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再再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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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阳还真不信治不了她了,这货就是欺软怕硬,瞧着曲若那般脾气,把北千秋给吓得跟见了妈似的,到左阳这里就开始耍赖——
左阳动作快得很,扑过去就去扯她衣领。
北千秋惊得就跟个被抽了一巴掌的鹌鹑似的,那点心都卡在喉咙口,缩成一团还死命踹着扯他衣服的左阳,两条腿乱蹬。那半块点心让她翻着白眼咽下去了,她就开始扯着嗓子干嚎。
“尼玛死变态!贱人!强…奸啦——”
幸而马车离开了林家门口,否则不知道多少人听见。
虽然入了秋,可她穿的是薄衫,左阳可没把她当女的看,后脖子的衣料使劲儿一撕,就露出她一片脊背。
北千秋回头怒道:“这衣服什么破质量!”
左阳可看见那脊背上满是鞭痕,还往外沁着血,他心里一惊,连忙从桌上拿起白绢手帕,敷在她伤口上。
北千秋绷紧着脊背,似乎没想到左阳竟是第一时间给她处理伤口,缓缓放松下来。
反正也被发现了,她反倒撇开手软下身子趴在榻上,左阳从马车的暗格里扒拉出一瓶伤药,给北千秋倒在背上。
“啊……不要,郡王,轻点,好痛……真的,唔,好痛……”北千秋这会儿开始有力气浪了,左阳不过是拿白绢沾了伤药给她压了一下伤口,北千秋抓着被子就开始叫起来了。
左阳气的一巴掌打在她后脑上:“安静点——”
北千秋得了便宜还卖乖,转过脸来,抬起了右手。
“手指割破了也好痛,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我允许你给我舔舔。”
“舔你妹啊!”左阳拿着白绢往她伤口上狠狠一压。
北千秋嚎了一声,垂头趴在软枕上,可劲儿抠着软枕上绣的白鹤,可算老实了。
马车一路进了皇城,可要是面圣,马车还会一路到内皇城的西门边,进去了之后再乘坐轿子到内廷。自打进了皇城城墙范围内,北千秋就一路紧绷,不言不语。
左阳想着她连个越窑瓶子都要偷的,到皇城可不是要跟乡巴佬进城似的。
马车停下,左阳看已经到了建福门外,便随手拿了个毯子盖在北千秋身上:“你好好呆着,这儿不是你能惹事的地方,几个时辰我就回来了,渴了饿了都有东西,左手边第三个抽屉里有梅子和果糖,你闲不住嘴就吃。”
北千秋不理他,趴在枕上舔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头。
左阳看她跟个松鼠似的,笑了笑跳下车。等下了车,那车夫见他难得面带笑意,愣了愣。这晃神一下,左阳似乎也觉得自己怎么就因为这么屁大点事儿笑了,便收起了笑容。
一顶软轿停在宫门旁边,御前总管太监徐瑞福弓着身子,叫几个手下的小太监掀开了轿帘。左十七送左阳到宫门口,左阳回过头来跟他说道:“你叫人再去查那教坊,说不定跟上次北千秋遇袭一事有关。特别是查那冬虹,恐怕过不了一会儿,北千秋就会跟我说她想招的乐伎是冬虹——”
“是,在此之前,属下必定会将她家世调查清楚。”
“查北千秋是查不出什么东西的,只能从他身边入手。曲若和冬虹就是突破点。”左阳理了理自己的袍子:“水云从母亲那里回来了么?”
“两个时辰前回来了,带了长公主的话回来。另,长公主预计几日后启程回长安。”左十七低声道。
“你叫人通知水云和付嬷嬷,将下人口风管好了。别让母亲大人知道北千秋的存在,关于北千秋不死附身一事,别在这个关口让她知道了。”左阳偏头轻声道。
“是。”
左阳招了招手,左十七退下。左阳笑着走向徐瑞福,抬手道:“公公许久不见,气色倒是不错。”
“哎哟,郡王可莫要打趣我这个老人家了。”徐瑞福笑的跟朵花似的,虚扶了一把左阳:“皇上等的急呢,郡王坐好了——”
左阳这边走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来了一队宫女,为首的那个头上插着几支精致玉钗,一身浅琥珀色锦缘半袖襦裙,衣领里头透着几分红色中衣的领子,看着也是个有头脸的。
几个站门的太监见了连忙行礼,低声喏道:“荣姑姑。”
何荣儿也不过二十多岁,面上挂着盈盈笑意,站在马车前,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教马车里的人听见。
“郡王妃,太后宫里请您过去。”按理一个宫女,话说到这里就够了,可何容儿地位不比旁人,她笑着继续说道:“郡王妃成婚两年不曾入宫,太后也想着令仪郡王离宫后六七年没得亲近,想请您过去,说说体己话。”
当朝宫人地位不像前朝低微,她们没见到郡王妃的脸,甚至都不行礼,只站着说话。
可马车里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似乎听见了一声哈欠,和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去不了。”北千秋的声音好一会儿才传来。
何容儿面上笑意僵了一下,转瞬就缓过来:“不知是不是郡王妃身子不适?”
“不是。”北千秋掀起一点车帘,露出一小片面容来:“郡王爷撕了我衣服,我半光着身子,恐怕这副仪容难以见太后。”
北千秋心里很沉,太后在宫里倒是消息太灵通了,她必须知道李氏参加诗宴,另知道了皇上突然面见左阳,才能得知李氏就在马车上。
而荣姑姑的心里也很沉——
谁知少年时住在宫内的沉静乖巧的左郡王,如今竟发展成了这样一个禽兽!
在马车上也不顾别的,要扒了妻子的衣服亵玩,眼看着李氏衣服上点点血迹,肩上似乎还有新伤,不知道用了什么变态的折磨人的法子!而李氏香肩微露,面含平静,仿佛已经习惯这等事,习惯了这等夫君——!
实战经验全无却饱览宫内春宫图册的何容儿,心里脑补了十万字玩的死去活来的小黄文……左阳在她心里依然是精虫上脑下半身动物的冷酷暴虐王爷,囚禁娇妻百般玩弄于鼓掌之中,舔泪吮血,锁身囚爱——
简直刺激又变态!
☆、第12章 回头
面上还挂着笑,荣姑姑行了礼就起身说道:“郡王妃稍等,奴婢叫人借衣服来给您。”
宫女哪里会有合适的衣服,只能去找娘娘借了。宫女去找娘娘借衣服,这事儿有点匪夷所思,何荣儿也是没辙,自然是打着郡王妃的旗号,看看能不能讨一套了。
北千秋看着她似乎有几分恼火,却不知道她恼火的是左阳。她乐的清闲,又倒回了车里。
何荣儿走的快,她又派了个腿脚利索的太监,没会儿就又来了个轿子,何容儿扶了那轿子上的人下来,北千秋车帘掀了个缝儿,没想到从那轿子上下来的竟是入宫为贵妃的左晴。
她衣饰绝不算华贵,但也不是清汤淡水的纯素,似乎更要多突出几分年轻气息,鹅黄色的裙纱拢着青绿宫装长裙,若不是头饰精致灵巧,广袖长衣与胸口宫绦都是贵妃才能用的花色,看起来更像是个活泼的初嫁新妇。
左晴已经快十八了,和左阳眉眼像的很。
左阳生的就极好,眉眼精致,看起来总是容光奕奕,可毕竟是男子,又去打仗,少年时期精致到玉雕般的眉眼,渐渐多了几分糙,不过倒也显得成熟了些。
可从左晴脸上也看得出惠安长公主和左安明的好基因。
她两颊浅浅笑涡,双眼微圆,显得有几分天真,却也看着永远都充满着活力,精致如画的下巴和红唇,嫁人三年让她看起来稍微少了些孩子气,却更显得有一种生活气息般的美好。
眼神跟会说话似的机灵,面上含着的笑意可跟那些平日里总挂着的笑的宫女不一样。
那似乎是心里永远满是喜滋滋的好事儿,想说却又觉得觉得不值得说,但抿着嘴、笑出笑涡的喜悦是从内心漾荡出来的。
做起事来行动又脆又快,什么都利落,转瞬间就决定的巧到好处,声音清脆而细柔,每一处都叫人觉得爽快喜乐。
这丫头道行不一般了。
“嫂嫂,这里有套裙衫,你接一下。”她接过宫女手中的托盘,亲自送上马车,微微掀开车帘。
左晴位至贵妃,封号为元,受顺帝宠爱,地位在宫里头算是极其尊贵的,何荣儿连忙要接过来帮忙,北千秋大咧咧的掀开车帘,接过托盘。
左晴一瞥眼,就看见了她背后的鞭痕,心中一惊。
她亲哥是这种人?!虽然知道家里一向对李氏有意见,可左阳以前说过,李家一事不怨李蝉秋,可怎么……
三哥以前不回家,最近刚回了家,就发现李氏衣衫不整满身血痕的在他马车上。饶是左晴也怀疑,是不是左阳多年老处男憋成了人渣。
北千秋换好裙衫,走出来。左晴心中看着李氏面无血色,似乎有几分疲惫,她自动理解成承欢后的娇弱无力,连忙伸手挽住她,生怕她脚软跌了,跌了左家的面子。
北千秋被她挽着,只感觉她软软的胸口都贴着自己胳膊,心里一酥,恨不得就直接软倒趴在左晴身上。左晴身边的宫女连忙过来,也扶着北千秋。
“荣姑姑麻烦通报一声,让郡王妃去我那里整理仪容,和我一起去给太后请安。更况是快到深秋了,我那里得了些太后喜欢的衣料子,一并送去。”左晴身为元贵妃,说话算是极为和气,荣姑姑行礼称是。
这头北千秋就和左晴挤在一个轿子里,左晴握着她的手,又是叹气,又是问候。
北千秋细细端详了她一会儿,看着左晴过得并不差,心里放心了许多,便也不回答,倚着轿子装累极而睡。
等轿子进了内宫,停在元贵妃的宫门口,她被几个宫女扶过去,下了轿子,看着头顶上的兴薰殿三个字,眉头跳了跳,转头问左晴:“你住这儿?”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北千秋感觉进了宫门,跟做梦似的,拐了几道才进左晴的主屋里。
左晴倒是一副跟她极为相近的样子,携着她的手,又是找人备下点心和粥茶,又是叫宫女拿了新开盒的玉露脂来给她搽。
北千秋看着那极其会梳头的宫人,给她梳了个斜髻,那翡翠的耳坠往李氏的耳洞上挂,左晴扶着她的手,正问她左阳最近如何。
北千秋看着镜子里,忽的笑了起来:“看你这般有心眼,我就放心了。”
“哎?”左晴愣了一下,轻笑起来:“嫂嫂说什么。”
“往脸上抹得的是一年供宫里四盒的新花玉露脂,这玩意儿花瓣都是人手一片一片挑出来的齐色,按着惯例,太后两盒,皇后一盒,另一盒送贵妃或是别的王妃做礼。这味儿都是不一样的,别人闻不出来,你当是太后用了十来年闻不出来?”北千秋看着镜子里的人笑起来。
左晴条件反射的就要缓缓抽回手来,却被北千秋压住,捏住她手指。
“外头总是传着太后心气平和,喜欢看着年轻媳妇打扮漂亮,宫里的新妇她都是可着好东西送,那是因为宫妃在她眼里是她的人,站在旁边显得漂亮,是为了给她长脸。我一个郡王妃,要坐在太后客位的外人,你往我这儿挂半张脸都能映绿的翡翠坠儿,可真是有意思。”北千秋食指轻轻敲打着左晴的手背。
左晴在宫里,两三年间早已忘了十四五岁时的天真稚幼,她只是心中知晓长公主不喜李氏,哥哥又这样对她,并不需要太后对她有什么好感。
这些一举一动,不过是条件反射般的细微反应。
不能说是算计,只是说是做事情习惯留个引子。
“我竟没想过,嫂子并不怎么进宫,却这般了解太后。”左晴反握住她的手笑起来:“想来也是昭妃与嫂子提过,说了许多宫里的事情,只可惜昭妃那般了解太后心意,那时候我才入宫一年多,她便香消玉殒,没来得及多多讨教——”她就是非要提起这一茬。
北千秋可不是李氏,真心笑了笑,说道:“没什么,看你这样,我倒是真的安心。”
左晴只觉得北千秋似乎进了兴熏殿,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淡定又了然,这不太像李氏,可毕竟左晴对李氏了解也不多。如今知道这嫂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她便笑着跟没事儿一样摘了那翡翠耳环,换了个得体的银饰,又另人重新挽了发,亲亲密密和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出去了。
“嫂子可曾见过太后?不必担心,太后心慈面善,又喜佛法宗理,凡事讲究公平和稳,嫂子的性子,定会得太后的喜爱。”左晴也换了套衣服,笑道。
“见我名单上的第二位,我自然兴奋。”北千秋笑起来:“四年未见太后,不知太后可好……”
左晴没听清前半句,只听着说四年未见,想着李氏应该也入过宫,便笑了笑不以为然。
然而这边,左阳进了御书房半天了,顺帝都没抬头看他一眼。房内日光正好,香云缭绕,顺帝埋头批折,专注认真。
等了小半个时辰,顺帝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啊哟,你来了啊左阳!瞧我这——”太用功了,没发现。
左阳真心日了狗。
他自十二岁至十七岁一直在宫中长大,那时候,大他九岁的舅舅顺帝登基没多久,两人少不得见面,左阳真是对顺帝的演技五体投地。
装无辜,装不懂,装蠢,装为难。
靠着各种演技,表面上是无能略蠢,手无大权的怂逼皇帝,实则能在这龙潭虎穴的长安,坐稳皇位十五年,各个世家并没有能谁权势滔天把持朝野,他也绝不是等闲人。
只是长安城内,他玩的挺好,不代表皇城外也是在他掌控之下。
边陲战乱,淮南水患,也不知道是命不好还是恰逢社稷江山飘摇……盛朝并未在顺帝的领导下走向幸福和谐的明天。
当然左阳跟他熟,不代表顺帝内心跟左阳熟。
虽是舅舅侄子看着亲,但这俩人也是除了放屁扯淡乎吹逼,就没说过几句真心话。
“我正是急着想问问你,太后生辰,你准备了什么礼?”顺帝放下笔问道:“我没想好,但是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想着你做事周到,就问问。”
妈蛋就为了问一句礼物的事儿么?!
……这比上厕所到一半被拽出来只是问一句今天你吃饭了么——还膈应人!
左阳却只能笑着:“备了真珠舍利宝幢,是苏州赶了六年才做出的稀奇玩意儿,塔顶嵌了水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