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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金钗布裙-第98部分

小说: 金钗布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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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挟了怒气,不断筋,皮破血绽是难免,俩小子哪还抱得住树,怪叫着就跌下来了。

    树下的夫人,捂着嘴,咳嗽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戴檀香团寿手串,着天青衫子,撮花高腰裙,珠穗凤头鞋,皮肤粗糙、神情严肃,然而还是美,这美大概来自她通身的气质,如烈烈风意,纵然一身贵夫人衣着,仍鲜明如江湖上刚吹来的风。她是谁呢?以钱为镖,出手如神,身体却这样差,只发了一双镖,就咳得停不下来,旁边两个女子,搀着她、给她捶背,同时怒目全场。

    那俩女子也到中年了,是侍女的青衣打扮,动作利索,眼中的怒火,就像能横扫三军一般。

    万典有的腿骨真正发软、发软……由跪而成趴,趴了一会,直挺挺的跪起来,咚咚咚拼命叩头,这次真拼了老命把自己脑袋往地上撞!

    连七王爷都白了脸,老实得像一只知道错了的小兔子,抿耳低头、抱着前爪,哆嗦嗦向前见礼:“宝景侯夫人安好。”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小爷不出来

    宝景侯余秋山的结发妻子,曾经的女山大王,招安得诰命后,陪余秋山跨鞍披甲南征北战,打得一手好镖、使得一口好剑,怀着阿逝还领娘子军驰援夫受困君,打场硬战,扭败为胜,替朝廷夺回千亩疆域,代价是差点没把阿逝流产在战场上,最后虽母子生还,阿逝的脑子大概还是从那便受了伤,以至于长大成了傻子,余夫人则身体一直虚弱,不得不告别沙场,在京中静养。

    她的名声,某些方面来说,甚至可能比余秋山还大些。

    满场都成了磕头虫,被余夫人亲手从树上打下来的混小子弄清了状况后,吓得几乎要三刀六洞自裁谢罪,余夫人给七王爷还了礼,止了满地的谢罪,道:“给这几个孩子洗洗。”

    这几个孩子,自然指的云华、刘晨寂、阿逝。

    万典有大声应了,忙忙安排无赖少年们带阿逝三人去合适的地方清洗。别看这老城区够破,但无赖们下定决心,还是能给出过得去的款待的。

    无赖少年们上来搀扶阿逝他们,完全不敢嫌脏……但实在是脏!他们恶狠狠瞅那俩自作聪明的混小子:给大家找事儿嘛!

    “哎,我这位书童不准碰!”七王爷百忙之中想起来云华是女儿身,赶紧招呼葫芦瓢也出来帮忙,又觉着光凭这位大姐儿照顾不好云华,厚着脸皮凑到余夫人耳边,压低声音,软语款求,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把两位姐姐也借用一用?

    余夫人看了看他,道:“殿下太客气了,侍奉皇家。乃是我等臣仆的本分,何必言借。”

    眼神可没措辞这么谦卑。七王爷若非被人教训惯了,皮糙肉厚,真挡不住她鞭子一样责备的目光。

    两名女子是陪余夫人娘子军中征战的旧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应了七王爷之请,便来搀扶云华,面色如常,不卑不亢,同那些无赖真真的天壤之别。

    葫芦瓢敬畏的不断偷瞟她们。余夫人的侍女,传奇女英雄身边的人耶……她什么时候能抵得上这两位女子一只脚趾头就好了!

    阿逝仍然很害怕,不敢向他娘那里求安慰。只把自己整个儿挂在云华臂弯上。一行人牵牵缠缠的去了,万典有也打算押阵,余夫人叫住他,问:“若非人家叫住,你准备如何应对我儿?”

    若非云华及时看穿万典有的功名心。在窝棚中扬声叫他顾忌……

    万典有身子一抖:“不敢不敢!夫人降罪!”

    余夫人蹙眉道:“武人说这么多虚的。你直讲罢!”

    万典有支吾着:“世子大人的脖颈还露在外面,弹子在那儿打一下,可以将他行动阻上一阻……”

    别人打不了这么准,万典有可以。别人的力道只能打疼,万典有却可以盯准动脉,一记出去。将阿逝打晕。

    即使如此,万典有也没完全说实话。若对阿逝毫不顾忌,他当时的目标不是脖子。而是——

    “我儿的眼睛也露在外面。”余夫人叹道,“你想必也能打中。”

    万典有拼命叩首:“不敢不敢!”

    七王爷面色惨变。他已知他令阿逝面临什么险境了,若非云华在……

    余夫人话锋一转:“我儿上阵时,宝景侯必令四个以上神箭手,随侍身后。见有人异动危及我儿,飞箭除之。”

    万典有叩头道:“是!”

    “若你此去不死。且能建功,回还后,我向康平将军讨情,让你保我儿一同冲锋。”余夫人道。

    万典有大喜:“谢夫人恩典!”

    普通战士经一次战役,无人提携,浴血斩敌,撑死了论功升个百夫长,了不起了,不入品阶的,就算长官特别担保,至多作个骁卫、武卫什么的,已经喜出望外了,官场上也不过是末流,至于保护侯世子去作前锋,那至少也是个备身的官职,至少有六品了,又因在世子身边,等于是上流社会真正向他打开了一扇门!

    万典有怎能不喜出望外,几乎泣不成声。

    余夫人复瞩目于七王爷,七王爷会意,摊手:“连我都是糊里糊涂被牵扯进来的呢!”便问万典有,到底谁来抢刘晨寂?万典有也不晓得,本是收拾了要随谢云剑出征的,闻说下头几个贪得无用不中用的家伙,纠集了懒得应征出京城的家伙,要在分手前再干一票,左右三天之内一定会出京城了,到时候就算事发,料来也不怕。他生怕这些家伙胆上生毛,不识轻重,节外生板,特意赶来看的,还真生出这大枝节来!便质问打头的少年,那少年交代了,却是七王爷手下一个帮闲的家伙,狐假虎威,假传上意,因偶见刘晨寂品貌不凡,想着王爷准会喜欢,便说王爷要,赏金不少,叫无赖们想辙子,也算细心了,说王爷要美人儿心甘情愿的,故不准硬抢,其他法子,随便怎么使去。无赖们真真的胆大包天,便行出这事来。

    “是我不好!是因我而起!”七王爷冷汗涔涔跟余夫人认错,“我回去教训他们!以后我再也不了!”

    “王爷其实也无错。”余夫人叹口气,“只是上有好,下必甚焉。当今圣上戒远游、戒出猎,不是说远游与出猎本身不好,就怕滋扰下民。王爷也多遵体圣意一些儿哪!”

    七王爷垂手称是。他挨训多了,聆训的态度一直很好。这会儿是真的受触动了,认错的态度就更诚恳。

    云华他们也都洗换完了。

    这泼的秽物够恶心人的,连无赖们自己好几个忍不住吐了。阿逝的反应比较奇怪,他不是吐,而是抖。

    像落到老虎、妖怪、之类之类很可怕东西的嘴里一样,抖啊抖。

    从头到脚洗完了、换了衣裳,刘晨寂出去了。云华在单独的房间里由葫芦瓢和余夫人侍女帮忙洗干净,也可以出来了。阿逝不肯出来。

    到这当儿葫芦瓢也总算知道云华是女孩子了,看她要出去,伸手拦了拦:“你……你就这么出去?”

    云华低头看了看自己。人家也拿来一套小厮装束,料子是差一点,干净还干净,大小不太合适一点,也将就了。怎么样呢?

    “还是看你觉得是女孩子。”葫芦瓢道。

    余夫人侍女上下看看云华,对葫芦瓢道:“是你已经知道她是女孩子,再看就像了。姑娘年小,别人不知道的,只当童儿娇嫩,看不出来的。”

    云华深以为然。

    “头发的关系!”葫芦瓢发现了。必须洗干净不可。连头发都拆开彻底的洗了,然后就这样湿漉漉乌油油的秀发垂在两肩,实在是、实在是……

    “一时擦不干。没办法啊。”云华自己摸摸,“很严重?他们应该也是这样披着就出来了吧?我不至于特别打眼?”

    说是这样说。但云华新出浴的粉扑扑脸儿,垂着微湿的秀发,纤瘦的身子套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像是要被送去给坏主人宠幸的小娈童。简直太、太……葫芦瓢觉得太特喵的不合适了!

    “那就把小帽拿一顶进来先戴着吧。”侍女道。

    葫芦瓢用力点头,走出去找,正见新出浴的刘晨寂坐在木椅上,身段修长如玉树,一般的粉扑扑脸色、一般的秀发垂两肩,一般的……不合适!太不合适了!糟糕她鼻血要喷出来。

    而一边无赖们为难的商量:怎么办啊?那小爷不肯出来怎么办啊?

    “外头怎么了?”云华也听见扰攘声。

    葫芦瓢回来报告:阿逝老说洗不干净。不停的要再洗,泡在水里不肯出来。

    “薰香。”云华冷静的下令。

    看阿逝的脸色,也知道他对秽物有异乎寻常的心结。很讨厌的东西。即使眼前看不见了,也担心它还在,以至于不断的要重复祛除它,这是心魔。

    驱逐心魔,须很长的时日、很有技巧的引导、很坚定的保护。此时此刻做不到,但有一种办法。至少在眼前可以让人相信,他害怕的东西不在附近。

    那就是气息。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没有发明那么多灯火照亮我们眼前的黑暗,莽林也并未被我们镇服为村镇,居所边围绕着许多神秘不可知时,我们除了用眼睛、也用耳朵和鼻子保卫自己。

    眼睛看不见的地方,耳朵会听,有什么可疑的声音过来,鼻子会闻,有什么值得警惕的气息。

    秽物没有足迹,但是显然的,有气味。即使身上都冲干净,鼻子里还残留着难闻的气息,就以为它还在。那可怕的东西还在。黑暗中那个无力的孩子,匍匐着不敢放松。

    就时候应该熏起香来,像烛光能驱散黑暗。香气叫人放心,相信那恶魔已经远去。躲在水里的孩子就敢走出来。

    葫芦瓢立时会意,大声应着,又担心:“我们这种地方,一时怕找不到什么好香来薰。”

    香料比米肉都贵。衣不蔽体、食不饱腹的地方,储什么香呢?就有两块香,哪会是自用才备着,专想以次充好去骗人钓大钱的,烧起来,恐怕杂味比香料味更重。

    侍女想,只好去外头大铺子里现买罢!其中一个侍女刚才已进阿逝的浴间安抚世子,另一个侍女便于袖里掏钱,不料也养尊处优生活过惯了,身边并没带钱,看来还是到铺子里挂帐罢!陌生街道、陌生铺子,警惕心会重些,但她真是宝景侯府夫人身边侍候的侍女,朝奉识相的,会答应让她挂罢?

    云华道:“姐姐不必多走,”对葫芦瓢道,“且拢外头禾草来就好。”

    已值秋天,老街区居民舍不得买煤,多集枯枝,又有去田间打了秋草,还有人家收割完丢弃不要的庄稼杆子,统统拢来晒干,满满一抱,不值一钱,然已可生很久的火,在严酷的冬天,这一抱,说不定就能救命。

    所以每户人家,都有收集这些,叫作禾草。

    几抱禾草调过来,点着了,散发出草木香。

    草木不知贵贱,只是尽它们的所能发芽、生叶,吸收所有可吸收的阳光、储蓄所有可储蓄的水分,一条生命也不伤害,只管生长,生长,直到时序令它们枯黄。这时候所有关照过它的阳光与水,都还在祝福它,它诚实的一生点燃了,散发出来也还是诚实而温柔的香气。

    草木香盈满浴室。

    “世子,没有关系了。”侍女反复劝慰,“您已经洗干净了。完全不脏了。夫人不会责备您了。”

    阿逝紧绷的肌肉,终于渐渐放松下来,肯让侍女替他擦干身子、披上衣服。

    只披上内袍,他已经挣开侍女的手,大步走了出去,擦头发的布甩到一边,脚上还趿着入浴用的未上漆的杂木屐。

    云华已经戴好小帽,正帮刘晨寂把他的头发拢起来。

    外人看来,如同带露新蕾一般娇美的孩子,正在给芝兰玉树般的美人儿理妆。孩子肯定是娈童无疑了,美人很快也要变成禁脔了罢!偏偏一个宁静清澈、另一个淡然安闲,画面之美,就是多增一笔也不可得,如稀世的珠辉,照亮了一角陋院。

    又有另一个少年来。

    体魄是青春所能展现的全部健美,神气却只是个稚嫩的小孩儿,刚披了件极薄的袍子,发梢还滴着水,足下趿着原色的木屐,笔直走向云华。

    云华看他,明澈的黑眼睛中写着疑问。

    阿逝张开双臂,抱住她,脸埋进她怀中,吁出一口气,说:“你作我媳妇。”

    云华愕然抬起头,余夫人和七王爷正好走来,停住脚步。

    他们都听见了阿逝这句话。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夫人择媳

    “原来你是千金小姐!”葫芦瓢对住云华,一脸快要晕倒的表情。

    云华不好意思的笑笑。

    “天狼将军的亲妹妹!”葫芦瓢继续激动,“万老爷子在老街咳嗽一声,狗都不敢吠了,我们都怕他,可是他啊,肯去舔天狼将军的鞋!你居然是天狼将军的亲妹妹!——”

    “不确切,”云华不得不纠正她,“大哥是我伯父的嫡子,我们并不同父同母。”

    “已经够亲了!”葫芦瓢崇拜道,“你们住在一起对吧?”

    “同在谢宅,”云华道,“不同院。”

    “一起长大啊!”葫芦瓢觉得已经够厉害了,满眼的星光,“难怪你敢女扮男装深入虎穴!有其兄必有其妹!是天狼将军吩咐你救刘大夫的吗?”

    “不,”云华如实回答,“只是与七王爷误打误撞。”

    “哦七王爷!”葫芦瓢八卦的精神那个燃烧啊,“听说你要作王妃了?那世子怎么办?”

    云华简直不知怎么回答好。

    “姑娘!”洛月报,“福小姐登门。”

    喏!希望云华当不成王妃的人来了。

    这上下,洛月已从锦城被送过来了,以便服侍云华,连乐韵、明雪都来了。邱妈妈实在年老,关节又疼起来,留锦城静养。

    “请进来。”云华向洛月吩咐,又对葫芦瓢,“你先下去罢。”

    “驱出癞皮犬,迎进锦皮狼。”葫芦瓢悄声埋怨。

    老街里的黑话,意思是把忠诚、但是邋遢丢脸的伙伴赶出去,却招待相貌堂堂、心肠叵测的人。

    葫芦瓢其实对福珞全不了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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