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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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给予他们三四年的时间,能否将三郡打造的铁板一块倒是一个未知数,从一向宗的身上学习一些如何经营的经验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成就一番伟业,当然这还是没有人打搅的情况下。政衡不愿意看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一个不可控的佛国,根植于贺阳郡的最上稻荷更加不愿意看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出现信仰不同的教派分派他的信徒,特别是在战国乱世朝不保夕的时候。
政衡走出宝福寺的时候信心满满,他知道莲台寺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够朝着既定目标一步一步前进就是了,他看到宝福寺的主持和上还在跟随,便上前合十拜道:“南无阿弥陀佛,清远大师,弟子师从临济禅宗梅川院枯一,师尊在世时非常尊崇雪舟等杨禅师的高尚品格,对于他的画风也相当尊崇,年少时曾有幸当面见过禅师一面。今日弟子得佛祖保佑幸得一偶之地栖身,还请大师还弟子一个不情之请,弟子想将师尊移葬于宝福寺内,以泉町和吕川谷町供奉,重修三重塔以祭祀。”
禅宗宝福寺出了一代宗师雪舟等杨禅师在后世很是风光一番,可是现在是战国乱世,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善男信女来学画,要学画也要到雪舟等杨禅师成名的京都报国寺去。以前还有当地的土豪小田氏定时的送上香火钱,只是随着雪舟等杨禅师的渐渐远去,他的父家小田氏也在历史的洪流中泛起了一小片波澜后消失了。大的寺院掌控了一郡之地,如宝福寺这等小庙,便只能够靠着自己开垦出来的一亩三分地生活。
清远大师听闻政衡想要移葬他的师尊葬入宝福寺,哪有不乐意的道理,虽然他不认识什么梅川院枯一,显然只是一个野僧,可是在他心中还是默诵佛祖保佑,一定是雪舟等杨禅师保佑,否则为何伊达政衡单单选中宝福寺,而不是其他的寺院,要说有名的,备中国也不是宝福寺一家,要说规模最大的,宝福寺也排不上号,如此一来也就只能够相信这是佛祖的保佑。
泉町和吕川谷町的人口不多仅一二百人,土地不多仅二百石不到,可是对于入不敷出的宝福寺来说已经是大旱逢甘露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既然伊达政衡的师尊葬入寺中,那么年年月月都会有香油钱送来,主持大师也能够时时出入伊达家中发展信徒。
来年春天的时候政衡便将师尊枯一移葬到了宝福寺,更是重修了三重塔,成为了倭国的重要文化遗产,只是后世人只记得三重塔是镰仓幕府执权北条时赖建造的,却忘记了伊达政衡的修缮之功。(文中会出现大量的不符合历史的内容,请大家见谅,但凡伊达政衡出现的地方都是如有雷同纯属杜撰。)
当政衡重新起程的时候,观龙寺和遍照寺的大佬们终于赶到了莲台寺,看到了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山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莲台之乱(8)()
说到劫杀莲台寺的时候还真有几个人逃了出来,其中就有三村家亲,可是却没有人前往观龙寺和遍照院求援,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在莲台寺惨剧的情况下,主持和尚都死于非命,总是需要有人出来负责的,身为驻寺浪人本就是寺院雇佣来的,不是一条心思,怕是会落得牺牲品的下场。这种事情三村家亲看得很清楚,其他人也不笨,观龙寺和遍照院得到莲台寺出事的消息的时候,政衡也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却都晚了。观龙寺或则遍照院的主持震惊于莲台寺的惨剧,心惊之下一面加紧雇佣更多的浪人召集信徒保卫寺领,一面率领武僧团向着莲台寺查探情况。
观龙寺和遍照院的主持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们本来以为三座别格本山形成犄角之势就能够将附近的土地全部变成寺领,成为武士家族的禁地,经营数年便可以成为国中之国,可是没有想到志得气满下莲台寺竟然发生悲剧,山门上下满门屠戮,他们不清楚还有几个驻寺浪人逃了出去。说来也奇怪,得知莲台寺被劫杀,两家主持的脑中第一时间怀疑的对象不是伊达氏,而是山贼水寇,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伊达氏要动手只能够动用幸山城的驻军,可是直接面对幸山城的驻军的不是腹地的由加山莲台寺,观龙寺和遍照院显然更加容易受到攻击,要通过两家寺院的监视从容在缝隙间通过袭击莲台寺,再从容不迫的返回驻地。莲台寺武僧加上驻寺浪人加起来足有五六十人,其他上上下下现在知晓的青壮少说有一二百人,死亡人数达到了五六百人,一夜间要杀死他们需要动用数百的精锐。如果伊达氏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就不仅仅只是莲台寺一家灭门了,观龙寺和遍照院也不会幸免。
他们想到的第二个可能就是濑户内海的水贼,可是水贼虽然横行霸道,但是他们和村上水军、盐饱水军的关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其他的水贼也没有形成气候,现在濑户内海动荡不安,可是有胆量上岸袭杀莲台寺的大规模的水贼还真是没有。
观龙寺和遍照院的主持在武僧们如星捧月般簇拥下出现在由加山莲台寺山门下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吸入鼻中,让两人都有点受不了,他发现山门外高大的鸟居被砍断了一脚,鸟居旁草丛中有一具赤腿尸体横倒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珠子,是被活活掐死的,生前遭受了残暴的羞辱。山门前的长屋大多数遭到了破坏,长屋内已经没有了任何值钱的财物,虽然三村十兵卫极力阻止手下抢掠莲台寺外的长屋,可是水贼毕竟是水贼,哪里会听从命令,私底下都变成了恶魔。
到处一片阴沉窒闷。一股粘稠的、呛鼻的恶臭味道,恶心地刺激着人们的嗅觉,将他们引到位于山门内的殿宇前的大院,大院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香炉,信徒们就是在这里插上一支香,虔诚地祈祷佛祖的保佑。
当他们走进山门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正常呼吸。僧侣、浪人、老人、女人、小孩和婴儿,全都被残忍的屠杀,一堆叠着一堆,有一些僧侣和浪人被割去了脑袋,安放在了香炉中,那颗死不瞑目的莲台寺主持的头颅放在最上面。
一种恐怖的情绪瞬间吞噬着每一个进入山门的人们的心中,观龙寺和遍照院的主持脸色发白,他们没有想到袭击莲台寺的贼人会如此凶残,如此的肆无忌惮,好似和莲台寺有深仇大恨一般。观龙寺和遍照院的主持的心头涌上了一阵巨大的恐惧,这样一个敌人隐藏在暗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魔掌向观龙寺和遍照院抓来,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守住山门,想来是难以做到的。
这样想着,他们就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莲台寺驻寺浪人是成名武士三村家亲,观龙寺和遍照院雇佣的浪人头目也多是一些当地有些名声的浪人野盗头目,遍照寺的驻寺浪人野口新十郎不是备中国人出身,他出身自东播磨,流浪至此成为了一股野盗的头目,受到遍照寺的雇佣,带领着三十余名手下成为了驻寺浪人。野口新十郎是一个从骨子里透着阴狠凶戾的人物,绝不是好相与的,最近一段时间跟得遍照寺主持的女儿甚近,想来是想混个好出身吧。
遍照院主持见到野口新十郎面色发紧的从后殿匆匆出来,刚想开口询问,野口新十郎首先开口说道:“主持,小师太的尸身找到了,嗯,还有一具貌似莲台寺主持的无头尸身。”他对于遍照院僧尼会死在莲台寺内显得有点愤怒,这段时间他追得很紧,可没有想到会和莲台寺主持死在一块,他的脸色黑沉黑沉的。
遍照院主持一听自己的乖女儿也死了心中恼怒,和观龙寺主持对视了一眼,说道:“走,前面带路!”
一群人趟过鲜血遍地的前殿,来到了后院,后殿内还算干净,和前殿相比只有寥寥数具尸首。遍照院僧尼仰面倒在走廊上的尸体早已经发愣僵硬。两支射在白嫩一点红的短箭倒是没有拔掉,那把匕首不知道谁暗地里顺走了,只是那伤口却无法遮掩的住,分明告诉来人他是死在刀枪下的,又是一阵南无阿弥陀佛和痛骂恶贼的凶残行径。
那具无头尸体述说着无声的悲剧,野口新十郎上前翻转尸体,想要吩咐手下将他好生安葬,百姓们落得个乱葬坟的下场,僧侣们会好好安葬,主持要续接头颅做一番水路法会,送他上极乐世界。一名眼尖的浪人突然跳了出来,大呼小叫着,好似在宣告着自己的眼光毒辣,大声喊道:“大家看衲衣上写着血字,一定是大师临死前写的,大家看,是伊达政衡,对,是伊达政衡。”却受到了野口新十郎的忌惮,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竟然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邀功行赏。
野口新十郎也看到了纳衣上的血字,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阴沉着说道:“主持,这血字不是大师写的,一个面对死亡的追击还能够写出如此工整的血字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而且还是没有了头颅的情况下。”
那眼尖的浪人却有点不依不饶道:“谁知道是不是大师在遭到攻击前生怕遭遇不测书写的求救信号,一定是伊达家的人干的,不然大师为何要写伊达政衡,不写其他的姓名。”他好像一定是要将罪魁祸首按在伊达家的头上不可的样子,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又是一名受到伊达家迫害得家破人亡的浪人武士。
遍照院主持眉头紧皱一直无法下定决心,这是不是伊达家干的,他心中情愿相信这不是伊达家所为,可是血书却不得不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指向了伊达政衡,正要询问观龙寺主持的时候。观龙寺主持略带自嘲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他临死前书写的,应该是贼人在他死后写的。莲台寺主持从小就师从京都上文禅师学习汉文,向来又是以备中国汉僧第一自居,难道他在临死前会用他向来鄙视的日语书写临终遗言嘛。?”
遍照院主持微微点了点头便是赞同,正要发表一番长篇大论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他们都很是意外的事情,观龙寺驻寺浪人头目安倍晋太郎带着十几个手下竟然抓到了几个奸细。安倍晋太郎远远的大叫道:“大师,我们抓了几个奸细!”观龙寺主持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的情况下还会有奸细,等到安倍晋太郎把人带过来,他们这才看清楚这几个倍五花大绑过来的奸细原来是几个衣衫褴褛打扮的百姓。
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奸细,观龙寺主持自然想要从他们嘴中想要知道一些昨日的情况,合十南无阿弥陀佛说了一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没有想到刚刚询问,那几个百姓就嚎啕大哭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起来,从他们的口中可以知道他们是一些本地的门徒,他们的家人在昨日的屠杀中死伤惨重,今日是想要上山看看亲人还有没有活着。
观龙寺主持听得那几个百姓的嚎啕大哭眉头紧皱起来,挥挥手带他们下去,安倍晋太郎脸面有点儿过不去,对着那几个百姓恐吓了几声,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众人精神一振的话。
那年轻百姓诺诺的说道:“我看到一群黑影朝着宇野方向走了。”
宇野,慈照寺,观龙寺主持和遍照院主持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确定的精光,慈照寺使绝对逃脱不了干系的,莲台寺的扩张直接损害了慈照寺的利益,他们绝对有动机,又想到慈照寺的女婿好像就是水贼,他们也有能力这样做,有动机又有能力,七八成的可能就是慈照寺做的。
两人的目光中带着阴冷的杀机,遍照院对着野口新十郎说道:“你去宇野秘密查探一番,莲台寺死伤如此惨重,他们也不会好过。”(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莲台之乱(9)()
不表莲台寺的悲剧,政衡在宝福寺下达了诸命令后,家臣们纷纷领命前往诸城待命驻守,他的队伍也从原本的一百人增加到了三百人的样子,其中有一百人是近日从附近赶来的家臣。出了宝福寺算是进入了仓敷地区,目之所及全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农田,点缀着辛苦劳作的衣衫褴褛的百姓。他没有急匆匆地赶往高松城,行进的速度越发缓慢了,每到一个驿站都要招来附近的地侍,看一看其中是否有遗漏的贤才,好从中选拔一二调入伊达家成为直属家臣,询问一番伊达家发布的德政令是否完全执行。对于小国人还有地侍间的矛盾,政衡总是亲力亲为,表现的公正严明,不让任何一人受到委屈,让这些一辈子都难以亲眼见到国主的武士阶级的最底层都被打动了。
不久,太阳就垂落在遥远的山冈背后。酷暑季节,当太阳下去后仍然感觉气温没有丝毫下降,难耐的蒸腾热气中,只有萤火虫在俏皮的游荡,政衡的队伍终于赶到了足守川西岸的制高点庚申山,和高松城遥遥相望,庚申山又名岩崎山,历史上在羽柴秀吉水淹高松城后吉川元春援军在山上布阵闻名遐迩,在羽柴秀吉的成名之战中作为背景记载了下来。现在这座阵营还没有形成,山上有一座古寺积善寺。
当政衡在打搅积善寺的时候,周围一片蛙声,政衡站在积善寺山头遥望对岸的高松城,天色渐晚,足守川的水湍流不息。足守川,一条将高松城阻挡在外的天然护城河,看惯了山岭树丛,突然看到一条大河下的平原让人有了一种心旷神怡豁然开朗的豪情,这就是历史上爆发水淹高松城的最前沿。他突然有了一种感慨,吉川元春站在岩崎山阵望洋兴叹的感慨,或许当他站在岩崎山阵上看到高松城如同小舟一般飘荡在大湖之中无力求救的那种感慨吧。
野山益朝眼见得政衡面对高松城一阵窒闷,上前指着高松城说道:“殿下,这就是高松城,我曾经游猎过一段时间来过高松城一趟,高松城虽然是建造在平原上的城砦,可是它背靠大山,东面是足守川,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城下,使得攻击部队难以展开而成为了铁炮和弓箭屠杀的对象,是石川氏统治贺阳郡的重要据点。”
政衡斜眼望了一眼野山益朝,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