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检察官皇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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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自然是满怀的愤怒,偏又不甘心白跑一趟,就此打道回府,被淑妃看了笑话。
再说了,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云清歌不是?
于是,她一咬牙,拼着被澹台凤鸣责备几句,硬着头皮在山庄住下来,假做巧遇,实则等待。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傍晚时分,澹台凤鸣果然来了。
德妃迎出来一瞧,随行人员中并无云清歌,登时喜上眉梢。
此地山明水秀,她独承圣恩,说不定一举得男,从此母凭子贵。
澹台凤鸣见到她倒未多加叱责,只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臣妾想起太后寿辰在即,临时起意,未向皇上禀报私自离宫前来探望,还望皇上恕罪。”德妃低眉敛目,态度温顺。
“嗯,”澹台凤鸣点头微笑:“难得君儿与朕想到一块去了,朕送璃月至淞山庵堂,顺道前来探望母后。”
德妃见他并不隐瞒,心中略感安慰:“臣妾听说云婕妤随皇上一道出宫,未何皇上至此,她却不见踪影?”
她没有看错,皇上终究是不屑一个废后,这才先遣她返宫,只身前来探望太后。
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没有容人的雅量了。
“璃月首次离宫,朕怕她多有不适,特命清歌陪她一晚,明日午时于淞山镇碰面后再一同回宫。”
“她一个孤身女子,单身上路怕是多有不便。皇上何不令她在庵中等候,到时派侍卫上山接来便是?”德妃心中欢喜,嘴里做着空头人情。
“不过是件祭品,何必如此麻烦?”澹台凤鸣似有不耐。
“她好歹也是你的妃子,”德妃越发放心,偎到他的怀中软语娇声,似嗔似叹:“皇上说得这般无情,倒教臣妾有些害怕呢~”
“你怕什么?”澹台凤鸣微笑着垂眸,眼里闪过一丝厉芒:“莫非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亏心事?”
德妃倏然一惊,背上渗出冷汗:“君儿对皇上一片痴心,我们叶家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皇上何出此言?”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澹台凤鸣勾唇而笑,挥掌击灭烛火:“睡吧,不早了~”
德妃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地躺下。
正文 捕蝉
当第二日早上,看着松间雾绕,听着崖畔钟声,唐意隐隐升起恍若隔世之感。
如果,到老了能与心爱之人携手山林,找一处山好水好之地,过着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居生活,似乎也是不错的。
出家人生活规律,早睡早起,用过早饭后太阳还在山尖尖上。
唐意挂着与澹台凤鸣之间的午时之约,问明了路径,匆匆辞别了璃月,下山往淞山镇而去。
爵出来得早,唐意的脚程又快,到达镇上的时候,还只辰时刚过一点。
她也不急,一个人慢慢逛着,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很快,一条长长而热闹的街市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
滕摩肩接踵的人群,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热气蒸腾的各色小吃,扑鼻而来的阵阵香气,此起彼伏的吆喝,夹着鸡鸣狗叫……竟是热闹得不得了。
这种地方,极少有这种穿着光鲜亮丽的女子出现,小贩自然格外热情,纷纷招揽生意。
“夫人,买只。”
“买韭菜吧,早上摘的,新鲜。”
“这鱼早上才从河里钓上来,还在蹦着呢~”
唐意抿着嘴笑着,虽然什么也不买,仍是极认真地一个摊子接一个摊子逛过去。
穿过这条长街,是一片小树林,一群孩子的笑闹着,举着竹杆在树林里奔跑着,不时停下来,仰起一张张小脸,拿着竹杆在树杆上似乎是戳着什么又象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唐意唇边泛起一丝浅笑。
看来,不论古今,夏天捕蝉都是孩子们的乐趣呢。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童年时的自己,正领着孤儿院的那帮小罗卜头穿梭在郊外的林子里,灿亮的眼睛盯着每一棵树。
捕到的蝉可以当晚上的美餐,蝉衣积攒起来,卖到药店里,就变成开学后她的纸笔。
也正是为了那些孩子们,她才会在十岁那年毅然进入国安局,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现在,失去了她的庇护,孤儿院的那群弟妹们的生活变成什么样了呢?
淡淡的心酸与失落从心底涌出漫卷到眼底,明亮的眸子里氲氤着浓浓的雾气。
以为早已忘记,以为可以不在乎,原来不是。
这一刻,她不能动,更无法说,只能任乡愁澎湃,任心痛一地席卷着她……
“小公爷,可别过去,弄脏这身衣服~”孩子们童稚的笑声里,杂着的尖利的声音格外引人注目。
这声音她现在听着很熟——完全是在宫里整日听惯了的内侍们的声音。
奇怪的是,这里是淞山,远离京城数十里,内侍们怎会跑到这里来了?
她不自觉地转头,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孩子。
他约摸五六岁的年纪,头上束着紫金冠,穿着件镶金线大红百蝶穿花箭袖衫,蹬一双青缎粉底靴,身量在同龄的孩子里绝对是高挑的。
他正偏着头,愣愣地瞧着在林间玩耍笑闹的孩子。
显然,因为身份的束缚,他从未享受过这种乐趣,十分向往。
“滚,快滚!”几名家丁打扮的恶仆,奔入林中,凶神恶煞地驱赶着那些玩耍的孩子。
路旁停着一辆精美的四轮双辕锦缎马车——似乎,他打此路过,听到孩子们的笑闹声,停车下来观望。
唐意皱眉,忍不住走了过去。
见有人靠近,小男孩的仆人厉声喝叱,表情十分警惕:“什么人?”
很自然的,小男孩侧过身来,唐意不禁暗暗吸了口气,道了声可惜!
那孩子的右半边脸十分漂亮,而整个左眼眶却深深地凹陷进去,形成一个黑漆漆的洞!
这使得原本粉妆玉琢的他,看上去竟带了几分狰狞之色。
“看什么看,没见过瞎子吗?”小男孩近乎凶恶地瞪着唐意。
“想不想捉蝉?”唐意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树林:“我有办法,可以让你比他们捉得更快更多,而且更省事。”
“呃?”小男孩愣住。
“要不要试?”唐意不看他,径自往树林走:“我不能在这里停太久,顶多陪你玩半个时辰。如果你够聪明,咱们也许可以捉到二三十只,足够炸一盘做点心~”
“哪里来的疯妇,敢在小公爷面前胡言乱语!”家丁怒喝。
唐意已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只慌乱中跑散的孩子们掉落的小竹笼,拎在手里,回头,望着小男孩微笑。
“你,没骗我?”小男孩看着唐意,眼神惊疑不定。
“信不信随你~”唐意耸耸肩,随手拔了一根草棍在手里,低下头专心寻找蝉穴:“我自己玩也是一样的~”
“你说谎!”小男孩跟上来,轻蔑地训斥:“蝉都在树上,而且你都没有蛛网,怎么捉得到?”
“你说呢?”唐意轻笑。
“你想捡他们掉的,充数!”所以,她才根本不往树上看!
小男孩愤愤地揭露她的阴谋,却舍不得离开,亦步亦趋地跟着。
“拿着~”说话间,唐意已找到一只蝉穴,把竹笼交到他手上:“有没有水?给我一点~”
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出行,不可能不备着饮用水。
“给她水~”
唐意接过水囊,把草棍插进蝉穴,然后往里灌水,蝉果然顺着草棍爬了上来,束手就擒!
“捉到了!”小男孩高兴地大叫,竹笼递过去,把蝉装起来。
唐意“嘿嘿”一笑:“下面的,你自己来?”
“这么简单,本公子早就会了!”小男孩学着唐意,从地上拔了根草棍在手里,躬下腰,仔细寻找蝉穴。
正文 捕蝉(二)
“那个不是,窝口那么大,蝉肯定已经爬出去了~”
“对,窝口小,壁很薄的那种多半就有了!”
“呀,别用手抠,一抠,它躲在地下不出来了,灌水,灌水!”
唐意大呼小叫,跟在他身后,不着痕迹地指点他小窍门。
爵不知不觉,竟然捉了小半竹笼,唐意抬头看了看天色,停下来:“好了,我要回去了,下次再陪你玩。”
“站住~”稚气中略带点霸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唐意。”唐意驻足,回眸笑望着他:“你呢?”
滕小男孩迟疑一下,答:“我姓林,叫重生。”
“重生?好名字!”唐意淡淡一笑,冲他挥手:“我走了~”
林重生想要挽留,张了张嘴,终于作罢,只静静地目送着她的身影远离,直到消失。
“小公爷,”一旁侍候着的家丁这才敢围上来:“咱们回去吧,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
“哼!”林重生眼里闪着阴鸷的光芒:“急什么?要骂也是本公子担着,与你们无干!再要罗嗦,小爷我割了你的舌头!”
家丁打了个抖,不敢再劝。
“走~”林重生悻悻地穿过树林,回到车上。
“驾~”一声清叱,马儿撒开四蹄奔驰了起来,很快赶上了唐意。
唐意听到马蹄声,极快地退让到路旁。
林重生掀开车帘向外张望,刚好与她打个照面。
唐意露齿而笑,向他挥手:“再见!”
林重生没有吭声,倏地缩了回去,却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那只竹笼。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呢!
唐意失笑,慢慢地走回镇上,找到兴隆酒家,问过掌柜的,这才知道澹台凤鸣他们已然到了有一会了,正在二楼雅室里等她。
她的心情不自觉地雀跃,弯起唇角,绽了抹灿烂的微笑。
“哎呀!”店小二看得恍了神,一脚踏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偏在此时,另一名小二提了壶滚烫的开水从厨房过来,正巧要上楼。
她这一笑,似春花初绽,说不出的美丽,那人直愣愣地瞧着,铜壶倾斜,开水流出来,刚好淋在从楼上滚下的小二身上。
而他被小二一撞,铜壶脱手,骨噜噜,咣当当地滚了开去,白花花热腾腾的水花四处泼洒。
唐意身手灵活,敏捷地跳起,坐到柜台上避过开水淋身之祸。
掌柜地扔了算盘,从柜台后跑出来,大声喝骂:“下作的东西,走路不带眼睛的啊!”
顿时,店中客人纷纷走避,惊呼声,哀叫声,叱骂声四起,店堂里闹轰轰地一片。
“什么事?”澹台凤鸣在楼上听得下面吵成一片,蹙起了眉头。
“我去看看~”上官雅风推门而出,一眼望见唐意坐在柜台上,绣花鞋地脚尖上晃啊晃,笑吟吟地看着那场混乱。
他三步并做两步下到店堂,飘然落到唐意的身前:“出什么事了?”
唐意看到他,轻盈地自柜台上跃了下来,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两个小二撞在一起,打翻了开水罢了。”
掌柜的心中叫苦,面上却发作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了楼,转过头又大声骂起小二:“畜牲,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收拾!”
唐意忍俊不禁,哧笑出声。
上官雅风狐疑地瞄着她:“你做什么了?”
“才怪~”唐意闷笑着推门而入,乌黑的眸子一闪一闪地漾着波光。
澹台凤鸣正对着门,瞧见她神采飞扬,显而易见的快乐几乎可以流淌出来,心情不由跟着飞扬起来。
“有什么好事,看把你高兴的~”
她额上有汗,衣上有灰,小脸蛋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看不见的光彩从里到外透出来,令她整个人象珍珠般熠熠生辉。
“凤~”唐意刚要说话,眼角余光忽地瞄见一个绝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笑容倏地凝结:“皇……”
德妃,她怎么也跟来了?
“凤凰?”澹台凤鸣好气又好笑:“不要告诉我,大白天你看到凤凰了?”
“少爷,”上官雅风提高了声音:“少夫人来了,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清歌妹妹,”德妃冲她点了点头,似真似假地嗔道:“你好大的架子,让咱们这些人好等。”
“抱歉,路上遇上点事,耽搁了一会。”唐意敛起心神,欠身行了一礼。
“不要紧,”澹台凤鸣示意她在自己左手边坐下:“是我们来得早了些,本想派雅风去接你,又怕错过了。”
切,明明就是不想接,装什么大方体贴?
“路不熟,下山时绕了点弯路。”唐意暗暗好笑,也不揭破,一径低头认错,顺便激起他的内疚感。
德妃听他的语气,竟是公然违护她,不禁暗自气闷,崩着脸不说话。
“左右已经出来了,迟些也不打紧,何必这么赶?瞧你,跑得这一脸汗。”澹台凤鸣只做不见,索性再温柔一些,掏出巾子替唐意抹汗。
德妃又妒又恨,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唐意。
贱婢!当着本宫的面都敢这般不择手段地勾/引皇上!
背着她,还不知做了多少不要脸的狐媚勾当呢!
唐意深感吃不消,仰着身子趋避:“呃,我自己来~”
一点寒光,从对面屋脊上一闪而过,刺痛她的眼睛。
“小心!”她一惊,抬起右脚在桌沿上用力一蹬。
“咣当”一声,桌子应声踹翻在地。
正文 遇刺
唐意一脚将桌子踹翻,身体不向后倒,反而借势弹了起来,一掌拍在了澹台凤鸣的脑袋上,将他压了下去,喝道:“趴下!”
百忙之中,唐意心想,幸亏是这副十九岁的躯壳,骨骼柔韧性极佳,若是换成她自己二十五岁的老腰,只怕要折在这里了。
澹台凤鸣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地。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地压着他,而地上的碎瓷片则硌得他生疼。
爵来不及怒叱,耳边已听到利器破空的声音,以及德妃刺耳的尖叫。
“保护娘娘!”澹台凤鸣简短地交待,利索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周,已滚到了窗户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