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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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政衡离开后,吉冈政秀会如何对待安惠院就不是他能够考虑的了。想来有政衡的这一句话,吉冈政秀也不可能平白的失了脸面乱扔在一旁任其生死。
一个偏瘫风疾的武士,并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欢迎,就算是送回宫氏也不会有人受到任何好的待见,他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牺牲品,宫景盛也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他的影响力和智慧来为自己谋出路,不可能继续待他如父如母,宫高盛本就看他不顺眼,更不用能用他。不管过去安惠院有多少智计百出,他已经没有机会在表现了。
要是头脑清醒,或许还会受到别人的重用,例如九州就有一个被雷劈得半身不遂的家伙还能够坐着轿子指挥合战,还百战百胜,号称雷神,那就是励志的榜样。只不过安惠院想要学雷神是不可能学会了。
看着安惠院抬出客厅,又看到瘫软了的桂元延,政衡微微皱了皱眉头,就释然了,现在该是准备离开岸本城的时候了。
到了午后时分,粒根经允带着俘获的十余名俘虏出现在了岸本城外,这一日,岸本城再一次热闹起来,昨夜刚刚在这里杀戮了一场,今日却是摆出了流水筵,神代川附近的土豪国人还有随军的士卒几乎全部出席,野驰乡和东城村的新晋家臣也无不缺席,大家共同为两地新的主宰伊达政衡以及伊达家诸将举杯庆贺。
众家臣大声赞扬着,说着让政衡脸红耳赤的赞词。更是让他想起了德川家康的爷爷来,不过会场倒是非常热闹,这个时代清酒刚刚发明出来,大家喝的全都是浊酒。不过浊酒本就不多,全都是上层武士喝上一口。
政衡心情高兴,筵席到了深夜方才结束,在岩濑小五郎和松岛弥二郎的搀扶下向着城内走去,在两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天守阁。推开了两人,政衡的脚部微微有点虚浮,但还是非常的坚定。他径直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木门,坐在了一个榻榻米上,微微闭上了读研,开始坐定轻微的熟睡起来,他早已经不再诵经念佛,常伴青灯古佛已经十余年,入世后便不再理会佛经。
他微微浅睡着。鼻孔里突然嗅到了一缕异味,似乎是女人的脂粉香,顿时心中一震,但是他沉住气,暗中彻底清醒过来,做了戒备,刚刚没有异味,现在突然有女人闯入,十有八九是那昨夜和他颠鸾倒凤的吉冈唯,心下倒是松懈了几分。
政衡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女躲藏在木门一角,说是女子,实在是隐隐约约看到曲线影子,面貌却是看不清楚。便问道:“是吉冈唯嘛?”
那女子没有发出声响,身子好似在发颤一般,躲藏在木门角落没有过来。政衡心中颇为恼怒,没好气的说道:“到底是何人?!”说着摸出火石打上了油灯,看到一女子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却不是吉冈唯。而是另外一人。
政衡手摸腰间,发现太刀给他扔在了榻榻米的一旁,摇摇晃晃走了过去拾取起太刀,低吼了一声喝道:“什么人?出来。”有刀在手天下我有,这正是说得是政衡这种人,当下用了一个劈砍势,蹑手蹑脚一点点往前面蹭去。
政衡练得虽然是枪术,可是身为家主不可能没事拿着一把长枪到处晃悠,刀术便是家主必须的技能,他的刀法还很生疏,毕竟才练习了不足三月,中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练习弓箭,更要处理许多政务,不过不熟练不代表他不会用。
一步跨出去是多少距离,最好精确到寸,他的太刀多长,在什么位置可以刺中敌人,这就是格斗距离。对于如此政衡这种步伐,就叫做猫足,取义猫捉老鼠的时候缓缓靠近而不被猎物发现的意思,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玄乎他也玄乎,自己去研究,或许想破了脑袋才想出来。可若有名师点拨,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政衡紧紧握着太刀,心中倒是冷静了下来,外面有岩濑小五郎和松岛弥二郎在,岸本城内也全都是自己人,倒是不用担心有外人进来,不过他今天刚刚被人称赞了一把类同德川家康的老爷爷的赞词,不会如此倒霉吧!晚上就碰到德川家康的老爷爷的悲惨命运了!
岸本城本就寒酸,蜡烛都点不起,点的是油灯,还是一盏油灯,其实这要怪政衡自己,他喜欢黑暗中想事情,油灯就这样被移走了好几盏,灯光晃晃悠悠的显得不清不楚。
政衡移动了两步,方才看到木门角落里站着的确实是一个女人,秀发如云,懒懒散散堆在头上,身上穿着一身素色和服,一张鹅蛋形的脸,还好没有画上惨白的浓妆,黑夜中碰到惨白的浓妆让人见了不劈了才怪。他突然想起了这是谁了,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原来来人正是宫景盛的正室夫人土桥夫人,也就是说粒根经允今日送来的俘虏中的头号人物,显然是前来待寝的。
土桥夫人被政衡拿眼睛那么一扫,浑身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不由得一抖,又是想要往后面蹭,哪里还有空间让她退却,早已经到了角落位置,低声哀求道:“不要……不要过来……”
政衡看到土桥夫人的姣好面容,笑了一笑低声呢喃道:“既然是他们的好意,那么就不用客气了,宫景盛是不可能回来了,若是不好好侍候好的话,那宫太郎倒是一不小心掉进神代川的话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冷冷的一笑,笑的土桥夫人忍不住再一次打了一寒颤,宛如脑门被扒开从头到尾灌下去一瓢冰凉刺骨的雪水,那宫太郎虽然并不是土桥夫人亲生所养的,而是宫景盛的已故正室夫人生下的,可是既然能够让宫太郎不小心掉进神代川就有可能让她也遭遇同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土桥夫人忍不住又是打了一个寒颤,还没有反应过来。政衡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既然是家臣们的礼物,今晚便满足满足你!”说着将那太刀插在了地上,伸手便抓住了土桥夫人的和服,用力一扯,哗啦一声她的和服便被扯掉了大半,一下子露出了大半身子。
土桥夫人身子颤抖不敢反抗,政衡却是整个抱住了她,上前按住便乱动起来。
……
胡乱搞了许久终于安歇下来,等到了天明,政衡清醒过来,穿上了他的铠甲,眼圈微微有点红肿,连续两日的疯狂还是让他有点吃不消,不过倒也没有继续懒下去。七月十七日,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政衡便率领八百人从岸本城出发,绕过西山城在山谷间穿行,匆匆穿过一望无际的山原,朝着本乡川疾奔。
政衡数日前从粒城城出发的时候只有六百人,到岸本城出发的时候已经增加到了八百人,其中的组成部分也改变了许多,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两人没有随军离开,而是允许他们坐镇东城村和野驰乡,同时留下的还有二百五十足立重藤众,先锋还是片山盛长,不过片山次郎兵卫和葛笼八郎受伤颇重没有办法跟随便继续在岸本城修养,随行的增加了吉冈政秀、岩高大藏、土井外记三人,还有一同离开的降卒四百。
八百人声势倒是不错,只是战斗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经过伊达家的六公四农制以及吃饱饭的政策安抚下倒是看起来还算不错。
他一路上大张旗鼓,并没有掩蔽前进,却是打得好算盘,想要让沿途的土豪国人慑于伊达家的名声让开道路,甚至于开城从属于伊达家来,让他的前进路途更加通畅。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他的武力或许不强,只是对于一些古代军事故事博记强闻,知道一二点战术战法,一下子用了出来,倒是让跟随的几个足轻大将大为赞赏,果然不愧是阿贺郡的霸主伊达政衡。
政衡正闷头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哗,正要开口询问,却是一个满脸兴奋的足轻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殿下,前面是南鲤漥湿原三人众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率部前来投效带路。”
带路党出现了嘛?!政衡独眼一转,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速速让他们前来。”
不一刻,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便来到政衡面前,俱都拜道:“伊达殿下,臣等三人不辱使命,各率一百人众,还请引为先锋带路。”
政衡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三人,坚毅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好,前面带路!”
三人听到政衡果然答应了下来,怀着激动的目光鞠躬离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一章 尼僧(上)()
七月十七日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政衡便率领八百人从岸本城出发,绕过西山城在山谷间穿行,匆匆穿过一望无际的山原,朝着本乡川疾奔,到了明神山的时候,南鲤漥湿原三人众各率百人队加入。
其实湿原在倭国的意思就是沼泽地,鲤漥湿原的意思就是鲤漥沼泽地,是在山峦包围下的低洼积水、杂草丛生的大片泥淖区,这一片鲤漥湿原要到数百年后的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才会被发现开发,现在还是一片原始状态,队伍并没有直接进入鲤漥湿原,而是从鲤漥湿原的边缘绕了过去,就算是当地土著也不敢进入危机重重的鲤漥湿原。
从岸本城出发到西山城这一段还算有人烟,只不过绕过明神山就是进入了鲤漥湿原地区,已经算是原始森林地区了,一眼望去,全都是绿油油的草地和郁郁葱葱的树林,要不是有一条山间的两人行进的迟径小道的话,要不是有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众在前面带路的话,还真是摸不清找不着前行的路。
小道蜿蜿蜒蜒得向着本乡川前行,小道上残留着许多人踩过的脚印,那是雨后的泥泞被人踩过再被太阳晒干后留下的脚印,不仅仅有人的脚印,还有一些大型动物的脚印,甚至于在路旁还发现了野猪的干燥的粪便。
绕过鲤漥湿原就看到了一条溪流,是的,不是奔腾不息的河川,而是一条潺潺细流的细流,这条溪流的源头很显然就是鲤漥湿原,在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的口中,这条细流便是养育着他们这些土著的母亲溪,要不是有这一条溪流的存在,他们就不可能在山谷间开垦土地。
潺潺流水声就象天籁一般悦耳动听,清澈见底的流水就象少女的双眸一样洁净无暇,政衡站在一块被流水冲刷得无楞无沿的圆石上,匍匐下身子捞了一把溪水来清洗一下挂在脸上的黄尘,又淡淡得喝了一口。
清亮甘甜的溪水呀!
休整了片刻,便再一次启程离开,前往未知的本乡川,溪流的尽头就是本乡川,只要沿着这条溪水就能够到达这一行的目的地,人口相对密集的本乡川。沿着溪流前进,一路上让政衡印象最为深刻的并不是溪流两侧为数不多的稻田,也不是养在山间到处乱跑悠哉地吃着青草的山羊,更加不是站在路旁跪地行礼的农户,而是溪流,一条条溪流汇集起一条稍微宽一点的溪流,不是河川,这一条条溪流说明两侧都可以开垦出来。
如果全部开垦出来的话,这里的土地可以养活三四千人,如此宽阔的山谷和低矮山原现在的常住人口只有不到千人,能够拉出三百人已经动了死力了,这还是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不愿意让伊达家家臣们看不起的原因。
南鲤漥湿原太穷了,这些土著很大部分是为了逃避神代川或则本乡川的战乱而进入山间居住的黑户和贱民,这些人进入山间后发展出了三支主要势力,建造了三座城砦,说是城砦到不如说是山寨来得贴切,和当年政衡所见到的第一座城砦中山城有的一拼,由于大部分出身都不好,三股势力一开始还为了溪水的问题打了几架后来也就和平共处了,当然最大的原因只有一个,为了抵御来自神代川或则本乡川外来势力的侵略。由于他们本身没有多大的势力一般而言他们都会降服于一家甚至于数家豪强作为头领,这便是他们前来从属于伊达家的缘由。
一行人走过三座相距甚远的城砦,这里太过荒凉了,要是在人口密度相对多的新见庄的话起码得有十座城砦以上,可是这里仅仅只有三座,过了这三座后再一次进入了荒凉的山谷,山道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来往的人烟,不过地势却是开始狭窄起来,溪流到了这里已经非常狭窄,岔路也多了起来,在南鲤漥湿原三人众的带领下绕过一条又一条山梁。
绕过一道山又绕过一道岭,再绕过一道山又绕过一道岭,直到日头走当头顶的时候,队伍开始停顿下来,行到最前面,政衡就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片相连成片的农田,东一团西一簇地镶嵌在沿溪流两畔的山坡地上,同时狭窄的溪流一下子宽阔了许多。翠绿青翠欲滴的稻田里雾霭升腾,偶尔能瞥见一两只燕子倏然在田垄上翻飞着掠过,把朦胧的雾气剪出一线绿色。
隔着一条已经四丈多宽的溪流,或则应该说是河川,在河川上有一座简易的木桥,桥的两端都被横七竖八的粗绳索捆扎固定在河畔的大圆石上;充作桥身的几根木头也被绳索纠缠串绑住,桥面上乱七八糟地钉着一些或长或短或宽或窄的木板。
对岸令人心旷神诒的明亮景色中,传来人声和鸡鸣犬吠的声音。河流两旁是青翠的田野,靠近山麓的地方有个寺院。
政衡看到桥的对岸不远处围绕着高约六尺的土垒及宽二丁四方的寺院。站在一座相对稍微高一点的丘陵上,寺院显得非常整齐:但围绕在寺院分散的民房,却十分地简陋。附近一带的农地也很贫瘠,菜园裏看不到一个人影。
政衡对着跟随在他身旁的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寺院?附近的情况如何?”
马醉木景佐抖了抖挂在身上的碎叶,回身说道:“那就是长福寺,主持是一个老尼僧。这里已经是本乡川地区的矢户村地界,西面过去一里地就是矢户村,过了矢户村便是越山城,越山城的城主上野伯耆守乃是三村修理的家臣,这条细流往东再过三里地就是老荣村,过了老荣村便是诹访神社的领地,算是本乡川的腹地。”
政衡想了一想,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