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皆浮云 作者小立樱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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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人离开时,众人悄悄尾随,马车绕了许多路最后拐进了一条小巷的最后一个门
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远远守着,陶大人得知后也颇为难既不知这是不是漕帮的窝点,就不能贸然搜查打草惊蛇,又没有可以高来高去的好手,就不能偷偷去探个究竟,一时左右为难
整整三天过去,那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陶大人也知必有蹊跷林府里陆续有下人请辞的,林管家都准了,外人看来这林家人口萧条越发凄凉了
这天黛玉肿着两只眼回了自己院子,进了屋,紫鹃就忙拧了湿帕子来给她敷眼,看黛玉躺在那一动不动,怕她刚吃了饭就睡过去,就悄声笑道:“姑娘每天用姜汁涂眼睛,不知厨房里会不会发现少了几块姜”
黛玉勾了勾嘴角,道:“虽说是珊瑚去厨房偷的,不过她娘管着厨房又岂会不知,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一会儿把帕子取走,待要换一个,黛玉起身去了书房这院子正房三大间,中间堂屋,一边是卧室,一边是书房
书房里两面墙都摆满了书,都是黛玉——以前的黛玉加上现在的黛玉看过的,据说林如海在外院的书房里更是堆满了书,不愧是书香世家,只不过是在任上就有这许多书,老宅子里的书岂不是可以开图书馆了
水晶看黛玉把纸铺开,就忙上前去磨墨,这一向黛玉总是用五彩墨画水彩画,不消说,这画画的技能也是开了挂的,无论是工笔写意还是写实都还不错,尤其是画的一些花样子都被珊瑚视若珍宝,这两天一直缩在屋里,说是要给黛玉做鞋绣荷包,总没出来过
随手画了幅卡通画,总不像个样子,水晶看了不言语,紫鹃扫了一眼直说妖怪黛玉把画揉了扔在一旁,找本书来翻了几页,也觉没趣,只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夜幕降临,影园得月居里早已掌了灯,安惟清像没长骨头一样瘫在榻上,对着旁边整理一身黑色劲装的苏云恒抱怨道:“早知道你要来扬州办正经事,我就不打着来求学的幌子出宫了,直接就说跟着你出来历练不就行了,害得我还得往梅花书院跑,早知道我就在杭州多呆两天了,真无聊啊”
苏云恒理好了衣服,回头笑道:“夜探巡盐御史府,有兴趣吗?”
安惟清立刻坐直了,嚷道:“你要去小美人家?”
苏云恒不屑道:“看你那点出息,我是去看林大人,谁跟你似的整天惦记美人你不去是吧,那我走了”说着出了屋,打个呼哨,院子里的几个暗卫都跟着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安惟清匆忙穿上鞋,跑到门口喊道:“谁说我不去了?等等我呀”
苏云恒隐约听到喊声,心中暗笑:“谁让你不会武功的,活该你见不到小美人”
林如海在书案前奋笔疾书,陶元标把情况都汇报给了他,那个小院子三天没有人进出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发现被监视了,另一个就是,那小院子只是个中转站,进去的人直接从地下通道走了如果是第二个可能的话,问题就棘手了
写完了信,林如海唤了一声留蓝,却没听有人应,扭头一看,书房门口站着一个劲装少年,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端端正正向他行了一礼口称林世伯
林如海看他腰上挂的金牌,若有所悟,问道:“你是何人?”
苏云恒笑道:“晚辈是定国公之后这次是奉圣上的旨意来查江南的漕帮与官员勾结私运盐铁一事,特来向林世伯求教”
林如海看他言之有物,风度翩翩,先就喜欢他几分,闻言便道:“世侄客气了,请坐”
第十一回 帮主
二人分宾主落座,林如海道:“我与你父亲也有几年没见了,怎么他这次没来吗?”
苏云恒起身回话道:“父亲与母亲如今不大理这些俗事了,我来之前,父亲还叮嘱我来向世伯请安”
林如海叹道:“你父亲是有福之人哪”因问道:“你查的如何了?”
苏云恒道:“听说世伯突然病重,特来探望”
林如害而不语
苏云恒会意,又道:“晚辈查到漕帮的军师出现在扬州,因见盐务的侍卫在那守着,故来请教世伯”
林如海皱眉道:“这军师已经三天没出现了,只是我们的人手功夫有限,不能探查”
苏云恒忙道:“不如我带人去查,既能帮了伯父,也帮我自己”
当下二人说定如何合作,林如海又写了信,与前一封信摆脱他送去陶府,苏云恒便告辞了与众暗卫出了林府,苏云恒吩咐他们先去陶府,自己随后就来有那知情人士看他那一脸正经表情就在面幕之下偷笑,大伙互相挤挤眼,就齐齐退下了
苏云恒松了口气,摸摸脸,热热的,不由得庆幸天黑看不见红,定了定神认准方向,几个起落就来到了黛玉的房顶上
紫鹃铺床,雪雁去催水,水晶装了暖炉预备熏被子,院子里只有粗使小丫头跑来跑去苏云恒心知再等一会儿,上夜的嬷嬷丫头睡在外屋时就更进不去了,便瞅个空子闪进房间,见右边没人忙躲进去四周一看,是个书房的布置,窗下一张大书案,放着文房四宝,旁边墙上挂着一张琴,两面墙摆满了书,地上铺的是厚厚的深蓝色宝相花纹羊毛地衣,书案旁的地上有一个纸团,苏云恒拾起来收好
黛玉内室挂了帘子,听声音有至少两个丫鬟在里面一时雪雁催了水来给黛玉洗脚,软帘一掀,苏云恒只看到一人坐在罗汉榻上,赤着的两脚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紫鹃开始安排上夜的人了,苏云恒才楞过神来,忙趁空闪出去了脑子里一直晃着那两只娇小玲珑犹如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赤足,胸口气血翻涌,跃上墙头时直接撞在墙那边的树上了
到了陶府,几名暗卫隐藏在各角落,苏云恒心知脸上肯定挂了幌子,不想丢人现眼,就招手叫过一个暗卫,让他把信交给陶大人那暗卫盯了苏云恒一眼,苏云恒一脸淡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那暗卫接过信,心里吐槽道:“你以为天黑就看不见吗,刚刚还看见你脸红了呢。。。。。。”就退下了苏云恒速回吴园不表
且不说他们如何布置,因为这次中毒事件,黛玉返京的行程又推迟了,那三个大夫又都请回来,在林府住下,外面都传说林如海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眼看着再不破案就装不下去了,林如海和黛玉都很心焦这天一大早,就有侍卫来报,说是抓到了那个漕帮的军师,还在他身上搜到了账本
虽然觉得胜利来得太容易,林如海还是速速赶去了衙门这一来,谣言不攻自破,又有那嘴碎的人说林大人是吃了仙丹才起死回生的,传到黛玉耳朵里,真是哭笑不得
林如海到了衙门才知道,这军师是被人绑了放在院子里的,只因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众侍卫潜进去看时才发现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房间里挖的地道也被人为毁坏了幸好在军师怀里发现了账本,经鉴定并非伪造虽事有蹊跷,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随时都可去抓人
只因此事擎太广,还需先禀明圣上,再做定夺苏云恒着人去打探此事内幕,只知道漕帮新换了帮主,再不知其他的
因为此事,再加上林如夯然毫发无伤的出现,甄应全和那些合伙的盐商都慌了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只要把林如邯死,这一带就没有皇上心腹,案子自然好办,可是林如海不仅没死,反而还拿了铁证,这一干人就如同砧板上的鱼一样引颈待戮此时再逃也已经晚了,各府门前都站着侍卫,许进不许出
林如海因怕有些人狗急跳墙,不放心此时让黛玉北上,便整日把她拘在家里,行动不离人好在黛玉本就是宅属性,每日里只是吃喝玩乐罢了,画的些新鲜花样子从衣服首饰到器皿家具无所不包,有的大获赞赏有的无人捧场每天早睡早起,心胸豁达,胃口也好些,睡前做会儿瑜伽,想必要不了多久连丸药都不必吃了把前世里知道的那些养生方子都一一写下装订成册,以前是有心无力,现在有钱有闲有人手,说一声每天梳头一百下,你哪天不想梳了紫鹃还不乐意,说一声少食多餐对身体好,厨房里除开一日三餐,中间还正经做两份小食送来,因林家父女两个都体弱多病的,多是些炖燕窝乌鸡汤之类的黛玉知道雪蛤有补肺之效,适合有肺病的人食用,特意吩咐去采买上好雪蛤回来,吃多了不好,只偶尔吃一点罢了
在家养肉的黛玉不知道,每天天黑之后总有一个人跑到她的房顶上坐一会才走很多年后,每当这个偷窥狂想起年少痴情时每天坐在人家屋顶吹冷风的时候,就觉得能够美人在怀高枕软卧实在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堪堪又是一月光景,阳春三月时节,桃花盛开,前几日沈梓柔回苏州时特意下了帖子请黛玉去小聚,也被林如海驳回了,黛玉只好送了些小礼物过去
今上因顾及太上皇,对一干老臣都格外宽容,因此回复的旨意上只说依法处置几名盐商,并没有提及主犯甄家甄家在朝中上下打点,花了不少银子,如今竟能脱罪,都以为是侥天之幸,甄应道赶紧把庶弟叫回去,从此后着实低调了一段时日
话说苏云恒之所以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完全是因为那不着调的老爹定国公一系从本朝开始已是传承了数代,当年太祖打天下时,初代定国公就是左膀右臂,太祖登基天下太平后,初代定国公立刻把手里兵权上交,甘心只做闲职,太祖感念于他的功劳和二人之间的情谊,便让他私下里创立暗卫,因当时二人在御花园里赏梅,便称作梅花内卫从此后,初代定国公一手创立了梅花内卫,专门执行侦探窃密暗杀等见不得光的工作,久而久之,职权渐渐扩大,后来又兼有前朝所设通政司的职权,也从暗里走向明面,朝廷上下无人不知,也无不忌惮因此上,后来的皇帝便下旨,将历代定国公世子与皇子们一同教养,以示皇恩之外也有当做人质的意思也幸好前几代进宫的世子们都与太子关系良好,到了苏云恒这一代,因他母亲是公主,且生育的晚,他反而与六皇子相与甚厚那个没正形的安惟清本是他的小舅舅,但他二人年纪相近,安惟清也不喜欢被辈分约束了,因此私下里只叫表字安惟清性子散漫,早想出宫见世面,便求了父皇和皇兄许久,最后用了出宫求学的借口才得下江南至于六皇子安穆轩如何咬牙切齿两眼通红的嫉妒他俩就暂且不提了
这次南下,其实并无大事,虽说是定国公撂挑子才换了苏云恒来,但也是定国公处心积虑的,先挑了这件小事给儿子练练手,办好办坏并无大碍只是苏云恒第一次正经出来办差,自然是要做到完美
漕帮历来有帮小户交漕粮的传统,各个漕口成为“包户”,漕口比官府剥削的少,因此很多小户都更愿意让漕口代交漕粮,避免官吏的敲诈,这样一来,官府能剥削的人变少,于是对这一部分人的搜刮就更重,造成了畸轻畸重的局面,久而久之,漕运的期限和漕粮的质量受到影响,民怨沸腾加之漕运的船上被发现走私盐铁,使得今上大大警惕起来,这才下旨要定国公彻查此事
苏云恒来了之后才知道,漕帮内组织严密,外人很难混进去,也是前一段时间漕帮内换帮主,趁着帮内的混乱,才混进去两个暗卫换帮主的事也是那两人透露的,其他的还暂时打探不到不过苏云恒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那个军师和账本可能是新上任的帮主送给官府的一份大礼
不管怎样,苏云恒决心要把新帮主揪出来一探究竟这一日收到线报,新帮主巡视扬州的漕口,苏云恒点齐人马潜伏在附近,见到一个白衣男子当先走出,身后跟着数个穿着短打的壮汉只见这男子年约二十五,面如冠玉,长眉入鬓,双眼狭长,目似朗星,羽扇纶巾,意态从容最后走出的一人做书生打扮,对白衣男子拱手为礼道:“帮主慢走”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便带着身后几人上马而去
第十二回 回京
苏云恒悄悄跟在后面,一路到了城外那几人骑着马走得并不快,倒好像郊游似的,苏云恒带着暗卫展开轻功跟在不远处到了一个树林附近时,那几个穿短打的突然拍马快行,折离了此地,白衣帮主打马进了树林苏云恒身后一个暗卫要去追那几人,被他止赚悄声道:“只怕他早就发现了我们,故意引我们来此处,别上当”
当下让众暗卫潜入树林分散开来,自己一人循着痕迹进了树林走了一段路,就看见那匹四蹄雪白的黑马在吃草,不见人影苏云恒环视四周,朗声道:“兄台既然引我来此,何不现身一见?”
忽听身后一人呵呵一笑,忙转过身去,就见那白衣帮主笑吟吟的负手而立,道:“我送的礼物,你们可还满意?”
苏云恒心道果然是你把军师和账本送来的,便也笑道:“承蒙高情大义,我等不胜感激”
白衣帮主奇道:“咦?那你跟着我干什么?走私盐铁的两个人,一个军师送给了你们,一个前帮主已经在黄泉路上,莫不是你想当面谢我?”不待苏云恒说话,又自己摇头笑道:“贤弟大可不必如此客气,我这样做只是怕麻烦罢了,你这样客气,我实在羞愧”
苏云恒见他自说自话的已经叫上“贤弟”了,不由嘴角抽搐,嘴上说着“羞愧羞愧”,脸上却写满了“得意得意”,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苏云恒突然觉得费这么大力气找这么一个有点二的人实在没有意义,再说了,前帮主犯的事儿确实赖不到他头上,便道:“不过是有些小事要烦劳帮主,还未请问帮主尊姓大名?”
白衣帮主嘴角含笑道:“免贵姓程,名梦星,字伍乔你可以叫我程大哥,也可以叫我伍乔大哥”
苏云恒嘴角又抽了抽,拱手为礼道:“原来是程帮主,在下苏云恒,这厢有礼了”
程梦星也忙把扇子往袖筒一塞,似模似样拱手道:“贤弟客气了”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
苏云恒看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便不想废话,直接请了程梦星去别处细谈漕帮代收漕粮一事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林如耗知这案子一结,大约不用多久就要任满回京了,便趁着天气不冷不热时催黛玉回京船早已备下,贾琏也替梁桂林找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