单飞的咽喉。
这是他的救命绝招,如今生死关头怎能不用?
单飞全力的一击本可要了禄存的性命,可见那长针狠毒的射来,刺得空气泛波,他如何不知道这一针绝不好捱?身形顿凝,单飞一个铁板桥后仰倒射而出……
禄存急闪间还是感觉嘴角发咸,单飞这一掌并没有击实,可余力已让他禄存负伤?骇异单飞掌力刚猛时,禄存却在刹那间凝聚了周身的气力,喝道:“未必!”他顾不得自己自承是狗命一说,已和贪狼、巨门二人从三向联手击出。
单飞顿入绝地!
他和禄存等人缠斗游走中,选择向龟兹王的钢铁城堡接近,他的目标仍是龟兹王!禄存等人知道单飞的用意,将计就计的让单飞陷入重重包围中。
眼见单飞倒飞纵去,正是那钢铁城堡的所在。
钢铁城堡后的守军齐齐断喝,前面数排的盾兵早就交叉错落的形成了层层叠叠的铁铸盾墙。盾墙之内,却有长枪手埋伏。
这数百人齐声断喝间,盾牌兵霍地迈前,与此同时,盾墙间的长矛尽出。那一刻的功夫,如同带着硬刺的铁墙向单飞背后挤到!
风云变色。
相思、范乡等人亦是变色。
曹棺瞳孔亦缩,知道单飞再无退路。他若是退,就会扎在那数百人的枪盾铁枪之上。单飞再能,如何能以一己之力对抗那数百人组成的盾墙之力?可他亦是不能前冲,因为禄存的额头蓦的高了数寸、贪狼四肢长了三分、巨门鼓气做啸,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