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林虎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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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作祟。”
“夸张了,那人我可是见过一面,就在戏舞楼,明明是一个胆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面善和气不像什么可怖的人
。”
人群之中议论的起劲,忽的声嘶哑如呼唤如呐喊的长鸣吓得窃窃私语的几个人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回头看看马厩
拴着的烈风,只见烈风头朝上伸着,马眼如铜铃,似火的马毛根根束起,蹄**替上扬,飞速的落下,只打的地面咚咚直响,像蛮力打着战鼓,却是声声打在围观的心头上,激起无缘无故的恐惧。
“那你们说烈风今天这是……”像受到蛊惑像受了惊吓,不安,躁动,狂乱!
“这烈风是老谷主的遗物,你们生活今天它这样狂躁不安,会不会是老谷主地下有灵,对毒谷现在的状况不满啊,所以
……所以……”说话的两人相视一眼不禁又打了个冷战。
急乱的马蹄声毫无规律可言,从人群中忽然传出几声惊叫和抽气声:“……看,它挣脱了缰绳!”
霎间人群如沸腾的水,四下溅开。
“这头疯子!”粗狂有力的怒骂声在嘈杂之中响起:“都他娘的给我让开,看我一掌劈了这头疯子!”张展推开前面的
人,低低的骂了句脏话。
十几米外的马却未因这怒骂声改变多少,烈风扬起前蹄,高伸的脖颈,持续的嘶鸣加剧了人群的动乱,似是汹涌的波涛
做最后的撕扯,红如烈又如海浪一波波的绚烂耀眼,让人在惊悚之外不免惊叹出口,美丽的让人不敢亵渎。
又过了一会儿,马蹄声仍然如同急躁的鼓点,江树急的直跺脚,秋日的清晨,他却已是满头大汗,暗地里瞧瞧张展阴沉
的脸色只怕主子的本就可怜的耐性如今也消耗殆尽,到这个牛脾气二谷主发起火来,这老谷主的爱马怕是……到那时以后
面对回来的大谷主怕是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江树想着,忽的听见身旁骂声又起。
“真该死的疯子!”
江树一个激灵就要伸手,却是拦也拦不住了,只见身旁的张展一声粗吼未落,人已经翻身而去,如虎豹般直朝那不远处
的烈风而去。
“兔崽子,你敢伤了它一根毫毛,我就一掌劈了你!”
众人是惊魂未定,就见那边一个身影惊鸿般掠过,先是大叫一声,苍劲有力,眼瞅着就追上张展,紧接着推出一掌来。
众人一看原来是毒谷有头有脸的人物江老,提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可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就见,二谷主张展和江老已经打
了起来。
“臭小子,那是老谷主的遗物,你可不能伤它!”
“老头,这马疯了,你也疯了不成!”张展虽是耐性早已别那烈风消耗殆尽,却也是有分寸的,哪里敢真用十足的力去
和江老打,这样一来,两人竟是纠缠的厉害了,似是没有要停手的打算。那边的人越看这情景,议论声也就越大了。
一时间,这场面就似没有受控制反而愈加混乱了。几个胆大的人看了一会倒是有心想劝上几句,只是……该先叫谁停手
呢?一个是资深固执的江老,一个是动不动久暴跳如雷的二谷主,怎么看……都是惹不起的主……
尘土飞扬,直到额角都滴下汗水,才意识到今台南似乎是个晴天,阳光混着尘土,又是夹杂一缕还算清凉的秋风,将视
线从对打的两个人身上移开,静下心来,似是少了几分烦躁外,还能隐隐约约听到细细笛声……
笛声?!
人群中暗自一阵惊呼,只见原本已经失控的马此时却是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样一阵长鸣似是感应远方的召唤,朝那个树
林伸长了脖子,在人们的惊叫声未出口时就飞奔而去。
“该死!”打斗中一人不禁暗骂了声,也没什么耐心再这样耗下去,随便推出一个虚掌,足尖一点直追那烈风而去。
“死崽子——谁也不准伤那匹马——”
尘土飞扬,哗声四起,却不见刚刚对打的两人的身影。
“虽说没有白花齐放的芬芳,但这秋高气爽,也别有一番意境啊。”
“几位公子,请茶。”打量着亭中站立的几位潇洒身影,一时颇有感慨,没想到这个商人郭萧峰却是对紫墨公子恭敬有
礼,也不知道心里打了什么小算盘,徐先生上山之前说过让自己留心那些意图对公子图谋不轨的人,可是这个谷中的老狐狸一大清早就来,不知道……梨儿见郭萧峰循规蹈矩的也没有什么不理之处,也只有以客代之。
郭萧峰依旧一身深蓝长装,浑身珠光宝气的,倒是和郭萧峰一同来的赵天哲今天脱了他一身的商服,倒是换上了一套孺
人的着装,手持一把折扇,这赵天哲乃是谷中另一富商的二当家,谷中人都是识得的,这人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闲,全凭着他赵家二当家的身份吃香喝辣的。
谷中赌坊香楼,哪一个不认识这人的,没想到平日里的一个痞子今日换上儒装,倒也是人模人样的,脸上的痞子笑没了
倒也是有些俊朗的,只是梨儿向来讨厌这样装模作样的人,因此格外留意,只怕这个痞子占了紫墨的便宜。
这亭子立在易剑天的后院还花园里,花园很大,却在这个季节显得有些荒芜,放眼望去,偶尔的几朵绽放的,走上前去
问了才知道原来是药菊。
这几人本在这个百物凋零的院子里已经转上一个时辰了,虽然郭萧峰依旧耐心十足不紧不慢的靠在亭子柱上慢慢的品着
茶水。
某个人显然已经把耐心消磨殆尽了,折扇往手上一打,啪的一声脆响迎合着赵天哲不屑的笑道:“这易剑天的
花园里也是药草而已,莫邪枯枝,当真乏味,改天让你到我那院落去见见世面,那不比这里号上几百倍。”
赵天哲说着站头看见紫墨脸上温温笑意,只觉枯草逢生,万物峥嵘,隔靴搔痒般,那个妩媚劲使得他当下心都荡漾了,
他一时贼心大起,上去一把扯住紫墨竟放肆调戏道:“牡丹花下……”
“咳咳咳”郭萧峰咳了几声,眼睛一翻,直吓的那个赵天哲讪讪的松了手。今早正在赌坊途中突然听说郭萧峰要来这里
,当下死缠烂打的跟了来,本是只想戏弄一下最近谷中的传的沸沸扬扬的任务,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美人胚子,他的心不由得心猿意马,真个都飘忽了起来。
☆、14(回忆)
梨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天哲抓住紫墨的狼爪,然后将手中的披风往紫墨肩头上放:“公子,风大,不如我们进屋里可好?”
赵天哲知道自己刚刚有些急色了,脸上黑一片白一片,正想着该说什么不要吓跑了眼前的美人可好,话还没有想好,林子那边忽然一声嘶鸣隐隐约约转了过来。
那声马鸣不够响亮,却嘶哑有力,悲哀婉转,直直的渗透了心里,让人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梨儿手中的动作一颤,差一点点惊叫出声。
“烈风……”紫墨嘴角轻动,两片薄唇中溢出这两个字来,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若出神,带着恍惚。
“公子你说什么?”一旁的梨儿看见赵天哲看着公子又是痴迷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扭过身去挡住了赵天哲往这边偷窥的视线。
郭萧峰却是听见了,眉头皱起,心下一惊:这马厩在东,亭子在西,声音却能传过来吗?正想细细听来的时候,才发现除了风声别无其他,刚刚一声嘶鸣像是昙花一现的幻觉,空气中温和宁静,祥和的找不到刚刚的撕扯般的嘶鸣的一点痕迹。正要说什么,忽听前面有些怔怔的人慢吞吞的道:“梨儿,把我的笛子拿过来可好?”
声音不温不火,不轻不重,仿若恍惚梦境,又听得格外真切。
笛声清脆,飘渺婉转,郭萧峰虽是统知音律,却听不出所吹是什么曲子,笛音以柔和开头,开始还算悠扬,然后突然……郭萧峰突地瞪大了眼睛,这人竟出双音!明明是一个人出的笛子,可是细细听来,那曲调下面竟还有一个细弱蚊蝇的另一个声音,那声音几乎找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跌宕起伏的落差,没有婉转情长,这样让人容易忽视的另一个声音在谷中却是经久不断,声音低弱却是长久不消,像是一种召唤,似是一种诉说。
赵天哲看着绝伦的侧脸,眼中淫光渐浓,梨儿是瞪着这个痞子脸色越来越黑,一时三人各思所想,直到林子尽头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马如同天边坠下的一片火色云霞,火焰染着这个静默的秋季,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神圣的跳动着的精灵就在那光秃秃的树杈作为背影下,以着飞快的速度直直往花园里奔了过来。
另外三个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小心马——”
一声长鸣,马身竖起,前踢飞扬,似是凯旋而归的战士,卷起一方天地的风沙。尘沙之中,一袭白装之人竟是在一团火焰中艳若桃花,清脆玉笛的唇边轻轻上扬,眼角微眯着,像是俯瞰着天下万物般,一身的冷傲的霸气虽是眨眼即逝,却是让人恍惚生梦。
别说赵天哲有些梵音不过来,那边的平日里素来以冷静著称的郭萧峰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久久之后一双眼中尚有难以平静的惊艳之色。
那一幕,刚好落入前来的江老和张展眼里。
江老扶着胡子若有所思,张展眼睛眯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紫墨揉揉马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给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他把笛子塞回腰间,回身对着身后的两人行了礼带着温和的歉意笑道:“郭公子,赵公子,这马性烈,刚刚让两位受惊了。”
赵天哲如同见了天人一般,瞧着紫墨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直没有从刚刚那种绝**形中回过神来,他似乎怎么也不能把眼前温柔儒雅的老好人和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联系在一起,倒是郭萧峰先回过身来,他微微点了点头,看向紫墨的眼睛却是深不见低的深沉。
江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看自家主子的脸色,然后瞧瞧张展视线锁定着的那人,不禁叹了一声:“爷?”
张展浓眉皱着,慢慢转回头看了一眼江树:“我说让你盯着这人,那你可有什么发现?”
江树看看紫墨,然后摸了把冷汗小声嘀咕道:“爷,自从这人到了谷中以后,小的就按照爷的安排,留意这人一句一动,可是这人知书达理&而且性子温和,根本不想爷说的那……什么……那……”
说到最后,眼看张展脸黑成一片了,也只好支支吾吾的没了后音,心里不禁嘀咕:自己的主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老爱找紫墨公子的麻烦,当然江树不知道张展现在生气是因为发现了紫墨刚刚露出来的“狐狸尾巴”所以更加确定自己是正确的,这紫墨就是扮猪吃老虎,谁知道背地里有什么阴谋!
张展冷哼几声,走上前去,紫墨也见了江老和他,连忙不紧不慢的行礼:“江老,三谷主”
江老呵呵的笑了几声:“原来萧峰和天哲也也在这啊。”
郭萧峰看到三谷主,想到自己夜间身如刺扎的痛楚,脸上变了变,终究是掩去了眼底的不满。笑道:“秋高气爽,闲来无事所以陪着紫墨公子转转而已。”
江老看看荒芜的园中,摇摇头笑道:“这易剑天真是木头一个,到底是不懂的诗情画意,瞧瞧这里都中的是药草,也亏你们还能在这里赏秋景。”
“易剑天易先生是咱毒谷数一数二的先生,若是只懂得风花雪月,那谁人来给我们看病呢?”郭萧峰不轻不重的调笑一番,江老若有所思的看看站在一边的赵天哲,笑着指指郭萧峰:“你这个娃子,不要总是含沙射影的。”
江老转头问正在扶着马首的紫墨:“今日头疼还范吗?有没有什么异样?”
紫墨低头,声音依旧柔顺:“有劳江老关心,身体一切都还好。”
梨儿从旁边跳过来一步:“哪里好了?江老,紫公子最近头疼越来越频繁了。徐先生的药止不住这个毛病。”
张展抬头打量了他一眼,那紫墨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旁边的郭萧峰倒是关心的问道:“怎么,身上病还没彻底根除吗?”
紫墨微微笑着:“偶尔有些人影画面在脑海里闪来闪去……却是……陌生的紧……等头疼好的时候倒是记不起来那些画面了。”
江老一阵沉默。像是深思般,过恶劣好一会他才笑道:“萧峰,昨天戏舞搂是怎么回事?本因该是我处理的事情,昨天我有事就让三谷主处理了。”
“呵呵,让江老操心了,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和那个江暮的私人瓜葛罢了。”
“私人瓜葛?哎,不是老夫说你俩,整天斗些什么?哎,退一步海阔天空。”江老想到戏舞搂搂住江暮是江树的哥哥,心下里也不便说什么么,只是拂拂胡子,颇有感慨得道:“你们也是毒谷中有头有脸的任务,别竟耍些小孩子脾气。”
郭萧峰连忙低头:“江老教训的是,教训的是,萧峰记住了。”
“昨天三谷主一时冲动,昨夜那毒发作,不好受吧?”江老叹息一声:“小展就是一点不懂得,你们三个都是毫不懂武之人,他下手太重了,我已经好好说了他了。今晚上,我就让人把解药给你们送过去。”
“三谷主惩罚的正确,是在昨天太过鲁莽了。”郭萧峰笑道:“承蒙江老还惦记着。”
张展站在一边,眼睛 顺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江老又问了一些情况,便对着郭萧峰道:“我突然想起来了,谷中的丝绸出入账本上记得还是不太明确,这方面你也有些要看的,这样吧,现在我们一同商量一下,我倒还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说着转身就要走。
紫墨淡淡的笑了笑还未来的及说话,那边的 张展哼了一声,看看温顺的烈风:“江老头子,你不怕我伤了那个畜生?”
江老这才想起两个人来的时候竟是为这烈风一路追过来的,再回头看着烈风柔顺的样子,笑道:“你小子,这可是你义父的遗物!”
“遗物?哼,那老头子可从来没驯服过。”
江树一看自己的主子竟是带着些挑衅的意味看着紫墨,连忙唤了声江老,朝着张展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