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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第32部分

小说: 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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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z儿伤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能在这里拖着了。”
    魏小五想了想,拳头紧紧攥起,“咱们可以兵分两路,您还是明天取山路上京,我带表小姐进城求医。我一个下人,二公子的人想必不会在意······”
    “不行!”杭离果断拒绝,“二哥这次派来的人不少,铁了心要把我留在这里,你一个人再带着一个昏迷的姑娘,万一对上,你自己如何应付得来?”
    魏小五低头,没有说话。他忽然想到,眼前连绵不绝静谧安好的青山里的凶险不比对付二公子的人马弱,公子一个人翻山越岭,也是危险重重。
    清凉的山风从江面上吹来,星星点点的流萤一团团在对岸的山上飞舞,一声长过一生的知了声顺着晚风吹进耳朵,群星在阔大的江面上洒下清朗的光辉。真想让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没有手足相争,没有生死一线,没有骨肉分离,没有无穷无尽的阴谋、争斗、欺骗、厮杀、背叛、死亡、压迫······困了的人在睡觉,累了的人在看景······
    两个人静静地吹着晚风。魏小五两手一抄,摸到了袖子里一个圆圆的小东西,掏出来一看,正是那枚焰火弹。
    魏小五拿着焰火弹对着月光端详半响,出声问道:“公子,大舅老爷说二公子在京城勾搭了不少世家,您说这些追查表小姐的人马,会不会是受了二公子所托?意图拿捏着表小姐逼舅老爷和咱们就范?”
    杭离沉思片刻,摇摇头道,“不会,若是二哥的人,发现了咱们的行踪,哪会这么轻易地离开?应该是珃儿在京城开罪了什么人。”
    魏小五咂舌,这位表小姐呀,何止是彪悍呀。只这一下午的光景,前前后后来了四五批寻她的人。有说寻走失的小姐的,有说抓出逃的小妾的,有说找杀人的罪奴的······要不是同样的十四五岁、伤痕累累的特征,他真以为涴州的小姐、小妾、罪奴都排着队投江了呢!
    杭离同样也在思索着相似的问题,来寻杜珃的显然不是一方人马,会不会有人是来救她的?也许把杜珃托付给来救她的人是个两全的选择。第一伙人最为担心她的生死,但是第一伙人的势力看起来不比他岭南弱,把杜珃托付给他们,还能要的回来么?
    不,杭离否定了这个想法,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哪怕只有一丝的不确定,他都不能拿杜珃冒险!
    “明天,”杭离摩挲玉佩上精致的花纹,下定决心道,“再等一天,若是珃儿伤势恶化,咱们就进城。”
    一只飞鸟扑棱着翅膀掠过,黑影没入暗青山岭。江波滟滟,月色茫茫,淡淡的雾气在山林江面悄然弥漫,静谧而空灵。
    然而这样美好的夜晚,彻夜不眠的,注定不止杭离主仆二人。
    茉凌江在两岸青山间转了几个弯,有几伙人江畔举着火把寻人。星星点点的火光映红了黑暗里卷着袖子挽着裤腿的男人们的脸。长长的茉凌河被截成几段,一网网撒下去,捞上来的东西在岸边堆成几座小山。
    ······
    “毕公子,还是找不到哇!”
    ······
    “封公子,这边也没有呀!”
    ······
    “苏少爷,要不就算了吧!”
    ······
    “刘管家,这么大的水,掉下去肯定活不成啦!咱们回去吧!”
    ······
    楼依旧如往日一样,旖旎繁华,轻歌曼舞,粉香钗光。红极一时的倾蝶姑娘的香消玉殒好像仅仅是一场闹剧而已,剧散了,京城的公子哥儿们或是呵呵哈哈地一笑,或是喟然叹息一声红颜薄命,赞一声九烈三贞,之后继续寻花问柳,走马遛狗······
    但是楼也有不一样的地方。红玉一夜间似乎苍老了许多,两鬓的头发半白,再无心无力操劳楼的诸多事物,全部交给了周贵代为管理。楼里隆重地推出了几张新面孔,也无声地消失了几张老面孔。杜嫣的妆楼被锁了起来,二层朱红的美人靠上飘落一层淡黄的桂花,悠悠地散发着淡雅的香气,也无人欣赏。
    石室里还是那一桌两椅,橘黄的火苗忽明忽暗,在鄢霁清俊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女子轻轻的脚步声在这样寂静的地方异常的清晰,一缕夹着脂粉味道的酒香飘来,鄢霁随手倒了两杯茶,头也不抬,声音低沉,好似忽明忽暗的火苗,“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细细的水柱汩汩地倾注到杯中,粗瓷的杯沿上挂起晶莹的水珠。
    进来的秋赋一愣,急忙跪下来请罪,“少爷恕罪,奴······”
    听见不一样的声音,鄢霁略微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暗道自己果然是这几日忙晕了头,竟然忘了杜嫣已经离开了。现在,封朗应该已经带着她回来了吧······
    想起昨天接到的密信,鄢霁不禁摇摇头,傻丫头,还是心太软,太容易相信旁人。如果杀了苏璋之后直接逃出府去,哪里会被苏家追杀的这么狠?这一次之后,应该知道长记性了吧。
    鄢霁放下茶壶,示意秋赋起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秋赋比杜嫣大一岁有余,也是楼的花魁。杜嫣与鄢霁闹翻之后,她负责的事情便交给了秋赋处理。
    秋赋侍立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问道:“不知少爷所谓何事?”
    “一件一件说吧。”
    “是。”秋赋想了想,回道,“秋荷已经转移出去了,死因是溺水身亡;秋雨对外宣称染了风寒,过几天也可以暴病而亡;现在还剩下三个······”
    “这些你和红玉周贵来安排,只要两个月之内把她们全部转移出去便可,不需要告诉我。”鄢霁挥手打断她的话。
    “是。”秋赋恭恭敬敬地回答。
    “还有呢?”沉默半晌,鄢霁放下茶杯,“安国公府的那个幕僚上钩了么?”要他问一句才知道回答一句吗?这么想来,杜嫣那心底没有一点上下尊卑意识的性子居然成了个优点了。
    呵呵,又想到杜嫣,鄢霁的目光落在茶杯上。浅棕黄色的茶汤清亮,一道道浮起如雾的热气,模糊了落在茶水里的摇曳的烛火的倒影。
    涴州暴雨,依着杜嫣的身体,只怕又得害一场大病,唉!真叫人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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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我要活着
    更新时间:2014…5…18 14:54:43 本章字数:5140

    清晨,山林间升腾起薄薄的晓岚,乳白色的雾霭游弋在苍翠的山峦间,铺洒在粼粼的江面上,清清淡淡地卷起,像迷蒙的仙境。悫鹉琻晓布谷,黄莺,喜鹊,百灵,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下的鸟雀发出各种清脆婉转的鸣唱声,不时有鸟雀震着翅膀从这一棵树上扑棱到另一棵树上,带得翠绿的叶子呼啦啦地响。
    魏小五提着弯刀采药打猎去了,杭离把干粮粉在水里,煮了一大锅兑了水的浆糊似的的“粥”。他紧紧皱着眉头,盯着黑乎乎的锅里白乎乎的粉汤,杭离不得不承认,做饭这一点上,他着实不如祖上又打渔又晒网,哦不,是做木匠的魏小五。
    杭离十分不满意地摇摇头,却还是盛了一碗,端着走向杜嫣,似乎在向杜嫣解释,又在自言自语:“珃儿,你就将就一下,下次我肯定熬得更好。”
    杜嫣当然听不见,她昏迷着,脸颊通红滚烫,眉头蹙起,好像和杭离一样,从昨晚开始便再没有舒展过。
    杜嫣梦魇了。或者准确说来并非梦魇,而是昏迷之中,被深深埋在记忆之下的一些事情,因为那一条蛇再次翻涌了出来。往昔的记忆好像茉凌江里滚滚袭来的浪潮,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她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耳边轻柔的声音不停地重复着:
    “烟族跟我们的习俗向来不同,他们除了有族长,还有圣女······”
    “我在烟州出生,在那里长大,在烟族的吊脚楼里常常一住就是一两个月。他们的少族长艾尼比我大四岁,小圣女依妹比我小三岁。我小的时候,艾尼带着我和依妹抓蛇,挑破毒囊以后,把毒液抹在箭头上,用毒箭对付入侵寨子的猛兽。当然,主要是我和艾尼干的,依妹太小,给我们两个打下手。你知道怎么抓蛇么?知道怎么分辨有毒蛇和无毒的蛇么?”
    ······
    “杜嫣,别睡。封朗蒋衍马上就要带人来了,醒醒。记着,今天我给你说的东西回去你要一个字不错地默出来,若是敢忘了,你给我等着。听着,还有一次,我们发现了一种花,很漂亮的花,寨子里的人用它的种子做饭入药······”
    “嫣儿,嫣儿!······”
    诶?这是鄢霁的声音。杜嫣只觉得眼前的漆黑似乎被一片白雾包裹,脑海中的画面一点点清晰起来。
    大约一年多前,在连雾山脚下的那场鬼戎死士发动的对南宁贵族的集体屠杀中,混乱之下,鄢霁护着她躲入山林。她受了伤,流了太多血,鬼戎人的刀上还抹了毒,纵然鄢霁给她找了清毒的草药,做了简单的处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意识逐渐模糊。鄢霁怕她昏死过去,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不停地说话。
    尽管意识模糊,她也清楚,也知道不能昏过去。她强撑着,用心地听着,努力地分辨着、记忆着他说的每一个字。鄢霁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好把他小时候在烟州白沙岛的事情拿出来说,说烟族奇异的民俗,说他和烟族的少族长、小圣女如何用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做药制毒,如何设下陷阱捕捉各种动物,教她识别毒蛇、毒虫、毒草······
    鄢霁说了好久好久,后来她觉得太累,太困。身上刀上的痛感早已经麻木,整个人轻悠悠地好像浮在半空之中一样,好想静静地舒舒服服地睡过去,哪怕鄢霁清朗好听的声音此时也像嗡嗡嗡的苍蝇一样讨厌。哦,好像那时候她似乎觉得鄢霁实在太吵,迷迷糊糊地嘟囔着骂出了那个在心底默念了多年的词——混蛋。鄢霁却好像一点儿也没在意,反而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叫她杜嫣,叫她嫣娘,叫她嫣儿······
    再后来,她看到了娘亲,像妈妈姐姐一样漂亮的娘亲。娘亲的面容清晰的有些模糊,穿着当初把她丢在楼里时穿的那件缀满补丁的衣服,身边还站着四五个小姑娘,她们温暖甜蜜地笑着,不停地叫她:
    “嫣娘。”
    “嫣娘,嫣娘快过来······”
    “小妹·······”
    她就要走过去,融进那一片温暖明净的白光里,那白光,看着多么舒服啊。但是却又有一个轻柔沙哑的声音不停唤她,令她犹豫徘徊,嫣儿,嫣儿······
    之后,她眼前一黑,彻底没有了意识。
    ······
    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楼里,妈妈守在床边,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养伤的那一个月里,周叔、秀儿、秋赋和楼里的其她姐妹都来看她,认识不认识的公子少爷们也送礼的送礼,探望的探望。只有鄢霁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没有让她“一字不差地默出来”,也没有追究她骂他“混蛋”的以下犯上的罪名。见了面还和往常一样,来回都是弄权害人的阴谋诡计,仿佛那一天就是受了一次惊吓而已。于是她认定那一天的事情全部都是她中毒之后的幻觉,渐渐地遗忘了这一段经历。
    不知道这一段记忆翻来覆去地回放了多少遍,忽然眼前又是一黑,阴森森的天地间只余下各种毒蛇,白鳞青斑、碧鳞尖头,红皮银环······
    鄢霁描述过的各种各样的毒蛇纷纷在她眼前游动,慢慢地吐着信子向她靠来。一条一条钻进她的身体,成千上万条毒蛇从她的每一寸皮肤涌进来,她却动不了、喊不了,只能感觉火烫的皮肤被覆盖上一层渗人的湿润冰凉,满身都是被毒蛇撑开的伤痕,又痛又痒······
    她跳进烈火中,好像这样可以把那些恶心的东西统统烧死,烧出来。可是反而是自己,在冷热间煎熬,痛苦的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
    “杜嫣!你扭不过命,拗不过天!”
    “杜嫣!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你我便是最下等的那一层出身!你为什么认不清,看不明,一定要与主子们对着干!你这样会吃大亏的,会摔大跟头的!”
    ······
    “傻孩子,这就是咱们的命!你不认不行,到头来吃苦受罪的,终究是你自己。”
    “沦落风尘却不认命,还做那大家闺秀的美梦,你是自己找死!”
    “再告诉你一遍,这里是青楼,你是入了贱籍的乐姬,是舞妓,是鄢家是楼的奴隶。这是你以后一辈子逃不了的身份。······脸面?廉耻?自尊?能当饭吃吗?有用吗?能让那些公子少爷们捧你吗?能让你红吗?不能。只能让你放不下身段,讨爷们厌烦,只能让你觉得自己低贱肮脏,平添愁苦。”
    ······
    “大夫人,嫣娘她不懂事,您就饶了她吧。就看这些年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放她一次······”
    ······
    “妈妈说,疼死也得忍着,继续!”
    ······
    “今天你能替她弹琴,明儿你还能替她睡男人?呵呵,只怕你愿意,人家小姑娘还不愿意呢······呦,怎么掉泪珠了,别呀,说出去还以为姐姐欺负你了呢。来,记好了,咱们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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