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5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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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层阴霾,他何尝不想离开逢坂关,可是一旦离了逢扳关,恐怕就要永远寄人篱下,不在有任何转机的可能。
三云成持回道:“在下的处境,伊豆守也清楚一二,逢扳关,在下守也得守,不守也得守,是没得选择的,你现在这样离开,不知道你的女婿会不会因此迁怒于你和你的女儿。”
矶野员吉摇摇头,回道:“说到我的女婿,这件事情实在是家中的丑事。不过今日说开了,也不怕大人看笑。大人也知道,我的膝下只有一女,族内有不少人看中了在下的产业,推出了一人出现想要娶得小女,可不曾想到小女竟然和一乡下武士私通。那乡下武士仗着武勇打杀了那族侄,我听得小女哭诉,又看他武功高强,起了招募女婿的心思。哪曾想到这人竟然误解在下的用意,离家出奔了。哎,家门不幸啊。不过这人乃是一乡下武士,家中早已经没有了家人,他现在在伊达大宰大贰麾下担任家臣,身旁没有几个用得着的信人,我倒是不怕他迁怒。”
天文三十七年元月。
三云成持听得他说完,他曾有意纳矶野员吉的女儿为侧室,多多少少听过矶野员吉的女儿的谣传,今日听得矶野员吉口中说出来的版本,和谣言对照一下竟然**不离十,看来矶野员吉并没有说谎。他倒是起了好奇的心思,问道:“听了伊豆守说了半天你的女婿,不知道你的女婿的名讳,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
矶野员吉倒是没有犹豫,他自认为宫泽平八乃是伊达政衡麾下千千万万家臣中的普通一员,没有不可说的道理,况且他到来之前也是下了决心要说服三云成持,不加思索地回道:“宫泽平八,对,就是宫泽平八,他出仕伊达家如此长时间竟然还没有改名,足以说明他在伊达家中的地位不会很高,顶多是一中下级的武士。”
矶野员吉还在啰嗦,倒是三云成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儿青白,他是三云家出身,虽然是三云定持的次子,可是也接触到了三云家的情报网,对于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诸侯自然要着重研究,他也对于伊达家麾下的家臣们大多都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刚刚听到宫泽平八的时候,三云成持就愣了一下,然后说他一直没有改名的时候,咯噔一下,三云成持的神情变得有一些莫名其妙起来。
三云成持突然问道:“伊豆守,他今日来了你的庄园?”
矶野员吉疑道:“对啊!怎么了?”他看到三云成持的脸色变得有一些奇怪,莫名的感到了一些疑惑,不过他还是不禁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难道宫泽平八欺骗了他。
三云成持面无表情的坐在矶野员吉的对面,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实际上心中早已经掀起惊天波澜,倒不是因为矶野员吉欺骗了他,而是他听到矶野员吉的女婿竟然是“屠夫”宫泽平八,还亲自到达他的庄园,这件事情中透着古怪。宫泽平八在安艺国的“屠夫”行径,以及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名换姓的特质,在情报中是一个特例。
三云成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思考对策。“屠夫”宫泽平八的亲自前来,显示了伊达家对于逢坂关的重视,同时也透着古怪,要知道“屠夫”一向示人的都是直截了当,今日竟然亲身犯险。同时三云成持也清楚宫泽平八并非是一个笨人,他知道矶野员吉不可能背叛自己,那么为何还要矶野员吉前来向他辞行,这其中透着古怪。
难道,宫泽平八就是想要通过矶野员吉明确的告诉自己,宫泽平八来了,伊达政衡麾下的“屠夫”来了,这倒是很有道理,不过逢坂关的虚实就算查探不清,也能够从矶野员吉的口中弄清楚,那么为何还有这么一遭。
三云成持突然说道:“我知道你能够通知宫泽平八,告诉他,我要见他。”(。)
第二百章 山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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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二百六十年年六月,法隆寺的大火还没有彻底熄灭,筒井城早已经陷落,筒井顺昭留下的家臣们带着他的嫡子退守郡山城,以作最后的抵抗,在遥远的丹后国,随着松岛衡胜率领一千五百军队和十架巨大的投石器越过重重关卡,到达丹后国的时候,片山盛长早已经包围了建部山城。
龟山城守将一色高信战死,稻富直秀带着一色高信的嫡子突围而出,为建部山城赢得了大半个月的缓冲时间,建部山城将士利用缓冲日子深挖沟渠、修石墙、储兵粮,做好守城的充分准备。当松岛衡胜援军到来,总共七千大军围城之时,城内毫无惊慌。
建部山城位于舞鹤湾和由良川之间的建部山山顶,海拔高度三百余米德山顶上修筑了此城,同时沿着山脊也配置了棱线防御设施。站在山上,向东可以俯瞰舞鹤湾,向西可以望见由良川,可谓军事要冲。
舞鹤湾自古以来都是山****和北陆之间的重要港湾,又是地处丹后、丹波、若狭三国的商贸要冲,各路商贩人来人往,不过更多的还是武器商人和流动贩子,真正在这里开店的却也不多。
片山盛长站在了望台上掠过了建部山城,看向了舞鹤湾,码头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影,逃进了山林之中,茫茫沧海鹤远处的天空浑然一体,静听着节律般的海潮呼唤,低声喃喃道:“这个城大概适合力攻。”
片山盛长乃是久经百战的悍将,眼力非凡,建部山城乃是一色氏历经数十年修筑而成的坚城,在没有绝对的碾压下是不会轻易投降的,唯有打破城内守军的心理防线,才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松岛衡胜比起片山衡长要年长几岁,可是和片山盛长来说是两代人。不过松岛衡胜乃是伊达政衡麾下真正意义上的谱代家臣,倒也能够与片山盛长并列,不过他比以往谨慎稳重了不少,稍稍站在片山盛长的身侧,说道:“需要打出一个平台出来,否则投石器怕是没有地方安放!”
建部山城位于舞鹤湾和由良川之间,没有所为的平地,若是从由良川一侧发动攻击的话,距离上难以逾越二三百米的高度攻击至城内。他认为要攻略此城必须要有一座摆放投石器的平台。
松岛衡胜的话语虽说看似为难,不过他倒是非常乐观,要攻下建部山城并非一件困难的事情。
人有人相,城有城相。无论建筑在如何险要之地,只要能抓住弱点,亦能使之陷落。反之,无险无障的平城,也有世代平安的例子。建部山城乃是一座险峻的山城,历史上细川藤孝碰得头破血流,不得不向织田信长求援,在援军明智光秀的攻略下也打了大半年时间方才夺下,足以说明建部山城具有惊人的防御力量。
片山盛长看了看建部山城,微微摇摇头,说道:“很难从由良川方向夺取一片平台,不过从舞鹤湾方向倒是有不少地方可以作为攻击点,只是如此一来就需要先建立一个坚固的据点以保卫投石器的安全。”
松岛衡胜知晓投石器的弱点,如果没有足够的防御,恐怕一次反击就得全部报销,他突然说道:“现在的局势如此明显,建部山城内的家伙恐怕早已绝望,是否用谋略。”
片山盛长摇着头,回道:“若想用谋略,只怕城里都是无法通融的老顽固。龟山城无粮无水源,数次劝降全无功效,最终只能够选择最笨的办法,力攻破了龟山西支城,仅剩下本城的时候,城主切腹自尽,城内守军方才投降。”
谋略的成功机会,在于敌人畏惧战败或唯利是图。一色家的人自认为乃是高贵的名门,毫不畏惧败战,反而对伊达军队有着强烈反感,若想以利相诱,只怕难如登天。
松岛衡胜叹了一声,道:“看来只能够先修筑一座坚固的阵岩来保护投石器的安全,恐怕需要十天半个月内才能够攻克建部山城。”
跟随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后藤胜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若狭国大饭郡代逸见骏河守遣使前来,要求与我家应丹后、若狭边界线谈判,不知道两位大人意见若何?”
松岛衡胜“哦”的一声,表示知道了,却是没有表达任何意见,他回头看着片山盛长,想要听听片山盛长的意见。片山盛长想了想,说道:“主公交托给我们的任务是讨伐丹后国不臣之人,擅自越权之事还是不干为好,嗯,告诉逸见骏河守,让他遣一个说的上话的人前往冈山城便是。”
片山盛长看向了松岛衡胜,松岛衡胜点头道:“善!”
逸见昌经之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对于他们来说攻略建部山城之事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一旦取得了建部山城的胜利,伊达家将会转向攻略丹波国,和本愿寺的全面决裂也将日近。
法隆寺之变使得畿内的局势更加激荡,丹后国的消息通过丹波国传入了本愿寺,同时播磨国内的动静每隔一段时间也会传入本愿寺,使得本愿寺的一些人知道那把悬在头上的利刃砍向他们的日子将近。
那位号称三河谋略家的本多正信和他的挚友蜂须贺正胜在跟随下间赖照进入本愿寺不久之后,便展现了他惊人的实力,这个实力不仅仅是武力上,还有智慧和谋略上的出众。
本多正信和蜂须贺正胜一文一武可说是无比匹配,在本多正信的行动下,利用完了下间赖照之后,两人转投本愿寺显如,成了本愿寺显如的谋臣和猛将,这让下间赖照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下间赖照能够给予的,本愿寺显如也能够给予,可是本愿寺显如能够给予的,下间赖照未必能够给予。在河内、和泉的时候下间赖照还能够说得上话,可是进入摄津,特别是石山本愿寺之后,下间赖照在赶走了下间赖龙之后便失去了他所有的作用。本多正信看得清楚,他在利用完下间赖照赶走下间赖龙之后,假模假样的犹豫片刻之后便转投本愿寺显如。
本愿寺显如拥有了本多正信和蜂须贺正胜,一下子抽空了下间赖照所能够仰仗的军事上的优势,使得下间赖照成了孤家寡人,虽说没有和下间赖龙一般赶往丹波国传教,日子也相当难过。
一系列的内斗之后,下间赖廉被杀、下间赖龙暂往丹波、下间赖照失势,本愿寺的重要支柱下间一门三杰倒塌,本愿寺显如环顾左右,所有掣肘他权力的人统统消失。
这一方面让本愿寺显如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另外一方面本多正信同样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在本多正信的眼中,和那些历经百战成长起来的枭雄相比,本愿寺显如不过是中人之资,是他手中玩弄的傀儡。
法隆寺之难,对于本愿寺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只要不酿成大祸就是小事情。现如今摆在本愿寺面前的是两件大事,第一件事是坂本馆的足利义辉亲率三千军势入京都,喊出了“直抵难波津,与诸君痛饮尔”的话语,响应者无数。第二件事便是冈山的伊达政衡巡视播磨国,居住在姬路城,同时跟随他一同出巡的还有八千军势,后续兵马正在集结中。
所谓“直抵难波津,与诸君痛饮尔”意思就是直捣石山本愿寺,足利义辉已经说动了延历寺等反一向宗势力,在京都开始集结部队,数量约在二万五千人左右,这些都是精兵悍将,跟随的一揆众数目过二十万。
另外一件事情同样烦恼,名义上巡视播磨国,实际上是聚集兵马。跟随在伊达政衡身边的兵马过八千,后续兵马的集结速度惊人,每过一天时间就会增加上千人马,到达七八月份的时候恐怕聚集在姬路城的伊达军将会超过四五万,还有大量的粮食从领地内源源不断地从海上运入姬路港、冈山港、赤穗港诸港内。集结姬路城之时,丹后国也在加紧攻略。
本愿寺显如望着座下诸人,随着下间一族去势,会议室内大多数是一些老僧,老僧自然多是一些入定时间多过讲话时间的僧人,他只得越过了这些人,对着坐在下首位置的本多正信道:“京都局势如何?”
在本愿寺显如眼中,近在咫尺的京都才是心头之患。可是在本多正信眼中,京都的足利义辉不过是一些癣疥之疾,心怀大志却是能力平平的家伙,伊达政衡方才是大患。
不过,本多正信却不会当面反驳本愿寺显如,他沉思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说辞,高声回道:“原本足利义辉密访各处逗留在京都的势力,响应者无数,连天台宗等旧寺院势力也有意直捣石山本愿寺,只是法隆寺之难后,旧寺院势力发生了分裂。足利义辉这才到处游说,大声疾呼,应者看似众多,实际上多是胆小怕事之徒,不足惧哉。”
本多正信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反应,不过多是一些没有营养的怪声,落在本愿寺显如的耳中越发觉得小会议的重要性。本愿寺显如皱了皱眉头,对于法隆寺之难,他从本心上来说也是持反对意见的,要知道法隆寺乃是佛徒心目中的圣地,一向宗开祖曾经也在法隆寺求学过,不曾想到正是法隆寺之难导致了京都各势力的踟蹰不前,让足利义辉不得不高声疾呼“直抵难波津,与诸君痛饮尔”来激励诸势力响应。
本多正信眼见得众人全都关注京都的事情,他的眼里掠过了一丝厉芒,但是很快便收敛了下来,再次开口说道:“法主,诸位大师,丹后国告破在即,伊达家将会在近期集结四至五万部队,如此众多的部队,要集结起来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冈山、齿穗、姬路等港口源源不断的输入粮食,难道他们真的只是巡视播磨国一件事情嘛?这才是我们的心腹之患。”最后一句可说是在疾呼了。
本愿寺显如一楞,他神色凝重,当然知道一直以来悬在他头上的这把利刃到底是谁,虽然他紧张京都的足利义辉,可要说忘记了头上悬着的利刃,就是自欺欺人的事情。
当今天下,若论权势之大,首推西国伊达,二三百万石的石高,掌控有数座银山,拥军十万之众,这还是明面上的实力,暗地里还不知道拥有多少军队。
本愿寺显如一直以来都竭力避免与伊达家决裂,就是忌惮伊达家的实力,更让他忌惮的是,西国一向宗门徒的缺失。他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击败三好长庆政权,靠得并非本愿寺的兵力雄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