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金钗布裙 >

第147部分

金钗布裙-第147部分

小说: 金钗布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又想到这里了呢?

    但闻一声雷,崔珩笑了笑:这丫头又得救了。

    他笼好云舟写完的名单,往院子来。

    还没进院门,便听唱道:“小碗配飨飞禽,大碗好供银鳞。以次檐下叮叮,以次可掬荇萍。中碗……最为无用,只好伴我伶仃。”

    崔珩一时心里奇道:“怎么她日子过得这样滋润,又喂鸟儿、又养鱼儿、又蓄荇萍,好生有情致呢!”

    因她前次连雀儿浆果都能拘来,不觉就有些疑惑,恍惚觉得这女孩子连鱼儿萍儿怕也是能弄得到的,再一想:雀儿还有情理可循,若鱼萍俱来,莫非有仙法将脏井一下子清澄了么!

    这么诧异着,踏进院中,但见那女孩子摇着两根墨漉漉的长辫子,在院里摆着碗接雨水。贴墙几只碗里,果然有绿萍。

    崔珩奇极,指着问:“这是哪里捞来的?”看着那井,口子仍然封着。

    云华向崔珩行礼,正待答言,低头时见自己身上打湿了,透出里头衣裳影子,脸上一红,又不敢就走,局促无地。

    崔珩挥了挥手,云华如蒙大赦,奔回屋子里,可怜也没替换衣裳,只是借着墙遮掩了身子,在窗口探脸出来答道:“回王爷,这是檐上绿色植物,被雨水冲下来,奴婢看颜色也还可爱,就养着了。”

    崔珩细看碗里,果然不是绿萍、青荇那一类物色。细细碎碎也无有个名字。大约檐沟深处,有时遇雨,那雨积久了,就生出绿东西来,因是贱物,生命力特别强,再下一次雨,又绿油油铺展开,雨下猛了,冲出檐沟,就顺着檐角滴下来。

    一边云华在窗里头已急着问:“王爷,上次奴婢托您的,可有回音了没有呢?”

    崔珩就把云舟加注的那张单子还她。云舟写字时,已加了暗号,设若崔珩小心,着人重抄一遍,那就算罢,如若不然,那从字体的倾斜和某几划的上下,就传达了消息:请云华保持镇定,宫中明暗事件都不要管,只好好奉承皇上便是。

    云华心中暗忖:终你这信不来,我何尝不是打算这样做呢?

    想是这样想,不过有了信,毕竟心定一点。拿着纸张,想想那几个死却了的可怜,又想几个生死未卜的不知如何,很掉了几滴眼泪。崔珩摇头道:“你这小女子,为人太颠倒。怎么把你的婆家、夫婿,都在所不问呢?”

    云华知道福王爷在青亚,领的也是军务,跟余家素有些不对付,虽已知这是皇帝假扮的王爷,只作不知,也只好当他是福王爷,余家的事就不便细论,何况入宫为奴前已接谢家递的信,余阿逝等人俱安好,余秋山仍旧带兵,与云剑并肩作战。其他事情都可以瞒,这事想必是瞒不了的,因此云华暂时没特意拎出来问,只在单子上加了他们几位的名字,听崔珩主动提起,陪笑道:“看单子上,也都还健在呢!王爷可知道详细情况?”

    崔珩欲言又止,想了想,叹道:“一家三口都在战场上了,叫本王惭愧得很。”

    云华“呵”了一声,想余将军和余夫人都是宝刀未老,阿逝在战场上也是立过功的,便不很担心。又想到底刀枪无眼,难免有些伤亡,所谓常胜将军,多少瓦罐不离井上破?又揪起心来。连带着将对云剑那份挂怀又重新掀起,恨不能身在战场上、护在他们身边。再想想,自己战事一无所知,到了那里,又能帮上什么忙?平白添乱罢了!复想深一层,自己拿手的,不过是家里细务,余夫人看中她,说她军务政务都可以学起来,做个后方的保障。自己却不但军务没通晓,连未城政务都荒废了,更加满面愧色。她脸是掬雨水洗的,一些脂粉也无,添了羞色,更见得粉簇花颜。落在崔珩眼中,别是一番景致。

    两个人一个窗里、一个窗外,静了一会。外头宫人惶急的过来禀告,也不敢叫王爷、也不敢叫皇上、也不敢走、也不敢拖延,央着外头太监,做了千百个势子。崔珩向着窗子,也没望见,只问道:“怎么你刚才唱的歌,什么鸟儿鱼儿呢?”

    云华回过神来,答道:“王爷恕罪,鸟和鱼,都是没有的。只是奴婢自己拿碗接水,想着如果有个架子,给小碗吊起来,撒些米,给鸟儿爱啄、就啄几口,爱唱、就唱几声,罢了,想飞就飞了,再有喜欢的,它又来了。或者那个极大的碗,养一条极小的红鱼,碗里雪白,鱼儿红红的,游一会儿,多么开心?又怕碗太小,又太白,鱼儿局促,只留它一场雨,等雨停了,还放它回去,那便算了。随口这样谄着唱起来,王爷取笑。”

    崔珩哦了一声。云华已瞥见门外宫人行止,心下晓得有事,陪着笑对崔珩道:“王爷事务想必烦忙,院里又泥泞,王爷还是回罢!”

    崔珩会意,回过头,太监已经硬着头皮进来,深礼而作难的笑道:“王爷……”是有了大事不便说。

正文 第八章 云诗失踪

    崔珩便匆匆对云华道:“你好自为之。”与太监出了门,问怎么回事?太监推宫人道:“皇上,这婢子跑来道,谢贵人不见了。”

    崔珩知道是云诗。谢云剑立了大功之后,他本想着要把云诗也升一升,因云裳一下子接进宫便封了嫔,都是谢家女儿,一起升高位,怕炙手可热,惹人话柄,便按一按,连云舟之巫山荐枕,原可封个外妇的夫人的,也都停住了,幸亏云诗素来清淡,云舟也稳重,两个都别无他求。崔珩心里是记着的,只等局面再缓过来些……

    怎么云诗会不见?

    宫人报皇上知道,云诗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崔珩大怒:“这么大人怎么会走着不见了?没人跟随么?她走到哪里去?!”

    宫人支支吾吾道,原是有人跟随的,但是皇后传她……她原是触怒了皇后,所以……连着这会儿皇后宫里也说没见过她了。

    崔珩心头作梗,急步走出一段,迎头云裳来了,撞在崔珩身上便大哭。亏她前阵子一直懂事,不给崔珩添堵,这会儿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姐姐呢我姐姐呢?怎么好好的人会没的?”

    崔珩看她哭得满头大汗,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深深不忍——就算不为疼她,云诗下落也必得寻出个交代——却不知皇后怎会闹出此事?

    云裳双目圆睁,抓着崔珩的衣襟:“我二姐莫不是死了吧!”

    崔珩嗔道:“你别多想,宫里是什么地方?一会儿就给你找回来了。”

    云裳把那“宫里是什么地方”喃喃念了一遍,惨然道:“皇上你不知道,自从爷爷殉国,二姐本来就哀痛过度伤了身体,我看她走两步都要倒,劝她躺床上去。她说怕皇上烦心,能撑就撑了,晨昏定省也都不落下,我看她那硬扎挣的样子,就怕她要出事呢。”

    云裳本是有心下这句话,崔珩听着,果然就生出个可怕的想法来,正没言语,宫人报:皇后到。太后宫里的姑姑也到了。

    好端端一个贵人失踪,太后闻讯。派了章沉璎来。皇后也知是被下了绊子,免冠素衣,侯着章沉璎往皇上这边来。一起过来。

    她是满口对着章沉璎向太后告罪,说什么都为臣妾有失后德,惹太后烦心。章沉璎心里清楚:这些个勾心斗角,谁都不是清白人。只这事闹太大了,皇后若真弄死了云诗。藏起尸体,皇后过了份。谢家若真搞走了云诗,嫁祸皇后,谢家女儿们过了份。——且不管真相如何,皇后有意要跟章沉璎一道走,存心让别人以为。太后支持着章沉璎呢!

    章沉璎不想让皇后借这个势,却也不便太得罪皇后,一道是一道走了。请皇后先行一步,见了皇上,她屈膝给崔珩问安、替太后给崔珩问安,道:“这是怎么了?奴婢来时,见皇后在前头。要素服向皇上请罪。奴婢不知如何向太后回了。”

    崔珩面沉如水:“正是朕也不知道,要问梓童。”

    皇后实实的屈杀!她往云诗身边伏了棋子。宫里规矩,吃了暗亏,也就吃了,哪有再出来吵闹的道理?何况是对着皇后!皇后已把棋子收回。谁知云诗不知闹了哪门子魔疯,过了几日,还问皇后来讨这婢子,皇后冷笑想:莫非仗着修德嫔,要将那婢子领回去立威么?我若让你领回去,还坐这后位呢!

    只是那棋子原立册是云诗身边的奴婢,云诗非要闹腾,也有些讨厌。便说皇后喜欢这婢子,问贵人要了来罢,规矩也要婢子当面去改册子。皇后只怕云裳这小妖精,借着改册子要生什么事,就先把云诗拘来,想的是寻她个错处,捶打一顿,是皇后本等的权力。怎么坐在高高后位上,还摆布不了你个贵人吗?

    谁知左等云诗不来,右等云诗不来,皇后恼她疏懒,再下令拘传,摆了刑具,见面就要立个威了,却听回报道:云诗是不见了,宫人报到皇上面前去了!

    皇后从头凉到脚,又听说皇上是在云华院里受报的——怎的去一次不行,还要去两次?谢家到底出了多少只狐狸精?这只六狐狸又怎么的迷上了皇上?皇后自己心里打鼓,把自己要吓死了,跪在皇上前头,支支吾吾,要说云诗失踪她不知情吧,她是六宫之主,连一个贵人不见了都不知情,也是大错,只有朝地叩首,真真的急出了眼泪。

    云华守在院里,也知必有大事,宫廷深深,一些儿人语也不闻,只有邻近哗啦啦的水声、又杵香声,她想,人家都劳作,只有自己在这个院里,说是陪晦气病人,实则已是清闲差使了,必是云裳、云舟两个谋划的。她们两个千灵百巧,走一步看百步,岂有光让她来这里享清福的道理,必有后着。绿星之死,是第一着了。连名字都不能显,要改成“绿奴”,想必是皇后嫌忌,久也闻皇后当年与流美人不投合,到底挑拨得帝心大怒,杀了流美人,余下的奴婢,皇后没必要赶尽杀绝,却也不喜欢,也是有的,这些年后奴婢到底死了,又惹起皇上的伤心,转回头想想,说不定又怨上皇后了。

    但到底不是杀着。

    真正的杀着是……云华忽想到一步,顿时心惊肉跳,猛听到外头有脚步,吓得跳起来,把脚前的碗都碰翻,绿萍泼了一裙子。

    崔珩心事重重的进来,看她呆站着,一裙角的绿,倒怔一怔,正待问,云华已经扑簌簌眼泪掉下来:“皇上别瞒我,我那诗姐姐,是不是死了?”

    崔珩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华抹了眼泪,告了死罪,回道:“一次尚存疑惑,两番再三,真有个福王爷能永巷里来来去去,带字带纸的,皇上宫里规矩都不用立了。”

    崔珩听得这话,一发叹息,亦不瞒她,道:“宫里规矩,原是没了。”

    云华唬了一跳,忙请问就里。崔珩已深信是皇后立刑具折磨云诗,不期云诗体弱,一下子横死了,皇后发急,藏起尸体,一推三六五。在云华面前,他也不便细说,只道:“太后那边要帮忙,你去罢!”

    章沉璎已随声上来,向云华见礼。

    云华与章沉璎早就相熟,此时见着,如见亲人,忙忙拜礼,叫了声章姑姑,欲待问,且不敢问。崔珩也是心里另有件事,要跟云华讲,不好讲,看了她一会儿,服侍太监在后头躬着腰,已急得额头冒汗,苦无个催促的道理。崔珩拂下袖子,叹道:“你理过锦城的行馆,也理过未城的政务。”

    云华正要告罪那政务理得祸国祸民。崔珩已道:“你很好,去罢。”他顾自同服侍太监去了。

    云华随章沉璎走,央告:“姑姑,到底出了什么事?奴婢心里是一团乱了。”

    章沉璎替她抚头发,云华躲开:“奴婢脏臭,切莫薰了姑姑的手。”

    章沉璎硬拉她抚了发,叹道:“好孩子,你受了苦。回去且先替你好好洗洗,换身衣裳。你这等人品,沤得可惜了!”

    云华连声道岂敢,又问:“姑姑,到底是什么事呢?”

    章沉璎道:“谢贵人,你也猜着了。宫里何时出过这样的事?你避嫌,且别问,皇上总要底下还个交代。太后提名唤你,宫里有些事,正要你帮忙。”

    云华只道是宫里乱成这样,有些事务人手不够,太后叫她帮忙,这已是无上荣宠,她肝脑涂地也该办成的。及至去了太后宫中,先是沐浴熏香更衣,头发是不洗不行了,一时怎干得了?用细绢,擦去百余张,总算擦干,抹了香油,梳个朝天髻,插个金底镶翠步摇,旁衬几组珠花,主珠俱有指肚大,匀润可爱,辅珠虽细,那光泽却为宫外所不能见。着了洁丽裙裳,搀去拜见太后。

    太后斜靠在美人榻上,宫人左右伺候着,雪宜公主捧着个单子,对着灯,正念给她听。旁边三帝姬在册子上写字。云华进来,三人都抬眼看。云华深深拜礼了,雪宜公主和三帝姬早两边替她搀起来,让她上座,云华固辞,雪宜公主笑道:“要你干活,岂能趴在地上?”

    太后也笑道:“这孩子一来,我们千斤担轻了九百斤。”把面前册子推给云华,云华一看,果然是宫中细务,料想因皇后有嫌疑,许多事务都停了,其他嫔妃也卷入此事、或者各各避嫌,不便代皇后理后宫,因此便转到太后这里代理。她便不多问,略辞一辞,说这戴罪之身,怎敢帮太后理宫务。

    太后道:“你莫多言了。便这未城,也只为战打大了,只好囚系你。单论那城里,你调理百姓生计,那是不错的。给奸人蒙骗,也不能全怪你。宫里多的只是细务,你只管理来,有不懂的,问我们便了。”

    云华果然埋头帮忙,不懂便问,兢兢业业的,过了几天,跪禀道:“奴婢——”

    那时太后受春气所动,有些头脚不稳,自将养去了,三帝姬则在皇帝身边伺候,只有雪宜公主在,听云华只说了两字,便不悦的“嗯——”一声。

    云华只好改口:“妾身——恐怕不便再帮忙了。”

    雪宜公主奇道:“刚上了手,便不要帮忙了,这是怎的说?”

正文 第九章 烧山杀子

    云华乞怜道:“公主!太后公主有差遣,妾身怎敢不从?只是这几日看下来,是皇后权掌中的事务,全移到了这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