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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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醯哪凶樱盏奔业亩宰约曳蚓嗾展艘恍┮彩怯Φ钡摹6谡懦捣蚩蠢矗经Z南也不该有意见,因为司璟南是分文不花的借乘,这一个借字儿就已经说明她有求于人,自然也要低人一等。
    可这第一条白鲢鱼,容珩却转手递给了司璟南。
    连司璟南自己也微微错愕了。
    “司夫人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是我等的长辈,更何况也多亏司夫人,今日我们才能有这口福吃上这肉质细腻的白鲢鱼。”
    容珩礼貌一笑,对司璟南又客气又友善。
    司璟南心里对容珩的评价又拔高了一些,真不愧是沐绯英的嫡子,虽是男子,却有女子的气度和礼节。
    “明明是我钓上来的鱼。”苏二丫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容珩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殷勤,她不高兴,老女人也不行,她就是不高兴。
    不过这一句小声嘀咕很快就被人忽略了。
    容珩从鱼叉上取下来第二条白鲢鱼,递给了张车夫,多谢她一路的照顾。
    烤熟的鱼条剩最后一条了,苏二丫不等容珩说话,就已经用干净的树枝芯插好硬塞到他手里,虽然不满他把鱼肉第一个转送给了司璟南,但毕竟还是不舍得让容珩饿肚子,他们这顿已经是吃的晚了,容珩脾胃虚寒,饭吃的晚了对身体不好。
    “只剩这最后一条了,下一条烤好又得等好半天了,你先吃。”
    苏二丫说完就故意扭过头去背对着容珩,看似在认真烤鱼,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跟容珩怄气呢。
    司璟南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对苏二丫的评价里又加上了一条“小气”。
    容珩用手撕下来一块鱼肉,这白鲢鱼是刚从鱼叉上取下来的,还带着灼灼的热气,容珩烫的手指发红,不断的用嘴鼓着气去吹它。
    苏二丫背过身去也听得见容珩被烫的抽气那一下,和之后小心翼翼吹凉的声音。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儿还毛手毛脚的,又没人跟你抢,慢慢吃别烫着手嘛。
    她忍不住侧目看容珩有没有被烫伤手指,却冷不丁的被人用手指撬开了嘴唇,温柔的送上了一块被吹凉的鱼肉,鲜香的酥脆的鱼肉仿佛入口即化似得美味的让人险些把舌头吞掉。
    “既然下一条鱼烤好还要很久,那咱们两个就一起吃这一条好了,你专心烤鱼,我喂你。”容珩两颊微微泛红,眼底似乎翻滚着无限柔情,莹润如玉的手指就在苏二丫眼前,还带着金色的油脂和橘色的香料色泽,看上去似乎比方才的鱼肉更诱人。
    xxx
    饱餐一顿之后,稍作整顿,张车夫又开始驾着马车赶路。
    只是这次,张车夫和苏二丫都很默契的不再坚持看风景而走偏远的山路,开始渐渐往驿道上回归,毕竟驿道上往来的人流比山路多,这个叫司璟南的也会有所顾忌。而且驿道不像山路那么迂回曲折,能够节省很多时间,按他们的速度大约明日中午就会到达宁远城。
    不过夜里,免不了还是要在驿道上的山野小客栈借宿一宿。
    这驿站上的小客栈条件和城里的自然没法比,房间很小很旧,但好歹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吃食只有易于保存的硬饼,卤牛肉,和烧酒。每人一张饼半斤肉,张车夫想喝烧酒,被苏二丫以酒驾不安全驳回了……
    因为赶路一天,大家都很疲惫,就让小二把吃食都送进房里。
    苏二丫和容珩小两口自然是一间房,两人甜甜蜜蜜互相夹肉喂饭之后一同打扫了一下房间,说是打扫其实也不过是用旧衣物将床榻等处扫了一遍,倒也没费什么功夫。
    上床之后,容珩本以为会和苏二丫说一会话再睡,可没想到她胳膊一垂,倒头就睡得昏天暗地了。
    容珩叹了一口气,在苏二丫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也打算抱着她缓缓睡去。就在此时,房门吱吱呀呀的松动了几下,门栓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公子莫声张,是我。”
    推门而进的是司璟南。
    容珩心里知道司璟南和司朗月司朗空必有渊源,很可能就是他们两人的母亲,因此对司璟南一直没有像张车夫那样的惧怕和苏二丫那样的戒心。
    但是深更半夜这么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也实在有些不妥。
    容珩皱皱眉头,支起身子侧目看了苏二丫一眼,苏二丫却仍是沉睡不醒,没有任何动静。
    他在苏二丫身上仔细打量,果然发现了一根不寻常的牛毛针,刚要伸手,却被司璟南一个健步疾走而来,抓住他的袖子,挡住他的动作。
    “公子且慢,这牛毛针不过是点了苏姑娘的睡穴,对身体并无大碍。我有些事儿想找公子谈谈,苏姑娘不便旁听。”
    怪不得苏二丫一倒头便睡了,原来是司璟南用牛毛针刺了她的睡穴。
    司璟南身在窗外,就能如此巧妙的以针刺穴,可见这一身的武艺已经出神入化。
    容珩抬眼看了司璟南一眼,正好与司璟南对视,司璟南目光里的探究让人很不舒服,容珩一甩袖子,将她的手甩开。
    司璟南也往后退了几步,保持一个得体的距离。
    “公子的八字,可是庚午己丑乙未壬午?”
    容珩瞥了她一眼:“我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八字是什么。”
    司璟南狐疑的看了容珩一眼,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又问道:“那公子可曾去过梁城等地。”
    这梁城乃是沐府小公子遇害之地,当时女帝虽下令将不足十岁的男眷押送为奴,却背地里在梁城吩咐手下鸠杀沐府小公子,以绝后患。
    梁城是容珩幼年时最黑暗的记忆,他又岂会不知。他就是在连城被拐卖到了一户姓周的大户人家,养了几年便成了周府小姐的男童。
    这司璟南果然对他的身份一清二楚,连他的生辰八子,连梁城都知道。可容珩并不想和南岭沐家再扯上关系,他的记忆已经支离破碎,但他知道南岭沐家代表着危险,他情愿一辈子都记不起来那些记忆。
    这个司璟南看上去比司朗月还要难缠,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容珩都打算装傻到底。
    “什么梁城我没去过,司夫人要是想找什么人,恐怕要去别处找了。”
    司璟南愣愣,以为容珩是从小受过太多苦,对人有防备,不肯实话实说。她表情又软了几分,尽量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摸样。
    要说这“和蔼可亲的长辈摸样”可着实难倒了司璟南,司璟南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小的时候适逢乱世她常年在外带兵打仗,不得已将儿子拜托给了沐府,还没练习好怎么当好一个和蔼的长辈,沐府就被灭了,儿子也死了。这女儿又从小叛逆,司璟南对她非打即骂,不摆出一张凶巴巴的脸就镇不住那个小魔王,更是离和蔼可亲的长辈这条路越走越远了……
    “公子你莫怕,我是你司姨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两岁的时候我还送过你一双虎头鞋,你……”
    “夜深了,司夫人有什么事儿,还是明天再说吧。”
    容珩面上的表情纹丝不动,还是那么镇定,那么冷漠。
    司璟南拿他真是没招了。可偏自己又记不起来沐小公子身上应当有什么胎记啊,位置独特的痣,什么线索也没有。
    苏二丫虽然被点了睡穴陷入了沉睡,但睡姿向来不好的她在被子里动了动,一翻身,头枕在容珩敏感的腰腹之间,容珩的姿势是半坐在床上,苏二丫的暖暖的呼吸就洒在容珩最敏感的位置。
    他的身子极为敏感,更何况苏二丫又压在他那里,温热的气息透过那波波一层亵裤刺激的他浑身发软。
    容珩脸上一红,伸手将苏二丫的身子扶正,让她老老实实的睡在枕头上。
    空气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初闻时淡雅如新,可闻久了就有一种骨香肉腻的腻香。
    “这味道……和绯英身上的一样。”司璟南眼眸一亮。

    ☆、58

    沐绯英的身上常有这种味道,是因为司璟南认识沐绯英之时;沐绯英的就过了双十华年;身上的合欢蛊已经定型,常年散发出这种体香,而容珩此时还在合欢蛊成长阶段;只有动情时才会突然冒出浓郁的体香。
    “这是合欢蛊……”司璟南倏地瞪大眼睛,沐绯英曾经跟她说过自己的体香是因为家族一个古老的传统,为嫡长女种下合欢蛊,合欢蛊无毒无害,成年之前可以吞噬毒物保护主体,成年之后会催生情…欲促进子嗣繁衍。
    合欢蛊?容珩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他很快就联想到自己尾骨上那个红色的胡蝶纹。
    自从苏二丫发现那个蝴蝶纹之后;她就每日观察;发现那东西竟似活物,每日舒展一点,蜕变的越发美丽,连蝴蝶翅膀上的纹路都秋毫毕现。但除了令他酥麻难耐以外,不疼不痒,不像是害人毒药。他们也渐渐将这蝴蝶纹抛之脑后。
    难道这东西竟然真是合欢蛊。合欢乃指男女相合之事,他身上竟然有此种蛊毒,怪不得每每碰触尾骨他都……
    “公子不必担心,据我所知这种蛊毒对身体无害。”
    司璟南仔细的观察着容珩,发现他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陷入一种沉思的状态,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容珩身上果然有合欢蛊。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女帝的鸠杀没有夺了他的性命。
    容珩见司璟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眉头一皱,刚才没有立刻反驳,倒像是让她抓住了把柄似得。这司璟南好生难缠,容珩一翻身,背对着司璟南,不耐烦的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合欢蛊,明日还要赶路,司夫人还是快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容珩死活不承认,她也实在拿他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一叹气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司璟南又回过头来说到:“你是因为司朗空不肯原谅司姨吗,他背叛了沐王府,我已经他从司家族谱中除了名,他死后魂无归处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司朗空背叛沐王府……
    容珩背过身假寐的眼睛,忽然睁开。
    他的记忆错漏的那部分,是司朗空的背叛吗,原来司朗空并不是在保护他逃亡的途中死的。
    司璟南将门阖上的声音,在这个清冷的夜晚格外干涩,吱呀吱呀。
    xxx
    那一夜容珩做了一个梦。
    十二岁的司朗空穿着月白的长衫,已经出落的风骨出尘,清俊磊落,带着熟悉的微笑正从远方一步一步的走近。
    他像是在说什么似得,嘴唇微动,但是因为离得太远了,叫人听不清楚。
    你,再走近点,再走快点。
    司朗空一步一步走近,那眉眼笑如春风,仿佛触手可及。可就在此刻,司朗空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冷光乍现,尖锐而锋利的长剑从他胸口穿胸而过,仿佛身体里多了一个缺口,鲜血涌动而出,染红了他月白色的长衫。
    司朗空的呼吸声声,仿佛就在容珩的耳边,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仿佛在漏风,那一见刺穿了司朗空的肺部,连呼吸都是钻心的疼痛。
    “珩儿,你别看……”
    司朗空伸了伸手想要捂住容珩的眼睛,最终却因死神的步伐太快,而无力的垂下手,整个身体向前栽倒。
    而在司朗空身后,长剑脱手的人,是一个身穿绯红战衣,傲然独立。
    娘亲,杀了司朗空的人是娘亲。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司朗空死前不希望让他看见的,到底是他自己的凄凉的死状,还是容珩奉若神明的娘亲手染鲜血的残忍。
    “容珩,容珩你快醒醒。”苏二丫的声音突然如天边的阵雷,将容珩从梦中惊醒。
    容珩浑身淋漓的冷汗,他的手还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褥。
    他的记忆全部串联了起来。
    那时司璟南被任命为前锋将军,在镇南与蛮夷的战役中身陷陷阱,女帝却压制援兵迟迟不出。其实这一切都是女帝的圈套,以母亲的性命要挟司朗空,指使他先是在沐王府布置谋反的龙袍,而后又偷来沐绯英行军布阵的部署图,另南岭军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在南岭最后一个城池被攻破那日,也传来司璟南平安还朝的消息,司璟南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南岭剧变。司朗空知道母亲已经平安,就一心求死,当众自首,其实沐绯英早就知道这一切是司朗空所为,却也体谅他的苦衷隐忍不发,但司朗空当众自首,沐绯英不杀他难解众怒。
    自己最亲的玩伴司朗空,被自己奉若神明的母亲杀死,容珩的世界也当场崩塌。那是七岁的他,第一次触摸到死亡,而这仅仅是个开端,有越来越多人死在他面前,外城的将士,王府的老仆,母亲,而后就是手捧毒酒的自己。
    “做噩梦了吗,我听你一直喊着‘娘亲’,真是把我吓坏了。”
    苏二丫支起身子,摸了摸容珩的额头,又帮他梳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我刚才……”容珩有些迟疑,他已经决心当沐珩已死,此生只为容珩这个名字而活着,梦里的情景当然要对苏二丫隐瞒,正费心思想要编一个谎将噩梦圆过去。
    “别说别说。”苏二丫用手指堵住了容珩的嘴巴:“在我们家乡,把这东西说出来很不吉利的。”
    苏二丫对着枕头吹了三下,又拍了三下,仿佛要将晦气赶走似得。
    “在我们家乡要这样,吹三下,拍三下,再将枕头翻个个睡,那么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苏二丫用胳膊抬起容珩的脖子,手扶着容珩的脑袋,另一只手飞快的把枕头翻了个身。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打了个哈欠,又缩回被褥里,搂着容珩的腰,轻声唱了几句模糊不清的‘摇篮曲’,哄着容珩入睡。
    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没错,南岭的噩梦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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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气忽变,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本来和张车夫同坐在马车外的司璟南因为没有多余的蓑衣,被雨水打湿了半身的衣物,因而坐进了马车里避雨。
    马车里放着软榻圆桌等物,两个人还算宽敞,坐三个人就有些捉襟见肘。
    为了省空间,苏二丫干脆把容珩抱在怀里,腾出点地方给司璟南。有美人在怀的苏二丫对司璟南的敌意也稍稍减退,看她也再没以前那么不顺眼。
    何况今天司璟南的气色不太好,眼下有着很重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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