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千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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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荒谬的想法。
【你相信么?】婉衣忽然抬头看向庆生,眼中溢满了哀伤。
【相信……前世往生,他辗转人间百年,如今化作了另一个人,以一种完全不同从前的方式活着,有人相伴,有人关心,不再如前世般沉默寡言对世间充满敌意……以另一种方式,开心的活着……】
婉衣像是怕时间不够一般,急于将心中的想法一口气突出,她急切的问着他,深深的看向他。那种神情让庆生不再疑虑,她口中所说的澈,或许真的是他的前世。
而他,说不准就是那个雪域大将军的转生。
不然今天在这林中发生的种种异象又当如何解释才会妥当?才会让他心安理得?
“我……相信。”他艰难的蠕动着唇齿,看着女子飘忽不定的虚幻身影,看着她那凄婉令人心痛的容颜,他终于软下了心田:“对不起,我依旧什么都记不起来。”
婉衣破涕而笑,摇头道:
【不是你的错,正如庆生之前就说的,你便是你,他便是他。只是你比他要幸福得多,同是半人半仙,你却可以拥有真挚的友情。】
“你说,半人半仙?”庆生诧异:“婉衣姑娘定是看错了,我本是人,普普通通一个世间俗人。”
婉衣含笑,只是摇摇头,也不再多做解释。
【我的元神早已消散,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一股虚无的意念,为了再见他一面而固执留在这里的意念。如今见到了,便说散就散,再停留不了多久了。】她说着,水袖一挥,身侧立刻多出一条幽静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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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再回来
【离开罢,如果可以记起过去,也莫要再回来。空留这片回忆之地,只能悲从中来,将它丢弃也好。】
庆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见婉衣缓缓走来,单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她只是一个幻想,她无法真正接触到他的身体,却依旧想要在离开之前,再一次抚上他的脸颊,认真凝视他一次,就像百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倒在她的怀中,任由她如何呼唤都再不愿睁开双眼一样。
再这样看一次,足够了。
收回了手,她淡淡一笑,看向庆生身旁的卓雅。
【祝你们幸福。】
“哎?”卓雅愣了愣,一时没回过神来,待到两人都有所反应,那幻想早以开始瓦解。
最后扫了一眼众人,婉衣的目光定定的停留在了一直都为开口的瑾瑜身上,眉宇间微微一蹙,随即随着寒风消散不见了。
“等、等一下!婉衣姑娘——”庆生慌张的上前挽回她,却是徒劳,那个会唱动听歌声的女子消失了,连带她身后那把琵琶也很快被风蚀得破旧不堪。
周围一切的一切再次恢复平静,似乎那个名叫婉衣的女子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还好吧?”卓雅不忍得拍了拍庆生的肩,将他从失落中唤醒。
“嗯。”庆生神色木然的缓缓点头,脑海中凌乱不堪,全是婉衣的身影,心中的愧疚连同惋惜和伤感如波涛般汹涌澎湃。他忽然诧异的看了看自己这具身体,一时半刻居然分不清楚了。
他,到底是谁?
“走罢,先离开这里。”东易抱了司空伊汐上前,不忍的看了看庆生。
在他的脑海中,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倒是见了那个女人之后心情反差如此强烈,心中不免担心。
“嗯。”庆生依旧木木得点头,随着众人缓慢前行,离开的那刻,他忽又回头认真打量了四处,落了尘埃的桌案,残破的琵琶,凋零的白色树叶,卷地的寒风。
冷清,空寂,除了这两点,他再想不出别的词。
这些个字眼,亦是他此刻的心情。
不知走了多久,那白须老者的笑声便响彻了树林,又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呵呵呵呵……小娃们果然守信,这就帮老朽我带回了宝贝。”老人拄着桃木拐杖,捋着胡须笑盈盈现身,见到庆生手中捏着的酒葫芦后,双眼笑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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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今天有晚自习,直到晚上才回来,母亲管的严,不让沫沫太晚开机上网,今天只能更一章。
投胎出这么个白痴来
老者嘻嘻笑着疾步走上前来,看准了庆生手中的酒葫芦便想要回来,谁道庆生还在出神,手里攥得紧紧,任老者怎么拽都拽不出来,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弄坏了那葫芦。
“唉,我说小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打算给老朽了不是?”老者闻自己心爱的葫芦里酒香四溢,再也忍不住冲着说教了起来:“你可别指望我拿出什么回报来,快把葫芦还来。”
他边说着,边用力摇了摇庆生的肩,这才将他从思绪中摇醒。
庆生回神,见是眼前这个奇怪的老头子,条件反射般想到了什么,立刻抓了他的衣襟连声问道:“你一直在这林子里住着对么?你认得婉衣??她口中的‘老爷爷’……是你对不对???”
老者微愣,随后没好气的甩掉了庆生的手,夸张得整理着被他弄乱的长白胡子。
他低头自顾自道:“你这小娃还真是浮躁得紧,怎么一点儿都不像那家伙?难道那孟老婆子在给他的汤里做了手脚,是以投胎出这么个白痴来?”
“喂喂喂,老头子,不要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在这里胡乱说话,你说谁是白痴呢??”卓雅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插着腰忿忿道。
“嘿!还真有配一对儿的,嗯,不错不错,小女娃儿倒是生得水灵,跟了他倒是显得可惜了……”老者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上下打量着卓雅,嘴里还不时“啧啧”着。
这一系列的言语加举动惹得卓雅不自然的红透了半边脸:“你、你说谁是一对,谁跟谁了?不准胡说八道。”
“胡说?老朽我说话从来都是有根有据的,”老者似乎不愿再将时间浪费在和卓雅斗嘴上,注意力又回到了庆生手中的酒葫芦,捋了捋胡须。
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随即冲着庆生开口道:“我们打个商量如何?你先还我酒葫芦,之后必定有问必答。”
“此话当真?”庆生捏紧了葫芦,眼中满是不信任。
“嗯,嗯,老朽一言九鼎。”老者猛得点点头,看着那葫芦口水都快出来了。
庆生狐疑的将酒葫芦递给老者,却见他捧了葫芦打开便仰头“咕噜、咕噜”大口喝了起来,压根没一点想要兑现诺言的迹象。
“喂!别光顾着喝酒啊,你打算出尔反尔么?”庆生急了,闪身上前想要夺回葫芦,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定要弄个清楚。
一颗完整的心
“看看,刚刚才说急躁得紧,这便又来了。”老者又偷喝了两口,这才不情愿的将酒葫芦塞回了腰间:“问罢。”
“你认识婉衣?”
“自然。”
“那么,那个人,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你也知道?”
“没错。”
“你刚刚说什么孟婆、转世?和我有联系么?”
“大概。”
“什么叫做‘大概’??这也算回答我的问题么?!”
“或许。”
“你……我只想弄个明白,为什么刚刚发生的一切让我如此心神不宁……”
“也许罢。”
老头子悠然悠然得捋着胡子,给出的答案竟是答非所问、敷衍了事。庆生忽的忿恨:“你这老头怎么这番捉弄人?!刚刚说好得有问必答,这算什么?!”
老者无辜的摊了摊手:“老朽这不是回答你了么?怕是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满意老朽的罢啦!”
“你——!!”
“庆生!”沉默了许久的东易上前来拦住了正想暴走的庆生,看了看依旧笑嘻嘻得老者,眉头皱了皱,又道:“老人家莫要开这种玩笑罢,现在不是捉弄人的时候。”
“呵呵,这个小娃说得有理。”老者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这天也暗了,不如今晚就住下,明儿个天亮再赶路也不迟。”
他说着便拄着拐杖准备离开,经过庆生时顿了顿身影,又道:“小娃儿莫要着急,该是你知道的事情,你总会知道,呵呵……看来今晚的夜色一定很美喽。”
说罢,随着一阵白雾散去,人已没了踪影。
“怎么办?要在这里过夜么?”崔昊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众人。
“嗯。”东易点头,看了看怀中的司空伊汐:“他还有话要说,自然得留下。”
“他?”崔昊不解。
“呵呵,东易兄所指的,应该是刚才那个奇怪的老者罢。”瑾瑜微笑道。
东易不动声色得看了看他,随即抱着司空伊汐在树下休息。
“夜色会很美……?”庆生怔怔的念着老者刚刚的话,似乎觉得他意有所指,可他到底想告诉他什么呢?
“不要想了,书呆子。”卓雅在一旁轻声劝道:“今天这般遭遇你一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她还想好好安慰他,却欲言又止,她不能,不可以,又或者,是不敢。
是因为身份的关系?还是到底自己没那个勇气?卓雅分不出,她只知道,这个呆呆的男子不自知的占据了她的心,而她,根本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去喜欢他。
福薄,才遇到你
沫沫屁颠屁颠跑到网吧去,屁股还没坐热,母亲就打来一个电话,她说……家里来电了,不然……你回来?
。。。
于是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沫沫讨厌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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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雪婉之林看起来苍白无力,庆生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头顶大片大片的树叶随风沙沙摆动,脑海中净是白天那回响不断的歌声。
篝火像是要努力的燃尽自己一般,如飞蛾扑火“噼啪”作响。他忽的坐起身来,用力摇了摇头,想要甩掉心中杂乱的念头。
望了一眼熟睡的众人,庆生起身悄悄离开。
为什么?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冥冥中居然遇到了与自己前世相关联的人和事,如此巧合,应该说是庆幸,还是倒霉?
不知不觉的,他重新踏上了那片空地,银灰色调的林子里隐着一片薄薄的雾,隐隐约约还能瞧得见白天那陈旧的桌案。
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住过,虽然记忆得不大清晰,却是真实的。庆生默默走上前去,抚着桌案徐徐坐下,桌上的琵琶似乎还残留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好似从她怀中而来。
“呵呵,这种睹物思人的方式可极费心神,也就你们这些个痴情儿才做得到喽。”老者轻松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闻声回头,庆生的身边多了个醉酒的老头子,正笑着把玩手中的酒葫芦,时不时还有几个饱嗝声。
庆生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惊讶也不说话,回头继续端详那琵琶。
“唔?还在生白天的气不愿搭理老朽么?”老者嘻嘻笑开,又喝了几口:“嗯,果真还是自己的酒香啊,为了等某人白白将它丢弃在这桌案下面许久,如今这某人却毫不领情,还真是不值得啊,浪费,浪费……”
庆生诧异,急忙问道:“这葫芦是你故意扔在这里,好让我们来帮你寻的么?为什么?你在等谁?”
“自然是等你了,你看看,见着我的酒葫芦还一个劲儿得攥在手里不还我,可不说你我之间有缘?”老者打趣道。
“这也算是缘分么?”庆生无奈的叹息道:“怕也是个孽缘。”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正襟危坐:“说它是孽缘并不为过。”
“你见过丫头了,想必也听过她的叙述了。”老者捏了捏手中的酒葫芦,淡然道:“要我说,那丫头的确福薄,才遇到了你。”
被人所害
“福薄……”庆生淡淡念着这两个字,握着琵琶的手紧了紧。
呵,也对。
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便已死去,接着是父亲,然后又是上一世的心爱之人,接触他的人,不都是福薄之人么?而他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个灾星?
老者见他黯然失色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我说臭小子,说她福薄你还当真信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不可教!”
庆生顿了顿,不解的看向老者,却见他重新拿出了酒葫芦,一口一口闷声喝起了酒。
两人并排坐着,陷入沉默。
不知何时,那酒香四溢的葫芦悄悄凑到了庆生面前,老者晃了晃葫芦问道:“要喝么?”
“不了。”庆生淡然推开葫芦。
“呵,还真跟从前一个模样,这酒葫芦明明是你寻来给我的,自己却丁点酒气都不沾染,上辈子是怕那丫头闻了不舒服,这辈子呢?难道是为了那个卓丫头?”老者慢条斯理的收起葫芦,趁着醉意有开始胡诌起来。
“和他人无关,只是喜好问题,现在,不想喝。”庆生摇摇头,目光瞥到了别处。
老者定定的瞅了他两眼:“白天还急性子的想知道自己身世,怎么现在给了你机会单独来这儿,倒是不问了?”
庆生听罢,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忽然不想问了,或许是没有那个勇气吧。”
“你倒是也猜出个七八分了罢?”老者换了个坐姿,继续道:“既然知道了故事开端,难道就不想看看结局如何么?”
“呵呵……”庆生苦笑着摇头:“结局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还需要继续了解么?”
他抚摸着那残缺的琵琶,被风蚀的痕迹触目惊心。如若是个圆满结局,又怎会有今天遇见的那般场景?知与不知,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唉……你也不必伤神至此,那已经是个古老的故事了,故事中的男子早已死去,再与你无关。”老者仰面伤神道:“是那丫头痴情,定要等他,于是我帮她凝聚了最后一念意志,如今真的等到了他的来世,她也算安息了。”
“不过有一点我想你应该要知道,他们之所以走到那一步,是被人所害。”
“被人所害?!”庆生惊异得看向他,见他一脸神色淡然却又认真,不像在胡诌。
点点头,老者接着道:“世人皆羡慕神仙快活自在,却不知他们宁愿用这快活和自在,换取一点点温暖真情。”
容不下他人美满一生
“因为,不会有谁愿意看着他人美满一生。所以仙神的爱恋是被禁止的,倒不是因为那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只是因为,世人容不下我们的一生可以如此,什么样的幸福都能沾上边。”
“于是很多时候那丫头都在痛恨,痛恨为什么自己会是仙神之躯,痛恨为什么明明可以相爱,却一定不能正大光明。可事实上,不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