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三国-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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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梁是张氏三兄弟中最好勇斗狠的一个,太平道创立以前,他便仗着一身蛮力四处惹是生非。如今太平道大事可期,却听大哥如此高看宇信,张梁心里就有些不服气了,于是起身叫嚣道:“哼,宇信何许人也?不过一黄毛小子而已,有何惧哉!大哥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待起义之后小弟就派手下大将去灭了他!”
张梁在一边大逞口舌之快,角落里一人立即起身劝道:“三师伯万万不可大意,宇信此人有勇有谋,手下更有一批善战猛将,不可小视。唉……当年我兄弟四人曾在白马寺与他交过手,结果两个兄弟死在他的手上,到现在我都没能报仇。”
张梁本就已经怒了,现在竟然有人敢当面泼他冷水,这火气嘛……呵呵。话说这人是谁啊,敢顶撞老子?等他回头去看那人时,却不得不息了怒火。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角十分器重的褚燕。
褚燕自白马寺一战被宇信打败后,一路仓惶逃窜到了冀州。恰逢张角三兄弟开坛招纳人才,他便和孙轻投靠了张角。褚燕凭着一身过人的武艺,又兼有智谋,很快便成为张角的心腹,因而在教中威望很高。
张角见褚燕出面提醒张梁,当下也觉得十分有理,于是挥手制止准备滋事儿的张梁:“三弟不可轻敌,褚兄弟为人直率,所言定有道理。”
张梁胆儿再大,也不敢公然去驳他大哥的面子,眼下只好愤然地坐下。只是他表面虽然听从了张角的劝告,可心底对宇信却是更加的不爽,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收拾宇信。
张角压下张梁的怒气,转头对张宝说道:“二弟,就麻烦你通知幽州境内的教徒,让他们暂时潜伏到幽州与冀州的交界处。宇信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要是被他察觉到这些人的存在,恐怕他们都会被提前清除掉,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宝和张梁的个性截然不同,他生性谨慎,闻言立马赞同道:“大哥所言不错,我们在幽州的那些人可能已经被他们盯上了,只是目前我们还未动手,他们没有借口罢了。”
褚燕深知宇信的厉害,当即起身建议道:“张天师,是否派人去通知下各方的头领,让他们各自小心行事,以防不测。”
张角心中也有此担忧,闻听褚燕建议,当即下令道:“褚兄弟言之有理!牛角,就由你去联系各地首领,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听令。”张牛角闻令躬身应诺。
至此,太平道的起事恰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九十七章 唐周叛变()
本来集会是为了商量如何应对泄密后的突发情况,整个密会也进行得很顺利。可不知张角当时心里在想些什么,竟然在会议结束之际当着众人的面问起褚燕的私事:“褚兄弟,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娶媳妇成个家了……嗯,若不嫌小女面丑,角愿将小女嫁与褚兄弟。”
张角嫁女的用心很明显,起义在即,像褚燕这样的大将之才当然得尽力拉拢。为了太平道大业,张角连宝贝女儿都送出了,枭雄本色一时尽显无遗。
邻家有喜尚携礼相庆,更何况屋内之人皆为生死兄弟。闻听张角要招褚燕为婿,众人自然在一旁推波助澜:“是啊!褚兄弟文武全才,张小姐聪明贤惠,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在向褚燕贺喜之时,室内唯有一人神色瞬变,眸子里若隐若现地射出道道怨恨的光芒。但那人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在引起他人注意之前悄悄离开了会场。
张角一伙人的秘密集会就在这般起哄中结束了,众人各自离开去办自己的事。身为主事人的张角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开始幻想着当皇帝主宰天下的美梦,并未察觉到有人提前离席了。
悄然离开的唐周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时他的脑袋里全是刚才张角为褚燕做媒的一幕。唐周越想越气,自己是张角的亲传弟子,而那褚燕不过是个外来人,他凭什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师妹?
唐周不了解的是,在张角眼里,什么亲信弟子都是次要的,谁能为他的大业立下汗马功劳的才是最好的心腹。显然,这一点上唐周赶褚燕差远了!
心情极度郁闷的唐周回家后就叫下人拿酒来兀自独饮,本想借酒消愁,可不曾想这酒是越喝越气愤。悲愤之下,唐周竟然忘怀了平日里他最信奉的主仆有别,让家中仆人陪他同桌饮酒。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唐周喝了不少酒,这嘴巴就有些管不住了,将自己暗恋师妹的事及今日张角当众做媒之事全都说了出来。
那下人平时就对唐周责骂自己感到不满,今天一听主人还有这等秘密,便开始算计起唐周来。无奈这下人智计匮乏,想来想去也只能勉强想出个借刀杀人的法子——借张角之手干掉唐周。
可问题又来了,这唐周是张角的亲信,深得张角信任,怎样才能让二人反目成仇呢?最后,这下人只得打定主意,让唐周率先失去张角的信任,最好让张角痛恨上唐周,这样的话就有机会挑拨张角除掉唐周了。
那下人想明白这些关节后,便趁着唐周酒醉之际,鼓动口舌怂恿唐周叛变,让他主动向朝廷告发张角等人谋反之事,这样一来就能报复张角将女儿许配给那褚燕而不许配给他的夺妻之恨。
唐周虽然喝得脑子晕呼呼的,可对张角的一片忠心还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闻听下人竟然煽动自己叛变,唐周不由当场怒骂道:“无耻小人休要胡说,张天师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做这等无情无义的禽兽之事?”
那下人见唐周辱骂自己,心中羞愤万分,更加坚定了要唆使唐周背叛张角的想法,于是表面上假装失言,连连向唐周敬酒赔罪,实则死命地劝唐周饮酒,誓要消除唐周最后一点理智。
又灌了唐周几大碗后,那下人才重新开解起唐周:“主人不必辱骂小人,小人也是为主人着想。想主人对那张角忠心耿耿,对小姐更是痴心一片。可恨那张角竟然无视主人心意,还当着众人的面提出要把小姐嫁给他人,这不是侮辱主人么?俗话说‘大丈夫誓可杀不可辱’,主人你难道甘心受此大辱么?”
唐周已被灌得稀里糊涂,此时哪还有半点思考能力,闻言大吼一声:“张角小儿,你欺我太甚,我唐周与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那下人见奸计得逞,生怕迟则生变,又添油加醋地鼓吹道:“主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求个功名利禄,何患无妻?那张家小姐不过普通姿色,主人若能揭发张角罪行,那就是朝廷的大功臣,到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那下人本以为这番话能彻底坚定唐周叛离的决心,却没想到做了无用功,还差点功亏一篑。只见唐周醉倒在桌上,嘴里仍一停地念叨着:“周此生只爱师妹一人,天下女子虽多,周非师妹不娶。”
那下人听后顿时无语,娘的,没想到主人还是个情种!无奈啊,那下人当下只好顺坡下驴,大拍马屁道:“主人真君子也,小人佩服。”
第二天天还未亮唐周就动身前往雒阳,昨天经过那下人的努力“劝说”,终于让唐周内心的仇恨彻底爆发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老子反了!
唐周终于想明白了,张角看不上他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上得了战场的真本事。但他也清楚,他这辈子可能都比不上褚燕了。他本来就是个文弱书生,怎能提着刀去和那些莽夫厮杀呢?
原本只仇视褚燕的唐周,现在对自己的恩师也心怀怨恨,发誓一定要报复张角。既然自己得不到张灵儿,那也不能让褚燕这个粗鄙的武夫得到。
而就在此刻,当事人张角还在自家草席上做着推翻汉朝的白日梦,幻想着自己坐上金殿宝座的情景,浑然不知他已经大难临头了!
因害怕被张角的眼线发现,在去雒阳的途中,唐周才悄悄写下了一份告密文书。将张角一伙人密谋造反的计划通通陈述其上,并将文书托人交给了当地的太守。
揭发了恩师张角罪行的唐周已然无家可归,本来是打算去幽州投靠宇信的,但转念想到师妹回来后老在他面前提起宇信,话语之间多有倾心,就不由莫名火起,最后绝了投奔幽州的念头。
当地太守接到这份万急举报,吓得差点没瘫痪在床,没想到自己治下竟然隐藏着如此祸心。惊恐之下,那太守哪敢再有丝毫懈怠,当天便亲笔写下渎职乞罪的奏表,连同唐周那份举办文书,遣心腹六百里加急送往雒阳上呈灵帝。
与此同时,远在幽州的宇信接到密报,说张角等人正在纠集人马意图造反。张角谋反之事虽在情理之中,但宇信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一面令张飞许褚二人先行领兵南下,以沮授为随军军师,屯兵涿郡西南以防张角贼人偷袭;一面火速派出两路信使,一路往西南直奔雒阳,一路北上不知去向。
唐周告密后,本还想着等皇帝的嘉奖诏书,可他越等越心慌,终日惊恐不安。一方面生怕张角派人前来加害,另一方面又担心朝廷那边会出事。不过半月光景,唐周就憔悴得不成人形,无奈之下只得连夜逃离县城往深山而去。
两天后的深夜,远在雒阳的灵帝收到了唐周告发的文书,一看之下龙颜大怒,当场破口大骂张氏兄弟:“一群贼子胆敢密谋造反!哼……朕,朕杀光你们,还要诛你们九族!对,还有那个失查的混账太守,叫他自行了断!来人,快来人,速去召集各位大臣上殿议事。反了,反了!”
灵帝趁众臣未到,又将那份文书反复看了几遍,结果是越看越冒火,一甩手将那份举报文书扔出了好几丈远,吓得殿外几个当值的小太监差点大小便失禁,生怕灵帝砍人砍上了瘾,把自个儿们也拖出去一并杀了。
第九十八章 龙颜大怒()
一众朝臣深夜被请入皇宫,个个是莫名不已,心想皇帝这是在演哪一出戏啊?皇帝不是最喜欢液游后宫的嘛,大晚上不睡觉却突然派公公上门通知上晚朝,说是有重大国事商议,难道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群臣们一个个顶着对熊猫眼,无精打采地站在阶下。情况反常,他们也不好主动询问皇帝缘由,只得耐心等候皇帝的训示。
灵帝今晚高坐在龙椅之上,那叫一个精神抖擞,不,应该是义愤填膺!灵帝一眼望去见众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的那团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立时从龙椅上跳将起来,指着众臣咆哮道:“看你们一个个衣衫不整,神色萎靡,成何体统?”
百官见灵帝发火,虽然心里更加奇怪,但恐惧始终略胜一筹。大伙儿都战战兢兢地窥视着殿堂之上的灵帝,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出。
其实这也怪不得众位大臣,试想谁大半夜睡得正香时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会有精神呢?何况能在这大殿上占有一席之位的,多半年龄都奔四了,熬不了夜也属正常。
今晚灵帝也是被那封告发文书所奏之事气晕了头,这才当堂怒骂群臣。要说灵帝大可不必如此愤怒,张角不是还没谋反吗,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皇帝愤怒了,自然做臣子的就得为主上解愤。何进作为灵帝的亲戚,这排忧的差事那是责无旁贷:“陛下,不知陛下究竟因何事如此动怒?臣不才,愿为陛下分忧。”
灵帝还是比较满意的,自己的这个大舅哥能在眼下这种危急时刻站出来为自己分忧解难。尽管平日里灵帝对这个不靠谱的大舅哥心存不满,但此刻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
灵帝将奏章从御桌上拿起,递给身边的张让:“有劳阿父将上面所奏之事念与众人听。”
张让今晚本来也是轮休的,两更的时候被人突然叫醒,然后奉旨陪同灵帝来上朝。在来大殿的路上,张让就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说是今夜一更的时候灵帝收到了一封加急文书后就大发雷霆。
圣心难测的道理张让还是懂的。现在灵帝显然是在气头上,张让可不敢去触那个霉头,当即小心翼翼地接过文书,轻轻翻开扫视一遍后便大声地念了起来。
奏折前半部分无非就是陈述张角以妖道蛊惑民众肆意造反的事,可这对于经历了几十年平静生活的灵帝来说无异于一场地震。但是……忽然听到有人要造反也确实引起了殿内不少大臣的惊慌和愤怒,可大臣们远没有表现出灵帝那般恐惧,至少绝对比不上刚才灵帝发火时那种令人不安的惊恐。毕竟这年头造反滋事之类的时有发生,不过那都是昙花一现罢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然而整个大殿内,除了灵帝感到惊慌外,还有一个人也是同样的胆战心惊,这人便是手拿文书的张让。
宣旨的公公向来都有一个绝技,那就是眼比嘴快。当张让在念前面张角造反之事时,眼睛早就将这份文书的后半部分大致扫描完了。
只见立于御桌旁的张让脸色骤变,先呈紫红,后变苍白,最后转为青色。此外,念奏折的声音也由大变小,最后发展到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大臣们垂首等在阶下,半天不见张让吭声,一个个不禁抬头来看,却发现张让面色阴沉,双腿正不住地打颤。看到这番百年难遇的情景,机警的大臣们心里都开始打鼓了,不会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吧?
灵帝是闭着眼睛听张让念奏折的,突然发现没声音了,睁开眼转头朝张让望去,只见张让面无血色,满头大汗,于是沉声问道:“嗯!阿父为何停下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让一听灵帝发问,立马吓得两腿一软,赶紧跪倒在御桌旁死命地磕头请罪:“陛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实不知夏恽高望二人与贼子勾结,企图谋害陛下一事,请陛下明察。”
张让这一番说辞把殿中大臣吓得不清,大伙儿心中算是大致明白了这封文书后半部分的内容了,恐怕是举报朝中之人与贼子合谋叛乱的事。
要说灵帝一开始还真有点怀疑张让。不管怎么说张让都是宫内内侍之首,这夏高二人乃是他的直系下属。此刻,眼见张让跪在身旁死命地磕头,念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