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检察官皇后-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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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忆柳曲膝向他福了一礼。
“不必多礼,”德贵笑眯眯地把一份名册交到她手上:“来来来,闲云姑娘出宫了,慈宁宫缺了人,你来挑挑,看哪几个合适?”
忆柳已知所猜不错,抑住突突乱跳的心,镇定地接过名册,秀目一扫,果然见到“月娟”赦然列在其中:“不知公公要挑几人?”
“不多,三个而已。”德贵笑道:“这事皇上交予咱家去办,可若论挑宫女的眼光,无人能出姑娘其右。这才不顾老脸,将事推给姑娘了。”
皇上挂着唐意母女,从太后身边抽走了闲云,这才会要添人。
“公公客气了。”忆柳躬身回道。
“如此,有劳姑娘。”
“太后喜静,”忆柳一边扫视众宫女,一边缓缓穿行于队列之中,不慌不忙地道:“这侍候的人,太妖,太娇,太邋遢的都不好。长得要干净秀气,性子要斯文端庄,最重要的是心细如尘~”
她目光所及之处,众宫女皆惶然垂头,不敢与之对视,唯有一人不但没有低头,反而回了她一个浅笑。
“呵呵~”德贵见她侃侃而谈,愉悦地笑了起来:“不愧是承乾宫的掌事宫女,说话做事条理分明。”
“德公公夸奖了~”忆柳在那名宫女身边站定,上下打量她几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月娟。”宫女曲膝还礼,应答间丝毫没有惧色。
忆柳耳中嗡嗡做响,背上瞬间爬满了冷汗。
“这孩子真不错~”德贵瞧得直点头:“忆柳姑娘果然目光如炬,一眼就从人群里挑出了她。”
忆柳强做镇定,又挑了二人,这才回了承乾宫,待四下无人,这才虚脱般跌坐到椅中。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傅韶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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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美丽的映月湖畔,游人众多,湖面上画船绣舫穿梭往来如织,夹岸的杨柳伸展着细长的枝条,随风摆荡,摇曳出满城的春情。
岸边的桃花仿佛不知道烦恼,开得如火如荼,艳丽妖娆。
湖面吹来阵阵微风,拂在脸上,带着些微的凉意。
悠扬的丝竹声随着风在湖面飘飘荡荡,煞是好听。
澹台文清懒懒地斜倚着白玉栏杆,手里抓着一把花生,有一颗没一颗,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地扔了出去,再仰起头去接。
上官雅风则手持一盏青花盏,细细品茗着杯中清茶。
正在无聊之间,“笃笃笃”,蹄声翻飞,两匹高头大马飞奔着开道,后面跟着一辆青色篷布的四辕马车,从南疾驶而来,缓缓地停在了湖畔。
车后紧紧跟随着四个神情严肃的带刀侍卫。
驾车的是一双俏丽可人的绿衣婢女,梳起双丫髻,扎着彩绸,灵气逼人。
不等车子停稳,两位姑娘已双双跳下马车,弯腰打起厚厚的车帘。身手矫健灵活,显见是训练有素。
“呀,来了!”澹台文清把最后一颗花生掷向对面的上官雅风。
上官雅风把杯子往石桌上一放,直起身来,转头眺望。
轿帘一掀,一只白皙的手臂从轿中伸了出来,搭在随车的丫环肩上,紧接着一抹浅紫的人影轻盈地跃了出来,俏立在路边。
纤侬合度的身材,香腮似雪,眉眼如波——好一个弱质纤纤的倾城绝色!
一位身材颀长的俊美男子随之跃了下来,黑色薄底描金快靴着地轻如羽毛,点尘不惊。
他明明只着一身普通的青色衣衫,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竟比那满街穿着的绫罗绸缎世家公子,更显得华贵尊荣。
而最教人震憾的是,他的怀中竟然抱着一名粉妆玉琢的奶娃娃。
这三个人,男的俊女的俏小的可爱,组合在一起,美伦美奂,很快成为全场的焦点,光芒四射。
澹台文清笑嘻嘻地凑了过来,痞痞地勾住他的肩,嘴里胡乱嚷着:“哎呀呀,好强的光,我的眼睛要被刺瞎了!”
唐意脸上微微一红:“你来了~”
澹台凤鸣灵活地侧身避开,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
“来看糖糖呀~”澹台文清答得理直气壮。
“叔叔,”糖糖倾身过去,天真地噘起唇:“你眼睛痛吗?糖糖给你呼呼~”
“哎哟~”澹台文清眉花眼笑,强行从澹台凤鸣手里抢走了糖糖,不由分说,啧啧两声在她的颊上印了两个响吻:“我的小心肝!可把叔叔给想死了!”
“不要~”糖糖咯咯笑着,小手挡在身前,扭着小小的身子躲避他的偷袭:“叔叔的胡子扎人,痒死了~”
“痒?”澹台文清哈哈大笑,噘着嘴偏要去啄她:“痒就对了!”
他特地两天都没刮胡子,就为了这点乐趣,哪里舍得放弃?
澹台凤鸣心疼女儿,一脚踹下去:“留着扎你儿子去,别来残害糖糖~”
“小子哪有姑娘有趣?”澹台文清撇了撇嘴,很不甘心地跟在他身后,挤眉弄眼地做势吓唬糖糖。
糖糖仗着有人保护,从澹台凤鸣肩上探出头来,得意洋洋地道:“哈哈,扎不着~”
一艘画舫悄无声息地从水面轻盈滑过,荡起细细的涟漪,停在码头边。
唐意带着闲云和赵玉池率先上了船。
澹台文清正要跟,澹台凤鸣抱着糖糖抢先上去,堵在船舷处,冷声道:“送到这里就可,回去吧。”
“回去?”澹台文清攀住船舷,嘴里怪叫:“老子在这里吹了半天冷风,你好意思叫我回去?”
“滚~”澹台凤鸣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手上。
唐意眼露不忍:“哎呀~”
他是真的踩,那一脚肯定不轻。
“痛痛痛~”澹台文清缩手不迭,弯腰狂叫。
“开船~”澹台凤鸣冷声下令。
船夫一篙轻撑,画舫漾着微波离了码头,悄然往湖心荡去。
“喂,玩真的?”澹台文清瞠目,气得哇哇大叫。
“王爷,”上官雅风轻轻地按着他的肩,笑道:“节哀顺便吧!”
“呸!”澹台文清啐了一口:“老子就不信了,映月湖就只有他一家人游得,本王游不得了?走,咱们也雇条船追上去!”
“算了吧~”上官雅风啼笑皆非:“主子好不容易才劝动唐姑娘带着糖糖出来玩一次,你就别在中间搅和了!”
“那可不行!”澹台文清憋了一肚子气:“一码归一码,咱不去搅和是咱的义气,他把我赶走,就是他的不对!万事得讲理,是不?”
“他,不会有事吧?”唐意立在船头,不放心地看着湖岸。
“放心,”澹台凤鸣冷声道:“他皮粗肉厚,刀砍都不会出血。”
糖糖早被那一池碧波吸住了眼球,在澹台凤鸣的怀里不停扭动,嗬嗬欢呼:“海!妈咪快看,这里也有海!”
“这是湖,不是海~”澹台凤鸣失笑,轻点她的鼻尖。
糖糖似懂非懂地点头,忽地见远处湖面上几只白鹭掠过,她立刻拍着手欢呼:“叔叔快看,有海鸥~”
“那不是海鸥,它叫白鹭。”澹台凤鸣失笑,拎着她的胳膊,把她肩在肩上,上下拉动她的小胳膊:“我们家小白鹭要飞咯~”
天气转暖,只着薄薄的春衣,被风一吹,远远望去,果然如两只彩色鹭鸶。
“呀,小心点~”唐意紧张急了,急忙在一旁提醒。
“皇上有分寸的,唐姑娘还是进舱歇会吧。”闲云抿着嘴微笑,把唐意请进了船舱。
糖糖玩得兴起,脱了外裳,往地上一扔。
澹台凤鸣见一团红云飘下,定睛一瞧却是糖糖的外裳,吓了一跳,正要弯腰拾取:“不能脱衣服,小心着凉~”
糖糖却扶着他的头站起来,纵身一跃,跳进了碧波荡漾的湖水之中!
正文 他用真情织网
唐意在船舱里坐下,一杯茶端到手里,刚刚喝了一口,忽听“扑通”一声巨响,紧接着船身摇晃起来。
她虎地一下站起来,从舷窗向外望去:“出什么事了?”
糖糖仅着一件大红的肚兜,白白胖胖的身子象只小鸭子浮在水面上,被一圈圈的涟漪推得离船越来越远。
唐意的心一紧,掉头就往甲板跑:“小凤!”
苛赵玉池唬得手脚发软,追在她的身后:“小祖宗,这可怎么得了?”
船上随行侍卫,一个接一个,下饺子一样纷纷往湖中跳去,扑通,扑通之声接二连三传来。
“咯咯~”糖糖瞧得兴奋之极,拍着小手欢呼:“好玩,真好玩~”
晔现场一片混乱,落水之声不断响起,她软糯的童音被一片惊叫呼嚷声淹没。
“小小姐,快,抓着卑职的手~”殷扬与糖糖最熟,迅速向她游了过去。
眼见就要抓住她了,哪知糖糖小屁股一撅,一头扎进水里,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小小姐~”殷扬焦急地转头四顾。
糖糖灵活地划着水,忽地从他身后冒了出来,冲他扮了个鬼脸:“嘿嘿,抓不着~”
“小凤,小凤!”唐意在甲板上慌乱地找了一圈,不见澹台凤鸣的身影,心中咯噔一响,跺着脚恨声骂道:“笨蛋!”
骂完,攀上船舷,纵身跃到湖中,潜入水底寻找。
游了十几米远,澹台凤鸣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挟着腋窝从水底带了上来。
澹台凤鸣面青唇白,刚一浮出水面,立刻喝叱:“不必管我,先救糖糖!”
唐意气不打一处来,杏眼一瞪,劈头就是责骂:“你傻啊?又不会水,跳下去找死吗?”
“我没看好糖糖……”澹台凤鸣又愧又悔,垂着眼帘不敢看她。
糖糖在远处瞧见,划动着短短的四肢朝这边箭一样游了过来。
她哪知道刚才澹台凤鸣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冲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叔叔好厉害,一口气憋这么久~”
澹台凤鸣一窒,瞬间羞得满面通红。
“你没脑子呀?”这话好似火上浇油,唐意越发生气了:“糖糖在海岛之上长大,不会游泳怎么成?”
澹台凤鸣见她气得七窍生烟,纵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敢分辩,闭紧了嘴巴乖乖挨训。
恰在此时,澹台文清雇的画舫及时赶到,见此情形又是好笑又是吃惊,急忙下令:“快快快,把四哥捞上来!”
船夫和侍卫取了竹篙,七手八脚地伸下去,把几人一一打捞上来。
不必人吩咐,闲云早命船夫把船划过来,待两船之间搭上跳板,立刻冲了过来,用薄毯包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唐意面色铁青,也不与人搭话,披着薄毯径自回船。
小安子见机飞快,立刻打发人放了伐子下水,上岸去给主子购买衣物。
澹台凤鸣既已获救,余下的侍卫自动自发地朝糖糖游去。
糖糖哪知道她的一个无心之举,已引发了轩然大波?
她还以为这么多叔叔都来陪她玩水,高兴得不亦乐乎,象尾硕大的金鱼,灵活地在众侍卫之间自如穿梭。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童稚的笑声,欢悦地在宽广的湖面上久久回荡。
“小小姐,别玩了~”殷扬不敢用强,只能苦着脸哀求:“大冷的天,要是感冒了,卑职可担待不起呀~”
糖糖哪里肯听,冲他吐了吐舌尖,扭头游得更远。
“呀,”澹台文清一头雾水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曲肘撞一下身边的落汤鸡:“现在是什么状况,能给个解释吗?”
四哥为了独占唐意母女,不顾手足亲情,残忍地把他赶走,结果落到这个下场,真是让他大呼痛快呀~
澹台凤鸣极不耐烦,冷哼一声,两眼一翻,正要斥责,一阵冷风吹来,“阿切!”打出一个喷嚏。
澹台文清反应极快,迅速往后一跳,啧啧叹道:“真脏!”
赵玉池在皇帝身后,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示意他别再煽风点火。
小安子拿了干净衣服过来,服侍着澹台凤鸣进舱更衣。
“呀,到底咋回事?”澹台文清逮住机会,揪着赵医女不放。
“奴婢当时在舱中,具体情形不得而知。”赵玉池垂着头,恭敬地答。
“切~”澹台文清眯起眼睛,望着在水中嬉戏的小小身影:“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肯定是四哥不小心,让糖糖掉到水里,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下去,这才弄得兵荒马乱,对吧?”
赵玉池没有吭声,心道:既然你都知道,何必还问?
澹台文清象是猜到她的心声,轻摇折扇,弯唇逸出一抹痞痞的笑容:“四哥精明惯了,难得糊涂一次,这种好事,烂在肚里多可惜?当然要人不断复述,多多提醒才好玩。”
好玩?现场人仰马翻,他倒只顾着好不好玩?
如此看来,他与此刻在湖中戏水的三岁奶娃有何不同?
澹台文清敛起笑容,扇子一收:“喂,你是不是在心里骂……”
澹台凤鸣换了衣服,重新回到甲板。
澹台文清见了,立刻扔下赵玉池,靠过去,戏谑地问:“四哥,湖水的味道好不好?”
“七叔~”清亮软糯的童音忽地响起。
澹台文清回头,糖糖已游到船边,仰着头,忽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小糖糖,”澹台文清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换上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以扇柄指向自己:“你在叫我吗?”
“是啊~”糖糖点头。
澹台文清越发亲切,蹲下去,温言询问:“是不是想让七叔拉你上来?”
糖糖摇头,一脸好奇地问:“七叔,你为什么不下来玩?”
“下去?”澹台文清愣住。
那岂不是要他也变落汤鸡?
“我知道了~”糖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一脸同情地道:“七叔胆小,不敢下来,是不是?”
“噗~”赵玉池第一个忍不住,当场喷笑出声。
“呃?”澹台文清脸都绿了。
他性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