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杂事儿(全文完)-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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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学堂了!”
将他送出门去,翻回头来时才发现这小子居然把我方才写的那张纸也一并收走了,也未多想,只管坐在窗前盯着外面发呆。也不知道楚龙吟现在怎样了,我是急也没办法,等也没办法,这一次险些生离死别,若再见到他,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是个女人,我……很喜欢他。
傍晚时候果然风暴又起,一直持续到半夜方停,却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秋雨,我睡不着觉,推被起身,开了半扇窗子看夜雨。窗外廊下吊着几只灯笼,昏黄的灯光隐约能照见不远处一座小小凉亭,亭内却正坐着个人,黑乎乎看不清相貌,只看动作似是在那里拎着酒坛喝酒,喝一阵停一阵,换了一坛又一坛。
这是谁呢?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外面吹冷风喝闷酒。正纳闷儿着,突地一道亮闪划过,正将那人的脸照了个一清二楚,竟然是今日上午见过的那个教书先生。
这道亮闪照亮了他的方向,同时也照亮了我的方向,因而他一眼便也瞅见了窗内的我,微微一笑,伸手冲我招了招。我起身推门出去,冒着雨小跑了几步至那凉亭内,在他对面坐了,望向他道:“大当家的雅兴不小。”
教书先生——海盗头子不由哈哈笑起来:“好个聪明的小丫头!你是怎么识破我的?”
“眼睛,”我指指自己的眼睛,“你一直都戴着面具出现在我面前,我能看到的只有你这双眼睛,印象极为深刻,所以一看你的眼睛就认出来了。”
海盗头子笑着点头:“凭眼睛认人也得是真正细心敏锐的人才做得到,我这帮手下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能把我识破,可见你还是很聪明的。”
“大当家的过奖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我只好将目光放在无边的雨夜中,“你为何要用两个身份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呢?”
“我若用岛主的身份去教书,只怕孩子们每日都要战战兢兢地度过了。”海盗头子笑,“读书是乐趣,不能让他们对它产生畏惧。”
听了他这话,我不禁对他的印象又改观了几分,便点头道:“说得也是,只不过你又要做岛主又要做先生,能周旋得过来么?”
海盗头子哈哈地笑:“我又不是皇帝还需日理万机!在这岛上只要不犯错,人人都活得很自在,我每日闲得浑身难受,不找点事干只怕早就无聊到跳海了。”
“所以你现在就无聊到半夜不睡觉跑来喝酒赏雨?”我看了看地上的酒坛子,竟然已经空了三四个,不知道他和楚龙吟两个人谁的酒量更大些?
海盗头子把手中酒坛伸过来,笑道:“你喝不喝?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
我摇头,他便将这酒坛凑到自个儿嘴边仰脖儿一气儿喝干,用袖子随意抹了抹嘴,道了声“痛快!”,而后望着我笑:“你这丫头还真是调皮,今儿给小鱼儿写的那两句对联儿是故意骂我的罢?!”
“不敢,我一向尊师重道。”我正经地道。
“那你倒是说说,教出你这样一手漂亮字的是哪一位高师呢?”他问。
“是我的爷爷教的。”我如实道。
“喔……原来你有位爷爷……”他看了看我,低头又拎起脚边一坛子酒,拍开泥封,对嘴喝了几大口,忽地笑起来,带着几分醉意,将目光望向黑沉沉的雨幕,慢慢地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起过的……我的第一个女人罢?那年她也就是你这么大,穿着桃红色的小裙儿,立在银汉桥边……嘿嘿,像极了桃花妖……所以我就在她立过的地方种了棵桃树……哈哈哈!只可惜,真是应了那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了……哈哈哈哈哈……”
海盗头子咕咚咚地灌着酒,尽管笑着,可这笑声中却透着无尽的苍凉悲伤,令人不忍多闻。
我有些心软,不由轻声问他:“为什么没能同她在一起呢?”
海盗头子又灌了一通酒,自嘲地笑道:“因为……是我……是我亲手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了……再后悔却已是来不及……来不及了……”
“你想从我这儿打听的人是不是她?”我想起昨天他说过的话,“她是清城人氏么?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回去后帮你找找。”
“没用……没用……”他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十几年了,我找遍了大江南北,清城早让我翻了个个儿……她啊!她若想藏起来不见我,我……我还真的是找不见她!”
“你说是你自己把她从身边推开的,意思就是其实她也是喜欢你的对吗?既然两个人相互喜欢,为什么一个要推一个要躲呢?有什么困难和阻碍不能克服的?”我实在是恼火这些古人所谓的理了义了一大堆束缚条框,为了不落人口实就宁可自己苦一辈子。
海盗头子看着我醉笑了一阵,又去灌坛子里的酒,转眼就醉了个七八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想要往雨里去,我跟着起身扯住他袖子:“你喝醉了,回房睡觉去吧。”
“我?我才没醉……哈哈!我可是千杯不醉的……”他笑着指着自己,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忽地一把握住我的肩,俯下头来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肯定会喜欢。”
没等我应声,他就一把将我甩上他的背去,足尖点地掠出凉亭,在雨幕里一路飞奔,片刻间居然出了雷神谷,谷外礁石遍布,远处是黑冷幽沉的海,直让我担心这家伙因醉了而不小心踩到机关让我OVER在这儿。
却见他并不停步,仍旧在礁石上腾挪飞纵,一直奔至一片高大的礁岩山前才放缓了速度,寻到岩山壁上一道石缝,带着我一头就钻了进去。洞内漆黑一片,听着似有水声,他停下脚步,不知伸手在洞壁上摸了个什么出来,“嚓嚓”两声过后便出现一团光亮,见原来是洞壁上嵌着个铜制的灯座,他方才是用打火镰将灯点亮了。
这灯座是凹陷于洞壁之中的,洞壁上挖着四通八达的凹槽,槽内盛着灯油,一经点燃灯座,火势便顺着凹槽蔓延开去,霎那间整个岩洞内便亮了起来,直照得恍如白昼。
海盗头子把我放下地,偏了偏身好让我看清眼前情形,但见此处是座半个足球场大的岩洞,约有十层楼那么高,洞顶垂着各样的钟乳石,一大汪海水横亘于眼前,在洞壁火光的映衬下温暖而柔和。
想来是这洞的底部有个通向大海的隧洞,所以海水便经由隧洞进到了这岩山的山腹中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海池子。听得海盗头子忽地撮唇吹了声口哨,便见原本平静的这汪海水片刻间微微荡漾起来,突然“哗”地一声响,两道水柱冲天而起,大片的水花中豁然跃出两道银灰色的影子,鱼跃着向着岸边游过来。
“天哪——海豚!”我脱口而出,一时惊喜非常。
海盗头子大手拉住我的手往岸边走过去,而后蹲下身来,拍拍那两头正欢欣雀跃地用嘴巴拱着他掌心的漂亮海豚,笑着指给我道:“这个家伙是个混小子,名字叫‘迅’,那一个是位姑娘,叫‘千树’。”
“千树?好有意思的名字。”我笑,也蹲着身用手去抚摸这两头可爱的家伙。
海盗头子偏头看着我,半晌笑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可爱?”
我的脸不由自主红了一红,也不看他,只管逗弄着海豚,淡淡道:“我一直女扮男装,没机会听这话。”
“瞧瞧,又冷下脸儿了,”他笑,“还是多笑笑的好,花开当折直须折,人生当笑尽管笑,免得花谢了、人没了,想折想笑却是再也不能了。”
我瞥他一眼,沉声道:“我不会是你,值得把握的我一定会去把握,不给自己将来后悔的机会——然而,不属于我的我也不会强求。我在乎的是现在,过去怎么样未来怎么样,现在想来都是无用。”
“喔,在乎现在,这话倒是很对。”他点头,一屁股坐到岸上,脱去脚上鞋子,挽起裤腿,将两截结实修长的小腿放进海水里去,用脚丫子逗弄着那两条兴奋不已的海豚。
“你脚臭不臭?”我好笑地看着他用两个脚趾去夹人家千树的翅儿。
他偏过脸来冲着我调皮地一眨眼,故意压低声音道:“嘘……今儿个没洗脚呢!”
“哈哈!”我笑,也坐到岸边盘起膝来,用手去轻抚正发出小娃娃般声音求抚摸的迅的脑瓜儿,“你是怎么弄到这两个宝贝的?”
“迅还是孩子的时候被鲨鱼咬伤了,我救了它,给它治伤、喂食,这小子从此就赖上我了。”海盗头子笑着偏身从一块岩石后拎出只桶来,里面盛了多半桶的小海鱼,随手抓出一条来丢给千树,“千树呢,是这小子勾搭来的,两个成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好不讨厌!”
我忍不住哈哈地笑,他偏头看了我一阵,将手里的桶递过来,笑道:“你也来试试,这两个家伙最没节操,谁喂它们它们就同谁好。”
我接过桶来抓起条鱼扔给迅,这家伙欢天喜地接住吞了,千树看见便也凑了过来,两个家伙你推我挤地聚在我的身前,见我因桶里的小海鱼太滑而迟迟喂不了它们,俩家伙直急得跳起身子往我身上扑,我一个没防备被迅扑得向后倒在地上,手中才抓上来的鱼也掉在了肚子上,迅和千树一眼上瞅见,齐齐从水里窜出来往我的身上扑,直弄得我身上又痒又湿,一时也起不得身,嘻嘻哈哈地笑个不住。
海盗头子偏脸盯着我看,笑容里带着些许苍凉,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好容易待两条海豚抢着鱼吃退到水里,我才挣扎着坐起身来,理了理纷乱的发丝,看向他道:“她叫什么名字?原来住在清城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我回去帮你留意着,说不定哪一天就能遇着呢,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么?”
海盗头子笑了一声,一指水里正摇头摆尾的千树,道:“她叫千树,花千树。家在清城东风小巷,今年与我同岁,三十有二。”
改变主意
花千树,东风夜放花千树……好名字,只不知那人是否还在灯火阑珊处。我笑了笑,道:“那么说,你就是那个混小子‘迅’啰?”
“你可以叫我迅哥。”他挤着眼睛坏笑。
算了吧,否则我会以为鲁迅他老人家也穿来了。我看了看他:“我觉得还是叫你大叔更顺口些。”
“哧……”他笑着摸摸下巴,“当真已经那么老了?我还专门挑了张看上去蛮年轻的人皮面具戴呢。”
咦?原来这也并非他的真面目。
“老不老的不看皮相,”我继续从桶里抓鱼喂水里的两个调皮鬼,“而在你的心境,你成天借酒浇愁的话自然要比旁人老得快,凡事当看开些,命中有时终会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枉你天天对着这么广袤自由的天地,心胸却还是只有这么窄窄一片。”
海盗头子哈哈地笑起来,大手盖上我的脑瓜儿:“好家伙,老子活了半辈子,今儿居然被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教训了!”
“你看不起我不要紧,人人都得看得起自己才行,你躲在这岛上天天这么作践自己,没人会理解,更没人会心疼,你这又是做给谁看呢?”我毫不留情地道,“堂堂一位岛主大当家的,手下掌管着三千多口子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却原来本质上竟是个毫无担当的懦弱之人,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海盗头子盯着我的眼神一变,咬了半晌牙才狠狠在我脸上捏了一把,哼笑着道:“没大没小!好歹我也大你一倍的岁数,居然敢这么不给我面子!换作别人我早揍得他骨崩皮裂了!——真是个臭丫头!”
“我若说得不对,欢迎大当家的指正。”我揉着微痛的脸瞥他一眼道。
“对、对,丫头言之有理,大叔我佩服不已!”海盗头子又在我另一边的脸蛋子捏了一把,我闪了闪也没闪开,便报复性地把沾了满手的鱼鳞鱼粪神马的全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水里的迅和千树也不知是吃得开心了还是什么,撒开欢儿地开始上窜下跳,海盗头子便伸着脚丫子去挠它们圆滚滚的肚皮,直看得我也跃跃欲试。
海盗头子看出我的心思,笑道:“你也来试试,这俩家伙很会按揉脚底穴位呢,每次都把我伺候得舒服得很。”
我本就是最喜欢小动物,尤其是通人性的,海豚却从来没接触过,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不想放掉,便果断脱去鞋袜,撸起裤管,学着海盗头子的样子把腿放进水里去。入水一阵冰凉刺骨,还没等抽出腿来缓缓,那迅和千树便立刻冲了过来用嘴逗弄我的脚心儿,直痒得我又不禁哈哈笑出来,同这俩家伙在水里折腾起一阵的水花。
正闹得高兴,突然觉得脚踝处针扎般一疼一麻,连忙抽回腿来,还没等找出伤口,整个人就突然动也不能动了,一阵的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昏花。海盗头子发觉了我的异状,出手如电迅速点了我身上数处要穴,紧接着一把抬起我那条被扎到的腿,略一检查发现了伤处,想也不想地便凑唇过来啜在了脚踝的伤口上。
吸出几口血后偏头吐在地上,然而我并没有觉得有所好转,呼吸愈发地困难,话也说不出来,心道这回要歇菜了,没死在鳄鱼嘴里反而被个小刺搞到一命呜呼。正觉痛苦,忽觉嘴上一热,竟是海盗头子贴唇过来给我做起了人工呼吸,用他们的行话叫做度气,便想着此事绝不能给楚龙吟知道,那家伙要是知道了我临死前还被人占了便宜,一定会骂我笨的……
大脑慢慢进入当机状态,各类乱码一串串地划过,我想起了楚凤箫,想起了被海盗抓走时他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心中有些难过,我知道他喜欢我,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同性恋而痛苦纠结,知道他纠结过后的结果是毅然决然地要同我这个男人在一起,可世事弄人,我却偏偏喜欢上了他的哥哥……所以我不能回馈他,更不能让他把话说出口,否则以后大家在一起不知要尴尬到什么程度,万一因为我而伤了他们兄弟的感情,那我会背上心理包袱的……
有的没的乱想了很多,终于意识陷入了昏迷,茫茫然不知世事。
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连衣服带人地泡在一只浴桶里,冲鼻的是刺激的醋酸味,定睛一看,可不这浴桶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