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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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义辉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细川藤孝也充满了惊愕,他们两人都不曾想到明智光秀会如此胆大包天,直取本愿寺的命门,要知道这石山本愿寺内外可是还有二三十万一揆众。攻打石山本愿寺,这些人可是会拼命地,一旦二三十万一揆众疯狂起来,谁挡得住。
足利义辉刚要拒绝,细川藤孝突然问道:“十兵卫,说说你的想法?”足利义辉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维清醒一些,他刚刚听得直取石山本愿寺的时候还是冲动了一些,是该听听明智光秀的解释,要知道明智光秀是他拜为军师的,若是不听一番解释就拒绝了实在是太不给对方面子,弄不好要甩袖而走的。
明智光秀面色严肃,拥着他特有的圆润声线,缓缓说道:“本愿寺派遣了畠山高政、三好残党总共二万多人,再加上十多万一揆众,仅凭大和境内的势力恐怕短期内就得崩坏,我方需要多少援军才能够帮助他们顶住?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顶住十多万一揆众简单,可要顶住畠山高政、三好残党。请问将军,是否要将坂本馆本部人马、延历寺的僧兵和招募浪人全部投入进去?没有了坂本馆本部人马,将军的安全谁来保证?没有了延历寺的僧兵和招募的浪人,京都和比睿山的安全谁来保证?”
一连串的疑问,问得足利义辉和细川藤孝无言以对,正如明智光秀所说的,一向一揆能够成功的原因就是先由骨干分子组成的先手取得胜利,逼迫敌方守城,然后无数普通一揆众一拥而上淹没了敌方。畠山高政、三好残党就是本愿寺攻略大和国的长矛,要顶住这杆长矛,那么就需要同样或则说数量相当的骨干分子来为后续的信众打开道路。
明智光秀看着两人,继续说道:“将军,现在的畿内局势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很简单。本愿寺想要将山城、近江境内的我方兵马全部拖入大和国,因为他们知道大和国是我们的必救之地。同样的,将军应该知道,我方只有一击之力,也就是说只有一次攻击的能力,胜利了全盘皆赢,输掉了也就只能够放弃畿内流亡他国以求东山再起。”
足利义辉神色色阴戾,久久不语。
明智光秀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们只有一击之力,这种观点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也说动了不少人赞同他的观点,当然反对的人也不少。他跟进道:“将军,大和国要救,也不得不救,但是不能够按照本愿寺的步骤来,一步步将我方的战力全部拖进大和国这滩泥潭之中,最终导致本据空虚无力,恐怕这才是本愿寺的真面目,石山本愿寺内八成藏有一支奇兵。铃木重秀死了,可是杂贺众没有解散呢?”说到这里,他轻轻捶了一下地板,发出咚的一声。
细川藤孝眼珠子突然缩了一下,他虽说赞同明智光秀的一击论。明智光秀的孤注一掷还是反对的,因为他认为畠山高政、三好残党都投入到大和国境内,本愿寺已经没有了尖利的长矛。不曾他忘却了铃木重秀虽死,可是他组建的杂贺众没有解散,这可是去年的时候发动一想一揆的先手部队,虽然在高屋城之战中出尽了洋相,谁都不能够将他们忘却在脑后。
明智光秀见得两人却又意动,神情严峻,语气诚恳道:“下间赖照为何要返回石山本愿寺,要为大和国筹措粮食,应在和泉、河内等地奔波,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因为他知道,要说动杂贺众,光凭他一人是说不动,要知道铃木重秀之死,他的身上还没有洗清嫌疑,唯有本愿寺显如下达法旨,杂贺众不敢不从。杂贺众、根来众,如果再加上石山御所内的僧兵、浪人,大概也有个一万三四千人。再加上十几二十万普通一向一揆众涌向京都,在失去了大量骨干分子的我方,如何挡得住他们的进攻呢?”
足利义辉深吸一口气道:“真要孤注一掷攻打石山本愿寺!”
明智光秀断然说道:“孙子兵法曰,围魏救赵,如今石山御所能依之兵不过是普通一揆暴民,武备稀缺,斗志虽高,我方信众斗志也不低,便可抵消,那么剩下就要考量的是指挥者的能力。将军果决,显如优柔;将军上下一心,显如、赖照互不信任;将军起正义大军,显如乃是假借佛陀的大恶;只要将石山御所团团包围,大和国之围自解。”
足利义辉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多的优点,脸色变得极为通红,正要大声称赞之时,细川藤孝低声问道:“大和国的畠山高政等人也来一个围魏救赵,直取京都该如何是好?”
明智光秀笑了起来,笑的细川藤孝有点儿发虚,他身子前倾,道:“京都有什么,将军有什么要去必救的东西,难道是那早已经破坏殆尽的将军御所,还是有什么心爱的人?我倒是希望畠山高政、三好残党前去攻打京都,幕府军只要击败杂贺众,这和泉、河内、纪伊甚至于大和,不就是幕府中兴的基业嘛?只要幕府有了自己的地盘,便可招兵买马,实现将军中兴幕府的抱负。”
足利义辉显然被说动了,中兴幕府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命门所在。
的确如明智光秀所说的,京都有什么,以前他之所以看重京都不过是因为京都是他唯一的地盘。可是现在的京都,将会成为畿内这场大战的焦点,何不跳出去。围攻石山本愿寺,击败杂贺众。畠山高政、三好残党退出大和前来援救,那么就可以围点打援。如果他们也来一个围魏救赵的话,便可放弃京都换取和泉、河内、纪伊甚至大和,这一片土地只要经营得当,就是中兴幕府的基业。
围魏救赵是一个高大上的理由,足利义辉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延历寺的和尚们,永禄二年五月二十七日,聚集在山城、近江的反一向军终于动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旧京浮华已成空(5)()
太阳逐渐西沉,跌落了地平线。一弯月,攀上枝头。风卷来了云,遮掩月光。乌黑的天上,不见一颗星。筒井城外,越智家广丢下了上千条性命之后,还是无法寸进半步。
西大营,岩成友通坐在他的营帐之内,喝着闷酒,低声喝道:“越智家广这个蠢货又败了,你们说他会不会去向他的主子哀嚎求援?!”松永久秀夺取三好残党大权,他落于下风,郁积于心的怨愤还无法宣泄出来,只得指桑骂槐,要知道筒井城由越智家广攻打是松永久秀和畠山高政妥协的结果。
三好三人众并非具体指这三个人,而是三好长庆麾下除了三好实休、十河一存、安宅冬康等的一支军团的名称。和尼子晴久的新宫党一样,是三好家的重要军团。原来的领头人三好长逸死后,当时松永久秀支持岩成友通,岩成友通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领头人,三好政康屈居下首,另外一人则是三好长逸的嫡子孙四郎长将。
帐内还有一人,乃是三好政康的弟弟三好政胜,两人全都是猛将,在智谋上略逊一筹,自然听不出岩成友通的话中之意。
倒是年纪轻轻长得颇为面嫩的三好长将眼珠子转来转去,却是在思量着要不要将岩成友通的抱怨向松永久秀告密,只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去,他现在能够坐上三好三人众的位置,一来是靠着父辈余荫,二来便是岩成友通的支持,在三好三人众中他的地位是坐三望二,可要是转到松永久秀麾下怕是连坐的位置都不会有。
三好长将刚要说话,帐幕被强行拉开,一个巨人气势汹汹的迈步走了进来,见得四人,抱拳说道:“叔父,松永彦六欺人太甚,他仗着是松永弾正的长子,管理粮草,竟然给我们三好三人众缺斤短两,实在可恨。”
这巨汉正是岩成友通的侄子岩成长辰,今日奉了岩成友通的命令前去讨粮,那送永久通竟然以粮食不足为由打发了回来,让其愤恨不已,要不是记得岩成友通警告的话怕是立即打将了过去。
“砰”一声,岩成友通手中酒杯扔在了地上,站起身来,喝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一佞臣,竟然无法无天到这般地步,视三好家如无物,难道真想窃夺三好家权柄。”
三好政康、政胜兄弟两人父辈与三好长庆有仇隙,不过三好长庆对待他们兄弟二人还算不错,何况两人已经深深的烙上了三好家的烙印,三好家兴他们才有荣华富贵,听得岩成友通怒火中烧,对视一眼,然后也站起身来谴责起来。
倒是年纪轻轻的三好长将微微笑了起来,拿起酒杯在鼻尖闻了闻,然后猛然喝了下去,抬头看向了怒目相视的众人,沉声说道:“三位叔父,藏人兄弟,坐坐,弾正父子欺人太甚有目共睹,如今三好三人众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现在恐怕那弾正父子正等着几位叔父呢?好一举夺了三好三人众的权,斩了几位叔父的头,彻底掌控上万人马。”
三好长将一番话下来,岩成友通、三好政康、三好政胜等人陷入沉思。倒是年轻气盛的岩成长辰对这位族兄能够坐上三好三人众的第三位的位置颇为不服,不加思索的怒道:“他敢!”
三好长将摇着头,稍稍解释道:“他有什么不敢的,一旦闹将起来,虽说不清楚松永久秀会用什么阴谋诡计来算计我们,要是到了他的营帐之中,可就由不得我们了。”
岩成友通犹豫了半晌,到最后愤愤然痛骂了几句后,泄气得坐在了位置上,直视着三好长将,他不曾想到年纪轻轻的三好长将竟然能够一眼瞧出了危险来,倒是要值得注意一二。
三好政康、政胜兄弟见得岩成友通泄气,便一左一右坐了下来,三好政康问道:“孙四郎,松永久秀步步紧逼,今日不闹上一闹恐怕他会欺我等软弱,他日必然会被他找到由头。”
岩成长辰见得众人都在聆听三好长将的建议,恨恨然却是没有离开,站在了一旁,怒视着三好长将。
三好长将口口声声称呼叔父,可是他却是将自己的地位摆在了和他们相同的位置,自然不会对岩成长辰的怒目而视感到一丁点的影响,沉声说道:“松永久秀今日克扣粮食,几位叔父前去闹的话,若是那松永久秀来上一句让叔父等人分出一队前去筹粮,该如何是好?今日筹粮,明日挖沟,后日再分派什么任务,松永久秀到时再利用粮食邀买人心,三好三人众的人心就得给他收买去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岩成友通一顿,他想到的并非三好长将所叙述的那样筹粮、挖沟以及邀买人心之事,而是如果松永久秀分派了一支四五百人的队伍让他们前去筹集粮食,然后在半道上埋伏灭了他们,死无对证,三好三人众还不是任由松永久秀揉捏挫扁。这种事情,恐怕以松永久秀的节操还真是干得出来,哆嗦了一下,岩成友通问道:“孙四郎,计将安出?!”
三好长将略略迟疑了片刻,好似下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从西大营跳出去,带着三好三人众前去攻略兴福寺,为一向一揆大军开路。说辞都是现成的,本愿寺的命令,松永久秀没有理由阻拦我们。”
等到三好长将说完,岩成友通沉默了下,肃声问道:“有把握吗?”
三好长将叹了一声,道:“出西大营有把握,攻打兴福寺是找死,如今大安寺方向聚集了二三万一揆众,还有大量信众正从山城、近江涌来,大安寺、兴福寺、元兴寺、东大寺地区将是主战场。不过只要出了西大营,法隆寺可以找到粮食,只要有粮食,就能够凭此招募足够多的炮灰,到时候三好三人众就能够一跃成为大和国内的第三方势力。是联合畠山高政,还是联合松永久秀,就全凭叔父大人的决策。”
岩成友通问道:“法隆寺?有把握嘛?”
三好长江嗤笑了一声,道:“法隆寺乃是佛门教学的地方,隶属于兴福寺,原本属于兴福寺的僧兵早已经退守兴福寺,也就是说,法隆寺内即便有留守的力量也不会太多,这是法隆寺最空虚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脸色数变的三好政胜突然说道:“可那是法隆寺啊!是佛教徒朝圣之地,若是被我们纵火烧毁,怕是要下阿鼻地狱的,麾下的将士也会感到害怕和恐惧,对于士气大为不利。”
岩成友通警告的意味看了一眼三好政康。
三好政康明白,他的弟弟多言了,三好政康说道:“主税头,弟的话虽有打击士气之嫌,不过也是说的不错,我看纵火烧毁法隆寺的事情还是交给那帮一向宗的人来干为好。”
三好政康的话大大让岩成友通赞同,对于烧毁佛教圣地的时候他是万万不能够亲自动手的,还是让那帮子一向一揆的暴民来干为好,倒是三好长将突然说道:“叔父,到时还可打出松永久秀的旗号。”
岩成友通一听三好长将的恶趣,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连连磕首。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永禄二年五月二十五日,这一日被后人称呼为佛难日,千年古刹法隆寺被一群穷凶极恶之徒纵火烧毁,异说乃是“天下第一大恶人”松永久秀所为。
被伊达政衡称为“天下第一大恶人”的松永久秀站在西大营的坡上注视着打着三好三人众的队伍出得大营,眼中尽是怒火和怨怼,跟在身后的内藤长赖和松永久通同样被今日一早的三好三人众的突然出牌惊愕、疑惧。
松永久秀冷笑着,淡淡的说道:“不曾想到岩成友通倒是聪明了一回。”
内藤长赖和松永久通不知道松永久秀没头没脑的一句是什么意思,看得松永久秀眼中的怒火,两人都不敢立即答话,闭口不言才是最好的选择。有时候多嘴是要死人的。
松永久秀早就有意在前往伊势之前解决掉内部的危害,将西大营内的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否则他也不会驻足在筒井城外不动。原本还想着等岩成友通闹将起来找个由头处置了他们,不曾想到烧的过了头,让岩成友通以本愿寺的利益为重跳出了他的手掌心,成了他的谋略中的一个变数。
松永久秀转移了话题,道:“通知畠山高政一声,如果越智家广再无寸进,那么就交给我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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