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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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和平时期卖儿卖女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政衡的六四分成已经被称呼为贤主了,可就算是如此,在一些伊达家没有直接统治的地区,原本应该上缴伊达家的田税就被当地的寺院豪强截留了,有些让你更是各种苛捐杂税巧立名目。
屯田在没有加重负担的前提下,由伊达家直接控制,所得到的田税将会直接收缴到伊达家的手中,将没有中间豪强寺院的盘剥,其好处由此可见一斑。更加重要的是,屯田的多是降兵,经过准军事化训练,就会成为伊达家控制当地的一支力量,这些人难以融合进入当地社会,只能够依靠伊达家,又由于屯田的政策使得他们安下心来。四千出云军团俘兵中,大概五百余人应该能够敲诈到一笔高额赎金,其余三千五百人将成为屯田兵,平常的时候屯田劳作,农闲的时候成为修桥铺路的重要力量。
吉田政成拿着一份名单上了城头,行了一礼,然后将手中的名单交到了政衡的手中,说道:“殿下,这是刚刚获取的守城的从浦上宗景以下的战死的名单,除了与城共存亡的和投降的外,抵抗到最后存活下来的还有延原景能一人。”
政衡微微顿了一顿,他略略扫了一眼长长的名单,没有仔细辨别,喃喃:“延原景能?!”
吉田政成眼中带着些许的鄙夷,道:“是的,当时延原景能战至天守阁,亲自送浦上宗景一家上路的,只是我军进军的及时,他才苟延残喘到现在,还想见您一面。”在他的眼中,延原景能既然亲自送自己的主子上路的,自己应该也要殉死的。
政衡微微顿了顿,思量了片刻,说道:“在附近找一寺安葬浦上宗景一家人,让延原景能常伴古寺去吧!投降了的,挑出来,在吉井川畔斩首,将首级挂在山阳道口示众,告诉百姓,就是他们自甘堕落投降了尼子军才害死了浦上宗景。”
吉田政成应道:“是,殿下。”
石川久孝突然问道:“投降的有哪些人啊?”
吉田政成脸上的讥诮的表情更加深了,回道:“就是那个前来求援的宇喜多直家、忠家两兄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竟然会是如此一个丧心病狂之徒。”
政衡听得竟然会是宇喜多直家,愕然回首,看着吉田政成离开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乞和(十二)()
天文二十二年(1553年)十二月三日,宇喜多直家、忠家、春家三兄弟被押往吉井川畔的妙泉寺就刑的消息传来,政衡已经启程到达三石城,守城之人看到主上浦上政宗的降书便立即开城投降,至此伊达家终于实质上开始一统备前国,并且将势力范围延伸至播磨国。
听得宇喜多直家就刑的消息传来,正在接受三石城投降的政衡心中不知道为何如同放下了一块心病,同时唏嘘不已,正如无数穿越者先辈一样听闻将未来的恶人扼杀在摇篮之中的同时还会生出世事多变的感慨。
同时代的人们,谁都不会知道那个在历史上叱咤风云的战国三恶人之一的宇喜多直家,作为擅长谋杀、离间的阴谋家著称于世的宇喜多直家会以如此不光彩的方式结束一生。
宇喜多直家在天神山城内投降于尼子军美作军团,当美作军团面对咄咄逼人的伊达军的时候选择投降,作为礼物,宇喜多直家一开始便成为了俘虏,为了标榜伊达家统一备前国的正义性,显然需要有一个背黑锅的人物,这样一个人同时需要符合两个条件。
第一就是位居高位,宇喜多直家乃是浦上宗景的心腹家臣,一步步走上来,都是浦上宗景赏赐的;第二确实有背信弃义的地方,宇喜多直家是少数投降尼子军的浦上宗景的家臣。
当宇喜多直家被捕的消息传出,他的家臣带领着宇喜多忠家、春家两兄弟逃回乙子村,企图从乙子村逃亡海上。在逃回乙子村的路上,宇喜多直家的遗臣遭到了附近豪强的围攻,一个个未来闯下赫赫威名的家臣死在路上,宇喜多忠家、春家两兄弟最后落在了中山信正的手中。
听闻宇喜多直家临死前保持了一个武士应该有的模样,想要表现出一名武士临死前的勇敢。可是无论如何做法,对于宇喜多直家来说,他的死都只能够作为浦上宗景自杀殉城的反面背景,如同一条狗一般。生生世世都摆脱不掉的宿命。
他的两个同父异母弟弟没有宇喜多直家的镇定,临死前哭哭啼啼屎尿横流,遭到了围观将士的鄙视。浦上宗景父子的自杀殉城和宇喜多直家等人的斩首示众,一前一后。浦上氏在备前国的势力走向末路。
天下之势,特别是吉备四国的局势变化昭然若揭,备前、备中、备后、美作,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伊达家的统一脚步。原来这片土地上生长的人们,野心勃勃奋勇而起的人们。眨眼间成了过眼云烟,伊达家从唐松乡起步,短短数年时间就已经形成了滔滔江水之势。一统备中国,三个月时间内接连击败山阴山阳两道的霸主毛利元就和尼子晴久,滚滚逐流势不可挡。
如此一来,伊达家终于成为了山阴山阳两道举足轻重的势力,它的开创者,伊达政衡终于走出备中国,向着天下发出了怒吼声,这一声怒吼惊得天下诸雄震颤不已。也让无数人们记住了这个名字。
备中之伊达独眼龙的名号同样响彻天下。
天文二十二年(1553年)十二月三日辰时三刻,三石城。
伊达军陆陆续续的进入这座浦上氏的重要据点,应仁之乱结束后,三石城主浦上则宗成为备前守护代,势力开始凌驾守护职赤松氏,之后到了则宗之孙村宗的时代开始于主家赤松义村对立,大永元年(1521年)下克上成功,赤松义村自害。当村宗之子政宗移居西播磨的室津城后,三石城被设置成为城番。此次浦上政宗讨伐不臣浦上宗景正是从三石城出发的。
进入三石城的同时,政衡望着远处的播磨国群山。自言自语道:“上洛之路又前进了一步。”确信自己再一次渡过了难关,伊达家将迎来新的挑战和机遇。
入得城后,政衡立即召见了草间四兵卫询问播磨国内的反应,从天神山城出发的时候他便派遣了草间四兵卫前往播磨国内查探对于伊达家入主备前国的反应。特别是赤松氏的反应。
赤松氏早已经走向末路,在播磨国内称雄称霸的乃是自称赤松三十六家的的赤松支族,其中强力的别所氏、佐用氏、宇野氏和小寺氏四家,并称为赤松四天王,从室町时期到战国时代,宗家剩下的只不过一个名号和守护职位。去年更是被尼子晴久夺去了备前和美作国守护职,剩下了播磨一国,更多的支族则各自割据播磨国的要地,自成一家,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势力圈,互相攻伐,只不过到了外国入侵的时候才勉强团结在一起。
政衡闻得草间四兵卫到来,询问道:“播磨国内的动静氏怎么样的?”
草间四兵卫显得更加的恭敬起来,立即回道:“殿下,播磨国内一开始并不相信尼子晴久会失败被俘,同样不相信浦上兄弟的被擒被杀一事,议论纷纷,只有西播磨龙野城的赤松下野守政秀当即起兵攻打了浦上政宗居城室山城,攻杀了其嫡子清宗和三子诚宗,昨日更是率领五百人左右向着三石城而来,但是看到我家大军到来,无机可乘,就灰溜溜地退却了。”
政衡听得赤松政秀虎口拔牙,不仅没有恼怒,反倒是有点儿欣赏的感觉,突然想起当年自个儿同样如此作为,笑了一笑,对着身旁的片山四郎兵卫说道:“将赤松政秀攻破室山城的消息告诉浦上政宗,如果他从此降服于我,我答应助其夺回西播磨守护代职位。”
说话间,政衡突然想起了什么,方才说道:“他们已经退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草间四兵卫微微点了点头应道:“是的,已经退走了,在清晨卯时三刻?”
政衡微微顿了一顿,沉声说道:“想要得到就要有所付出,如果到了跟前不给狠狠的给他一击,怕是以为伊达家好欺负了,以后将得寸进尺,赤松政秀也不过是一龙野城的城主,五百人已经是他出动的最大兵力了,昨日方才突袭室山城,今日长途跋涉又来三石城,体力早已经精疲力竭,再加上看到我军强悍,士气不会很高。竹野井春高,你率领五百众前去追击,让他不敢再有任何不良企图。”
一直没有表现机会的竹野井春高听得政衡的命令,马上朗声说道:“是,殿下,臣下去去就回!”说着接了令状便匆匆离去。
石川久孝顿了一顿,问道:“殿下,传闻赤松政秀乃是播磨国少有的几名庇佑宗家赤松晴政的有力支族,若是扯破脸皮的话,我们虽然不怕,但是也要深陷泥潭,还请示下。”
政衡微微笑了一笑,方才说道:“我这是试探播磨国的抗战决心,按照常理,我们击败了浦上政宗,浦上政宗的一切该由我们来支配,现在赤松政秀虎口拔牙,不义在先。若赤松政秀对这个苦果吞下去了,我们就当此事过去了。要是他敢于把事情摆出来,理亏的是他,我们就有借口出兵播磨国。”
政衡看得麾下诸将笑了起来,方才说道:“就算赤松政秀能够吞下苦果,不是还是浦上政宗嘛?他会吞下一家老小被杀的恶果而不报仇雪恨。”
显然政衡早已经下定决心要进入播磨国了,现在摆在伊达家面前的唯有东进和西进两条道路,西进将会和大内、尼子、毛利等势力碰撞,东进则是进入播磨国,然后和正在攻略东播磨的三好长庆接壤,都不是好相于的人物,与其等待着三好长庆被动的与他接壤,不如主动的进入播磨国。
石川久孝望着意气风发的政衡,心中涌起没来由的苦涩,自己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没有看懂政衡的决心,以后定要摆正自己的心态啊,突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殿下,那宇山久兼又向臣下提出,要见一见您,是否召见一下。”
政衡眉头微微刍起,疑道:“他也跟来了?”
石川久孝点头称是。
政衡不由得感慨道:“尼子晴久麾下诸多有名有姓的家老重臣,听闻尼子晴久当时昏厥无法理事,只能够由他的家老们指挥战斗,如此多的名臣竟然打得全军溃败,真是可悲。今时,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已经释放出了善意,只要让渡吉备四国的守护职位就可放了他们,这些愚蠢的家伙不仅不劝说尼子晴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反倒是沉默寡言。倒是我的这个便宜岳丈,看清了局面,知晓我并不愿意看到新宫党一家独大的心思,只不过如此一来他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些蠢笨之徒一旦返回国内定然会群起而攻之。”
听了政衡这番话,座中诸人都会心点头,政衡的心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在政衡眼中,接下来的日子将是真正考验他和伊达家的经营能力的时候,赏功罚罪以及领地划分,各种问题都会接踵而来,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又起纷争。特别是应对战胜后的领地内的各种问题,将是更大的考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惊雷(一)()
天文二十二年(1553年)十二月三日午后,步履蹒跚朝着三石城议事厅走去的宇山久兼不时弯下腰咳嗽,他似有些发烧,脸色潮红,现在对于尼子家的局势越发困难,再无法解决尼子晴久的困境,出云国内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宇山久兼在出云国内的立场是非常微妙的,他和许多老臣一样都是尼子经久留给尼子晴久的佐臣,不同的是他在尼子经久时代并不起眼,到了尼子晴久主政的时候方才成为一城之主,兼任美作国守护代职位,可说是尼子晴久一手提拔上来了。与尼子晴久、义久一同被俘的重要家臣中,比起宇山久兼地位高的还有几个,能言会道的也不少。
可是出头前往与伊达家乞和的却只有宇山久兼一人,谁让他的女儿是伊达家的主母,伊达政衡的正室夫人,不管两人的夫妻关系如何,在外人来看这一层关系是非常难以割裂的。
是尼子晴久一手提拔上来的,忠心报国是作为人臣的本分,又和伊达政衡牵连得上关系,宇山久兼不去乞和谁去。更何况,乞和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倭国武士道崇尚决死,对于乞和的人报以鄙视的态度,甚至有天诛的激烈行径视为爱国。
宇山久兼前来乞和显然已经做好了决断,他明白周边的局势愈发的紧张,伊达家步步紧逼,今日占据了三石城,一统备前国,不久就会出征美作国,到那个时候新宫党的逆臣们怕是早已经选定了出云的新主。新宫党为了掌权,定然不愿意看到尼子晴久、义久父子以及自己一干人等返回出云,更何况宇山久兼和新宫党成员尼子诚久间有仇隙,以尼子诚久的狭窄心胸一朝掌权后立即就会报复过来,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考虑。
宇山久兼望着半闭的议事厅,听得议事厅内的欢笑声,显然伊达政衡并非特意要与他见面,相当随意的,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虽说乱世无常,但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未免太悲哀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宇山久兼还在为自己的长女许配给伊达政衡而闷闷不乐。当时这门婚事对于伊达家而言非常必要,能够保得家族平安。宇山久兼当时以为虽说不满意自己的长女下嫁给一个暴发户,还是祝愿夫妻两人幸福美满的。但是过于的宠爱,让宇山蝉姬不懂得为妻之道,骄傲跋扈,不禁没有得到政衡的宠信,还惹恼了伊达家上上下下。
得到宇山蝉姬的求救书信,宇山久兼显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有何过错,一时愤怒,说出了许多愤慨之言,甚至说出了要将伊达政衡处以极刑的狠话。现在想想,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啊。
宇山久兼自认目光敏锐,却没有看出自己的这个女婿的超凡能力,要是当时尽力劝说自己的女儿忍耐,笼络政衡的家臣,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大度,定然能够重新挽回政衡的心。
现在怕是晚了。
宇山久兼迈动蹒跚的脚步向着议事厅走去,议事厅内,政衡斜靠在扶几上,微微眯缝着独眼,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