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3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双方越来越近,在双方还剩下二百余步的时候,陶山衡长抓挂挂在马鞍上的一石强弓,搭上一支铁翎长箭,边跑边朝着吉见广赖的后背一箭射去。射咽喉才能够造成巨大的伤害,但是咽喉太小,无法确定,射后背把握更大。
护卫吉见广赖的一名武士,回首看见一支冷箭射来,一把推开了吉见广赖,他代替了吉见广赖的位置,当了替死鬼,咽喉中了一箭,仰面倒地,瞪着眼珠,咳咳的吐着血沫星子。
吉见广赖早已经顾不得查看救命恩人的伤势,悲哀的看了一眼,从浅滩趟过了津和野川,向着对岸逃去。马速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近,陶山衡长又是射了两箭,没有得功,只得随手将弓挂在了肩头,一把长枪挥舞了数下,来到了岸边。
没曾想到下濑赖乡带着二十余人挡住了他的去路。陶山衡长看着敌将逃到了对岸,望着挡在他前面的二十余敌人,冷哼了一声,向着他们大声命令道:“给我杀光他们。”
下濑赖乡悲壮的挡住了陶山衡长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最后被十余支长枪刺中身躯,头盔落地,一颗洁眉皓首的头颅露了出来,鼻头破裂,头发散乱,鲜血溅满河滩,握着长枪拄在河岸边瞪大着眼珠子直视前方。
一名伊达家武士想要上前割取脑袋,陶山衡长止住了他的行为,说道:“好一个忠勇之辈,虽然是敌人,但还是值得我们敬重,用木板简单制一副棺材送到宫泽平八那儿。”
副将问道:“大人,是否还要追击?”
陶山衡长摇摇头说道:“就让他们去吧,我倒是期望大内义隆能够看重吉见正赖的情意派兵前来援救,不然的话,何来的战功?要知道清河衡秀那帮子家伙现在正志得气满。”
随着吉见正赖的逃亡,下濑赖乡的被杀,原本还在奋发抵抗的吉见军纷纷没了勇气,除了少数逃窜外,其余人等要么被斩杀,要么跪地投降。品川三郎右卫门被打落在地,心中不满,想要将被俘的吉见军全都砍死。
陶山衡长止住了品川三郎右卫门的暴行,望着跪在地上任人宰割的二百三十五个俘虏,笑道:“还是让宫泽大人来处置吧,他在处置俘虏方面的经验可比我们充足的多。”显然他说的是宫泽平八屠杀俘虏,摆放京观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了许多伊达家的家臣攻讦宫泽平八的话头,当然酸溜溜的语气说明他是相当嫉妒宫泽平八。
宫泽平八的行动倒是让陶山衡长等人再一次刮目相看,竟然简单治疗了一下统统送到了三本松城下,放了回去,同时回去的还有一百四十三颗首级,同时下濑赖乡的尸体也给送了回去。
吉见正赖望着失魂落魄的败兵,知晓这些人已经不堪再战,还有下濑赖乡的尸首,失神之下询问吉见广赖等人的去向,倒是有人看到吉见广赖带着十余人窜入了深山老林之中。
吉见正赖暗暗祈祷吉见广赖等人平安,然后对于败兵好生安抚,全都独立安置在北馆,监视起来,生怕其中有伊达家的奸细。
弘治元年(1555年)五月十三日,这一天天色晴朗,湛蓝清澈的天空仿佛穹庐,映照着碧波荡漾的大海,显得宁静安详。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四周的平静,三十余身着华丽铠甲的骑士沿着一条名曰厚东川的河流西岸纵马奔驰,马蹄踏落的声音,经常惊飞岸边芦苇荡里栖息的成群野鸭,使得他们在空中盘旋着,发出此起彼伏的嘎嘎叫声。
领头的正是曾经这片土地的主宰者大内义隆,此刻长门、周防两国时有战事发生,故而他身着戎装,腰悬长刀。他自从遭遇人生低估,跑到了九州之后重拾兵甲,现如今终于踏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国度。
策马停在了厚东川入海口,迎着濑户内海吹来的凉风,大内义隆对着身后跟上来的冷泉隆丰说道:“时间过得还真快,陶贼已经没有余力,长冈那边也准备好了,以现在的情况,多半在冬季之前分出胜负。”
冷泉隆丰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听得大内义隆的话,回道:“陶贼倒行逆施,日暮势穷,早已经失去人心,殿下大势所归,不过臣担心陶贼定会拼死一搏。”
大内义隆明面上蔑视大内义长,内心深处却对这个他曾经最为看好的武将,统帅大内全军的武将有一丝担忧,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方采用步步为营的方式。”
冷泉隆丰说道:“臣现如今担心的并非陶贼,而是伊达的动向,听商人说,伊达家现在两面开战,东边伯耆、出云国势如破竹,已经合围月山富田城,西边突入石见国,合围津和野三本松城。”
倭国就那么大,小打小闹过了百里之地怕是不会有人知晓,伊达家的动向一直以来都是四周诸侯注重关心的事情,现如今伊达家两面开战,东边攻入伯耆国一事,再加上月山富田城的确遭到围攻,不明真相的行商定然会认为是伊达家主导的,至于石见国更是近在咫尺之外。(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余波荡漾起尘埃(2)()
伊达家已非当初窝在备中国的小势力,已经成长为举足轻重的强大势力,他的一举一动早已经并非一家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伊达家攻打伯耆、出云的消息传出,他的邻居们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忧伊达家会来进攻他们了。
伊达家进攻伯耆、出云国的消息传出,周防、长门两大内家的战事再一次陷入了闷战,只是没曾想到伊达政衡穷兵黩武,竟然会重开战线,两面开战,突入石见国。
大内义隆听得冷泉隆丰的话,面色一黯,道:“没曾想到备中的小家伙竟然如此迅速成长起来了,看似穷兵黩武,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不过如此一来,怕是要加快步伐了。”
冷泉隆丰应了一声,突然小声问道:“主公,若是吉见正赖求援,是否派兵?”金光宗高一事是他闹出来的,当然对外明说是吉见正赖所为,大内义隆倒是知道内情。
大内义隆正要回应,有人催马从侧后方急急赶来,激起一溜烟尘。他遥抬手示意,众人立即缄默不语。
却见那骑兵滚鞍下马,伏地禀道:“启禀大御所,陶贼集合了大军,誓师出征,已与晌午从若山城出发,总兵力高达一万三千以上,饭田大炊介大人询问大御所,该如何应对。”
饭田大炊介兴秀,驻扎在最前沿的日之山。
“这么快!”在随从骑士队列里,,数声压抑不住的惊呼同时发出。而自冷泉隆丰以下众人的脸色都有一些沉重。对于这名曾经的同伴,又将他们一手迫近绝路踏上逃亡路的西国无双侍大将,众人虽然嘴上吵吵着陶贼,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戒惧。
大内义隆稍作沉吟,,颔首道:“令其坚守日之山两日,两日后可从海路突围。诸位,我们速速回营。”由于屋代岛水军倒向伊达家,导致大内义隆在海上一直占有绝对优势。
众人正要拨马回头,却没有想到一支千余人的队伍正从侧面掩杀过来,身着各式各样的破旧足具,显得杂乱不堪,但是他们手中拿着的刀枪的寒芒说明他们并非普通的山贼。
山贼哪有这等规模。
领头的正是大内义长麾下部将山崎兴盛,这位艺高人胆大的武将,凭着对大内义隆的性格分析,以及确切情报,大内义隆每十天半个月都会策马奔驰出去亲自侦查情报。
山崎兴盛马上制定了暗杀大内义隆的计划,得到了大内义长的首肯,谁都清楚,一旦大内义隆被杀,这场决定周防、长门的战争将会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结束,同时也是最少消耗的一种方式。
冷泉隆丰低声呼喝了一声:“殿下,您先走,我等殿后为您争取一点时间,快点前往大营,率大军前来围剿此贼。”说着,策马上前了一步,挡在了大内义隆的马前。
大内义隆显然没有独自逃窜的想法,他的嘴角微微撇了一撇,抖了抖手中的太刀,沉声说道:“说什么话,我离开周防之时发过誓言,以后不会再抛弃一个信任我的家臣。”
说着,众人听得大内义隆的话语,全都露出了狂热的表情。
大内义隆抖了抖手中的太刀,说道:“我手中的刀早已经**难耐了,随我一同杀出去,我倒是要看看谁能够挡住我的去路?跟着我,杀!”一抖缰绳,策马向着最侧面奔跑而去。
山崎兴盛显然没有想到大内义隆也有如此血性的一面,他成长的时候正是大内义隆沉迷于京都文化远离政治的时期。原本按照计划当他们掩杀上去的时候,大内义隆独自逃跑,然后他暗中隐藏着的五名骑兵将是最后的杀手锏,一举击杀大内义隆。
大内义隆的奋勇一下子打破了山崎兴盛的如意算盘,在还没有合围的时候,三十余骑兵从缺口掩杀过去,有很大的机会被突围出去,只是上千人的队伍实在是不好隐藏。
再加上三十余骑兵的铠甲俱都是光彩照人,山崎兴盛哪里分辨得出谁才是真正的大内义隆,他曾经见到的大内义隆只是一个肥肥胖胖的老头,眼前三十余骑兵没有一人是胖子。
山崎兴盛大声吼道:“给我缠住他们。”为了隐藏行踪,除了五名骑兵躲藏在暗中,其余人等都没有骑马,山崎兴盛只能够一边呱呱乱叫,一边提着长枪朝着侧面跑了过去。
冷泉隆丰暂代了大内义隆的角色,大声吼道:“突出去!”大内义隆一方人马少,还全都是骑兵,人人精擅马技,又自顾得突围,无心恋战,根本不往人头的地方去。
山崎兴盛为了隐藏行踪,人数虽然有上千,可不敢聚拢在一起,长达数千米的厚东川隐藏了起来,虽然长度够了,可是厚度不够,被骑兵一突之下,砍杀了十余人之后便突了出去。
饶是如此,到了安全地方一集合,三十个人折损了三分之一,这些人可都是大内义隆从跟随他逃往九州的家臣的家族中挑选出来的忠勇之辈,当做未来的将官培养的,一下子战死了十人,剩下的个个带伤,人人见血。
回了大营,大内义隆气急之下派遣兵马前去围剿山崎兴盛,山崎兴盛早已经逃入山中不知所踪了。
大内义隆调集兵马,以应大内义长的来攻。位于山口湾西侧的日之山,向来是山口城的东方门户,与更东边的三神港城,一起组成了抵挡大内义长的最前沿和桥头堡。
饭田兴秀站在日之山上的阵屋之上,望着山下旌旗密布,人马涌动,人说,人马过万,无边无际。他却没有任何畏惧之心,扬了扬眉头,咬牙切齿道:“陶贼,我等你许久。”
原来饭田兴秀跟随着大内义隆逃到了九州,可是他的父兄全都死于战火,妻女更是惨遭凌辱,投井自杀,如此悲惨遭遇,如何不让他对大内义长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这时从山下远远中远远驰来一骑,应是大内义长认为大军当前,前来劝降的使者,那使者立马百步开外,刚吼了两嗓子,只见得一点寒芒飞来,正中他的咽喉,顿时栽倒下马。
饭田兴秀三年来为报家仇只知道练武射箭,更有一把从大明国传来的二石强弓,在大内义隆麾下算得上排在前列的猛将,也正因此成为了挡在最前沿的日之山守将。
阵屋之内,饭田兴秀冷笑着放下手中的强弓,向着众将士厉声道:“饭田自随主公以来,忠诚职守,从不懈怠,惟愿马革裹尸而怀。我既受主公重托、领阵屋之职,便当与日之山共存亡。众军须得努力,有动摇军心者斩!有作战不力者斩!”
大内义长没曾想到小小的日之山竟然胆敢抗拒大军碾压,射杀劝降使者,自绝后路,大声吼道:“立即攻破它,屠之,摆京观,杀鸡儆猴。”
战争往往并不以个人的意愿为准的,饭田兴秀用悲壮的方式诠释了他的忠勇,大内义长付出了数倍的伤亡方才攻下了日之山。双方鏖战了大半天,双方你来我往,数次登上日之山,又数次被饭田兴秀赶下去。毕竟大内义长一方数量太多,终于逼迫日之山一处城楼守卫不牢,数十名将士成功登城。这些将士全都是大内义长一万六千众中精选出的先登之士,不仅武艺精熟,而且最是凶悍勇猛。
饭田兴秀眼见着日之山失守在即,写了一封诀别书交给了他的族人,让他带着诀别书从海路突围出去,自己则惨然一笑,点燃了日之山上储存着的火罐,然后从容的切腹自刃。
是时,弘治元年(1555年)五月十三日酉时,饭田兴秀为大内义隆整军备战拖延了半天的时间,也让大内义长付出了惨重的大家,战死高达两百余人,伤者倍之,日之山陷落后无人幸免。
饭田兴秀的死不仅没有压服大内义隆的热火,反而如同加上了一把木柴,使得原本就对于大内义长倒行逆施,特别是现如今跟随大内义隆的骨干,大部分是当年被迫背井离乡,家人亲眷多死于大内义长之手。
人类的悲痛、憎恶等情感,全都是以自己的感情为主所产生的,因此如果以世人的眼光来看,则往往会有不同的想法。例如饭田兴秀之死,原本应该只是战国乱世中合战中常见的战死罢了。
然而,当饭田兴秀的死引发的热议,特别是饭田兴秀的族人带着他的诀别书传遍了大内义隆的军中,诀别书中洋溢着对于大内义隆的忠诚和对大内义长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痛恨,再加上最后要踏上黄泉路寻找父兄和妻女的悲壮,立即引起了众多同僚的共鸣。
此时,大内义隆麾下的士气比踏上回家之路的是偶更加昂扬,大内义隆借着这股风气,很快做好了与大内义长决一死战的准备,身披铠甲出现在军中各处。为了鼓舞士气,大内义隆亲自到各地慰问士兵,并且散布即将打败大内义长的消息。
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即便是一向英勇过人的大内义长,恐怕也无暇想要轻松击败大内义隆的问题了。时序,进入五月十五日,短短两日之内,两大内氏紧张的部署着最后的布局。
当然,伊达家在石见国的行动迫使双方产生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使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