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陋顏-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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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把事实告诉她。可是,现在,她就要因为燕儿的事离开他。不,他不能让她不知情地怨恨他一辈子,他宁愿把真相告诉她……
“我小的时候,母亲逼我练一种奇功。那种功夫,可以让男子在床第间勇猛如虎,让女子欲仙欲死。我父亲早亡,因我长得像父亲,母亲从小看我的目光就不一样,还逼迫我学那种武功……那种武功,最大的害处是断子绝孙。可母亲为了满足她的欲望,根本不管不顾,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强迫我和她欢爱……我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却无力反抗……直到我十七岁,我亲手杀了我的母亲……然後,多年修炼那种功夫,我根本不可能会让任何女人怀上我的孩子……虽然,我和燕儿的确做了那种事,但是你知道,当时我被人陷害,是她救了我,却又在我的药里下了春药……那一切,全是她的阴谋……朵朵,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悠长深冷的街,黑暗像是猛虎,吞噬着樱花。樱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悦来客栈的,她觉得一切都充满了丑陋和悲情。
更夫敲响铜锣,报着时辰……
已是三更天,天色那麽黑,夜晚那麽长……
而樱花的心里,不是春天樱花绽放的季节,而是漫天飞雪的冬天……
不行,她要赶回宫去,把药交给皇上,然後,她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樱花从没感觉如此急迫,走了几步开始跑,跑了几步开始飞……
为什麽回皇宫的路那麽长,那麽长,似乎没有尽头……
**
悦来客栈
“冷大哥,您休息吧,我们一定会找到冷大嫂的!”顾依依柔声劝着站在窗边静默的男子。
昂藏的背影透着深深地落寞……
“依依,你先回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冷魂略带疲惫道。今晚,他们在小贩的带领下来到西街口胡萝卜胡同,见到一个左脸有黑疤的女子,但却不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静。
静,你到底在哪里?月亮啊,如果你明白思念的苦,请你告诉我,我的静她到底在哪里?!
冷魂望着渐渐隐退的月亮,默默祈祷着。
顾依依担忧地看了一眼冷魂,无声轻叹,心中也默默祝祷,希望冷大哥早日和冷大嫂团结。然後她转身离开了客房。
☆、(10鮮幣)144 命令
段洲天威严地坐在紫檀木椅上,身着用金丝线绣着张牙舞爪的盘龙的黑色锦袍让他看起来威严淩然,一双深邃的凤眼掩藏了太多的情绪,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在最深处潜藏着巨大的危机,仿佛里面囚禁了一只勇猛暴虐的野兽,随时可以冲出来择人而噬一般,此时,静的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响起他毫无起伏的声线:“这件事情,一定要彻底给朕查清楚!”
昏迷不醒的小女人几乎让他疯狂,而段风流并非有十足的把握把她就醒。他恨不得把那个陷害静儿的人揪出来,施以酷刑,让他救生不得,求死不能!
“奴才遵旨!”回答的声音迅速而沈稳,似乎对上座者的命令很有信心。
只见书房的中央,单膝跪着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低着头,弓着身子,用乌冠高高束起的发齐齐垂落在一边挡住了他的样貌。
他跪在那里,似乎没有什麽存在感,如果他不说话,很容易让人遗忘他的存在。
肖木,段洲天的暗卫组织首领,是段洲天的左膀右臂。肖木能力出众,思维缜密,反应敏捷,专门负责执行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比如暗杀通敌卖国的大臣,比如收集不能从正常渠道获得的消息。
肖木心中纳闷,主上这次交代的任务比以往都要容易执行,不知为何却一定要他出手。可见,这件事情,对主上非常重要。
早就听说主上被一个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对她恩宠无限,他本以为主上会因此沈迷女色,消磨意志,可现在他就跪在他的下方,那股强烈的王者气息一如既往地让他感到颤抖和拜服!
“去吧。”
“是。”肖木干净利落地领命而去。
段洲天闭目沈思了一会儿,心思千回百转,他隐隐感到这件事情,并非那麽简单。
这时,段风流扭着身子拐进了书房,手中捏着一朵刚采摘下来的,还带着清晨露水的金盏菊,风骚又臭屁地嗅着,他也不看段洲天,只是用那妖孽般地声音打着商量道:“皇兄啊,这死丫头的蛊毒不好治啊!天底下那麽漂亮女人,比她温柔的,比她贤惠的,比她娇媚的,比她床上功夫好的不在少数,何必放弃那麽品种的女人,单单执着於一个,你这损失多惨重啊!要不,别治了,你广纳天下美女充盈後宫得了,想要品茗哪朵花,就采撷哪朵花得了。”
段风流一屁股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金盏菊。金黄色的花瓣片片落在书房里,给单调压抑的书房增添一抹春的色彩。
“是,是吗?找你如此说,朕是不是应该昭告天下,要为段大将军广纳夫人侍妾,或者男宠?”段洲天不咸不淡地回击,四两拨千斤,把段风流气得鼻子一歪,气呼呼鼓着腮帮子道:“就当我没说过!”
段洲天看着这个任性的弟弟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刚才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一点舒缓,可是想到昏迷不醒的小女人,想到她消瘦的容颜,心中一痛,话题一转,问道:“她如何了?”
其实,他离开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但思念却如此绵长,似乎一刻也不能停止。
段风流用一种“皇兄,你真是无药可救”的表情看了段洲天一眼,但依然还是回答道:“她体内寄生了一只蛊虫,正在大肆吸食丑怪妹的血液,今晚日落之前得不到控制,蛊虫将繁衍下一代。也就是说,到时候,将会有两只蛊虫一起分食她的鲜血……到时候,怕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
段洲天眸中的黑色越来越浓郁,仿佛蕴藏着一股很强的暴风雨,即便是一向不怕他的段风流,飞快了瞄了一眼後,就再也不敢直视。
“无论你用什麽办法,一定要把她治好。”
如果生命中,再也不能真实地拥有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倩影,他觉得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寒冷的冬天了。
段风流想要说些什麽,但是话到嘴边被段洲天一个淩厉的眼神给吓得吞了回去,无奈地撇撇嘴。
丑怪妹,你真有本事,把皇兄吃的那麽死!
“皇上,樱花求见”屋外响起徐公公小心翼翼的禀告。
“传!”
***
樱花赶回悦来客栈的时候,天色已大亮,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早起的小贩们挑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开始搭台叫卖,酒楼茶肆古玩店也统统开门招揽生意。
樱花站在穆轻飞所住的客房前,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宁静中有着淡淡的欢喜,仿佛一抹天长地久的阳光,洒落在心田。
昨晚,她知道实情後,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悦来客栈的,也不知道穆轻飞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现在想想,她当时的反应,伤到了他吧?想起她离去前,他受伤的眼神,她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她不介意的,他们没有孩子,那就不要孩子好了。只要他爱她,是的,他足够爱她,那她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她真傻,当时应该回身紧紧的抱着他,而不是推开他,然後像是逃避一般离开客栈!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前门声无节奏地持续着,急切中带着期待,樱花敲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人回应。
樱花的心,沈啊沈,仿佛沈到了寒冷的冰湖底。
“这位女客官,你是来找这房间的客官的吧?可真不巧了,这房里的客官两个时辰之前已经结账离开了。”店小二听到楼上的敲门声,便上来看看,发现是昨晚来找人的女客官。他方才忙,竟没发现她进来。
“什麽?他,走了?”樱花表情震惊地看着店小二,傻傻地问。
“两个时辰前就拿着行李走了。”店小二好心地又说明了一遍。
“那他去哪里了?”樱花急声问。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小的看到他往城门方向去的。”店小二好心提醒,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位女客官如一团粉色的风一般,瞬间消失在他面前。
“仙,仙女……”店小二傻掉了……
☆、(10鮮幣)145 錯過
樱花一路追寻到城门口,并未发现熟悉的身影,焦虑和悔恨在心口肆意叫嚣着,逼压着她恨不得一刀紮死自己!
昨晚听完他的述说後,为什麽不直接告诉他,她不介意他不能给她孩子,为什麽不告诉他,她很爱他,很爱很爱!
他此刻会在哪里?天下那麽大,他走了,她该如何去寻他?如今娘娘生死未明,她又如何放得下一切追寻他而去!
樱花站在城门口,城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独独没有她要寻找的身影。
樱花茫然地望向远方。
一轮旭日宛如蛋黄,跃出地平线之上,万丈光芒普照大地。
春天,万物生长,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可是,没有了他,她的世界寒冬降临,满城冰霜!
轻飞,请等着我,等娘娘一切安好之後,我便抛下一切,去寻你,从此以後和你逍遥江湖,浪迹天涯,患难与共,再也不分离!
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睫毛上,在晨光中流光溢彩。
她毅然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路过东大街的时候,前方吹吹打打,人声鼎沸,非常热闹。
樱花抬头望去,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了!
只见唢呐开路,新郎骑着高头大马,红光满面,喜气洋洋,一脸的幸福与陶醉。他的身後是八人抬着的一顶大红喜轿。
十里红妆送新人,浩浩荡荡。新娘子此刻应该幸福到心田里去了吧?
樱花心中既艳羡又倍感酸涩苍凉。
想到人海茫茫,他却已无影无踪,更觉得命运弄人。
喜轿很快来到她面前,她低了头,掩去眼中的落寞哀伤,让开了道路,混在人群中,逆着人流,继续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而在喜轿的另一边,穆轻飞却随着看热闹的人流,身影无限落寞地向城门口方向走去。
纵然置身人山人海,纵然耳边喧嚣热闹,然而他仍然觉得如此孤单。
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
段洲天的寝宫一如既往的暗色调,肃穆沈稳中蔓延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静儿,你睡了那麽久,累不累,睁开眼睛看看我吧。你看你,睡得头发都乱了,不漂亮了……莫再贪睡了,静儿……”段洲天坐在床沿边,背靠床头,把许静轻柔地搂在怀中,仿佛搂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怀中的小女人身子那样羸弱,脸色那样苍白,仿佛如果他不把她拥在怀中,她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静儿,你真不乖,天天赖床还不够,这次却要赖那麽长时间。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打你屁股哦。嗯,我数到三,如果你不醒过来,我就去别的妃嫔那里过夜,看你这个小醋坛子还淘不淘气!……静儿,太阳都升到日中了,睁开眼睛看看你的段郎吧……”段洲天薄唇贴着许静色泽暗淡的耳珠子呢喃道。
站在门口服侍的秋霞,别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皇上对娘娘,真是一往情深!
那样爱着娘娘,恨不得爱到骨子里去。自从娘娘被确诊因中了蛊毒昏迷不醒,皇上就这样,整夜整夜的抱着娘娘不肯入眠,一直絮絮叨叨地在娘娘耳边说着话。
一会儿笑,一会儿叹,状似入了魔!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
那样的无助和凄凉!
在她眼中心中,皇上是英明神武的,高不可攀的,惜字如金寡言少语的,可是如今,她却看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皇上!
原来,皇上也是人!
也有爱恨情仇,和放不开的羁绊!
而娘娘,就是皇上一生之中最珍贵的羁绊!
秋霞不由得双手合十,再次默默祝祷:佛祖啊,皇贵妃娘娘一向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善待下人,如果您在天有灵,请保佑娘娘度过此劫,早日康复!奴婢也愿意折寿十年,如果不够,二十年,三十年……请您一定要让娘娘早日康复!
这时,段风流走了进来。秋霞赶紧屈膝给他道个万福,段风流摆摆手说“免了”,就毫无顾忌地跨进了殿内。
“皇兄,药配好了。但是效果如何,我也不敢保证。”段风流开门见山道。他的确没有什麽把握,这种蛊毒非常厉害,世间少见。就算他师傅无崖子亲自操刀,也不一定能保证药到病除。
“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在段风流进来之前,段洲天早已经收敛了情绪,果断道。
“皇兄,我要和丑怪妹闭关七天。七天之内,不需任何人打扰。”段风流道。
“朕会安排好一切。你尽管尽心尽力医治静儿。”
“哎,皇兄,我从来没有见你如此落魄过。你被阳刚之毒毒害二十几年没有,去轩宇国陷入重围也没有,却被这个小丑怪妹折磨成这样,真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劫难。”段风流感叹道。
“是福也好,是劫也罢。这一生,没有她相伴,每一天都是难捱的。”
“哎,为了你,小弟一定竭尽所能!”
“风流,谢谢你!”段洲天由衷道。
“啧,皇兄,你跟我客气,我怎麽觉得浑身不舒服!”段风流换做一副嘻皮笑脸状。
“臭小子!是不是又开始犯贱了,皮痒了是吧!”段洲天笑骂,各种压抑的情绪得到暂时的舒缓。
“朕立刻去安排,你安心治疗她吧。”段洲天把许静轻轻地放躺在床上,掖了掖被子,手背在她的脸上留恋地摩挲了几下,眼神在她容颜上梭巡,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